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艾泽扬起眉毛，声音中也多了不少威胁性的意味:
“唉什么？不想说?那也行，要不我帮你去说吧，反正……”
“不不不！我说我说！我这就去说！”
连艾泽也去的话，那就是双倍社死，克丽丝都怀疑自己的心脏，能不能支撑自己活着走出房间。
还是认栽吧。
便哭丧着脸，一副绝望到蔫了的状态，拿起瓶子离开了。
“唉，尽是些离谱的事情。”
艾泽苦笑着耸了耸肩后，也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一开始的打算，从头审视之前收到的情报。
情报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
与纯白圣女教派相关成员的那些，之前已经非常仔细地看过了，现在就算再怎么琢磨，也很难有新的发现。
所以艾泽把重点放在了另一部分——圣都骚乱的受害者——之上。
之前的圣都骚乱，以莉亚为长矛，以罗莎琳为驱动，直接导致了数十名教会各部门高层的惨死，连带引发了巨大的混乱以及恐慌。
甚至轻而易举地摧毁了教会原有的权力结构，让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些横跨各个部门的受害者，其能成为罗莎琳选择的目标，绝非偶然，如果能找出其中的共同点的话——还挺好找。
“啧，真tm是一群死有余辜的畜生。”
以异端裁判所为核心，横跨教会各个部门的死者们，一言以蔽之，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被称为人的。
无一例外，都大量参与了贪腐与暴行。
或者就像裁判所的大主教科林那样，是纯粹的魔怔人。
在审判中，那些以神谕的名义被公布出来的罪名，根据此次送来的资料来看，百分之80以上都是真的。
而如果掺入艾泽以前所掌握的情报进行修正的话，其准确率甚至超过了97%。
教会高层的堕落，可见一斑。
“那家伙，要是不搞后面那些事情，光杀这些人的话，没准杀完之后，教会的情况还真能改善不少，啧啧。”
坏心办好事了属于是。
但在这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发现了。
这些人除了都是虫豸之外，政治派系可以说五花八门，甚至有宿敌双双把命丧的情况，可以说把几乎所有人都得罪了。
如果罗莎琳的目的是想掌握教会，那这么做的效率极低。
甚至一旦恐惧攻势失败，会导致整个教会联合起来进行反扑，届时罗莎琳不用想必然会粉身碎骨。
毫无道理，自相矛盾，似是而非，冠冕堂皇
可以说是经典的罗莎琳式疑惑了。
而就算不提这些，还有罗莎琳对莉亚的态度，也是离大谱。
以前，罗莎琳对她不闻不问不管，算是纯粹的放纵。
艾泽刚退队时，她则表示可以通过审判莉亚，换取艾泽回归。
在圣都骚乱中，更是毫无心里负担地把她当枪使，直接把本来可以平安过关的她推入了火坑之中。
到现在，居然又回过头来想撮合、修复艾泽与莉亚的关系。
整个过程突出一个幽默。
完全没有逻辑，而且——
“……嗯?”
真的没有逻辑么？
不对
艾泽看着面前那堆积如山的资料，五官猛然间几乎要团在一起。
随即，“唰”一下站起了身，扭过头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此时，经历了整半天的思考，时间已经迈入了黄昏。
“当~当~当~”
远处的教会，发出了和往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钟声，宣告着一整天布道活动的结束，以及夜幕将至。
抓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不让其消失，艾泽撞开了书房的门，从走廊的窗户中，当着一堆卫兵的面一跃而下。
翻滚落地后，脚不停地冲出了城堡。
时间不多，有件事，必须要验证。
第63章 圣女/虚无（1）
“然后，你在艾泽的逼问下说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然后就被暴怒的他送到了我这里，让你自己对我做出说明?”
“嗯……”
卡尔赛德家族城堡一侧，佣人居住区，女仆长的房间之中，薇尔莉安正站在桌前，操控着自己的魔力展开了一个小型的魔法阵。
魔法阵的中心，放置着那个装着秘药的小玻璃瓶，魔力化作的光芒状若涟漪，一阵阵而又不间断地掠过其中，将获得的信息传回了作为主人的薇尔莉安脑海之中。
而在房间的角落，刚刚完成了自白的克丽丝，则缩成了一团。
死死地捂住通红的脸的同时，还瘫坐在地，把脑袋用力地压在膝盖之间，像是要擦去点什么似的不断摩擦。
“想死，好想去死，果然我还是去死一死比较好吧……”
嘀嘀咕咕地不断自言自语，隐藏在重重保护下的瞳孔，则在这一过程中渐渐地失去了高光，变得越发空洞。
“不要死哦，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的话，艾泽那边会有麻烦的。”
正在忙活的薇尔莉安回过头，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的处置方式也真是过分呢，明明自己怂得不行才是一切的起因，要是早点主动下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还搞出这种羞耻play……不，等等啊。”
薇尔莉安突然一顿，语气也随之一变。
“那家伙，该不会喜欢这种吧？平时给人的感觉是被动系的抖M，实际是隐藏的S?喜欢玩这种?唔，那我还得好好想想。”
魔女小姐说这话时的语气相当严肃，克丽丝完全分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她可以确定的是，其中没有任何责怪自己的意思。
蓝发的少女缓缓抬起头，眼睛已然被自己给压得通红。
小心地询问道:
“那个，薇尔莉安小姐，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就是……呃，我昨晚想干的事情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喜欢他吗？借着这次假扮夫妻的关系，不干点类似的事情，我才觉得奇怪呢。”
说话的时候，身着女仆装的薇尔莉安，也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魔力的运作有条不紊，没有丝毫动摇。
态度也异常地平淡，简直像在聊晚饭吃了些什么似的。
好像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这让克丽丝否决了自己怀疑的同时，也越来越感到奇怪。
“薇尔莉安小姐，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师父的呢？”
“嗯?怎么看?当然是最重要的，外加喜欢以及必须保护和支持的对象啦~”
“那……为什么?为什么能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呢？”
对人类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问题。
甚至不止是人类，就算是同样喜欢艾泽的夏洛特，也是抱有相当强的占有欲的，还因此看薇尔莉安不爽。
但唯独薇尔莉安本人，是这种态度。
始终是这个态度。
对此，魔女小姐微微地抬起头，把视线放到了刚入夜已然漆黑一片的窗外，好像是在很认真地思考。
然后笑了笑，答曰: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唉?”
“过去的我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吧？空有自我意志，行为完全被体内的术式所掌握，本质上跟那些魔偶比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区别。那时候，我第一次知道艾泽，想的是:这家伙，或许真的能把我给杀了。”
“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吧，就已经开始对他感兴趣了。安林平原之后，我不仅没死还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当时几乎下意识地去找他了，理由什么的，完全没有想。呵呵，说不定我在被控制的时期，就已经习惯了身体比想法先动起来呢。”
“现在也是，你问我为什么不生气，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就是觉得没什么可生气的。甚至还觉得挺开心的，毕竟我这身份嘛，要是在他的身上还非要找个名分的话，那对他难免会产生坏影响。要是你真能坐到妻子这个位置上的话，对他说不定反而是好事呢。”
“……”
克丽丝没有回话，只是又把脑袋压在了膝盖上。
自己对艾泽，是因为存在崇拜、歉意等多种复杂的感情，才不太敢更进一步，也不敢表现出自己的非分之想。
更不敢嫉妒薇尔莉安。
如果自己站在魔女小姐现在的立场上，那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个问题，继续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会让自己不快。
克丽丝一阵纠结后，转变了话题:
“薇尔莉安小姐，那个秘药，到底是什么呢？”
“还不确定，我不是秘药魔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得多花点时间。”
魔女的三个招牌，法术，魔偶，和秘药。
靠着无与伦比的魔力控制天赋，薇尔莉安是前两个的绝对天才，而在第三个上则相对比较比较磕碜。
毕竟炼药这事讲究经验和积累，可薇尔莉安终究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假魔女。
否则，也不会在之前，把艾泽需要的缩小药剂给做出变性的效果。
“但眼下可以确定的是，并非毒药，从作用和性质上来看，似乎更加接近强化类。”
克丽丝眨了眨眼。
“这句话的意思是?”
“意思是对勇者有效，那个女人没有中招并非因为加护，而是有别的原因。”
艾泽的猜测属实，果然找到了问题。
但最终的检测结果没有出来前，克丽丝还得待在这里。
难熬。
随着夜幕的降临，房间内越发黑暗。
想着总得做点什么的克丽丝，站起身点燃了房间内的油灯。
刚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之时，房门被打开了，艾泽的身影出现在了哪里。
“薇尔，呼——情况怎么样？”
“还没出来，再给一点时间，你……怎么了？累成这幅样子?”
艾泽的脸色通红，满头大汗，甩上门之后就扶着墙壁不断地喘气，摸索着在椅子砸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喝了克丽丝递过来的水后，才稍微地缓过来了一点:
“我刚刚……去了趟城里的教会。纯白圣女教派的成员，最近不是在哪里搞布道活动么？我想着能不能找个人问问事。”
“然后呢？”
“然后，我找到了昨晚的那个小女孩，简，跟她聊了一会儿。”
“发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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