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梦龙君
“喏!”张阿难刚开后应下,礼刚行了一半。
房遗义兴奋地声音,就响了起来。
“谢陛下隆恩!”
哑然失笑的李世民,摇了摇头,迈出门后,才低声笑道:
“这孩子,到底还是个少年郎!”
翌日。
皇城太极殿!
李世民看着文武百官,大发雷霆道:
“魏国公之子房家三郎房遗义,昨夜遭到了歹人袭杀,现在重伤昏迷,有性命之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在胆敢在长安城外行凶。”
“右领军卫是干什么吃的!”
这番话一出,满朝文武全都呆愣当场。
不少人视线都看向了站在前面的房玄龄。
见其满脸愤怒担忧,神情悲切,都知道陛下所言非虚。
右领军卫中郎将,明德门守将赵阳,满脸慌张惭愧的快步走了出来,朝李世民行叉手礼躬身道:
“末将失职,请陛下责罚!”
当啷!
一份折子,被李世民扔在了大殿上。
他怒吼道:
“责罚?责罚有用的话?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吓得百官齐齐后退一步。
赵阳更是连忙单膝跪地,垂下了头。
第443章 怎,怎会出了这般的事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冷声道:
“大理寺卿戴胄,率大理寺、刑部、长安万年两县,全力彻查此案,七日为限。”
“若查不到凶手,戴胄革除大理寺卿一职,其余人等全部官降两级。”
“明德门守将赵阳,革职查办,回家反省!”
说完,李世民不等戴胄开口领旨,就甩袖离去。
戴胄懵逼了,刑部尚书李道宗,也是嘴角抽抽了两下。
长安、万年两县县令,都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张阿难的声音响起:“退朝!”
众人才如梦初醒。
戴胄等人高喊:“臣领旨!”
其余人高呼:“恭送陛下!”
待李世民的身影消失在太极殿后。
满朝文武顿时炸开了锅。
“天呐,房家三郎竟然遇袭?那些歹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戴大人他们,真是倒霉啊!”
“房家三郎忧国忧民,简在帝心,出了这么大的事,也难怪陛下会如此暴怒!”
“谁会对房家三郎出手?真是狗胆包天啊!”
......
一众疑惑、感叹、唏嘘的声音之中。
戴胄擦了擦额头的汗,来到了神情恍惚的赵阳身边,将其扶了起来。
看着对方慌乱惶恐的神情,叹了口气道:
“赵将军,回家歇息吧。”
赵阳嘴唇颤抖,雄壮的身躯,笔挺的脊背,透露着落寞之意。
“戴大人,怎,怎会出了这般的事。”
“明明,一切都,都好好的啊!”
戴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这时,一副颓态的房玄龄,来到了戴胄身边,动了动嘴,最后只是朝戴胄行叉手礼躬身道:
“戴兄,请你一定要找出残害吾儿的凶手啊!”
戴胄赶忙侧身,不敢接这一礼,并将其扶起,安慰道:
“房兄,不必如此,伤害世侄的贼人,我一定会将他们揪出来。”
满脸愤懑的戴胄,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咬牙切齿!
房玄龄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戴胄的肩膀道:
“你随我去太医院,且问问郡主昨夜的消息,看能否得出一些线索来!”
戴胄给一边等着的李道宗说了声,就急匆匆的跟在房玄龄身后,朝着皇城太医院而去。
在走入一个无人的宫道后。
房玄龄见前后无人,放慢了脚步,低声道:
“戴兄,陛下同你说了没?”
戴胄脸上的难色不见,镇定泰然道:
“昨夜陛下单独召见了我,已经说了事情原委。”
“此局由我操刀,房兄足智多谋,戴某想请房兄在后,为我查漏补缺。”
“咱们齐心协力,帮陛下办成此事。”
房玄龄颔首后,出声道:
“玄龄自当义不容辞,不过,若戴兄查出真凶,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到这,房玄龄朝戴胄行叉手礼欠身,眼神烁烁道:
“玄龄,感激不尽!”
这是要私下泄愤啊!
不过,戴胄想到了一向恪守律法,公正无私的房玄龄,差点死了儿子。
没记错的话,两年前,房家三郎已经遇到了一次袭杀。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房玄龄有此请求,合情合理,不为过。
第444章 人心是喂不饱的!
戴胄同房玄龄同朝为官,关系莫逆。
房遗义这个晚辈,也帮了他不少忙。
为房遗义私下里出口恶气,他这个当世伯的同样义不容辞啊!
戴胄颔首道:“你我不必客气,找到真凶,我先告诉你,陛下那边,我为你求情!”
房玄龄再次行礼,这一次,戴胄没有避开。
二人再次前行,来到了太医院内。
戴胄看着趴在床榻上‘昏迷’的房遗义,笑着打趣道:
“行之,陛下都同我说了,别装了,起来说话。”
见房遗义一动不动,房玄龄这才开口道:
“此事陛下告诉了戴大人。”
“起来说话!”
“是!”房遗义陡然转醒,起身朝戴胄行叉手礼躬身道:“见过戴大人。”
戴胄摸着胡须,看着房遗义惨白的脸色,不解道:
“不是说是皮肉小伤?怎么脸色如此苍白?难不成真的受伤不轻?”
房遗义笑着道:“小道儿,毕竟重伤,气色也得伪装一下才行。”
“要不然别人来看望,晚辈说是昏迷,但气色红润,别人也不信啊!”
哈哈哈哈哈!
愣了一下的戴胄,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指着房遗义对房玄龄道:
“玄龄兄,行之这孩子鬼精鬼精的,可没有你一点的老成持重。”
房玄龄笑着道:“年轻人,不要恪守成规是好的,要不然,也做不出这么多事。”
“是啊,恪守成规是好事,但也不好,大唐,需要变革!”戴胄唏嘘不已。
随后,他便问起了正事。
房遗义将那夜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事无巨细,知无不言。
戴胄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后道:
“玄龄兄,看来,你家中被安插了眼线啊!”
房遗义心中也有这个猜测,但是魏国公府的人,全都是跟随在房玄龄身边的老人。
自房玄龄从渭北投靠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开始,就没换过人。
就算房玄龄一路升官,成为了现在人人敬仰的大唐左相。
陛下赏赐了不少食邑,魏国公府生活好了上去。
家中的仆从也跟着沾了光,月俸也高了上去。
但房玄龄没有广招仆人,府中依旧是这些人。
全都是跟着房玄龄一路走过来的老人。
房遗义有猜测,也不想说出来,怕伤了房玄龄的心。
眼下,戴胄捅破了这一层,房遗义看向了他这心善的便宜老爹。
果不其然,房玄龄脸色一白,抿下了唇。
两息之后,房玄龄眼中满是煞气。
能够稳坐庙堂,得贤相之名,房玄龄是心善,但手腕也是足足的。
房玄龄沉声道:“查!”
“我房玄龄自认对府中之人没有丝毫苛待,若是有求,不过分的,都会帮上一帮!”
“竟然有狼心狗肺之徒,害我儿性命,真是该杀!”
戴胄摇了摇头,幽幽道:
“人心是喂不饱的!”
“就算是手足兄弟,也......”
这句话说了一半,戴胄就快速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