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MNESIAN
“罗巧巧私自飞升，跑到了上界。”陈胤无奈摇头，“不尽快跟上去的话，我怕她出什么事。”
“可是……”清影犹豫了起来。
“怎么了？”
“南姑娘若是闭关出来，见你已经走了，会很难过的吧。”
陈胤无奈叹气：“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吧。不过她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相信她心里有数的。”
“倒是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清影忽然心口漏跳了一拍：“我？我说什么……”
陈胤静静看着她躲闪的眼睛。
“你难道，不想跟我一起去上界吗？”
“想又能怎样……”清影默默垂下头，有些委屈地嘟囔起来，“我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我的资质本来就是最差的，到现在连悟道都没有。”
“唯一可以依仗的系统离开之后，我就没什么能帮到你的了。”
“眼下就算去了上界，我也只会拖你们后腿的吧。”
陈胤盯着她落寞的俏脸，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必妄自菲薄。”
“我的确不打算带你一起去。不过和修为无关。而是在下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
清影茫然地抬眼看着他。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新的天命者了。”陈胤低声道，“不过谁也无法确定，以后还会不会有新的天命者出现。”
“下界总归还是要有一个让人放心的人，替我处理这些事情。”
最放心的人？清影小心翼翼地抬头。
“清影，你还记得咱们初遇的时候吗？”
陈胤忽然换了个话题。他将清影纤细而凹凸有致的娇躯抱进怀里，轻声道：“当时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刺客，想要来暗杀我。”
“结果被我逮住了。还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清影似乎也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忍不住面颊羞红，随后懊恼地瞪了他一眼。
“你、你还好意思说？无耻下流，总有各种各样的坏点子欺负我……”
“是啊。因为欺负你真的很有意思。”陈胤很厚颜无耻地说道。
清影气不过，狠狠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
“不过，有你帮忙的时候，真的很有安全感。”
陈胤轻笑道：“虽然好像都是些脏活累活，护卫保镖之类的事情。”
“但是只要有你看护着，我就会非常放心。”
清影有些不适应他热烈的眼神，羞赧地移开了视线。
“干嘛突然夸得这么肉麻……”
“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安静地陪在我身边。”
在清影略微嘤咛之下，陈胤拥吻着她，随后眼神柔和道：“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麻烦你了。”
“等我离开后，万香阁和虞山，全部由你掌管。”
“雾灵宗上下也会听你调遣，青莲城、天罗门等等其他势力也会不遗余力随时支持你。”
“回收天道之屑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天命者存在太多不确定性。”
“而如今下界，再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天命者了。”
“若是我没能回来，亦或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又有天命者出现。”
“就交给你了。”他轻轻摩挲着清影的发丝，语气宠溺。
清影鼻子不争气的酸涩了一下，随后深深垂下眼眸。
“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
“这是我和师尊一致的决定。”陈胤轻声道：“我们都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要你等候在下界，或许有些委屈你了。”
清影摇了摇头：“我不委屈。”
“不过，你不要再说什么回不来这种话了。”
“你若是回不来，我就撂挑子不干了。”她赌气一样皱起小眉毛，“到时候我也跑去上界找你。”
陈胤无奈，随后恶狠狠揉乱她的头发。
“那我就狠狠到了上界，再狠狠欺负你。”
三百六十一、山前若相见，山后必相逢
不器山。
不器山的山脚，那间木屋过了那么多年依然干净，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打扫一次。
陈胤盘膝坐在屋后的坟前，静静望着那些墓碑。
在他身旁，师尊跪在地上，缓缓上香。
“诸位。”
师尊眼神平静，语气却严肃而认真：“经此一别，或许再无见时。”
“此去长路漫漫，不替诸位报仇雪恨，便泉下相见。”
她说的很认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陈胤则是忽然莞尔。
“笑什么？”
“我在想，让罗笑笑和胡厉他们听到你说这么文绉绉的话。”
他低声说：“估计会嘲笑你的吧。”
“他们敢。”师尊恶狠狠地挥了挥小拳头。
“不过泉下相见怕是不太可能了。”
陈胤叹了口气：“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估计早就已经轮回转世了。”
“那你相信有来生这种东西吗？”师尊眨了眨眼。
陈胤摇了摇头：“之前我是不信的。”
“只是来生与否，我觉得也并不重要。”
“山前相见之人，山后总会相逢。”
“哪里都一样。”他浅浅笑了起来。
师尊看了看陈胤，走过来抬高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还有留恋的事情吗？”
“没了。”陈胤想了想，补了一句，“若是非说的话。”
“我还真挺想体验一次大被同眠的快乐的。”
“怎么，我和香儿两个人你还不满意？”
“人多热闹。”
“就怕你顶不住啊。”师尊娇笑起来。
陈胤笑了笑，扭过头重新看着墓碑。
……无论是师尊还是陈胤。
千年前的虞盟，都是他们永远无法释怀的事情。
时至今日，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和笑脸，一声声亲切的“大姐头”，都还萦绕耳畔。
虽然陈胤没那么相信因果和命运。但是偶尔他还是会自顾自地陷入这样的怪圈。
……若是当时，我有办法救下他们的话。
……若是眼下，还有机会再见他们一面的话。
他不会因为陷入过度的自责而止步不前。但是这样的自责，依然会让他有时在睡梦里忽然睁开眼睛。
忽然想起那个少女阅后即焚的爱慕。
这也是他宁可抛下一切，也一定要去上界走一遭的原因。
师尊似乎体会到了陈胤的情绪。她将小脑袋凑到陈胤的怀里，轻轻蹭了蹭。
“你不是说了吗。”
“山前相见之人，山后总会相逢。”
“可其实我自己都不太信我这句话。”陈胤笑了起来。
“会的。”师尊眨了眨眼，“他们肯定在哪里等着我们的。”
陈胤缓缓点头。
“走吧。”
师尊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去山下的镇子里买些东西带回去。”
“今晚，就是我们在人间的最后一夜了。”
“好好的玩一晚上吧。”
“那我的那个提议……”陈胤还有些不死心地忐忑开口。
“我当然举双手双脚支持啊。”
师尊白了他一眼：“能和那么多漂亮妹妹一起睡，我比你还开心好不好。”
“那就……全喊来？”
“买完东西后，你去烟霞州，我去雾灵宗。”
“落落那边传个信吧。”
“反正要凑全家福，不如把青媚娘和大巫女也喊来陪睡吧？”
“她们俩……不会同意的吧？”
“不同意就老方法，下药！”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尽是释然和惬意。
在陈胤身后，剑姑娘茫然地歪了歪头。
“你也要来？”陈胤问。
“我不知道一群人一起睡觉有什么可快乐的。”
剑姑娘眨了眨眼：“比练剑还快乐吗？”
“那说不定，你试一次就知道了。”
——
山下子晴州的城镇里，陈胤和师尊分别采购了一些菜，又买了一些酒。
虽然陈胤的系统商城里也有数不清的美酒，但是师尊却忽然说有些想喝凡俗酿的酒了。
陈胤只好老老实实地去酒楼里买。
几乎将酒楼藏酒采购一空，全部收进商城里。陈胤和师尊踏出了酒楼。
华灯初上，凡俗们用完了晚饭，有闲暇和空余的人们都走出门散着步。
小商贩也趁机卖些零嘴甜品，糖人糕点随处可见。
“好久没有逛过凡俗的市集了啊。”师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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