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点阁楼
“呜哇，这么大排场吗？莫非学校里领导全来凑热闹了？”
“彤彤...嘘——那边有老师在看你啦。”
听到刘彤彤与白芸窃窃私语的声音后，不得不说，这场面我看的也是有些惊叹，毕竟这排场我也只从影视剧中才见识过，现实中也是活久见。
只见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伴随着队伍的行进缓缓走入了礼堂，我甚至在从中发现了高书记的身影，而他旁边则是一个目光深邃的中年男人，身上充满如同雄狮一般的威严，双眼时而犀利如剑，时而又平静如潭水。
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墨雨涵的父亲，也是墨乾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实际掌舵人——墨甫山！
虽然我在网络上看过许多关于他的图片，但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气宇轩昂的气场。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墨雨涵，但是这丫头见到自己的老爸来了，却并没有什么欣喜之类的情绪，相反她此时的情绪看起来还有些冷漠，就好像进来的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雨涵？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墨雨涵听到我的话后，与我说完后，便将头侧向了一旁，令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的声音能听出来，她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甚至还有些低落。
这丫头确实有些反常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她这是和她爸爸的关系不怎么融洽吗？不过仔细想想这个时候正是这丫头的叛逆期，再加上一般来说像有钱人的家庭，父母忙于事业，导致大多数富人的亲子关系确实不像普通家庭那样融洽。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我的胡乱猜测罢了，在不了解别人家庭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话乱揣测的好，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说为好，毕竟我也只不过是她的老师，我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在教学之余，竭尽我所能给她一些微不足道的教导与关心罢了。
就在我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凌厉的寒光射来，令我的身体甚至有些僵住了，那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就像是被猎手注视着的猎物一般。
我深吸一口，将身上那种奇怪的感觉驱散掉，然后转过了头，发现看着我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原地凝望着我的...墨甫山。
第86章 回应
当我与墨甫山的眼神对上的时候，那凌厉的目光顿时让我有一种被雄狮盯上的感觉，和高书记身上的气场不同，墨甫山身上的气势要更加猛烈，也更加具有侵略性。
那种几乎要化为实质般的目光，令我感觉身上的压力陡然增大。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轮番的经历令我此时有些麻木，又或者这种压力如山般的感觉让我已经慢慢习惯了，我竟然没有下意识地移开我的目光，而是就这样与墨甫山静静对视着。
而伴随着墨甫山脚步的停顿，跟在他旁边的高书记也顺着他的目光，向着我这边看来，在看到是我后，不知道和高书记说着什么，两人慢慢偏离了队伍向着我这边走了过来，这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墨董，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学生，嗯...挺有冲劲的一个小伙子。”
听到高书记的介绍，令我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身来，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坐在我身旁的白芸戳了戳我，令我回过了神站了起来。
而墨甫山听完后，不知道是回应高书记的话，还是心理在默默认可什么，看着我暗暗点了点头，而我在这时也感觉他看向我的眼神，没有先前这么大的压力了。
不过校团委书记向校董专门介绍一个学生，这件事多少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高书记的声音并不大，周围的人听的并不清楚，但是不妨碍他们向这边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
虽然我了解这里面的内情，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了解，刘彤彤听到高书记的话后，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惊诧，而白芸则是一脸担心的望着我，就连坐在我身前的萧静雯都回过了头来。
但是墨雨涵在见到墨甫山向这边过来后，气息却变得不均匀了起来，高傲的小狮子在这一刻成了受惊的鸽子，怯生生的躲在了我的身后，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大礼堂地板。
而这一切全部被墨甫山看在了眼里，只见他扫视了我周围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眼中深邃得宛如一处深不见底的潭水，令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他似乎是碍于人多并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在和高书记聊了两句后，又看了看躲在我身后的墨雨涵后，便继续跟着队伍离开了。
这令不禁心感疑惑，摸不清墨甫山刚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按理说陈伯刚刚还提到我是他的贵客，虽然我不奢望他真的对我这个普通人尊重有加，但也不至于用那种凌厉的目光看我吧？
而伴随着校领导的落座，这场无聊的换届大会终于是拉开了帷幕，大礼堂后面的两台摄像机已经开机，礼堂内的音响也传出了标准的大会背景音乐。
大会的内容无非就是那所谓的老三样，学生代表上去讲话，然后紧接着是领导讲话，最后则是换届仪式。
说实话，如果不是周围的那两台摄像机，我现在绝对和大多数人一样，估计在聊着天开小差，但是我环顾了周围一圈...竟让我找不出一个可以聊天的。
墨雨涵这丫头从刚刚开始就情绪比较低落；而白芸又是乖乖女的性格，别说是这么重要的大会了，听刘彤彤说上课都从来不开小差；刘彤彤胆子大倒是会和我聊天，但是我俩一前一后，后面又有俩大摄像机，总不能回过头和她聊天吧？
至于萧静雯...呃，我觉得我要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小差，估计等结束了会直接锤爆我的狗头吧？
不过好在这个无聊而又无趣的换届大会，似乎是因为有很多重要领导到场的缘故，竟然要比以往的流程要快上许多，非但没有以往冗长的讲话环节，就连换届仪式都缩减了许多，竟然要比我预料中结束的还要快。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正常，就算不说别的校董，单说墨甫山一个人，他的时间都要比在场的大多数人珍贵许多，伴随着最后一项换届大会环节的结束，不少领导都开始陆续离场，而学生会的人则准备拍摄合照。
在离场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墨甫山多看了我两眼，这让我不禁有些好奇，总不可能墨甫山跑这么一趟就为了看我两眼吧？
“小哥？小哥？回神啦！”
“额...啊？”
正当我看着校领导离去的队伍有些愣愣出神后，我只感觉有人在我的眼前挥舞着手，这让我一下子回过了神来，转头看向旁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芸和刘彤彤已经站在了一旁的过道上。
正当我惊奇于她们怎么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大多数的学生，已经在萧静雯以及其他老师的呼声下，纷纷向着主席台上涌去，像我这样坐在座位上不动的，反而看起来更像是异类。
“我们一起去拍照吧？”
我听到白芸的话，不禁心神一动，刚要点头答应的时候，我只感觉我口袋中的手机微微震动，似乎是有人在给我打电话，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后，不禁蹙了蹙眉。
“咳咳...你们先过去吧，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好吧。”
“那小哥，你赶紧过来啊！”
白芸和刘彤彤见我确实有事，倒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让我打完电话后赶紧过来后，便向着主席台上走去。
见她们两人的背影慢慢走远，我叹了口气，我看了看上面墨雨涵的来电显示，按下了挂断键，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然后扭头向着坐在我身旁的墨雨涵缓缓说道：
“这里有些吵，出去说吧。”
墨雨涵听到我的话后，抿了抿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认同般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我向着大礼堂外走去，相比起向着主席台上走去的众人，我们逆行般的路线，显得格外的刺眼与特殊。
我推开礼堂的大门，长长的走廊上只有我和墨雨涵两个人，从原本喧嚣吵闹环境转换成现在如此安静寂寥的环境中，令我一时间没来由的感觉一阵恍惚，那种感觉就像是大梦初醒一般。
夏末的傍晚要比白天凉快许多，我情不自禁的靠在一旁的墙上，窗外的微风吹在我的脸上，新鲜的空气令我顿时清醒了许多。
“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看着站在我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墨雨涵轻声问道，窗外的微风缓缓卷起了她额前的秀发，而她也在此刻缓缓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我。
她的眼中不复之前的那番淡然，相反她眼中夹杂各种各样的情绪，脸上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的感觉，而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如此复杂的神情。
窗外的夕阳缓缓披撒进了走廊，更令此刻多了几分凄美的样子。
嗯？怎么回事，这种奇妙的发展，怎么总有种我命不久矣的感觉呢？
“咳咳，别...别这么看着我啊，搞得我就要挂了一样，哈哈哈...哈。”
只不过墨雨涵听到我的话后，却并没有被我的笑话所打动，相反目光中的那抹哀愁因此更增多了几分，令我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靠，不会我真被查出什么绝症，结果要英年早逝了吧？
只见她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眼中闪过一抹惆怅，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老师。”
“额...怎么了？”
“你...你讨厌我吗？”
“啊？”
我听到墨雨涵的话后，顿时觉得脑袋有些发懵，完全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墨雨涵这丫头突然这么问我，尤其是...这话说得好直率啊，完全不像她平时的性格啊！
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咳咳，说实话我真的以为这是什么变相的表白，但是我与墨雨涵见过的次数并不多，甚至屈指可数，我们哪来这么深的感情？
不过她眼中的那抹认真，似乎在告诉我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而且我也并没有从空气中嗅到什么恋爱的味道，相反...她如此反常的样子，甚至像是最后一次见我一样。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师，你讨厌我吗？”
我有些担心的问向她，但这丫头却并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再次重申了一边自己的问题，只不过这次的底气却似乎缺少了一些，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害怕我真的会说讨厌她一样。
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莫非是...她被别人讨厌了？受到了什么排挤？然后有些失去信心了，害怕我也和其他人讨厌她？虽然以上都是我的胡乱猜测，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她此刻十分得缺乏安全感。
虽然作为老师这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我并没有什么义务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有种预感这个问题，会把我牵扯进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之中，但——
为人师者，我觉得有必要给出回应。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但没有老师会讨厌自己的学生，这句话或许并不是所有人心中的真理，但却是我心中的信条。”
为了给予她那份安全感，我弯下了腰与她平视，并向着她笑了笑。
我本想学着动漫里的男主角那样，帅气地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她，但...我又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越界，于是手在伸到一半后，我又讪讪的收回了我的手，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
墨雨涵却突然拽住了我的手，然后缓缓将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第87章 夜空中的月亮与星星
话说这是摸头杀吧？一定是摸头杀吧？
虽然我知道摸头这种举动，对于我这个老师来说多少有些越界，但奈何想法是想法，身体是身体，就在我脑中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的手却已经十分诚实地摸了起来。
墨雨涵的头发比我想象中的柔顺，摸起来感觉就像是拂过猫咪身上的毛发似的，软软的，腻腻的，令我有一种撸猫般欲罢不能的感觉。
我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一向内敛的墨雨涵，为什么今天格外的大胆与坦率？
不过我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就这样被这丫头发现了，总觉得感觉有些尴尬，可是在被她抓着手放到她自己的头上后，我又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喜悦，那是一种被人认可或者说信任的喜悦。
虽然我曾经也算谈过几场失败的恋爱，但是...这样被女孩扶着手，任由我摸她自己头，还真是第一次，或者说人生一辈子又会遇到几次呢？
见她依旧低着头，我顺着她的发丝缓缓向下拂过她的脸，而她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竟任由着我将她的头缓缓抬起，这才发现她的脸红扑扑的，甚至连耳根都有些微微泛红。
黑色的双眸直直的看着我，我们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那摄人心魂的眼睛，似乎让我有种深陷进去的感觉。脑中种种繁杂的事情在这一刻宛如狂风席卷，一瞬间脑中竟变得空空如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收回了手。
直到墨雨涵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有些娇羞的挣脱开的我手，然后向着后面退去，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究竟做了多么大胆的一系列动作，大胆到甚至让我刹那间认为刚刚的一切都是我脑中的幻想。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似乎这丫头和我一样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竟然没注意到身后就是墙壁，本就穿着高跟鞋的她，在撞到墙壁的那一刹那，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
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后，我神经紧绷在看到墨雨涵踉跄的刹那，自己的本能快过了思考，一个健步冲上去将她接住，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娇小的身躯已经伏在了我的胸前。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多多少少每个人都幻想过，有一个比自家小宛如萝莉般可爱的女孩，会乖巧的伏在自己的胸前，满足自己的那份保护欲。
我在上大学前也曾幻想过，不过那一切也只不过是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情，但如今却来的这么的突然，又那么的不真切，甚至在回想起我们彼此的身份后，又是如此的充满戏剧性。
虽然我此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从她不断升高的体温，我还是多少能猜出她此刻的心情，而那柔软无骨般的身体以及身上那散发的淡淡清香，更是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
“老师......”
“嗯？”
伴随着她清冷的声音，我也急忙反应过来，这样抱着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寂静无人的走廊中，本身就是令人误会的行为，窗外吹进来的凉风以及渐渐暗去的夕阳，令我从混乱中慢慢清醒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我是她的老师，既然她叫我一声老师，我就不能辜负她这份认可与信任，于是我深吸一口气，伴随着新鲜空气的涌入，我也变得理智了许多，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将她慢慢扶好。
大概是被我忽地一下推开，她像是迷途中的羔羊那般眼中透露着迷茫与些许的不安，我见状对她微微一笑，伸出手犹豫了一下，但最后为了让她安下心来，还是将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这离奇的遭遇，宛如梦幻般的童话故事，如同一颗甜美的糖果，只不过这一切都被一层糖衣所包裹，或许我能轻而易举的撕扯开糖衣，但是品尝糖果的代价似乎又太过高昂。
我暗自叹了口气，随后准备主动结束这微妙的气氛，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我也很难再找到什么共同话题去聊，又或者说...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
“好了，放心吧...老师不讨厌你。有什么事情下次上课可以继续说，我先回去——”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刚准备转头离开，但是就在我摸到礼堂大门的门把手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的衣襟，被人狠狠拽住了。
我缓缓转过头来，发现抓着我西服不放的人赫然就是墨雨涵，此时的脸上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的嫣红，眼中充满坚决的味道，这让我不免紧张了起来。
“没...没有下一次了，我爸爸说会有新的家庭教师来教我。”
“这样啊......”
我听到墨雨涵的话先是一愣，在短暂的错愕后，倒也释然了...
毕竟我只不过是半个路子出家的老师，别说教师资格证没有，就连我本身也不过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虽然我知道我被替换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来的会这么快，与突然。
我本以为我的落幕，应该是那种小说中才存在的帅气老师，在留下一句“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你了”后，给自己的学生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再缓缓退场。
不过这种退场，倒也蛮符合现实的，现实就是能者上位，弱者退场。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比起那些才上过一次课就被这丫头开掉的老师，我多少也算是幸运的了。
而我倒也理解了为什么今天墨雨涵这丫头这么反常了，恐怕也是认为这是最后一次见我了，才如此坦率吧？毕竟有些话...可能今天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虽然不当老师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没必要搞成这个样子，但是说什么以后再见这种骗小孩的话，别说是墨雨涵了，就连我自己也不信。
别说是像我这种家教了，又有多少人在毕业后，会回自己的母校看看陪伴自己数年的老师呢？
“没事，换一个新老师也是好事，有经验的老师肯定要比我这种半吊子的老师强多了，毕竟你也看到了，老师我也只是个大学生，自己的学业还没忙好呢。”
我向着她打着哈哈，要说自己心理一点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说现实点那是八百块一小时的工作没了，就算凭心而论...算了，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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