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安的圣杯战争 第21章

　　他更加能感受到了阿尔托里斯那不可比拟的人格魅力，在这一方面他无疑超过了摩根。

　　他现在无疑不能倒向摩根，虽然不清楚摩根统治整个不列颠的未来是怎样达成的，自己又在其中出了多少力。

　　但若是自己留在摩根的身边，世界就会迎来变为异闻带的结局。他和摩根都会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沉眠到永久。

　　他此时无比的羡慕神山飞羽真，羡慕他是那样的勇敢而无畏，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去决定故事的结局。

　　戴维安很想和他一样勇敢的做出那样的选择。

　　但……万一呢，万一最后世界还是走向了异闻带的终点，他还是没能改变那个结局怎么办？

　　这样的担忧一旦出现，他就没办法将之无视了。

　　而最终，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去和阿尔托里斯说，我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暗黑剑的光芒微微泛起，他不想知道的未来再度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其实是他曾经见过一次的未来，只是这一次，他将这个未来看的更加清晰了。

　　阿尔托里斯单膝跪在山丘之上，他拼命的紧闭嘴唇，压抑着将要哭泣的自己，悲伤使得他难以呼吸，他俯视着山丘下的尸山血海。

　　这正是不列颠的终结，最终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在这山丘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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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引发了无数场战争，夺取了无数人的生命，所以我会死的比任何人都悲惨——被所有人憎恨而死，我明明，我明明接受了！”

　　泣不成声的他就这样哭喊着。会毁灭的不应该只有自己，会迎接愚蠢死亡的，不是只有愚昧的王一个人而已吗？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所追求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我知道不列颠总有一天会结束，但我相信那应该是更加平稳，像是睡着一般，那才是！”

　　戴维安在这幻象之中就站在山丘之下，他看着在那里哀嚎痛哭的阿尔托里斯。

　　不敢想象那个一直堪称完美典范的阿尔托里斯会露出这样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无疑是能撕碎听者胸口的哀伤和愤怒，是足以诅咒世界的恸哭。

　　下一刻，这个未来结束了。

　　戴维安的意识再度回到了现实之中，他捂着自己的头粗重的喘息起来，在那幻象之中，阿尔托里斯悲懊的恸哭无疑已经全部传入了他的内心之中。

　　这就是人理的答案吗？这就是正确的选择吗？

　　他喜欢的人要因为这个正确的选择而去永远憎恨他最好的朋友，他最好的朋友却又要承受这样悲哀破碎的未来。这就是世界正确的选择吗？

　　“梅林，你是不是知道故事的结局？你是不是知道不列颠注定要毁灭？”

　　戴维安以一股不可想象的怒意向梅林发问。

　　他保证，只要梅林说一句知道。他会立刻出口成脏，然后用这把暗黑剑将他放逐到黑暗中去。

　　而他的话让梅林感到意外，他打量起戴维安腰间的暗黑剑然后饶有兴趣的说：

　　“哦？这就是这把剑的能力吗？它将未来呈现在了你的面前啊。没错，不列颠会在阿尔托里斯这一代结束。

　　那才是神代的正式结束，然后就是所谓真正的人类时代了。这整个世界，会再也没有这样夸张的神秘。”

　　“你这混蛋！”一句中文从戴维安的口中喷出，而他刚把手放在剑柄上时，梅林却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拔不出剑来。

　　此时梅林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愧疚情绪，他甚至都懒得在戴维安面前遮掩，好似未来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冷静一点儿，冷静一点儿。你不要这么情绪化嘛，毕竟你最终也是要离开不列颠的不是吗？干嘛这么生气呢？”

　　梅林也算是好言相劝了，但他也明白戴维安为什么这么生气，刚才的那一刻他无疑将自己终将离开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心里所想的只有最终不列颠毁灭的结局。

　　等到戴维安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梅林才问到：“那么，你的最终答案是……”

　　“我会站在阿尔托里斯那边，这就是我的选择。然后快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戴维安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羞愧，无论主动被动，做出这个选择都意味着他放弃了自己所喜欢的人，然后必须看着最好的朋友走向悲惨的死路。

　　或者说的更难听些，他为了他喜欢的人能迎来正常的结局而选择了坐视他的好朋友去死。

　　他今后的一生，将为此感到深深的悲痛。

　　梅林赶忙离开这里，他还真就担心戴维安一个上头不管不顾就拉着他一起上路。

　　而在梅林离开以后，戴维安怒吼着一剑将桌子劈成两半，既然他做出的选择，那这份内心的折磨也将由他自己吞下。

第48章 未来已来

　　戴维安没有多余的犹豫，当他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以后，他就会立刻去做。

　　所以他直接出了房间，准备去找托内利可——或者说摩根·潘德拉贡。

　　当他找到摩根的时候，她正在庭院里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做着日常的剑术训练。

　　戴维安只认识高文，另外两个虽然知道名字，但毕竟连招呼都没打过。

　　“戴维安？你没事儿了吗？”高文率先看到了从摩根身后而来的戴维安，而听到他的呼喊，摩根诧异的回过头去。

　　她的感知一直没有停下，而戴维安居然能够让她毫无察觉的来到她身后？这多少有些叫人后怕了。

　　戴维安看着摩根，他缓缓的说：“有些事，我想一个人和你说说。可以吗？”

　　摩根看着他认真而沉重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但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她的表情整个变了，她开口回应：“高文，阿格规文，加荷里斯，你们先退下吧。让我和戴维安有些私人的空间。”

　　高文还想说话，但摩根伸出手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就这么退下就好了。这下子他也没得法子，只能和自己的其他两个兄弟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看起来你是下定决心了，想必也是什么都知道了吧。”

　　摩根看着戴维安，脸上不带一丝怜悯和宽容。曾经两个人的那些感情，这个时候已经被她摒弃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托内利可……不，摩根。

　　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知道了你的命运，知道了你被尤瑟王和梅林完全搅乱的人生，我怜悯你的遭遇。

　　但是……我要去那边。请原谅，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待在你这里。”

　　戴维安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将自己内心的话语全部说出来了，为了摩根，也为了他自己。

　　他的决定让摩根怒不可遏，她的情绪不可抑制的波动起来。

　　戴维安甚至能清晰的看见怒火窜上了她的眉间，摩根忍不住怒斥：

　　“为什么！明明知道了这一切，为什么还要去他那边！难道你不明白吗？我才是！我才应该是不列颠的王！我才应该获得整个不列颠！这一切本应都是我的东西！”

　　“我清楚，我很清楚。但是，我别无选择。

　　你可以尽情的憎恨我，在以后的数十年岁月想尽办法折磨我的身心。我都愿意接受，因为这是我做出选择以后的代价。

　　现在的我只能将活着的忠诚献给阿尔托里斯。”

　　戴维安没有过多的为自己辩解，他可以接受摩根对他任何的折磨和憎恨，就是这么简单。

　　听到他的话，摩根止不住的狂笑，她忍不住嘲笑戴维安：“说什么将你活着的忠诚献给那可恶的赤龙！难道你现在要说将死后的忠诚献给我吗！你这家伙！”

　　“嗯，可以啊。如果真的有死后的忠诚，而且你需要的话，那么我将那些全部都给你。我不会犹豫的，到那时候，无论多少次，我都一定会为了你而战。”

　　说罢，戴维安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这座王宫，他已经把话说完了，这就是最后的道别了，该走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这里！如果你不肯留在我的身边，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去他那里！”

　　摩根的手中，灵子汇聚而成一把剑。这是她常用的魔术仪式礼装，她已经被愤怒席卷了整个内心。摩根此时恨不得手撕戴维安！

　　她只是一挥剑，黑暗的魔力风暴立刻朝着戴维安的背后袭来。

　　但是戴维安挥剑转身切碎了这攻击。邪龙的铠甲武装完成，若是不这样的话，他会立刻被摩根的魔术撕成碎片。

　　但是摩根的魔术攻击还在不停的袭来，从空中，从他身边的四周不停的朝戴维安展开攻击。

　　戴维安这一刻才清楚梅林口中这个不列颠第二强的魔术师究竟是什么水平。她以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隐藏的实力恐怕真的有一个太平洋了。

　　不过魔术这个东西，天生就被这把暗黑剑克制。戴维安在摩根攻击的空隙之中，将暗黑剑迅速的插入收纳鞘之中。

　　【月暗居合·读后一闪！】当戴维安再度挥舞这把剑的时候，紫黑色的黑暗能量缠绕在这把剑的剑身，摩根发动的每一次攻击魔术都被这把剑吸收了。

　　戴维安就用这来自摩根的魔力开始反击摩根本身。

　　她每次新发动的魔术会被暗黑剑吸收和反击的能力就这么反制。

　　双方的距离终于开始逐渐拉近了，摩根虽然想往后退，但她知道只要自己停下魔术的释放。那么以戴维安的速度，估计几个呼吸就可以追上自己然后一刀斩首。

　　现在的她已经被逼上了悬崖，无路可退了。

　　终于她无法忍耐了，摩根伸出手向天空释放了一颗光球。

　　而伴随着这颗光球的扩散，巨大的黑色旋涡在两人的头顶上方盘旋，恐怖的蓝色光矛在那漩涡的中心蓄势待发。

　　戴维安看明白了她的意思，摩根是打算将这个庭院整个抹掉，包括她自己和戴维安。

　　“你疯了吗！”戴维安终于忍不住吼出来了，如果摩根在这个时候就这么死掉。那么他又何必去做出那种选择，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我不在乎！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如一切毁灭算了！”

　　戴维安直接被她的话气笑了，这个时候这家伙怎么这么任性？像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而不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

　　但是戴维安还是在光矛落下的前一刻冲到了摩根的身前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住摩根，而他腰间的邪恶之龙奇幻书这时自动飞了出去展现了它的真实面貌。

　　一条黑紫色的邪龙嘶吼着替他们挡住了这一发光矛轰炸。然后这条邪龙又随性的化作奇幻书飞回了戴维安的手中。

　　戴维安此时已经握住了摩根的手腕，虽然他知道摩根其实不用动手，只靠普通的吟唱或者一个念头就有可能发动魔术。

　　但现在摩根既然停下来了，那她应该也就是打算停手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完全陷入了沉默，摩根经过这短暂的怒火宣泄以后也平静了下来。

　　她缓缓的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扯下了头上的发带将其丢到地上。

　　“滚出这里，立刻。”而伴随着她冰冷的驱逐，在戴维安眼中，摩根那一头金砂般美丽的发丝开始变色了。

　　从最初一直到最后，她的每一寸发丝都变成了银色。他曾经所见过的那个未来，如今实现了。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正是他自己。

　　可戴维安只能默默的拾起那发带，转身离去。他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该说了。

　　他还是没能改变这个他曾经见到过的未来。

第49章 奔向命运

　　“戴维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母亲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而在戴维安离开之前，高文在宫殿门口拦住了他。

　　他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希望他母亲和戴维安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成了仇敌，只能到戴维安这里来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戴维安看了他一眼，只是对他说：“高文，我要走了。希望我们未来还有再相遇的一天。”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高文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他什么也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戴维安和母亲会大打出手，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戴维安会这么反常。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这个脑袋是不是有点儿蠢笨，为什么对当下的事情什么都不清楚？

　　而戴维安就这样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去做了些什么。可能梅林知道吧，但他没告诉任何人。

　　他也觉得没必要说，毕竟人总是要宣泄情绪的，就让戴维安自由的在这个不列颠游荡吧。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今天或许也是平常的一天。

　　阿尔托里斯一边刷着自己养父爱马的鬃毛一边如此想着，同时她还在回忆着昨天和艾克托的训练战斗，那是她难能可贵的一胜。

　　可她却觉得最近艾克托的表情越发的疲惫了，所以她也在昨日的早晨训练结束后问：

　　“艾克托，如果有什么烦恼的话就请说出来吧。除了减少用餐的量以外我什么都做，果然是因为腰的问题吗？”

　　“嗯，那是你想的太多了吧，我的身体就算再过十年也很硬朗。不过阿尔托莉雅阁下，你的那个提案实在不能说是什么都做啊。”

　　艾克托淡薄的给出了回应，不过既然不是因为身体，那究竟又是什么能让艾克托一直那么苦恼呢。

　　这个时候阿尔托里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恍然大悟的说：“一定是因为凯哥的原因吧。因为那个人嘴巴坏的就算是艾克托也治不好。”

　　但也就是这么出神的想了一会儿，导致她耽误了时间。等她想起今天的早晨训练，然后去到后院时，艾克托已经在这里等了她一会儿了。

　　她赶忙将那一口分量的面包吞下然后说：“我迟到了！艾克托！我睡过头了！”（一个一天睡三个小时不到的人说自己睡过头，呵呵）

　　“那么有精神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来睡过头的样子啊。很好，我今天也不放水的锻炼你吧！”

　　艾克托也一如既往的拿起了木剑和盾牌，展开了今天的训练。

　　但是阿尔托里斯很敏锐的注意到了，艾克托的眼神比往日的任何时候都温柔。

　　就好像他的内心终于放开了一些事情，一些让艾克托这样的人都依依不舍的事情。

　　只是此时的阿尔托里斯只能装作没有发现这些，继续平日的训练。

　　等到修炼结束，艾克托少见的替阿尔托里斯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同时说：“阿尔托莉雅，凯好像忘了东西，现在去追他的话还赶得及，你到镇上去拿给他吧。”

　　说罢，艾克托将一整套的骑士用具全部交给了她。听说是因为今天镇上有特殊的活动，所以凯哥已经先行出发去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