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讲实话,拉斐尔也觉得这事情过于屌诡。她,美国人,现役海军上尉,在莱比锡协助德国人内乱;而美国却表现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不管是装备也好,还是人手也好,除了陆军装备司令部派来14个工程团队参与L2A4的改造工作,就没有安插多余的人手。
以前还能看见CIA的人在四处晃荡,现在连人都不见了。
她怀疑,华盛顿方面也在期待着德国内部的变化,最好是能打起来。
否则无法解释他们的态度。
倒是哈里给了正常的答复,说不要有顾虑。有了他的回信,拉斐尔心里就稳妥了很多。
以前的战略空军没有多少实权,现在全世界的紧张度拉起来后,哈里的中将位置坐得更稳了,能接触到的情报和消息也更多。
但是随着他的地位水涨船高,同样开始有人对他仍然把持着国防先进研究计划局的情况感到不满。
拉斐尔有些担心,考虑到老头的气性,只能隐晦地提醒他,必须把国防现金研究计划局在手里抓牢。
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本。
要是丢掉了局长的位置,空军会毫不留情地把他踢出去。毕竟,哈里存在的意义是空军伸进去的手。
换成其他军种的将军担任局长职务,也会这样干。
在前沿装备的探索上,能有个局长是自己人,无疑会带来极大的便利。
就像现在正推进的B-21轰炸机的改进项目,既要解决弹仓问题,还要用前沿技术增强飞行能力,此外,还要进行人工智能“墨提斯”的适配工作。
哈里在这其中的推动能力,让空军能说上话的人都感到无比满意。
受此影响,陆军和海军在这里获得的资源就变相的削减了。
这也是许多人就军衔和职位问题来攻击他的原因。那本来是个2星少将的位置。现在哈里已经得到了三星中将和对应的职位,就不该继续把持着DARPA。
但不论如何,哈里打定主意要拿捏住了。
他在向华盛顿的解释信中表示,基于人脑神经重建的强人工智能尚且不完善,仍然需要遗迹技术的支持,虽然没有重启遗迹核心的仿制生产线,但研究照旧没有停止。
空军的需求不过是小事情,DARPA有相应的技术储备,强人工智能“墨提斯”的适配更多是电传飞控和中央系统的领域的事情,主要的资源投入还是在人工智能和遗迹产物技术的研究中。
哈里还隐晦地表示,现在就替换人手的话,必然对现有项目造成严重的影响。
当然了,空军也不是傻瓜,看着其他军种的人指责哈里。于是,各路神仙站出来反驳那些言论,很快就变成了互喷的口水仗。
第218章 昏招
就跟大多数抗议的结果一样,最终以无法控制的暴乱结束。
抗议第一天,势不可挡;抗议第二天,畏之如猛虎;抗议第四天,看穿本质,一群臭鱼烂虾,不过如此。
东德各地的抗议就是如此,从井然有序到乱七八糟,只用了三天。
暴乱逐渐平息了下去。乱世当用重点,当死掉的人足够多,被狂热席卷的民众总算醒了过来。
拉斐尔看着电视播出的新闻,对身边的铃音说:“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意思?铃音,你看,战争很可能从这里开始。我们所在的城市——莱比锡可能被炸为粉末!去把她们找来,待在这里。”
拉斐尔起身走到门口,垫脚取下衣架上的深色制服和雪白的军帽:“真是搞得乱七八糟,有那么多事要干。”
铃音打个哈欠,站了起来。
“忙什么?你不是做得挺开心的,给国防军提供翻修的坦克,忙着给波兰陆军输送坦克,还要折腾基于人脑神经网络的人工智能开发……
就算国防军要过来,最起码也要走上三四百公里地。他们的军队说不定还打不过来。”
拉斐尔笑了。她没有考虑军队的进攻力,但她也不会考虑这个,只是觉得她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实在不光彩,就跟那些挑起内战的CIA特工没什么两样。
她用手拍了拍门框,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
“当然,你说的很对。没有任何预告会说,东德的军队或联邦国防军相撞后会变成怎么样。也许摧枯拉朽,也许相持不下。”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铃音穿上衬衫,撩开眼前的发丝后说:“我去一趟大学,把她们叫回来。”
“记得带手枪。”
铃音撩开衣摆,边沿磨损得有些发白的Delta 2手枪正别在腰间。备用弹匣都放在双肩包中,反手掏一下就能拿到。
“没想到这个包,你还留着啊。”
“都留着,飞鸟她觉得总有某一刻会派上用场,于是就收了起来。毕竟可以骗过X光检验机,只要安检员不要求打开,就不会露馅。”
“也就这个优点了。”拉斐尔觉得可有可无。因为真正重要的场合里,这种包首先要经过X光检验机,然后安检员会打开确认。
这种既可手提又可双肩背负的包,外观上可以骗人,但只要打开就会露馅。
可是,杀人的工具不只是枪。
餐刀、细绳、圆珠笔,乃至折纸都能成为杀人工具。枪不过是最容易也最难防范的一种。
最重要的点不是武器,而是杀死目标后应该如何逃走。
狙击手还好,远距离一枪命中目标,还有时间从容地收拾装备、更换衣服,然后融入人群。像是贴身暗杀的模式,那种撤退起来才叫麻烦。
“哦,对了,顺便告诉计算机系的主任,这不是我的口信,而是美国政府的正式通知。海军陆战队不会再为公司和厂区以外的任何人提供安全庇护。”
“卡尔·马克思大学本身就不需要庇护啊。”铃音很是不解。
“人脑神经网络团队的实验室安全是由海军陆战队提供的。”
“啊……我懂了。”铃音转身走出去。
显然,美国政府希望该团队会因为安全的压力,迁移到工厂来。但她觉得这不太可能,最多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让美籍人工智能专家、神经学专家撤出。
莱比锡卡尔·马克思大学原来的人员,最多再自行组建个小一点的研究团队。
华盛顿又开始出昏招了。
现在,铃音已经很熟悉去大学的路。她要穿过城里被暴民破坏得最糟糕的部分。一路上,全是被烧毁的私家车和洗劫得一干二净的店铺。
有些地方,连污水井的盖子都被捞走了。倒下的树,以及无数的碎玻璃、碎木片、蓝衣服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放眼看过去,往日光鲜亮丽的城市,现在却变得一团乱糟。
倒是孩子们,在破烂的街上又蹦又跳,完全不顾身后父母快要喷火的眼神,好像城市暴乱是一件有趣的新鲜事儿。
学校无疑是停课了,不然孩子们不会出现在街上。
铃音避开迎面冲来的小胖墩,他的妈妈急匆匆地跑过去,差点没摔在地上。
显然,这孩子的屁墩要遭殃了。
路上横七竖八停着的废车,严重阻碍了消防和警车的行动,治安一下回到7年前“北极光”事件后的状态。
一条街也许毫无破坏,而下一条街却惨不忍睹。铃音看见一架毁了的公共钢琴,里面的金属件和琴弦全都没了。
她转进公园,避开草坪上的垃圾和随处躺着的流浪汉。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而且大多是难民。
角落里还能看见几个氪嗨的废人,一副飘飘欲仙,不知所谓。
她熟练地找到大学的侧门围墙,在后面众多心生歹念之辈的目光下,助跑、起跳,轻松攀上了三米高的隔绝墙。
看着离谱的情况,这些流浪汉失望地离开了。这哪是送上门来的斐济杯,分明就是人形怪物。
……
另一边,拉斐尔跟哈里联系上了。
老头中气十足,光听口音就知道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很不错。短暂的废话寒暄后,他们开始聊天。从哈里透露的情况来说,拉斐尔确定了华盛顿的想法。
跟她想的一样,华盛顿现在很希望德国或法国乱起来。只要其中一个乱起来,他们在北非的开拓步伐就会逐渐陷入停滞。
而法国没有接收太多的难民,大多数来自东欧的难民都在德国境内住下。
CIA不是没有行动,而是早就动起来了。
中情局的搅屎棍特意混进波兰,还去黄区转了一圈,然后以东欧国家的身份证件穿过德国和波兰的边境线,成为真正的“难民”。
这是中情局的老操作了,以前就在中东煽动“颜色革命”,以街头政治的方式对目标国家施行颠覆行动。
现在故技重施,先用钱和必备的生活物资开道,再裹挟上不明真相的普通人,简直无往不利。
第219章 有关扩军这回事,我们很有经验
半个月后,铃音一清早飞奔到公司总部找拉斐尔,跑得头发都飘起来。
拉斐尔正在看费舍尔销毁空白护照和一叠叠签证申请书。领事馆有几百张这种东西,此刻都缓缓化作烟尘。
这些东西一旦流落在外,很容易成为间谍和恐怖分子潜入的工具。成堆的签证申请书因为承载了足够多的信息,也排在销毁名单的最前列。
“来,快跟我走。”铃音冲进来对拉斐尔说。
“上哪里去?”
“你就来吧。”
前门停着一辆有司机的黑色轿车,后箱坐着一个皮肤红润、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汉斯·施耐德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招呼着拉斐尔。
“诶,这儿,上尉!”汉斯的声音显得特别高兴。“这位是莱比锡MfS的负责人卡尔·海因茨·库拉斯将军。”
暗红的兵种底色板加两片车矢菊图案的叶子,以及金白金三色互相交织的五个扣搭配远端的银色五角车矢菊星。
车上的男子的确是个将军,还是MfS国家安全部的少将。
“将军,拉斐尔是人工智能领域的权威,还是装甲车辆生产维护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带她一道去也许更好一些,您觉得怎么样?”
这位将军抬起精神,朝拉斐尔打量一下:“很好,也许她还能在现场提供点意见。”
“我也这么想。上来吧,上尉。”
拉斐尔满脸古怪,不知道汉斯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讲道理,美国人不应该掺和进来,因为这是德国人内事。
她扫了眼汉斯·施耐德,脸色灰白,但意气十足,目光囧囧有神,就连烟头冒出的一缕白烟也显得轻快。
当拉斐尔坐到汽车后座上的时候,铃音突然对将军说:“我能去吗?我总是跟拉斐尔一道的。”
汉斯为难地摇摇头。倒是将军怀着兴趣,把她和拉斐尔上下打量了一番。铃音穿着宽松的休闲衬衫,下身是卷起来露出小腿的宽松工作裤。
腰间反常鼓起来的东西,不用明说也能知道是什么。
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两位和尚未露面的另外两位小姐的身份,她们的存在是否意味着美国没有站在联邦德国的立场,而是保持着中立的姿态。
他露出和煦的笑容,问道:“可是,亲爱的,您不担忧吗?”
“怕什么?”
“我们的活动十分敏感,联邦方面可能派人阻止我们,将一切消弭于无形。”
将军的英语说得很慢,但说得很好。
“这事很敏感,也很危险。”
“没那样严重,我们曾经在法兰克福待过。嗯,就是那座重启后,成为柏林继任者的城市。”
将军朝拉斐尔微微一笑。“怎么样,让令妹跟我们一道去吗?”他一边说,一边让出地方给她坐。汉斯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指捻灭烟头。
汽车一颠一簸、弯弯曲曲地向“菲利克斯·捷尔任斯基”警卫团的驻地驶去。莱比锡在过去的日子里受了很大破坏。一股强劲的风吹散了雾气,柔媚的朝阳使街道上呈现出一种带讽刺意味的太平景象。
但是,到处都可以看到被破坏的建筑物和私人车辆。
成千上万的窗户被破坏,窗口暂时订上胶合板。人行道堆满垃圾,碎砖破瓦满地都是,主要交叉路口都设置着MfS的岗哨和防御工事。
在这些地方,都有怒气冲冲的特工和神经紧张的警察,恶狠狠地瞪着眼睛,怀里抱着HK433步枪,手指落在扳机上,阻拦汽车和行人。
周围还能看到一些其他的人,眼神同样凶恶。
“简直不能相信,”汽车通过检查关卡时,将军这样说:“这一切还依然存在。”
“是啊,您知道,暴民的破坏力不比战火差,”拉斐尔说:“这也许是暴乱的极限,但战争这种东西,永远不要去试探它的下限。”
汽车驶过宽阔河面上的石桥。桥下,河水静静流淌。他们背后,市局路政工人和拖车工人正干得热火朝天,忙着清理烧得焦黑只剩框架的废车。
莱比锡迎着蓝天,沐浴着阳光,远远看来,越发显得安然无恙。
这座城市,有宽阔的公路,宏伟的大教堂,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和成群的方形工厂建筑。
过河以后,轿车驶入一条不起眼的乡间公路。一路畅通,完全没有车辆迎面开来。
“我们得走多远?”铃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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