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梦龙君
想是这般想!
但不耽误大家朝房遗义行叉手礼躬身,恭敬道:
“见过房家三郎!”
“见过房家三郎!”
......
郑中全表情瞬间一变,百姓们都群情激奋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冲进去把铺子砸了,这事儿就妥当了。
眼下房遗义竟然出来搅局,这可不行,他刚准备继续吆喝。
房遗义继续朗声道:“郑兄,你这戏演的太逼真了,大家伙都信了!”
“感谢你今天的特别演出,今晚行之得请你多喝几杯。”
说着,他给了房遗爱一个眼神。
自家二哥容易冲动是真,可心眼那是真的多,反应也是极快的。
要不然之前在魏王府诗会还有醉香阁酒肆里,哥俩能配合的那么好。
这一刻,房遗爱眼疾手快的拽住了郑中全的胳膊,猛地一用力,将其拽了个踉跄,想喊的话也别回了嘴里。
房遗爱直接将郑中全拽进了铺子里,并笑着大声吆喝道:
“郑兄,今儿可得好好的谢谢你!”
直爽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拽人的动作,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没有人怀疑是假的!
郑中全的人,见自家主子被拽进去,担心主子安危,赶忙也挤进了铺子里,门口的三名影豹卫,直接跟在了这些郑家仆从后面。
没了搅屎棍,房遗义朝着看热闹,以及一些还迷惑不信的行人和商贾道:
“瓷绣庄开业大吉,没选好地方,来看的客人不多,我家二哥就同千瓷行的郑家二郎一起演了这么一出戏。”
“用这么个特殊的法子,让大家伙热闹热闹,拢拢人气。”
“果不其然,大家伙都围过来了,那就请诸位里面请,都进去瞧瞧!”
“今日进店的,不管买不买东西,送娟一尺,买东西的,一律八折!”
“仅限今天,明天就没这么大的优惠了啊!”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眼珠子都亮了起来。
来西市买东西的百姓,大都是普通人,有钱的也有,但不多。
其余的也都是来往的胡商和周边乡镇的商人。
可占便宜这事儿,有钱没钱,不管什么身份,那是都喜欢!
第219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一匹娟有四十尺,价五百钱!
进店不买东西,也能得绢一尺,白捡十二三钱!
而且,买东西的话,还能再打八折!!!
那还想什么?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至于方才是真演戏,还是假演戏,关他呢!
占便宜要紧!
门口乌泱泱的人群,一股脑的冲进了瓷绣庄。
仅剩的四名影豹卫面色一变,给了自家郎君一个佩服的眼神,就赶紧回铺子里招呼起生意来。
至于其他的,忙完再说!
跟在房遗义身边的房六,佩服的朝房遗义竖起了大拇指,低声道:
“三郎,您真是厉害,就这么三言两语,事情就解决了!”
“点出了郑家二郎千瓷行的身份,千瓷行那边打压的话,不会有人再信了!”
“还给铺子里招揽来了生意,您真是这个!”
房遗义也松了口气,眼神闪动道:
“这才哪到哪!”
“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
“走,咱们会会这位吃饱了没事干的郑家二郎!”
瓷绣庄二楼,招待顾客的雅间内。
那些郑家仆从,全都被影豹卫放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房遗爱摩拳擦掌,满脸坏笑的看着慌乱无措的郑中全。
“郑家二郎,现在,你吆喝啊!”
“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
“你喊吧!”
“声音越大我越兴奋!”
郑中全面对着眼前不停逼近,‘凶神恶煞’的房遗爱,吓得是连续后退,后背紧靠在墙壁上,俊秀的面庞,彻底的演绎了一出什么叫做‘花容失色’,他色厉内茬道:
“你,我,我警告你房俊,你,你要是敢动......啊!!!”
尖锐的惨叫声,响彻在雅间内。
房遗爱鄙夷的收回了拳头,看着缩成一团的郑中全,嫌弃道:
“嘿,别叫了,你这叫声鬼都得被你给吓跑!”
脸色煞白的郑中全,慌乱睁眼,发现自己没有挨打,而房遗爱回到了原位,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着一向被自己鄙夷瞧不起的房家二郎,此刻竟然反过来鄙夷的看着自己。
这心理落差,让他眼神复杂,紧抿了下嘴唇。
郑中全忍不住问道:“你不打我?”
房遗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打你做什么?”
“我要开门做生意,不是要跟你交恶打架的!”
接着,房遗爱郁闷道:“不是我说,你们荥阳郑氏也太霸道了吧?”
“瓷器行当你们郑家整了个盆满钵满,我开门做个瓷器生意,就想挣点从你们郑家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钱。”
“你还亲自来闹事,刚才那一顿操作,差点把我的铺子给砸了。”
“至于这般打压我嘛?”
郑中全听着房遗爱的牢骚,竟感觉对方是在跟朋友掏心窝子讲烦闷苦事一样,顿时心里有种别扭的感觉。
吱呀!
屋门打开!
房遗义看着郑中全缩在角落里,不由问向二哥道:
“二哥,你没揍他吧?”
房遗爱摆了下手道:“我揍他干嘛?”
“打坏了人,那咱们有理也说不清楚!”
“做生意跟意气争斗我还是分得清的。”
第220章 五姓七望的子弟,没一个蠢笨的
房遗义咧嘴笑着,朝自家二哥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二哥看得清楚,我就说二哥你是天生做生意的人。”
缩在角落里的郑中全,见房家两兄弟说笑风声,完全无视了他,顿感郁闷和愤怒。
他可是荥阳郑氏的嫡庶子,今个是来砸场子的,这是在小瞧他!!!
郑中全顿时怒喝道:“干什么呢?!我还在这呢!”
“要是不想得罪我荥阳郑氏,就赶紧把我放了!”
瞬间,两道凌冽的视线望来,郑中全怒气全消,麻溜的又缩回了脑袋,当起了鹌鹑。
噗嗤!
兄弟俩笑了起来,埋着头的郑中全撇了撇嘴,委屈吧啦的动了动鼻子。
哗啦啦!
茶水倾倒声响起。
房遗义开口道:“郑家二郎,请坐。”
说话间,羊油姜茶的味道,飘进了郑中全的鼻尖。
他抬起头,看着房家两兄弟端坐在木榻上,更是将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方向。
而自己被打昏的仆从,都已经被拉出去了,没了踪影。
场间,只剩下了三人。
郑中全不由迟疑着,站起了身,坐在了榻上后,拿起冒着热气的茶盏,嗅着有些刺鼻的葱、姜、羊油的混合香味,不解道:
“你们想干什么?”
询问间,郑中全视线落在了房遗义身上。
可回答他问题的,却是房遗爱。
面容英朗的房俊房遗爱,认真道:
“冤家宜结不宜解,但商人从来都不讲究往日仇怨,只讲究眼前利益。”
眉头一挑的郑中全,审视着神情严肃的房遗爱,感觉眼前这人,跟以往那个空有气力没脑子的房家二郎,判若两人。
郑中全喝了口羊油姜茶,从口腔到胃都暖热起来,这才镇定了下来,沉声道: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想在长安开铺子做瓷器买卖,只能从我郑家千瓷行拿货。”
说到这,郑中全顿了一下,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开铺子,只能遵守这不成文的规矩。”
潜台词,你自己能找来货源,找来客商,你随便整,郑家管不着,也打压不了!
房遗爱思索了一下,出声问道:
“少量拿货,价格能再让点不?再者,大宗拿货,能让几成?”
郑中全看着不似敷衍问价的房家二郎,也拿出了对待豪商的认真姿态道:
“少量拿货,让你对外拿货价的二成,大宗拿货,让你对外拿货价的四成!”
在商言商!
郑中全给出的条件,已经是特别低廉的出货价了,整个长安独一份。
房遗义不知晓其中的道道。
房遗爱立马察觉了不对,蹙眉问道:“条件是什么?”
听到这问题,郑中全再无了往日对房遗爱的轻视之心,他嘴角上扬,赞许道:
“房家二郎,整个长安城的人果然都小瞧了你!”
“我的条件就一个,大宗货物返我半成利,得避开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