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拉斐尔手上做了个开花的动作。
“Boom，全完了。”
“没来得及移交不代表基地设施的运转正常，而且移交不是说今天答应了，签署了协议，第二天就能清空的小事。”
“还有军舰停在泊位上呢，”拉斐尔吐了口气，转而说：“喂，飞鸟，怎么样？”
“没有动静，荒凉是我看了卫星画面后想到的唯一答案。”
飞鸟叹了口气，这里跟她设想中的景象完全不同。还要比从拉斐尔记忆资料中看到的纽约要荒凉太多。
“铃音，我们要放无人机了。”
“放吧。”
目送无人机升空，拉斐尔翻出手机瞅了两眼，还是那糊得不行的480P画质。
她把手放在脑后轻轻一拨，安装在头盔顶部的IR频闪开始工作了。重新检查手机，画面中的模糊人形开始以特定的频率发出闪光。
“三个光点，确认无误。”
“已确认。”
拉斐尔带着小队穿过卑尔根邮轮港的办公大楼，再往前就是卑尔根大学法学系使用的校区了。
这里面更糟糕了。
校舍的窗户上趴着不少干瘪的尸体，残破不堪，但就是没见着腐败的痕迹。
好在这些“人”都死了，或在脸上，或在脑门，他们的脑袋都缺了很大一块。
至少可以确定，有人在卑尔根大学的部分校舍进行了清理作业。
忽然，拉斐尔举起停下前进的脚步，单膝落地举起手中的步枪。
“要来了。”
明晃晃的阳光下，发出拖沓细碎声音的主人从路边的一条巷子里走出来。皮肤苍白干燥，紧贴在骨架上，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风吹就要倒下去。
双眼空洞无神，在光照下给人一种散发着红色光芒的错觉。它不断扭转身体，用这种效率低下的办法转动脑袋，仿佛在寻找什么。
飞鸟嘴唇动了动，“ELID感染变异者。”
“有点像电影里的丧尸。”
它的步伐缓慢而笨拙，褴褛的衣物在风中摇曳，随着海风吹拂而发出哗哗的声响。
“好臭……”
不多时，生物腐败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刺激得令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要关闭嗅觉系统。
它的面容扭曲，面部缺了很大一块。
这是一具行走的尸体，如果没有人来打扰它的话，可能会在这里徘徊到肉体完全磨损才会得到安息。
依稀能看出行尸身上穿的是西装，不知道是不是卑尔根大学的教职工。
就算他生前有无穷的才华，有满腹的抱负，到头来，在坍塌液制造的ELID广域辐射面前，大多数人终究是血流成河，随浪而去的结果。
瞄准开火一气呵成，6.8毫米的子弹命中ELID感染变异者的面门。
但攻击不能说没效果，但很难用有效击杀来形容。
“脸皮都结晶了。”拉斐尔吐槽道。
“是硅化了，很神奇，对吧。”飞鸟补了两枪。
这次她们使用的不再是M80同款的铅芯弹头，而是实打实的铜皮包钢芯弹头。理论上来说，它的穿甲能力不输于M80A1，枪口初速达到了1044M/s。
枪口动能高达4600+焦耳，比初版的M80A1高出约37%。
对付穿戴护甲的目标，其效果肯定比普通的M855绿尖弹要好，但面对这种身体出现硅化现象的ELID丧尸，效果就很难说了。
“还没死？”飞鸟跟着傻眼了。
她补的两颗子弹的确击碎了ELID丧尸的面门，但……这玩意才睡下，没半分钟又动起来了。
“怎么，我们手里的6.8子弹是嫩肤的呀。”
绿辉回道；“嗯，丧尸用了都说好。”
第165章 死寂
传统意义上的僵尸同这些ELID尸变体比起来属于低层次的恐怖，这种ELID感染变异者的凶残和强度难以形容。
不过，两者有共同的特点：摧毁大脑、斩断脑干，这是阻止ELID感染变异者继续活动的唯一方法。
射击心脏无济于事，想杀死已经死了的人，用这种常规方法无济于事。
击毙ELID感染者以后，人形小队呈倒三角状散开，开始向东面前进。
拉斐尔一如既往的走在队伍中间，左边是绿辉，飞鸟则在右前方。
一行人在码头快速穿行。
到处都是残骸和大火焚毁的痕迹，没有人工扑灭的迹象。
城市面目全非，混乱的世界里满是遗骸，其生前性别都无法进行有效的辨认。
有些躲在屋内的尸体很惨，能想象出他们当时经受的恐怖。
在灾难后的痛苦挣扎，钱只是没用的垃圾。
他们手中的民用铅芯手枪弹无法杀死感染变异的ELID个体，反而会将满脑子散播广域坍塌辐射的ELID个体吸引而来。
卑尔根港区可能没有幸存的人类了。
空气中的味道一言难尽，每前进一步，强烈的有机物燃烧后散发的气味和活动ELID感染生物身上的气味，疯狂地警示她们这里不安全。
港口行政管理中心的楼门紧闭，要不是外面堆满了各式垃圾，真能给人这里还在运作的错觉。
人形小队小心翼翼地走上去，绿辉在门锁前蹲下，拿出开锁工具忙活起来。
看那带着点自信的小表情，拉斐尔知道小绿在这上面没有少费功夫。
拉斐尔和飞鸟站在两边，背靠行政管理中心的砖石墙壁，戒备着其他方向。
在小绿撬锁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
管理中心四非常安静，除了呼呼的海风，没听不见别的声响。死寂，是这里的主题。
绿辉收起工具，对拉斐尔点点头。
等到绿辉在飞鸟身后站定，飞鸟把手扶上屋门，后者拿出震撼弹就位。
拉斐尔敲头盔发出踹门信号的瞬间，飞鸟左手用力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Fire in the hole！”
砰砰砰……！
三道巨响结束，飞鸟抬脚踹开门，率先冲入室内。她确认了自己要照顾的方向后，快步奔向大厅的右侧角落。
拉斐尔紧随其后，跟飞鸟的动作近乎相同，但前往的方向是大厅左侧角落。
两人的站位控制区恰好能将大厅空间纳入，并对大厅最深处的宽阔楼梯及平台形成交叉杀伤区。
绿辉最后进入，在拉斐尔和飞鸟的掩护下前出探索。
不过，她走了两步后便靠到了左侧，全神贯注地观察大厅右侧走廊深处的空间。
战术手电开开关关，直到确认安全后，绿辉才换回右肩持枪，回头照看左边走廊。
另一边，飞鸟走到路口，顺手抽出长明荧光棒，反复弯折两下后投掷进去。
绿光看起来不显眼，但提供的光亮足以驱散右侧走廊的黑暗。
飞鸟就站在大厅到右侧走廊的转角，步枪始终指向走廊深处。
她回头看了眼拉斐尔和绿辉的逐门踹开的身影，觉得这样还是太危险了。
人手不够就是这样的窘迫。
左右两条走廊的中间地带就是通往2楼的楼梯，很宽敞。
要是有ELID感染生物从上面冲下来，她和拉斐尔跟绿辉肯定会被分开。
本来人手就不够，分开只会更危险。
哐！
绿辉不紧不慢地把脚从破洞中收回来，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不存在暴露的可能。
“呼，总算不用克制了。”她小声说。
接着，小绿直接暴力拆下了面前这扇打不开的办公室门。
里面只有厚重的灰尘，看不出别的异常。
在战术手电的照射下，可以看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离开时得很匆忙，草率收纳了个人物品后就离开了。
能去往哪里呢？
绿辉想着，顺手扔了跟绿色的荧光棒进屋。
她们随身携带的物资不多，但这种一次能亮起12小时的长明荧光棒管够。
小绿退回来，协助拉斐尔拆下对门办公室的屋门，简单、暴力且迅速。
其他的办公室也一样，因为仓促撤离而乱七八糟。
有些房间无法打开的原因也很简单，靠墙的书柜、档案柜因为某种原因倾倒，所以只能依靠暴力。
半小时后，飞鸟从右侧的最后个房间退出来，宣布说：
“第一层，安全。”
“辐射数值怎么样？”
“还行，安全值之内。”
绿辉一面走一面对拉斐尔低语说：
“几乎检测不到放射性元素释放的高能射线，ELID广域辐射的数值水平很低，我想最近的放射源是那具ELID感染者的尸体。”
拉斐尔叹了口气，接着对其他队员说道：“暂时不想为什么，专注眼下。”
人形小队登上阶梯，有条不紊地向上移动。此时排头的拉斐尔专注着正前方，确定双眼捕捉到的现实没有异常。
不管搜索效率如何低下，外面还出现过ELID感染变异个体，决不能掉以轻心。
她们不是恐怖电影中的主角团，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要分散行动。
那样只会带来死亡，简单地被打死。
这是战争，虽然战争中总免不掉死亡。可是白白地送死，那才冤枉呢。
随着小队的不断分出人手，闯进关闭的办公室，然后跟走廊上留守的人员汇合，脚下的地板发出沙沙声。
如果不算窗外海风的呼啸，在温热空气中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她们开门和行走所发出的声音。
一间办公室接着一间办公室，从一层楼跑进另一层楼，不放过任何死角。
精力集中起来时，没谁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周围的东西在失去电光之后，什么都看不清了。
行政管理中心这幢四层小楼不高，但几乎能让人越过码头边的仓库，直接观察到港区的动向。
飞鸟推开楼顶天台的屋门，在战术设备的IR激光照明的帮助下，迅速检查了一圈，发出了最后的安全报告。
“安全，”她接着打开无线电，向铃音汇报说：“Hit Corona(到达科罗娜).”
第166章 沉睡在地下
没有极端的必须，拉斐尔不喜欢去干涉飞鸟和绿辉的安排。
她站在地下发电室门前，恢复电力供应是所有探索和调查计划的第一步。
哗……
这异常安静的地下空间里，理应只听见属于她发出的响动。
夜晚，再加上无光的地下室，拉斐尔精心聆听声音的同时，赫然发现心智深层泛起了过去从未有过的情绪——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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