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MNESIAN
“这才大战方休，好歹给我休息一天的机会嘛。”师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走吧，回虞山。”
“这半年的时间里，你们应该不至于没有话想跟我说吧。”
——
虞山上。
“原来如此。”
师尊一边抿着茶，一边看着大厅中间，正捧着剑认真专注地吃着的剑姑娘。
“长明之所以没有完整，原来是缺个剑灵啊。”
“只是没想到，仙尊舍得用自己女儿当剑灵……”她惋惜地摇了摇头。
“可惜了。”
陈胤也附和似的点头：“可惜当年的仙尊，也没有机会慢慢打造长明了。不然或许能寻到不用牺牲自己女儿，也能铸造完整道境至宝的方法。”
倒不如说。
他们几个都没等到。
顾长留没有等到明鸾回心转意。
明鸾没有等到墨无忧回家。
墨无忧没有等到长明铸造好的那一天。
甚至小夭，也没有等到故事的结局。没有在明鸾死后，鼓起勇气去找顾长留。
最终曲终人散，物是人非。
“世事难料，有时就是差那么一点啊。”他默默叹气。
“就是就是。”
“要是人家姑娘还有实体，晚上就又多了一个能搂着睡觉的白花花的妹妹了。”师尊也附和道。
陈胤：“？”
三百三十八、余生往后
师尊洞府里。
“呜呼~”
浴池之中，师尊半边身子浸泡在温泉里，靠在岸边惬意地发出了低吟：“好舒服啊。”
“好久没有在自家的浴池里泡澡了。果然还是自家浴池泡着舒服啊。”
陈胤则是静静坐在池边，低头替师尊沏茶。
长明被他靠在一旁。剑姑娘则是默默在陈胤身旁捧着剑吃着。
“说起来，她居然是仙尊的女儿诶。”
师尊翻了个身，晶莹的水珠残留在她的香肩与锁骨上。她趴在岸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剑姑娘：“这么说的话，你要是把她收了，是不是还得喊仙尊一声岳父啊？”
陈胤想了想那个画面，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才不想喊那个家伙呢。”
“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就这么当了剑灵，多可惜啊。”师尊叹了口气。
“为什么可惜？”剑姑娘有些不解地反问。
“因为，当了剑灵你就有很多快乐体验不到了啊。”
师尊如数家珍般细数着：“比如不能泡澡，不能吃好吃的，不能和心上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那些事情为什么快乐？”
剑姑娘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难道快乐不是每天都有剑可以吃，都有剑法可以学吗？”
师尊：“……挺好的女娃，就是脑子不太好。”
“好啦。你也别逗她了。”
陈胤淡淡地说：“剑姑娘这么纯粹的追求剑道，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她能比我更早窥得剑道真谛呢。”
“真的吗？”
师尊狐疑道：“我觉得既然是人，还是要有点七情六欲好的吧。”
“要是没有所爱相守，岂不是很痛苦的事情？”
剑姑娘皱了皱眉头，似乎理解不了她的话。陈胤却摆了摆手，将剑姑娘收回长明里，扭头低声道：
“别光惦记着别人了。”
“许久不泡澡，终于能回来享受一番，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师尊惬意地伸了个慵懒地懒腰，“自家澡池一天不泡都浑身难受呢！更何况——”
她忽然不说话了。
陈胤静静地看着她。
师尊沉默良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被发现了？”
“你明明就感受得到时间流逝。”
他默然道：“骗我说你感受不到，就是想让我不要太着急吗？”
“有什么关系嘛。”
她倚在岸边，轻盈地眨着眼眸：“反正只有半年，也没有多久嘛。”
“……很久。”
陈胤忽然放下了茶，走到岸边，在她惊慌失措之下一把架着她的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唔……喂！”
浑身赤果果、白里透红粉嫩肌肤上还残留着水珠的师尊，又羞又恼地瞪着陈胤：“你干嘛！”
“整整半年，入眼都是同样的景象。”
陈胤略微皱眉道：“只靠着心底那点微不足道的期盼，漫无边际地等我去接你。”
“这已经足够我心疼一辈子了。”
“这算什么。”
师尊觉得自己反正已经被看光了，索性不再遮挡、大大方方地捏了捏他的脸。
“我一千年都等得下来，还等不得半年吗？”
“那万一，我没有半年内寻到修复长明的方法呢？”
“那就继续等呗。”她说的若无其事。
陈胤却轻轻咬了咬嘴唇，恶狠狠地将她抱进怀里咬了上去。
“唔……”
被他搂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挣扎着探出个小脑袋来，师尊面色绯红、不满地抗议着：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那你下次能多爱惜自己一点吗？”陈胤反问到。
师尊不说话了。
她眼眸也渐渐低垂下来，搂着陈胤的肩膀小声撒娇道：
“诶呀，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我也不想逼你太紧嘛。”
“要是我告诉你，我在那里等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以你这臭小子的性子，肯定每天发疯似的找修复长明的线索。”
“我也不想看到你那么拼命啊。更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冷落了香儿她们。”
她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毕竟，要是香儿她们被你伤了走了，晚上谁替我暖床啊。”
“用不了别人暖床。”
陈胤淡淡地说：“我保证床从头到尾都是热的。”
师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移开了视线，有些慌乱地说：
“诶呀，难得回来了。”
“今晚不如就喊香儿来暖床吧！”
“为师可期待三人行很久了！让我康康香儿平日里和你在床上，是怎么一番娇媚的样子。”
陈胤盯着她没有说话。
“啊……不然就喊落落也行。为师还没撸过胡狐狸呢，落落这种小姑娘毛茸茸的，撸起来肯定很爽。”
陈胤依然没说话。
“其实你要是喊沈霜琏也可以，她平日里那么冰清玉洁、高高在上，为师好奇很久她在床上的样子了。”
“不然就剑姑娘，反正仙尊都不在这么久了，你就是真收了他女儿，他也不会介意的嘛。”
师尊越说声音越小，在陈胤的注视下，她渐渐垂下了头，有些扭捏地摆弄了一下手指。
陈胤则是平静地搂着她，低声道：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可上次都已经是一千年前了嘛……”
师尊眼神无处安放一样四处偷瞄着，最终只是红着脸低声道：“先前一直碍于没有恢复身形，一直都没做到最后……”
“所以，今天补上。”
陈胤搂着她径直往卧室走去。
“喂！等……我、我还没穿衣服呢！”
“反正一会儿还要脱。不穿也罢。”
“等会，我，内个，我自己有点虚……你把香儿也喊来！”
“以后有机会再说。”
陈胤认真地说：“今晚谁都不许喊。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师尊还想说什么，樱唇却已经被陈胤堵上，只漏出了呜呜的呜咽声。
陈胤就这么搂着她一路吻进了寝宫。一进屋，便拂灭了烛火。
黑暗中，师尊柔弱又娇嗔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轻点。”
“怎么这么怂啊。”陈胤调侃的声音响起，“我怎么记得千年前的某人，第一次可是狂到不行地说‘谁喊一声谁就是小狗’啊？”
“我认怂行不行！你个牲口欺负人的时候是真狠，我又不是不知道！”
听着师尊喊冤的声音，陈胤只是浅浅一笑。
“放心。”
“这次真的会很温柔的。”
不如说。
余生往后。我愿意将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你。
三百三十九、幸好为师提前留了后手
第二天，趁着师尊还睡的跟死猫一样，陈胤趁着天色尚未破晓之际，孤身一人来到了不器山。
不器山山脚的小屋，虞盟众人的墓依然如同千年前一样，甚至没有落下多少岁月的痕迹。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打理。
陈胤盘膝静坐在墓前，身旁的地上还摆放着两个盒子。
一个盒子，装的是甲子的头颅。一个是他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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