作者：月迦
楚宵惊讶地看着安素心扔出空枪——那样珍贵的两发子弹，她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用掉？而且还是为了救她早已决定一到目的地就要杀掉的郑薇？还是说，她真的只是为了替楚宵还人情，为了让他之后下手的时候，不要有心理负担？
——她有什么特别用意吗？已经对安素心的作风有了一定了解的楚宵这般想着。
“嗯，知道了。”郑薇淡然回应道，拿着撬棍继续与丧尸拼杀，没有丝毫动摇。
枪声太大，在楼道里不断回荡。楼道上方传来刺耳的嘶吼声，混乱的脚步声开始向下方靠近。那些个倒霉蛋儿恐怕已经被丧尸们吃干净了，现在，被枪声吸引了尸群开始向下面的楼层移动。
“加快速度！”楚宵顾不得询问安素心的想法，大叫一声，咬着牙加快移动的速度。但是越往下走，丧尸的密度就越高，越来越多的丧尸冲了上来，让楚宵与郑薇的压力变得巨大无比。
三楼的大门就在面前了，一定要在上面的丧尸杀到之前冲进去！
终于，在上面的丧尸冲到他们后面的最后一瞬间，楚宵终于一把打开了三楼的消防门，也不管门后是否有危险，带着另外三人拼命冲了进去。在消防门关上的瞬间，郑薇立刻用撬棍将门拴住！
第五十一章 管道
两边的尸群几乎是在大门关上的瞬间合流了。
混乱的尸群冲撞在大门上，几乎将拴门的撬棍顶弯。可是楚宵没有功夫应付正在撞门的丧尸，因为门后并不安全。
主楼的三楼是医院的门诊部，是医院平时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他们一冲进来，就引起了丧尸的注意。
楚宵护着苏木禾和安素心，挥动球棒将冲到近前的丧尸打退——这个球棒已经砸烂了太多的脑袋，在一次次又一次的挥动中，这根金属球棒上已经满是红到发黑的血迹，棒身已经有些弯曲了。
另一面郑薇没了武器，只能赤手空拳对付丧尸，她应该是专业学过格斗技，动起手来很是利落，几头靠近过来的丧尸被她几下子就掀翻在地。但是，丧尸并非活人，不打碎头部就不会停止活动，很快又站起来继续袭击。
“接着！”安素心将手里的“武器”丢给郑薇。她用的是从桌子上拆下来的一条桌腿，比起撬棍，桌腿的杀伤力有限，但总好过空手。
郑薇没了趁手的武器，让楚宵的压力大增，他一边保护着两个姑娘，一边勉强维持住局面，现在的情况别说杀穿丧尸群，就是在丧尸的攻势下想保住自己的命都困难。
况且，还有更多的丧尸正在往这边靠近，无奈之下，楚宵之得带着几人退进了最近的一处病房。
病房脆弱的房门不可能挡得住丧尸的冲击，即便楚宵搬了病床等东西堵在门口，也撑不了许久。
“霄哥哥……该怎么办？”外面的撞门声越来越响，丧尸群眼看就要破门而入了，苏木禾抓着楚宵的胳膊，神色慌张。
他快步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向外面看去。通过窗户，楚宵已经能够看到那条通往副楼的悬空玻璃走廊。
医院每层的层高比较高，下面完全是坚硬的水泥地，从这里跳下去可没有湿润的草地当缓冲，断腿都是好运的。而且楼下的丧尸数量多到让人心里发凉，楚宵相信自己就算借着强化后的身体可以扛过跳下楼的冲击，也躲不过这么大群丧尸的包围。
这时候，楚宵注意到了病房天花板上的通风口，通风口入口狭窄，但是勉强还是能让人爬进去的。
只在电影里看到的情节赋现在楚宵的脑子里，因为现实里从没这么操作过，他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可行性。
但是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素心，搬桌子！我们从上面走！”楚宵指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道。
“通风管道……”小秘书笑了起来，“你当自己是特工还是哪里的神偷啊。”
笑归笑，安素心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耽搁，立刻帮着找来高度合适的桌子。
通风口的挡板四角被螺丝固定住，万幸现在的楚宵力气惊人，扣住栅格板的间隙，用力一扯，轻易就将挡板卸了下来。
入口的大小差不多只够一个人进入，黑洞洞的通风管道里满满都是灰尘。
“郑薇，你先进去。”楚宵说道。
郑薇也不犹豫，也不要人帮忙，踩上桌子后，双手搭在通风口边缘，稍一用力，整个人就干净利落地钻了进去，动作熟练到简直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楚宵看着郑薇的举动，眼神微变，但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个上去的是安素心，二人相视一眼，已经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楚宵让安素心注意郑薇，防止她在前面搞出什么事情来。
小秘书身材苗条，通过入口进去没什么压力，只是动作明显没有郑薇那般轻松利落，需要楚宵在后面搭上一把手，才顺利钻进了通风管道里。
这个时候，外面的丧尸已经将门撞出了一条不小的缝隙，丧尸血淋淋的手臂已经伸进了房间里。
“苏苏，你来！”
苏木禾很听话地爬上桌子，凑到楚宵的身边。她身体最弱，仅凭自己根本爬不上去，于是顺从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楚宵。
楚宵抱着苏苏纤细的腰肢，将其高高抬起。苏木禾勉强抓住通风管道口的下沿，胳膊就使不上力气了，完全没办法让自己像之前两个人一样轻松。楚宵不得不抱住苏木禾挺翘柔软的翘臀往上面顶，隔着薄薄的裤子，他手指好似都陷了进去。与阮萌萌充满青春弹性的身体不同，苏木禾身子就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所谓软似无骨便指的是这种尤物吧。
只是此刻楚宵却来不及感慨品味，因为在这种丧尸快冲进来的危险关头，居然还是出了岔子——苏苏姑娘又被卡住了……
“我……我……对不起……”苏木禾头肩已经进了入口，胳膊趴在管道里，整个人羞愧到无地自容。
和之前爬窗户的时候一样，苏木禾由于某些部位的天赋异禀，在过通风口的时候，又遇到了障碍。
就连苏苏姑娘自己都无语了……
通风管道很窄，已经在里面的人很难回头，所以安素心也没办法拉一把，只能让苏木禾抓住她的脚踝，借力往管道里带，而楚宵在后面抱着女孩的双腿，用力往上推。
终于在少女压抑的痛呼声里，苏木禾的胸部终于还是挤进了管道口里，在安素心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爬进了管道中。
几乎是在苏木禾钻进管道的同时，门外的丧尸撞开了病房门，一股脑儿地向楚宵的位置涌了进来。
楚宵立刻高高跳起来，一把扣住通风口，往里面钻去。虽然他不像苏木禾那样身上有“负重”会卡住，但是这个入口对于身为成年男子的楚宵而言，还是有些太过狭窄了。一时间，他的双腿悬浮在搬空，无处借力，胳膊又施展不开，没办法支撑起身体。
苏木禾学着刚刚安素心的样子，将秀美的小脚递到楚宵的面前，让他抓住。少女的美足上穿着纯白的小袜，即便套在一双普通的运动鞋里，裤腿处依然露出一抹白得晃眼的肌肤。楚宵甚至担心，自己一把抓上去，会不会勒出刺眼的指痕。
苏木禾毕竟不是安素心，楚宵也不是什么高中少女。紧凭借苏木禾的力气，想把楚宵拉上来，简直是杯水车薪。而由于管道内很难回头，安素心也没办法回头帮忙。
楚宵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已经能够感觉到，丧尸已经靠近他悬空的那双腿了。
“妈的！拼了！”
他看不到下面的情景，只能以丧尸冲过来的方向估计位置，然后用力一蹬，竟是以一头丧尸的脑袋作为借力点，把自己送了上去！
整个过程过于惊险，楚宵甚至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什么东西给扯坏了，稍有偏差，他怕是就要重蹈妹妹楚嫣的覆辙了。
（ps：根据查阅的资料，爬通风管道在现实中并没有太大的实操性，请勿模仿哦）
第五十二章 到达
丧尸还要追进通风管道里，甚至已经有一头丧尸扒拉上了通风口，将半个身子挤进了管道中。但是楚宵他们运气不错，狭窄的通风口将丧尸卡住了，它只能冲着不远远去的几个人嘶吼嚎叫，却无法移动。等到目标消失，丧尸茫然地嘶吼几声，便垂下头，进入了安静的状态。
通风管道比入口处要稍微宽敞些，但是也仅仅能容一人向前爬行，还没办法回头。管道里黑暗，只能依靠手机的光源作为照明。
楚宵钻进管道后，铺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灰尘味道。通风管道的内壁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让他的鼻腔感到非常的不适。
“宵哥哥，你没事吧？”苏木禾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只能担心地询问道。
“放心，我没事。”楚宵打开手机的电筒，看到苏木禾白皙脚踝上红色的指痕——即便他已经尽量控制，但是在刚才的情况下，还是稍微用过了力气，“抱歉啊苏苏，弄疼你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苏木禾赶紧摇头道，直到这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的脚踝火辣辣的，但是似乎又不只是疼……
大楼里的通风管道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在黑暗狭窄的空间之中，很难分清楚方向，作为“向导”的苏木禾这种状况下也懵了圈——这虽然是她自己家的医院，可是她又没有爬通风管道的爱好。
“跟上。”队伍最前面传来一声冷淡且平缓的声音。
面对这种情况，郑薇的情绪似乎都没有丝毫起伏，她的冷静在这种时候让人感到可靠，但是她越擅长处理这种危机，就越让人楚宵心情沉重。
在郑薇的带领下，他们开始在管道里爬行，狭窄黑暗的管道通向楼层间的各个方向，这个时候郑薇展现出了极强的方向感，毫无迷茫地向目的地的方向移动。
楚宵跟在队伍的最后，前面就是苏木禾，由于视野狭窄，手机灯光的照射下，少女翘软的臀部与细长的双腿就在楚宵的眼前晃荡。摆脱危机后，心情略有放松，加上眼前绝好的风景，楚宵不自觉地回想起了之前触感。
他禁不住，联想到了以前读过的一句词：轻盈臂腕消香腻，绰约腰身漾碧漪。
还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这姑娘当真是……很润。
……
苏木禾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但是她仿佛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浓烈的视线。黑暗之中，苏苏姑娘非但没有觉得难堪害羞，甚至心底还有一丝兴奋感在蔓延，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扩展至全身，脸颊也烫得惊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态是否正常，但是黑暗狭小的空间、危险的境地、以及被困在黑暗之中的男女……她的创作者之魂燃烧起来了，而且女主角就是她自己！
少女看向爬在自己前面的安素心，忽然很羡慕安素心与楚宵的关系，作为旁观者，她能看出来，这二人之间已经构筑起牢固的信赖关系，她又想起了之前见到萌萌与楚宵神色自然的紧握双手。她又不是瞎子，当然也看得见楚宵嘴唇上伤痕，萌萌嘴唇上也有血渍，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猜也猜得到。
就是没想到，自家闺蜜明明是个感情白痴，居然会做出这么让人羡……主动的举动来。
——我……要不要再主动点呢……
少女心翻动之下，苏苏姑娘忍不住这样想着。
“苏苏，怎么停下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身后传来楚宵的声音。
“……啊啊……没什么！是我有些发呆了。”苏木禾赶忙动起来，往已经有了些距离的安素心靠近。
……
在通风管道里移动速度不可能多快，加上医院楼层面积也不是一般的大，在管道里呆久了，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四个人尽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管道壁并不厚，承受不了太大的重量，这要是中途突然塌了，怕是会直接掉进丧尸群里去。
路过一处通风口的时候，楚宵特地透过栅格板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到处是四处徘徊的丧尸，数量之多要远远超过上面的楼层。这也难怪，这里毕竟是全国文明的大医院，门诊部的人流量本就很大。灾难爆发的时候，恐怕也是医院里人最多的时候。透过栅格板，楚宵清楚地看到面目全非的丧尸近距离从他们下方徘徊而过，甚至看到好几具被丧尸啃食干净的尸体，连变成丧尸的机会都没有。
楚宵心想，如果这时候掉下去，真就会尸骨无存了。
在管道里避开了尸群，确实安全了不少，但是楚宵并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他还记得昨晚在学校里遇到的更加诡异的怪物。这种时候谁知道会冒出什么样的怪物来，连那样克苏鲁画风的诡异玩意儿都能冒出来，谁就一定敢说，医院里不会跑出什么诡异的东西来。
没有由来的，楚宵忽然想到了那个从母体中脱离的胎儿。他回头向后面看了看，万幸并没有看到一个诡异的丧尸婴儿向自己爬来。
在郑薇准确的方向判断上，几个人通过通风管道避开了最危险的区域，来到人迹稍稀的办公区域。
如果他们走正常途径的话，就会在通向此处的走廊处看到一扇玻璃门，门上写着科研区域，闲人免入。
通风管道到了头，最前面的郑薇拆下一个通风口的栅格板，探头下去观察，确认下面没有丧尸后，率先从管道里跳了出去，安素心紧随其后，之后苏木禾在安素心的帮助下，小心地回到地面上。
楚宵最后一个下来，掸去身上的灰尘，看向周围，发现是个充满科技感的冷清空间。
“这儿是实验区，平常人不多，那边就是通向副楼的空中走廊。”苏木禾指着一扇紧紧锁住的大门说道。
门后就是一条玻璃走廊，造型颇为现代化。
而玻璃走廊的尽头，就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苏教授夫妇的私人实验室。
楚宵看了安素心一样，不动声色地将苏木禾护到身后，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郑薇，握紧了手中的球棒。
——动手的时候到了。
既然答应了安素心，楚宵就不会犹豫。也许她真的是无辜的，但是她的嫌疑让楚宵必须动手。因为他们现在根本承受不起任何的变故，楚宵绝不愿意为一时的善意而后悔。
趁着郑薇背对他的时候，楚宵表情一凝，举起了染血的球棒。
（ps：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有些卡文……）
第五十三章 动手
楚宵的下手没有犹豫，时机也选得极好。
但是，郑薇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几乎在楚宵下手的瞬间就做出反应。只见这个女人向旁侧快速侧过身体，球棒几乎擦着她的鼻尖落在，重重砸落在地面上。
“真遗憾。”她面无表情地轻声道。
眼见偷袭失手，楚宵暗道一声：糟糕。
果然，郑薇避开后当即欺身而上，直起一拳，直击向楚宵面门。拳未至，拳风已到，这炽烈的拳劲若是落实了，他的鼻梁骨估计都会被打断。慌忙之下，楚宵只来得及抬臂格挡。汹涌的一拳砸在他的胳膊上，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铁棍砸实了一样，剧烈的疼痛让楚宵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折了。
郑薇的拳脚功夫楚宵刚刚是见过的，若是和她陷入了拳脚对轰的互殴之中，形势就对楚宵就非常不利了。这种时候，楚宵当机立断，放弃拉开距离，反而主动向郑薇冲上去——他判断，不能拉开距离让郑薇调整态势，而是应该主动缩短距离，将这场打斗拉入缠斗的泥沼里。
事实也是如此，这个郑薇明显是专门练过格斗技术的，若是拉开距离，让她的拳脚有了施展空间，楚宵的胜算就会变得微乎其微。
他冲上去，想要靠蛮力限制住郑薇的行动。但是，这个女人的实战经验着实丰富，立刻就看穿了楚宵的意图，当即矮身后撤一步，同时抬腿，以膝盖撞击楚宵的侧身，然后连续出拳，根本不给楚宵喘息的机会。
面对对方的极为专业的攻击，楚宵只能靠着自己皮糙肉厚勉强格挡，幸亏他的身体已经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强化，否则根本撑不了这么久。纵然如此，他也是陷入了疲于奔命的境地之中。
眼前的剧变让苏木禾呆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目的地就在眼前，曾经并肩而战的两个人忽然就此反目，而且看起来还是楚宵先动的手。
苏木禾自然是更加亲近于楚宵的，虽然是楚宵先动的手，但是眼看着楚宵被郑薇压制，陷入被动之中，立刻担心起来，可是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时候非但帮不上忙，反倒会给楚宵添乱。
这时候安素心将苏木禾拉到一边，让她远离正在缠斗的二人。现在苏木禾才是关键人物，一定要保证她不被郑薇控制住。
从楚宵第一下偷袭失手，安素心就知道没办法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郑薇了。这倒不是楚宵的问题，而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郑薇的警惕性，现在看来，别看郑薇一路上帮着他们不少忙，但是对他们的警惕怕是一点也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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