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点阁楼
“好好好，那我看别处可以了吧。”
“不行！”
我说着刚要转头看向别处的时候，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转过身瞪着我娇嗔了一句，一时间我被她这么一句给说愣住了，而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却还是强装镇定的向我缓缓说道：
“咳咳...那...那你还是盯着我吧。”
“呃...啊？”
听到夏小瑶这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的话语，我顿时有些懵，甚至有些搞不清楚她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夏小瑶今天有些怪怪的啊。
“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你有点奇怪啊。”
我向着夏小瑶缓缓问道，夏小瑶听到我的话后，脸先是有些泛红，但又慢慢恢复了平静，转头头望了望，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向我神秘的一笑：
“秘密。”
“哈？你这也太赖皮了吧？”
我听到夏小瑶的话后，顿时有些苦笑的说了一句，同时暗叹自己还是真是猜不懂她的心思，而她听到我的话后，则是包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耶？”
原来还能告诉我吗？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心凉了半截，但却又莫名得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提起过。
“不过嘛...等我不当明星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第131章 奇怪的问询
对于夏小瑶说出的那句话，我也只是当个笑谈，毕竟对于夏小瑶这样的当红明星来说，现在可正是她的上升期，又怎么可能说不当就不当了呢？
至少...我现在是这样揣测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因为刚刚的打岔，原本有些旖旎的气氛渐渐缓和了许多。我与夏小瑶一边向着片场走去，一边与她各自聊着最近的生活，就像是往常那般，但却又有一些不一样。
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能感觉到那股微妙的气氛还环绕在我们的身边，但却要比一开始更自然了许多，就像是相识许久的良友一般。
“你们来了，准备怎么样？”
见我和夏小瑶来到片场后，杨导将手中的剧本放到一旁，挑了挑眉毛开始询问起我和夏小瑶。
说实话，这算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去演戏，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临阵开始打退堂鼓，于是强行镇定下来后，沉声说道：
“还好，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拍摄，可能经验上会有些不足。”
虽然不管是我的语气还是表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但杨导还是似乎看出了什么，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然后向着我们两人缓缓说道：
“不用太拘束，你们平常怎么相处的，拍摄的时候就怎样去做，不用刻意去演绎什么，自然一点就好。”
我本以为这是他这是害怕我紧张在刻意宽慰我，但是却发现似乎并不像是这么回事，因为他说这句话前，明显是深思考虑后才向着我们说的，看起来像是他的真心话。
虽然我心中还是多有疑惑，但见杨导已经开始准备拍摄了，我和夏小瑶还是在场记的带领下，来到了拍摄的场地内。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拍戏，不过好在平时和胖子他们相处得多了，算是半个社交恐怖分子，于是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镜头，我也没表现得太过拘束。
而相比起我在剧本中看到的一些激烈桥段，杨导明显也是知道循序渐进的到底，一开始并没有选择线性拍摄一些内容，而是选择了相对普通平淡的一些片段。
都是一些关于两人相伴，牵手，与一些拥抱之类的戏码，虽然还是有些难为情，但是毕竟这是在拍戏，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导演喊开始的刹那，我就需要去代入我所扮演的角色。
而伴随着拍摄的持续进行，我对拍戏的过程也慢慢变得得心应手，当然...这并不是我对此有着多高的天赋，因为我所扮演的角色...实在是与我本人太像了。
可以说完完全全就是在演绎我与夏小瑶的故事，只不过不同的是，在这个故事中我与夏小瑶相遇的时候，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学生，她还不是那颗耀眼璀璨的明星。
我是助她追梦的好友，而她则是剧本中的那个我，心中一直眷恋与牵挂的那个人。
而在拍摄的过程中，令我没想到的是，夏小瑶要比我想象中要配合或者说入戏很多，我本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彼此近距离的相视时，会让她异常尴尬，甚至仓皇的移开自己的目光。
但不知道为何，她这一次在与我对视的时候，并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当我慢慢靠近她那白皙的脸蛋时，才发现她此刻的眼中十分的澄澈，宛如一片清澈的湖水一般，令我顿时为止一滞。
这一刻，她的眼中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参杂着许多其他的情绪，有的...只是那宛如凝望自己心仪恋人那般的眼神，这让我不禁心脏一阵乱跳，甚至感觉头都有些发昏。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能轻而易举的读懂她眼中的想法，或许时她的演绎水平太过高超，以至于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但是她那眼神给我的感觉，却像是真的一样。
以至于望着那澄澈的目光，我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淡淡的酸涩，或许...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嫉妒我所扮演的角色，当然我知道的...更多的是羡慕。
羡慕故事中的自己，能有着一个美好的结局，当夏小瑶功成名就时，依旧能舍弃掉许多，依旧与故事中的那个自己不依不舍的继续相恋。
但是现实中，我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自己会得到善终吗？我不清楚，因为我并没有拿到那份属于我自己的剧本，不知道最终的结局，对我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明明在这一刻，我应该面露一些欣喜，但是我却怎么都表露不出来，有的只是透露于内心的苦涩，直到杨导大喊一声“卡——”的时候，我才缓缓回过了神来。
和我一齐缓过神来的，还有站在我对面的夏小瑶，我们彼此都像是大梦初醒那般偏过了头，而杨导则是看着眼前的样片皱了皱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以至于周围的人在提醒他是不是要拍下一条戏的时候，他竟然让剧组的人暂停拍摄休息片刻，然后叫我与夏小瑶过去，要和我们谈一谈，这让我顿时有些尴尬。
毕竟很大概率，杨导是因为我刚刚表演的失误，才把我叫过去的。夏小瑶见状有些担心，本想跟着我一起过去，但却被周玲有事叫走了。
而且看起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连杨导都点头默许了，看起来明显是知道什么隐情，我见状虽然有些好奇，但是眼前的事情明显更重要一些。
望着皱着眉，反复观看着之前拍摄的影片的杨导，我顿时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杨导...刚刚拍摄的时候，没控制好自己的——”
“诶——这个不重要，我刚刚看了之前的几条影片，我能问问你...你对你扮演的这个角色的看法吗？”
我听到杨导的话后，顿时有些疑惑，不太理解为什么杨导会这么问我，毕竟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如同他去找夏小瑶询问人物理解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且不说夏小瑶有接受过专业学习，就算没有...作为她新歌的MV，在剧本的理解上也要比我一个外人深刻得多。
他没理由会问我一个连演绎与戏剧都不了解的大学生，对于一个角色的想法啊？
不过就在百思不得其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我的耳旁却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第132章 真谛
“杨导，不是我有意去说什么，但他只是一个营销专业的大学生，根本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或是基本的理解，这个时候说出的话，缺乏专业性不说，说不定还会因此影像拍摄进度。”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杨导身旁的副导演，在听到他的话后，顿时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坐不住了。
他说着看向我的目光中虽然没有什么敌视，但是却透露着浓浓的轻视，又或者说作为师者的那种傲然，似乎并不怎么认可我这个被临时找来充数的临时工。
被人轻视任谁都会觉得十分不爽，但是狂也需要所谓的资本，不过很明显我并没有那所谓的资本，我既不是所谓科班出身的演员，也没有什么丰富的拍摄经验。
甚至可以说...要不是意外，可能我一辈子都可能不会接触到，这种在镜头前演戏的机会或者说是经历。
只不过杨导作为MV的导演，在拍摄上无疑拥有着很大的话语权，而副导演虽然也是导演，但终究挂着一个“副”字。按理来说就算是对我有意见，他也不应该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表现得这么强势，这明显是有些喧宾夺主啊！
但不管怎么说，问我的人终究是杨导，而非是那个副导演，所以我在短暂的思索后，便直言不讳地向着杨导缓缓说道：
“我认为这个角色的设计过于理想化了，又或者说有些脱离实际了，如果用简单的话来说....呃，就是太假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那个副导演的瞳孔略微收缩，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在我说完后，他呵呵笑了一声，话语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向我说道：
“呵呵，看来林先生对此抱有很大的想法啊。”
看得出来...他似乎对我的意见很大，而这句话看似很是平常的话语，在他的语气下也明确了他所表达的态度。只是我有些不解，毕竟我们彼此并不认识，他又怎么会对我保有这么大的意见呢？
我之前在哪里得罪过他吗？没理由啊...我之前完全就不认识他，更别说得罪他了，我们在今天前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而那个副导演似乎也不屑于与我说话，在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态度过后，便不在看我，看了看事件后，直接跟杨导焦躁地说道：
“杨导，咱们得赶紧继续今天的拍摄进度了，今天下午可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饭局呢。”
听到他的话后，杨导表现的很是悠闲，并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杯中的热茶，然后转过头，缓缓看向我。
“小子，你认为这个角色又该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听到杨导的话后，我顿时有些被问住了，因为我对此只是感觉有些古怪，或者说有些不真切的感觉，真要说我所演绎的这个角色，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一时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副导演见自己被无视了，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变得十分的难看，但见我愣住的模样，又是冷哼了两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向我缓缓说道：
“呵呵，林先生，大可畅所欲言，谈谈你对这个角色的想法，以及需要更改哪里？”
这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因为我没想到杨导并不是只是顺口提一嘴，而是真的想知道我的看法，这令完全没有什么准备的我来说，完全是一道超纲题。
虽然我大可以就这样糊弄过去，但是感受着副导演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我又不想就这样轻易认输，但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又有些无力。
但似乎是这种无力感，让我脑海中升起一股转瞬即逝的既视感，那熟悉的感觉令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随即使我整个人顿时为止一楞。
我不知道这个灵光究竟来得是否正确，但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总比一言不发要强，于是我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沉声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个角色需要整体大改。”
听到我的话后，杨导手中快要放到嘴边的杯子一时间停了下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那般，饶有兴致的向我投来目光。
而副导演则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回过了神来，在听到我的话后，冷哼一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专业人士设计出来的人物形象，还比不上你一个大学生的胡思乱想？”
他语气中透露着恼怒，看得出来...他几乎就差指着鼻子说我一句“大言不惭”了，只不过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坐在一旁的杨导给打断了。
“诶，老胡...不妨听听年轻人的想法，对咱们这些老古董来说也不是什么坏处...小子，你继续说。”
听到杨导的话后，我不知道我脑中的想法，是否适合于我所演绎的角色，我只知道如果我是故事中的那个人，或许并不会如此洒脱。
“可能这是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有感而发吧，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注视着自己的恋人一步步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恐怕相比起欢喜的祝福，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惶恐与不安吧。”
我说到这里，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夏小瑶的身影，似乎我只用伸伸手就能碰到，却发现彼此之间的距离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无论怎么靠近，都是差那么一点，就如同水中捞月一般，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当你的恋人一步步踏上正轨，而自己却在原地踏步，眼看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在一点一点的边远，我相信...每个人都无法做到剧本中的那般洒脱吧？”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杨导，只见他听到我的话后，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继续。”
“我相信，作为大多数普通人中的一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恋人，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与自己渐行渐远，恐怕不会像剧本那样真心祝福吧？洒脱不过是装出的面具，纠结与苦涩才是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说着缓缓侧过了身子，望向夏小瑶伫立的地方，只见她不知道与周玲说了些什么，但看得出来她很是着急，在与自己的经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便撂下了她向着我这边转过了身。
即使隔着很远，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她发觉到了我在看她，我们彼此都默契的一笑，而夏小瑶更是举起手向我挥了挥。
“或许作为这个MV的男主角，他应该表现出的并不是洒脱与超脱，而是应该展现出他矛盾的一面，开心而又痛苦，诺言与谎言，想要触碰却又不得不远离。”
说到这里我扫视了一眼附近的众人，发现他们都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我，我见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冲着远处的夏小瑶挥了挥手。
“或许...这才是青春与爱情的真谛。”
第133章 答复
说到这里，我没有继续选择说下去，因为此时的杨导在听到我的话后，已经默默不语陷入了深思当中。
不过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能看得出来他对我的说辞还是很满意的，这样的话...我多多少少也能放心了。
说实话，我刚刚所说的话其实没有任何的根据，一切只你不过是我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谈一谈我对此的感受罢了。
夏小瑶小跑到了我的身边，我见状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下了一个站立的位置，而她似乎是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身体不禁向我这边徐徐靠来。
不过这点小动作，杨导似乎并没有在意，反而是坐在旁边的胡副导演，在看到这一幕后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我的目光逐渐锐利了起来，似乎是在表现着对我的不满。
“呵呵，林先生是不是有些自卑了？不过这也正常...你本来就是混这行的人，缺乏经验与自信倒也正常。”
夏小瑶听到胡导的话后，不禁皱了皱眉，我能感受到她对此的恼怒，见我与胡导就这样对视着，她竟然径直走上前，向着胡导不满地说道：
“胡导，虽然我不清楚这当中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胡导听到夏小瑶的话后，眼角一抽但是却并没有露怯，只是呵呵笑了一声，然后摊了摊手说道：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就是林先生自己说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他本人。”
这一刻我能感到夏小瑶焦急又带着几分关切的目光，也能感受到杨导投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似乎就连周围的声音，都因这边的气氛小了几分。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是往常我肯定会开口否认，但与此同时，我又开始了犹豫了起来，因为某些意义上我又觉得他没有说错。
只是这样说真的好吗？
我究竟是选择违心的否认，还是选择顺心的接受？但无论是哪个选项...我似乎都不想去选。
但看着周围不少人向这里头来各色各异的目光，我知道说出后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想到这里，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
“我确实对很多的事情都抱有着一些悲观的想法，只不过剧本中那所谓的洒脱与自信，又是否真的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吗？我想不是吧？所谓的洒脱不过是被赋予了一件光鲜亮丽的外衣，或许在旁人看起来很是美好，但是却并不真实，就像是开头就知道结尾的童话那般。”
我说着将手中的握着的那份剧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头顶的射灯将光线打在桌子上，而我则是站立在阴暗之中，光影交错的瞬间，令我的脑海中一时间浮现出了这段时间我认识的人，我所遇到的事情。
“真实的世界是，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剧本，他们需要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而感到纠结与担心，伴随着后悔的同时...却依旧要继续向前，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面临的究竟是一道单选题，还是一道多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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