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滑稽的幽默
黑无常刚开始还想拦着点。
但在见到无论不良帅,还是孟婆都视而未见之后,也是放开了胆子。
这辈子有人撑腰的时候并不多。尤其是在这一众大佬面前,当众叫骂的感觉很爽。
“既都叫小妹娘了,逢年过节,我这舅舅可得多给些压岁钱……”
两人一唱一和说着话。
李克用捏着轮椅扶把的手却越来越紧。
下了一辈子棋。
即便面前是诸葛复生,他都有把握辩两句,但碰上黑白无常这种满嘴粗鄙之人,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即看向了两人前边的老太太。
“在老夫和不良帅面前,还管不好你的狗么?孟婆?”
“嗯?”
听到李克用大声呼叫自己名字,孟婆才像是个耳背的老太太一样动了动眼皮。
对黑白无常只字不提,反而还停留在上个话题,对李克用回道:
“抱歉,李存勖身为臣下,谋朝篡位,被斩实属应当,孟知祥亦身属唐臣。此皆是我大唐内部事宜,还请晋王不要插手了!”
“你……”
听到此话,李克用脸色狂变。
两只手也似有内力在缓缓凝聚。
“袁天罡,既然你管教不了,那就别怪本王这个盟友心狠了!”
包含威胁的话语响彻整个地宫,袁天罡却是张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盟友?本帅眼中没有盟友!李克用,你野心甚大,本帅留你不得!”
说话间,一道黑影从站台上窜出。
不良帅的身形瞬间化作如梦似幻的一团迷雾。
左边凝聚几分,右边凝聚几分。
眼看着,就要离李克用越来越近。
第94章 李克用毙
人尚未至。
天罡诀狂暴的内力,便已经吹动了李克用衣服。
只见李克用的轮椅,是瞬间被冲击到四分五裂。
不过那身着白衣的苍老身影,却是冲天而起。
“装了这么多年残疾,一定很累吧?”
袁天罡一把扔掉手中的车轮,对头顶上那如蜘蛛一样倒挂的李克用再次出手。
“只要能骗过大帅,不值一提!”
口中说着。
李克用这一次却没躲,同样是用双掌迎了上去。
嘭~
随着空气中传来一阵炽烈巨响,两人双掌相对,僵持在了地宫正中央的位置。
感受到对面那猛烈的内力,跟自己预料相差不多后,李克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心中也更有把握。
“呵……袁天罡,三百年内力,你也不过如此!既然我们内力相持不下,不如与我联手,晋国可尊天子,但李昌平必须死!”
“跟本帅相持不下?倾尽你那一身内力,可能撼动本帅半步么?未用全力是因为,你不配!”
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袁天罡没有再跟李克用说话,却看向了他身后的蚩笠。
“还不动手?”
话音未落,早已准备好的蚩笠不敢再有半点怠慢。掐起手诀,手中那诡异娃娃的双目放出红光。
别人或许以为袁天罡在吹牛,但不良人不会这么认为。
至圣乾坤功算什么?
即便把在场所有人都算上,也撼动不了袁天罡半分。
与此同时。
李克用感受到心底传来一阵强烈的痛。
几乎让他维持不起手中内力。
但不良帅的内力却没收回,喷涌之下,让李克用倒飞出老远。
“你敢背叛我?”
强行从地上爬起,李克目眦欲裂的看向蚩笠。
但迎接他的,是一双充满嘲讽的目光。
李克用又看向袁天罡。
“不良帅,行此下作手段,为人所不齿!”
“下作?本帅若想杀你,还用得着亲自出手么?”
话语落地,李克用感受到背后吹来一阵恶风。
但就在他刚要躲开的时候,那钻心疼痛再次传来。
疼的他再也用不上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黑手从项后绕过来,然后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心中疼痛渐渐平息,李克用也被脖间那只大手高高举了起来。
接着,双腿膝盖处两道闷响,袁天罡话音再次传来:“本帅还是喜欢晋王跪着的模样。”
“咳,咳咳……”
李克用一时间喘不上来气,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里更有阵阵晕眩的感觉。
此时才后悔不已。
后悔自己谨小慎微一辈子,练了至圣乾坤功一辈子,又装了数十年残疾人。
为了骗过不良帅,为最后这一次张狂。
却没想到,就是这一次张狂要了自己性命。
蚂蚁再强壮,也练不成大象……
恍惚间,却是看到抓着自己脖颈的人身形有些眼熟。
那胖乎乎的身材,即便是面具都遮不住的圆脸大耳,怎么这么像……像……
怀着浓浓的好奇,也似乎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李克用提起了最后一丝力气,拨开了那张面具,也露出后边一张肉脸。
“晋国交给孩儿,义父可以放心去了……”
————
兴元。
距离汉水之战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
李昌平同样过回了愁眉苦脸的日子。
每天一边机械化的用笔签名,一边想着女帝什么时候来帮他分担压力。
而与之前唯一有点不同的是……
现在这些活,他不止一个人干了。
往旁边看去,王彦章同样把脑袋埋在了一大堆公文里奋笔疾书。
嗯~不错……
李昌平满意的点点头。
有了王彦章,一些诸如粮草配备,军械分发的军务便可以尽数交给他。
带兵多年,他对于这些事情也得心应手。
而且一人二用,既能带兵打仗,又能处理公务,工钱也可少开一份。
正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就听大殿里不知从哪响起一阵呼噜声。
呼噜~呼噜~
伴随着呼噜愈来愈响,其中还有啪叽嘴的声音。
“嗯?”
李昌平面容一僵。
仔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最终翻开无数公文,看到了正留着哈喇子,满脸都是香甜的王彦章。
为了表示出自己的努力,还把毛笔悬空,拴在了从一摞公文中探出来的一根细绳上。
随着他吐气呼气,这只毛笔左右乱晃,像是在奋力写着什么一样。
但那笔尖淌落的墨水,却是和王彦章流出的口水混合一起。
乱七八糟将一份公文打花。
好家伙!
昨天刚放了假,今天就跑到孤的面前呼呼大睡。
虽然自己当初也爱这么干。
但独自创业,当了老板以后,李昌平早已化作了万恶的老板。
对于这种喜欢偷懒的员工,必须狠狠惩戒!至少要让他今晚见不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给孤通宵加班!
可就在他刚要叫醒王彦章的时候,旋即又觉不好。
自己可是要当仁德之主来着,怎么可以随便打骂员工?
一定要用爱去感化他们,用身心去疼爱他们,让他们临表涕零……
这么想着,李昌平一伸手把自己背后的衮龙袍卸了下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披在了王彦章背后。
不过在披的时候,却装作无意的,碰了那肩头一下。
心中是已经想到。
当王彦章醒来,看见自己背后的衮龙袍以后。
该是怎样的感动涕淋,又会怎样磕头如捣蒜,狠狠抽自己大鼻窦,发出毒誓说自己再不偷懒。
龙袍披好,李昌平就这么一脸自信的站在旁边等着。
然后,他就看到……
王彦章仍在啪叽嘴中,仿佛无意识的把背后龙袍又往紧裹了裹。
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次趴下。
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再次传来!
李昌平自信当即僵在脸上,而后是渐渐的由白变红,由红变青。
最后,额头上甚至浮现出一抹黑色。
大殿里不止他们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