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说完后,拉斐尔想到离开前得到正式待遇后的那人,感觉命运也很无常的。
两年前还对未来充满绝望,转瞬间却从那个烂泥坑里跳出来了。
想起来哈里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拉斐尔站了起来,翻出藏在行李箱深处的手枪。
“我下去练一会儿枪。”她套上海军配发给军官的毛呢大衣,没等飞鸟反应过来就消失在门外了。
从研究所后门到设置在森林的靶场,约是步行三十分钟的距离。
受过“战火”摧残的场地,尽是乱七八糟的痕迹,其中某个新开辟的长条形空地约百米长,中段50米处和100米处分别立着几个人形靶。
最近的10米和20米被她忽略,手枪准心与眼睛构成的虚线径直延伸到爬满冰霜的靶子中心。
“咕噢——”
希望猫头鹰等下别被枪声吓到吧,拉斐尔心想,手指搭上扳机,解开扳机锁的瞬间压下。
跟枪口燃气喷发的剧烈噪音相对的,50米靶的金属身闪出一道亮光与“叮”的一下金属脆响。
接着,砰砰砰……叮叮叮……
15颗子弹全部上靶,没有任何遗漏,拉斐尔很确定自己的成绩。
在夜间的微光环境下,仅用微光视觉和安装在手枪下方导轨的IR指示器作为辅助,完成了50米固定人形标靶射击。
相信这样的成绩拿到普通人面前,可能会被他们评价为造假的结果吧。
很多人说,用手枪射击6米外的目标是很疯狂的。
事实上,手枪的长距离射击并不难,很容易去训练并获得这项“疯狂”的技能。
作为仿生人形,拉斐尔的所有技能学习曲线都跟人类一样,从模仿到理解再到创造,与科幻作品里通过数据线获取知识就能直接运用的机器人完全不同。
她与人类的最大差别在于,一旦理解了某些东西,她将其应用起来的速度会非常快,就像现在一样。
换上新的标准15发弹匣,瞄准100米靶。
“……开始,”她给自己说道。
砰、砰,两枪射出。
远方回馈过来两道悠扬的金属碰撞声,这个距离已经接近步枪的交战距离了。
“计时结束:1.7秒,呼——”
AREX Delta 2的质量是真不错呀,拉斐尔摸了摸枪身,她还是首次用这支枪打这么远的距离。
以前在靶场,她用得最顺手的还是HK公司的产品,那款使用.45子弹的USP手枪。
另一边,铃音和绿辉蹲在楼顶窥视靶场。
她们脑袋上戴着拾音耳机,手里还拿着拥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
“噢……能打这么远啊,”两人一齐发出惊叹。
绿辉望着镜子里发亮的小光点,呢喃道:“我要怎么做才能打这么准和这么远?”
“去外面进行训练,理解从主机那里继承的来的知识。”
铃音深吸了一口来自北方的寒气。
“这个世界一天比一天疯狂,做个善良的人,不要舍弃共感和同情心,训练并做好准备。”
她转过头认真看着“活”过来的小妹:
“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战斗,但要么做好准备,要么成为讣告上的那张脸。”
第25章 姗姗来迟的盐湖城事件报告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灾难就像是开始按钮,点下去后,欧洲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在千万级别的人口损失中,旧的世界体系也开始分崩离析,逐渐在全球范围制造混乱。
毋庸置疑,一场巨变正在逐步成型。
茫茫多主营业务在东欧地区的公司遭到重创,对应股价迅速下滑,无数平民积蓄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臃肿繁荣的欧洲经济顿时一蹶不振,紧接着到来的难民潮又给了欧盟成员国的经济带来一记重拳。
逐渐走向衰败的经济与游荡人口引发的暴乱导致社会资源匮乏、治安环境日趋向下。
这场起因不明、始作俑者不明的灾难最终演变成一场考验人性的人口冲突。
在经济濒临崩溃的情况下,传统欧洲发达国家的高社会福利无法继续维持;而来自东亚、北欧等地的难民则成了欧洲绿区的最不稳定因素。
要求将资源分配给难民的极端左翼力量与号召维护本国利益、维护族群利益的右翼力量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欧洲民众大致上分成了保守和进步两派,并不断走向泾渭分明的极端,这几乎导致了全欧洲内部的冲突。
外来难民的暴力将欧洲人越来越多推向保守力量的位置。
说起来有意思,飞鸟与铃音结伴离开研究所,进入法兰克福市区采购生活必须品时,意外看见了禁售多年的《Mein Kampf》再次出版印刷,重新铺满了货架。
不少年轻人站在稀碎的轿车顶棚,一边挥舞他刚买到的书,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肺里的所有空气挤出来。
他们在号召同伴,撕碎污染血脉的外来卑贱下人。
那种疯狂的劲头,很难不让人想起90年前,同样在这片土地上掀起战火的落魄画家,以及完全服从他的狂信徒。
而这场混乱变成了席卷欧洲的反绿教和黑人浪潮,这场由保守力量主导的暴力行动,导致欧洲在接下来三年的暴乱与杀戮中逐渐变成一个文化单一且保守的区域。
这还是欧洲目前的境况,拉斐尔从哈里手上要来了一份盐湖城事件的评估报告,只能用损失惨重、触目惊心来形容。
这份报告距离事发已经过了6年,却还只是初步的,仍然有许多细节没有弄清楚。
坠入太平洋中的坍塌晶格随着太平洋的洋流飘到了西太平洋海域海域,从阿拉斯加延伸到巴拿马沿岸,到处都有冲上岸的坍塌晶格。
开裂的坍塌晶格释放出坍塌烟雾在海风的席卷了北美西海岸。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一些坍塌液晶格被遗迹技术相关的企业打捞,运向了盐湖城和凤凰城这样的大城市。
在缺乏对坍塌液晶格的了解的情况下,这些企业居然选择使用蛮力拆解作。
那些企业的从业资质审批案件至今没有获得进展,想来永远不会有进展了。
当时的坍塌液晶格的爆炸造成的辐射云直接吞没了西部和中部地区。
更加糟糕的是,那时候的联邦总统直接在中部东部边界修筑了净化墙直接放弃了那里的幸存者和工业设施。
人口方面不用说了,直接炸死的、因辐射变成ELID感染生物的、还有好不容易到了安全区却被净化城墙封锁在外面的……
零零散散粗略估计得有五千、六千万人直接和间接因此而丧命。
此外高科技信息产业也是损失严重,航空航天、电子、信息技术和汽车等行业、重工业和能源项目的西部工业区全部,部分中部地区工业重镇完蛋。
波音鬼怪工厂、臭鼬工厂、卡特彼勒、EOTECH、克莱斯勒集团、塞纳斯、通用陆地系统等军工企业和相关军工厂全军覆没。
更要命的是大量海军基地完蛋,造船厂只剩下了巴斯钢铁厂,没有建造大型舰艇的经验。
也就是说,现阶段的美国失去了制造航母、两栖攻击舰的能力,也失去了制造先进隐身战斗机的能力……
毕竟唯一能制造航母的船厂在弗吉尼亚,诺斯罗普·格鲁门公司旗下的亨廷顿英格尔工业公司就在纽波特。
虽然那个地方看起来还好——从卫星图像上来看,只是非常的荒凉——实际上早就变成了生命禁区,进去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技术资料固然留有完整的备份,可是能够主持并推进这些项目的人已经没有了。
这直接让美国也陷入了前俄罗斯、现新苏联的老路,科学技术发展全靠考古。
拉斐尔心想,这或许便是哈里·B·卡内基重新获得重要军职的部分原因。
毕竟他依旧兼任着D.O.D.先进研究计划局的局长职位。
军事方面的损失更大程度上在于太平洋战略的完全破产。
信夫山遗迹与盐湖城两个事件的联动,直接让海军战略中至关重要的所有位于西海岸的军事基地全军覆没,尤其是圣迭戈海军基地。
第二岛链被信夫山遗迹泄露的高浓度坍塌原液污染,第三岛链的小部分基地遭到了坍塌积雨云的袭击,弄得全员阵亡。
显然,这两件事让海军在太平洋陷入了极为不利的战略被动地位。
而盐湖城事件让中西部的所有战略威慑项目彻底失效,尤其是安装了“民兵-II/III”型洲际弹道导弹遭到严重污染。
核辐射与坍塌辐射双重BUFF拉满,根本没有谁敢去进行消洗作业。
拉斐尔看到这里,瞬间明白总统直接向海军水下舰队下达二级防御警戒令原因。
路基的设施全数报废,在新的地基项目完成之前,水下战略反击部队只能提高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反击。
可以说,如今的美国就是胀满空气的气球,谁去骚扰一下就会毫不客气的爆炸。
有小道消息说,原本驻守净化城墙且不时通过隔离门外出作战的海军陆战队,已经与后续动员赶到的陆军部队进行了轮换。
至此,海军陆战队的调动信息就完全终止了,好像他们不存在了一样。
也有消息说,目前军内有部分物资在向五大湖区方向集结,尽管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裙带关系来源,看上去不太可信。
可是经过调查后,那些调动的物资都是油料、炮弹、医疗物资和战斗口粮,还有不少航空联队在转场。
结论只有反直觉的一个,即美军打算北上了,而且是陆战队为先锋。以加玛大的军力,基本上不会有太多反抗的能力。
反应有些极端了,拉斐尔敢肯定一件事,挪威首府奥斯陆发生的“北极光”事件严重刺激了美军和联邦政府。
“冷战,回来了。”
第26章 新·冷战时代
“冷战,回来了。”
世界服务器强制进行了版本更新,当然,应该是进入了活动复刻——19世纪的地盘争夺和20世纪的冷战。
那些中小国家不是被坍塌液污染毁灭,就是被大流氓瓜分,沦为势力范围。
整体和平的局面荡然无存,大部分地区不是陷入战火,就是在酝酿新的战争。
硝烟弥漫的冷战和热战同时归来,真有让人热泪盈眶的感觉。
拉斐尔看了看表,决定晚餐时再吃东西。她的睡眠周期不定,只有“精神”上感到疲劳才会去休眠。
研究所供应的食物就只有传统德国菜,像她这样的外来人,偶尔吃一次觉得很新奇,天天啃猪肘子就实在难顶了。
走廊上没什么人走动。
倒是研究所外面经常能看见巡逻的国防军士兵,他们的神情非常严肃,因为前不久出了几个问题。
不过这个周末的早晨倒没有什么活动的迹象。
拉斐尔走到办公室门口,看见手下干活的组员已经到齐了,脸上自然挂上笑容。
……
“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哈里?”
“仿生人形的资料泄露?”将军耸耸肩,“我只是个搞技术研究的,怎么会懂反间谍。那应该是国防部反情报部门的工作……”
“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是国防部的直属部门,没有向我报告的必要。”哈里说道。
老实说,早几年意识到有资料和情报在持续泄露时,他还会万分紧张。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那样保守了。
自动机械臂、智能数控机床、电路板引线自动焊接机等设备在本世纪的前20年里得到了充分发展。
虽说在前20年里,发展迅速的更多是工业大型机器人和轮式载具平台上的服务型机器人。
以人类外貌为标准的机器人,或多足机器人大多停留在概念或者模型阶段。
即便有小型多足机器人进入了军事领域,但主流技术水平仍在初期阶段。
显然在那时候,与资本所能看到收益的机械臂和轮式底盘自动机械相比,人形和多足机器人成本高昂,技术风险极大,短时间内难以收回成本。
以至于市场很少有在这方面的投入。
资本,毕竟是如此的短视和肤浅。
虽然资本市场是这样的反应,各国顶尖的一些理工学府却卓有远见地认识到它们的潜力。
在学术机构的实验室里,众多小型的仿生机器人和多足设计纷纷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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