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要不是偷听的情况下得知的,这种话甚至都不会在她的脑海中停留超过一秒。
因为克丽丝不敢让之停留。
但就算是偷听得到的,这话也……
“呵呵呵呵~”
罗莎琳的笑声,以及鼓掌声,突然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让刚要抓狂的克丽丝,再度把注意力给集中了过去。
“漂亮的说辞,艾泽,但说实话,也没有太超乎我的预料。”
“哦?”
“传说中勇者艾泽,一次又一次地击败魔族力挽狂澜,拯救人类于水火——可哪怕是这样,你的软弱,也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呢。”
克丽丝的拳头,直接握紧到了骨骼一阵阵地作响的程度。
软弱?
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但放在师父身上,是tm瞎了耳朵还是聋了眼睛?要不就是被香灰蒙了心了?
这个世界上,能有比自家师父更坚不可摧反人?
笑死。
克丽丝瞬间火冒三丈,甚至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直接冲进房间里,给这货两巴掌,让她好好地清醒一下。
好在一阵恰到好处的晚风,通过走廊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让她的火气稍稍地降了一些,才没有突破临界点。
屋内的对话也因此得以继续。
“说了那么多,甚至希望自己的徒弟超过你,不就是因为你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吗?你在害怕成为他们信仰对象,你不敢为他们撑起一切。就像你至今扔把原本世界的那些细碎不断地挂在嘴边,拒绝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就是因为你很软弱,艾泽。”
纯白圣女的微笑依然和善,语气仍旧和蔼,甚至面部肌肉所构筑出的表情,还是精确与完美到能够直接被画成油画。
但其攻击性,以及其中蕴含的嘲讽甚至是轻蔑的意味,已然达到了几年来的巅峰。
然而,艾泽完全没有因此生气。
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是的,你说的很对。”
“什么?”
“……啊?”
不止罗莎琳,连门外都克丽丝,唇齿间都下意识地流出了诧异的声音。
听到了些许动静的艾泽,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站起身走过去,打开门向外瞧了瞧。
好在克丽丝发现自己露馅的瞬间,就毫不迟疑地闪身到走廊尽头,抓着窗户的边缘把自己的身体藏到了外面。
才算是没有被抓现行。
没发现什么的艾泽关上门回到座位上,轻松地耸了耸肩:
“什么什么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么?我一直强调自己也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有软弱的地方很奇怪么?而且还是那句话,这里的战争终究先是他们的事,然后才是我们的事,要我当个神把一切都背起来,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么?”
只要接受了自己的软弱,那就是无敌的——这句话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百分之百地扯淡。
但正确认识自己的局限,这是艾泽认为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看向了似乎无话可说的罗莎琳,艾泽捏了捏指关节。
“你从来不跟我说以前世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的上一辈子发生了什么。但从结果来说,你想要信徒,而我想要的,是同伴——公平对等的那种,这是你跟我的区别。其结果会如何嘛,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了。”
“……”
罗莎琳久久没有开口。
在艾泽诧异的眼神中,两年以来的第一次,微笑彻底从她的脸上消失。
“一样的,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说说什么?”
一句小声到艾泽近在咫尺都听不清楚的嘀咕,罗莎琳像是重启的电脑一样,表情迅速地恢如初。
刚刚面若死灰的样子,好像从未真正地存在过一样。
“没什么。呵呵,比起这些,还是聊一聊远征的细节吧,这才是今天晚上本来的话题,不是吗?”
“还要说这个?你真是——”
门外,第一时间从窗户外回来的克丽丝,把脑袋从房门上移开,无言地离开,向着楼下自己的房间走去。
需要的不是信徒,而是同伴。
这句话没什么分量的话,被狠狠地刻入了克丽丝的脑海之中。
从广义上来说,她和艾泽现在的状态毫无疑问可以被称作是同伴。
但她知道,师父指的,不是那种。
而且她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
但是,自己这幅样子,怎么能?
“呀啊!?当心!?”
迷茫中,来到了楼梯口的瞬间,锐利尖叫声,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动静,在咫尺之遥的地方传来。
克丽丝回过神的瞬间,一个小女孩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中,而且失去了平衡,即将与手中端着的盘子一并倒地。
长期征战给克丽丝带来反应速度,起了作用。
她立刻伸手,撑住了小女孩的同时,还连带着盘子也一并稳住。
虽然其上装着的一堆小瓶小罐,还是因为惯性而摔在了走廊的地毯上,但至少最为最重要物品的茶壶和蛋糕完好无损。
小瓶子们也都没破。
“对不起,我没看路……”
“对不起对不起!”
克丽丝刚想开口,小女孩就已经以极其猛烈的态势,开始不断地鞠躬。
“是我该道歉才对!要不是姐姐的话,给罗莎琳大人的茶和蛋糕,就全都要撒掉了,对不起!还有非常感谢!”
第60章 早晨,惊吓
太过专心想事情以至于撞了人这事,从道理上来当然是非常地不好意思,但眼下的克丽丝也实在是没什么对于的精力去应付这个。
眼看着对方人没事,摔在地上的瓶瓶罐罐也都完好无损地捡了回去,她也就没有再多做什么停留。
回过头,确认自家师父并没有出来查看动静之后,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径直地冲下楼梯,一股脑地撞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甩掉鞋子跳上床,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之中。
睡,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的。
刚刚偷听到的一切,此刻都在脑海中,不断地回旋。
并非以信徒或者类似的东西,而是以对等同伴的身份站在艾泽身边。
不是简单的追随、信奉,而是以真正的对等关系去支持和帮助他。
光是想一想那样的场景,就从各种意义上都让人心跳加速。
却又如此地遥不可及。
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一贯无条件相信艾泽判断的克丽丝,只是在涉及自己相关问题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迷茫与迟疑。
现在也一样。
抱着这种纠结的心态,蓝发的少女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
枕头被仍旧湿漉漉的头发所浸染,本就宽松的浴袍折腾地乱七八糟,意识也在朦胧与清醒之间起起伏伏。
不知过了多久——
“喂,克丽丝。”
近在咫尺而又熟悉异常的声音,以及皮肤接触的触感。
好像自己的师父近在咫尺,而且抚摸着自己的脸一样。
当然,克丽丝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抱着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小心睡着了,以至于开始做梦了吧。
也无所谓就是了,反正是在梦中,可以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随意地想干什么干什。
于是,朦胧之间,克丽丝下意识地抓住了触感的来源,不管不顾地用力就往自己的身前拽了过去。
“师父,嘿嘿~师父~为什么在这里呢~反正是夫妻嘛,稍微多做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对吧?”
“……你tm睡迷糊了!?”
近在咫尺的声音,外加异常真实的触感,让克丽丝越发失控的意识,一下子地回到了正轨之上。
用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不久前还黑漆漆的卧室,此刻已被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所占据。
天色大亮。
而自己的师父——艾泽本人,正侧着身子坐在床边,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
视线下移,发现床上的被子,在翻来覆去间被完全地踹到了地上,外加昨晚欲行不轨而穿的浴袍也几乎完全散开,导致自己处于一个近乎一丝不挂地状态。
到此为止的话,其实也就是一个睡迷糊了之后的普通状态——如果自己没有缩成一团还用力地抓着艾泽的手臂,往胸前甚至两腿之间拽的话。
概括一下的话,现在的克丽丝,就是个一丝不挂压在艾泽手臂上的状态。
当然还要算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傻笑。
“……”
“……”
克丽丝被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自不用多说,艾泽在如此体态下,也实在是不太好乱动或者抽手。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对视着。
“呃,克丽丝?”
“呀啊啊啊啊啊!”
艾泽打破沉默的尝试,换来了自家徒弟激烈的应激反应。
像是扔掉什么炸弹似的抛开了艾泽,整个人一股脑地冲了出去,滚过整张床,重重地砸在了另一边的地上。
然后,以快到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把被子紧紧地裹在了全身,像个大号蛆虫一样地直接钻到了房间角落拧作一团,不断地颤抖。
艾泽人都看傻了。
不懂就问,刚刚被揩油的好像是自己吧?
这反应,怎么搞得好像她才是被性骚扰的那个?
南蚌。
“师……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啊!?”
透过被子,少女尖锐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什么怎么回事啊,还不是看着你都快中午了还一直没出房间,来看看情况。结果一推门发现房门没锁,就想着进来把你给喊起来,然后就……呃,就变成这样了。”
“……已经中午了!?”
昨晚的思绪实在太过混乱,以至于克丽丝自己都不太记得清回房后的事情了。
没想到,居然会搞成这样。
艾泽点了点头:
“是啊,已经中午了。我们得早点回去吗,城堡那边还有事情要办……不,话是这么说,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吧?有的话在这里多休息休息也没关系——”
“没有!!!没关系!!”
克丽丝躲在被子里斩钉截铁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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