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滑稽的幽默
“怎么?先王战死,难道你们怀疑我会与杀夫仇人同流合污不成?”
不无可能!
就在她话音刚落,众人心中同时浮现出这四个大字。
可到底没敢实话实说。
只能再次拱手道:“臣等不敢!”
若按草原的习俗,阿保机一死,述里朵便失去了地位。
迎接她的,只会是下一任漠北王,继续去播种出优良的血脉。
但随着辽国建立,阿保机改革。
现在述里朵的地位不一样了,漠北王的选择从兄弟变成儿子,述里朵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辽国太后……
“我十万漠北铁骑败于李昌平之手,辽王、世里奇香、大贺峰、遥辇皆战死。诸位现在要做的是厉兵秣马准备报仇,而不是去怀疑一个怜人的来历……”
“母后!”
话音刚落,方才还伏在耶律保尸体上哭丧的一名大汉,几乎是跪趴着过来,一把抱住了述里朵双腿。
他抬起头,目中满是坚定:“母后,我要给父亲报仇!”
述里朵怜爱的摸了摸他鬓角:“尧光,今后你就是辽国的王!”
“什么?”
一句话,让大帐里所有人都瞬间起身。
更有几人厉声喝问道:“王后,先王生前最喜欢东丹王,您因何不尊先王意愿?”
“东丹王只知弹琴弄棋,他不配成王!”
面对众人质问,述里朵毫不相让,一双冷眸缓缓扫过大帐,只在镜心魔身上停顿了一下。
“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遵照先王之意。”
“诸位这么喜欢先王,那就去陪他吧!”
说罢,述里朵双掌一击,门外立时跑进数十名辽兵。
也不分青红皂白,把帐内大臣抹肩头拢二臂绑了个结结实实。
而直至此刻,这些大臣才明白……
辽国兵权早已落入述里朵之手,耶律保在不知不觉间被架空。
见此,述里朵又摆了摆手。
辽军们像拖死狗一样,把这些大臣拖出王帐。
另外的耶律一脉也纷纷离场。
眨眼间,整个大帐除阿保机尸体外,只剩下了述里朵和镜心魔。
镜心魔双手背在身后,三枚铜钱不停在掌心转动,细密的汗珠冷汗自额头上浮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昌平会把这趟差事交给自己。
比起会易容术的三千院,蛊术超绝的鲜参,以及内力强大的李茂贞,自己除了算卦几乎一无是处。
这回深入龙潭,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算卦,把所有危险都避开才能活下去。
感觉到铜钱没预示自己有血光之灾,镜心魔稍稍放了一点心。
又强装镇定的把小指一捏,尖声细语道:“太后,陛下要的是什么,相信你比我明白。”
“本后自然明白,不用你提醒!”
“那当然最好!不过王后也需明白,陛下要的,不是什么名义上的臣服,而是要漠北化作一把带血之刃,只供陛下驱使。”
“尧光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掌权必然会对我听之任之,到时我临朝参政,借此机会杀光阿保机旧臣,连东丹王一起除掉!”
“若耶律尧光不听话呢?”
“那就请陛下将之一起除掉!”
平淡而无情的话语,让镜心魔都有点毛骨悚然。
第152章 鞭敲金蹬响,齐奏凯歌还
长安。
再一次踏上进这座城池,李昌平感慨万千。
记得上一次离开,还是去夺龙泉宝藏。
那时这里虽有人烟,但满目望去还是一片荒凉。
可现在回来再看,却已是繁花似锦。
还未走到城门处,前方便已有凯歌奏响,悠扬婉转的鼓乐声中,两排唐军列阵相迎。
有人忍不住用马鞭敲打马镫,发出“当当当”的响动,与凯歌齐鸣。
而在这唐军中央。
两个女子,一个身材高挑,一个服装干练。都是提前作揖,在见到李昌平的一瞬间,高声呼喝:
“属下石瑶(李存忍)恭迎殿下还朝!”
“嗯……”
李昌平点点头。
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打马上前。
石瑶和李存忍则分别往两边一站,让开道路。
在他身后,李茂贞和一众歧军也同样快马加鞭跟上。
“哈哈……”
看到跟自己走时截然不同的长安,和两旁唐军身上明亮的盔甲兵器,李昌平深感痛心的同时,脸上又浮现一抹笑容。
这可都是自己辛苦打工赚来的钱。
虽然没能躺在那金山银山上睡一觉很遗憾。
但是看着蒸蒸日上的大唐也颇显欣慰。
自己的努力和汉水没有白费,敲诈勒索还是很有必要的嘛。
可惜就是袁天罡死了,不然凭他三百年见闻,哪里有宝贝恐怕一清二楚……
正这么想着。
李昌平突然发现……
两边唐军包括石瑶和李存忍在内,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
除了本该有的狂热和恭敬以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
什么情况?
他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为了大业,自己到现在还没娶妻呢,可不能糊了巴图顶上乱七八糟的帽子。
“咳咳……最近长安有发生什么事么?”
“没有!”
石瑶晃了晃脑袋,口中说着没有,神色却越发古怪。
一旁李存忍虽带着面具,但两只眼睛一直眨巴,像是在释放什么暗号。
“你眨巴眼干什么?有话快说啊!”
李昌平更懵了。
下一瞬,就见李茂贞马速突然变快,一直行至自己马屁股后边才放慢脚步。
两只耳朵微微颤动,似乎在探听着什么。
“殿下,长安真没什么大事,就是……”
石瑶刚要说话,胳膊上却是李存忍狠狠一掐。
回头看到李茂贞,连忙压低声音道:
“殿下,此事关乎李唐皇室血脉,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日后单独叙说为妙!况且自己家的事,您心里还没数么?”
“你这不都说出来了么?孤行的正,走的端,有什么数?你直说就是了!”
石瑶越打哑谜,李昌平就越急。
这世间除了自己和李星云,哪里还有皇室血脉?
石瑶这家伙不会是从哪偷来个孩子,打算冒充李氏血脉吧?
“那属下真说了?”
“说!”
此刻,李昌平面容不善,已经是在暴怒边缘。
见状石瑶不再隐瞒,一边注意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道:
“殿下恐怕忘了,多年前,殿下跟长安女子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放屁!你敢造谣生事?”
没等石瑶说完,李昌平脸上已尽是铁青。
就说怎么长安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听到三千破十万的壮举,没有纳头下拜,极尽夸赞也就罢了。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
这是把自己和李氏那些老祖宗,都看成了一路货色。
简直可恶!
赤裸裸的污蔑,是敌军恶意造谣。
可想到这,又忽觉不对……
以李嗣源那些人的头脑,再愚蠢也不该拿私生活混乱来造谣他才对。
试问天下人……
谁不知道李氏生活作风有问题?
即便这件事造谣成功了,那别人也会觉得理所应当,更加坐实他纯净到不染一丝杂质的李氏血脉。
最多吐槽他颇有祖先之风。
就这点杀伤力,还不如直接造谣他有龙阳之癖来的快当。
应该不是敌人干的。
难道石瑶疯了?敢拿他私生活做文章?
“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殿下您儿子和闺女找来啦!属下已经安排了一座宅院,吩咐人好生照料……”
两句话说完,李昌平感觉五雷轰顶一般。
“我儿子和闺女?你开什么玩笑?”
“确实是真的!长安百姓都这么说,她们住所还是我亲自安排的。”
事已至此,李存忍也不再隐瞒。
就硬着头皮,顶着身后天一样大的压力继续说道:
“那女娃双眼赤红,运起功来跟您一样,仿佛变了个人。周身萦绕的血煞之气属下不会忘记。简直跟您是一脉相承!”
“还有那男婴,刚出生的年纪,身上便有磅礴的天罡内力。试问这世间,除了您和不良帅以外谁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