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也想试试人形少女的铁拳吗? 第94章

作者:神性混合体

  地铁站外的马路中段有个红绿灯,此刻,一个头发斑白的老男人手里正拉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耐心地站在路口等待绿灯。

  不过显然更多人缺乏这种信心,尤其在繁忙的道路上,仿佛一群人一起闯红灯,就无所谓素质高低了。

  反正大家穿梭而过,知道车不敢朝一群人撞过来,于是闯红灯就成了理所当然,每个人都跟随周围的人流穿行而过。

  男人鄙夷地看着人群,轻蔑地笑了:“人们有谁能想起来他第一次闯红灯的时间呢?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绿灯亮了,他拉起行李箱背对地铁站出口远去。

  旁边一对情侣与他同行,看到这年过半百老头颤巍巍拖着行李箱走过斑马线时,不约而同露出嫌弃的神色。

  大约拉开数米的距离后,这对小情侣的神色才恢复如常。

  在旁人看来,他大概五十岁出头,穿着件皱巴巴的西装,材质和剪裁都属上乘,头发油腻地黏贴在一块,似乎很多天没清洗。

  眼球微微肿胀,布满血丝,脸上覆盖着一层油脂,又混合着灰尘,浑身透露出浓重的酒气和汗臭。

  要不是那身西装,或许就要被街边巡逻的警察视作流浪汉了。

  单看看中年人的行走方向,就知道这人是个旅客。

  同样方向的行人很多,大多拖着箱子,因为他们都是打算乘坐飞机的旅客。

  有些人比他更加狼狈,大包小包不说,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疲惫气息,让人避之不及。

  像他们这样的,无论路边有多么拥挤,人们都会善良慷慨地为其腾出方圆半米的舒适空间。

  这时,他看到远处有目光向他投来。

  教授回看过去。

  那里站着两名中年男子,一人满脸怒意,紧紧握住拳头瞪着他。

  另一个面无表情,只是双手放在腹部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大拇指和小拇指伸直相触,中间三个指头收拢起来,整体看过去就像个菱形。

  教授心领神会地做了个很轻微的点头动作朝他们回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走过这段路,通过行李托运手续,搭上飞机,就可以离开这个看似自由实则万分压抑的世界了。

  他再也不看那两个人,继续朝航站楼正门走去。

  走在彻底走上正途前,教授忽然觉察到沿着手臂传来的拉扯感。

  他顺势转头看去,拉住手腕的人是个白净的小姑娘。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弗洛伊德教授和颜悦色地询问说,顺便试着抽了抽手。

  对方那只抓住他手腕的手纹丝不动,就像咬死的金属钳。

  “斯宾塞教授,您的实验室……我记得不应该走这条路,您还有4个学生要指导,还有两个重要项目要主持呢。”

  “我……我只是想去度个假。”教授微微一停顿,攥紧了行李箱。

  拉斐尔见过太多这样反应的人了,这段时间东奔西走,见到的目标总是这样的反应。

  有专家教授,有行业尖端领袖,也有芸芸众生中的蓝领工人……

  她不想知道这些人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与她无关。但看到这位教授的信息时,拉斐尔认真了起来。

  斯宾塞教授主持的工作——

  他是生物领域的专家,自学了神经网络和深度学习后,便将研究方向调整至了“如何模拟一个大脑”这样的论题上来。

  ——与DARPA目前深耕的第二代可控自律人工智能有着高度的相关性。

  作为最早的仿生人形,或说驱动这具仿生躯体行动的“核心-拉斐尔”,最关心的东西就是下一代的同类。

  当这个行业蓬勃发展后,作为功能最差、安全性最差的初代仿生人形,必然要面对跟不上时代的问题。

  而“跟不上时代”就是获得真正自由的曙光。

  寒风中,斯宾塞教授挤出可悲的笑容。他不断握捏着手指,不时转动脖子,保持必要的身体活动以驱赶渐渐爬满身体的寒意。

  这样的动作中,他利用视界边缘窥探到了协助者的境况。

  “你是……!”

第172章 类脑智能就是第二代的核心

  “你是……已经成熟的……”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拉斐尔当然知道斯宾塞教授的小动作,她毫不避讳地看过去。

  飞鸟和铃音已经默不作声地把两个人控制了起来。

  看他们僵硬的微微颤抖的表现,就知道枪口顶在后腰的冰冷触感对人心的威慑力是何等强大。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慌张。

  “怎么做到的?”斯宾塞教授铁青着脸,双眼几乎凸了起来。

  那两位少女与身前这位牢牢抓住他的少女完全一致,容貌上比单卵双胞胎还要相似。

  不,她们就是一个模子制造出来的,不存在任何的差异。

  硬要说差异的话,就是她们举手投足间投射出的个性存在不同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区别,左边个性子冷淡,有板有眼地控制着目标人物,右边个就活泼多了,鬼脸都做了好几个,完全不担心俘虏有逃跑的可能。

  至于跟前牢牢抓住他的家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拿出装有薄荷糖的小盒子摇了摇,泰然自若地吞下两颗甜润微辛、略带清凉的糖粒。

  “怎么做到的?好像费了点时间,但他们还是做出来了。”

  拉斐尔的话没有半分营养可言。

  斯宾塞恨得牙痒,DARPA的那帮混蛋明明已经做出来了……却还在用神经网络来糊弄他!

  要知道人类的大脑约有1000亿个神经元,它们有接近千万亿个突触连接,沟通彼此。

  它们相互连接,形成一个极其复杂的网络结构。这样的结构就被称之为“神经网络”。

  除了神经元,人类大脑还有着远超过神经元数量的辅助细胞和免疫细胞,例如星形胶质细胞、小细胞胶质,它们互相配合,共同负责这个器官的运转。

  同时,大脑由相对独立的脑区所组成,不同的脑区内部也进行相互连接,形成一个信息网络通讯。

  有这样的认知后,作为研究者就必须关注大脑的基本单元——神经元,该细胞由树突、胞体和轴突所组成。

  将胞体视作精密的电信号处理系统,它从多个树突接受电信号后,这个微小的处理会将收集到的信号做一个整合,再将这个整合后的电信号沿着轴突传送出去。

  虽然准确地说,是接受化学信号再在细胞内转成电信号,但这对研究神经网络的人来说,具体的转换过程并不重要。

  因为要模拟的是这个神经网络,而不是原汁原味地将大脑用生物学的方法彻彻底底复刻出来。

  对神经元的工作完成抽象后,像斯宾塞这样的学者关注的就是神经元之间是如何连接。

  其实就是一个神经元的轴突和另一个神经元的树突进行连接。

  这个连接的接口被称为突触。突触的功能就是负责将信号从一个神经元传递到另一个神经元。

  关键的是,大脑中最常见的突触,可以由数以百种的化学信号进行调控,比如说多巴胺、血清素、肾上腺素等等,这些常见的化学物质都在大脑内部,发挥着重要的调节作用。

  硬要抽象出来的话,这些化学物质的作用就类似于复杂电路上的那些逻辑门芯片了、电阻、电容等器件了。

  通过不同的逻辑门调整电信号的作用。

  而研究神经网络的人需要关注的就是这个电信号,其实就是神经元之间相互通讯的信息。

  这些神经元相互连接,就像电线一样,传递的又是电信号,那么是否可以用电炉来进行模拟呢?

  答案显而易见,绝对可以。

  从某种程度上,神经元的电信号可以使用常见的电容、电阻模拟出电信号的产生以及传播过程。

  上世纪已经有两位先驱利用枪乌贼的巨型轴突做实验给出了理论基础,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最终在09年的TED大会上,来自瑞士的亨利·马克拉姆教授向公众宣布了他的计划。

  他和团队将在理解大脑结构的基础之上,用超级计算机来建立一个大脑模型,从而模拟人类大脑的870亿个神经元以及接近千万亿的突触。

  这个项目不仅仅是理解人类大脑的本身,或者是人类大脑的智能,甚至还可以为脑疾病找到另一种治疗方式。

  当时受限于计算力的限制,该项目组只能模拟老鼠的小部分神经网络,并证明了其可行性。

  在考虑超级计算机来模拟大脑的成本和复杂程度,最终导致另一种模拟大脑的架构和芯片被提出——即神经拟态芯片。

  这是一种简化的模拟芯片,它使用了简化的神经元以及突触模型,来模拟生物神经元的电信号。

  于是,首款产品出现在14年,一经问世就获得巨大成功。因为搭载的基于生物神经元的算法,能执行相当多的智能推理任务。

  但要让其产生真正的智能,在那个时代产生的模拟芯片还不足以实现。

  大脑实在太复杂了。

  斯宾塞教授看起来越发佝偻,他发现DARPA里那群只会玩弄权术的办公室教授竟然走得比他还要远。

  害怕、恐慌,以及对“选择逃离”的自己而充满怨恨。

  研究局会怎么对付他呢?

  “不……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试图再往前一步,但拉斐尔的手依旧纹丝不动,把人牢牢地定在原地。

  “类脑智能,绝对不可能是计划研究局可以弄出来的!”

  斯宾塞教授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但周围的人全都绕开了发生纠纷的“一老一少”。

  远处靠在警车边上,悠哉喝着咖啡、享受甜甜圈的警员把视线投了过来,但下一秒又挪开了。

  “别看了,附近都是我们的人。”拉斐尔提醒说:“教授,我想你应该能认清现实了。”

  她抬起左手,让表盘显露在教授眼前。

  “现在是1925分,你的跨洋班机已经结束登机了。顺利的话,几分钟后就能看到航班起飞的场景。”

  “……”

  “我最讨厌的就是抗拒了。不识时务,要吃苦头的,合作不好吗?”

  就这样碎碎念着,拉斐尔麻溜地让斯宾塞教授睡了过去,然后朝公路对面享受早餐的两位警员点头致意。

  对方友好地挥挥手,又吃了两口甜甜圈。

第173章 迷雾重重

  刚把斯宾塞教授送上押送车,拉斐尔收到了新的消息。

  一名受雇于中央情报局的原俄联邦对外情报局的官员到处刺探,终于嗅到了一丝信息:

  新苏联对外情报局的海外资产正在调查仿生人形的情况。

  俄布接手莫斯科总部之后,马上从纽约和东瀛两地的过往任务档案中,发现了被人刻意隐藏的宝藏。

  “完了?”拉斐尔问飞鸟,“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暴露是正常的,从你的记忆片段分析来看,纽约那伙人早就确认了咱们的存在。而且那件事肯定和当时的苏军战略有关。”

  “我倒宁可认为俄国人尝试一些新东西,这样的说法。”

  拉斐尔抽出手枪把玩两下,“上面期待着我们能做出更大的贡献,期待我们找到所有的间谍。”

  “怎么可能。”飞鸟啪啪两下击毙了俄国对外情报局的临时工,像这样的行动组无足轻重。

  简单审讯就知道,他们不过是为了丰厚的佣金才如此行动。毕竟没有危险,只需要为一个接近退休的老人提供护送服务,就能获得两万美元的酬劳。

  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只要出价能够压过对方的心理防线,那他一定会看美钞的份上付诸行动。

  飞鸟闭上双眼,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找到所有的间谍根本不可能,倒不如说,让那些已经暴露的人继续待在他们现在的位置,反而更好控制。

  把这些人都清理一遍,等到新的人来填补之后,就不知道老鼠们蹿到哪里去了。

  “欢迎你来到真实的情报世界,”拉斐尔恭贺说。

  “是在嘲弄嘛。”

  “这倒不是。”拉斐尔解释道,“情报工作不好做。该怎么形容,通常只能把形形色色的可能性都找出来。

  假如你发表了一个观点,那么你就是在承担风险,怕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