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推门，进入，再关上，内部的景象，也随之完全展现在了面前。
由于城堡的设施相当简陋，并没有建造专门的浴池，这个所谓的浴室，也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用砖石铺了地面再接上排水管，方便用浴盆的地方而已。
但哪怕如此，杀伤力也足够了。
平时被那套修道服般的外套完全包裹的罗莎琳的躯体，此刻已经完全泡入了半人高的大桶之中。
柔顺的长发漂浮在水面，配合上热气和水的影响，让白皙的皮肤以及深邃的沟壑像是海浪中的礁石，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就算努力不去看，水汽形成的水滴，在顺着脸颊滑下而又低落在**之间时，也会让人的视线下意识地便向那里集中。
光从场景来说，算是相当地诱人。
朦胧之中，罗莎琳的笑意越发浓厚:
“呵呵，怎么了？眼神都直了?这具身体可不是能随便给人看的东西哦。”
“确实。”
艾泽本人其实异常淡定。
因为罗莎琳的种种行为，对她没有任何的欲望是一方面。
而另一方面，此时，两名魔偶女正手持毛巾，轻轻地擦试着她反身体，正后方的薇尔莉安则装模作样地揉着她的肩颈。
被头发掩盖的魔女小姐的掌心之中，可以看到微弱的光芒。
这说明术式的植入已经开始，艾泽的动作也必须要加快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又出于最基本的礼貌而侧过身子移开了视线，只用一点点眼角的余光观察对方的反应。
“那我就……继续了?”
“……”
“呃?罗莎琳?”
纯白圣女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这让艾泽下意识地移回了视线。
看到的，只是一张和平时别无二致的笑脸，缓缓点头:
“嗯，继续吧。”
说是继续，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艾泽再怎么厉害，也没法在未经准备的情况下用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在进攻战中玩出什么花来。
几个简单的策略，再提了一些意见，能降低一些无谓的损失。
至于听多少，那显然不是艾泽能说了算的了。
“以上，就是这些，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比较顺利地突破前两条防线。”
“嗯，谢谢，我记住了。”
“之后把书面版的给你……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时间仅仅过去了一半，所以来都来了，艾泽得把话题续住。
泡在浴盆中的罗莎琳，完全没有注意到正在慢慢注入自己体内的魔力，甚至还相当地享受女仆们的伺候。
脸上的微笑，也因此有了些迷离。
未经多想，直接答道:
“嗯，你问吧，什么问题?”
“之前侯爵夫人被无面者之王附身的事情，那家伙在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罗莎琳本人身上的疑问，差不多已经能够说清楚了，但围绕着她的谜团却并没有。
比如无面者之王。
靠着读心能力，她……他……ta肯定是知道罗莎琳能力的本质的，但因此放弃了对她的刺杀行动，这就比较值得玩味了。
信仰网络这东西，虽然大概率对魔族无法直接起效，但如果继续成长的话，也不好说会不会促成人类的整合。
这对魔族来说，绝对是个了不得的威胁。
可那家伙，不仅没有立刻下手，甚至还干脆利落地跑了。
这意味着，它必然在拿罗莎琳计划着…一些更加危险的事情。
艾泽的危机雷达，响个不停。
遗憾的是，现在并没有多于的资源能分配去调查这件事，只能看看罗莎琳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这件事啊……要说起来，还真的是很奇怪呢。”
“奇怪?”
“嗯。”
罗莎琳点了点头，下巴轻轻地擦过水面荡起了一阵涟漪，在露出水面的障碍物之间碰撞消散。
“那个魔族首脑，居然哭了。”
第69章 擦身而过
“呃，哭?”
“对，哭。”
罗莎琳说着，从身旁捧起了些许的热水，用手指沾着，从眼角往下轻轻划出了一道泪痕形状的图案。
“面无表情地哭了，大概就像这样。”
艾泽设想过很多情况，懵逼、狂喜，或者别的什么，都可能发生。
唯独哭，是丝毫未曾设想过的。
说到底，无面者不是一群五官都没有，本质液态正体不明的玩意儿么？这种存在，真的有哭的概念?
跟那个说话游刃有余还总惹人不爽的无面者之王，也对应不上啊。
后方正在灌注魔力的薇尔莉安，同样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但在和艾泽对视一眼后，还是重新埋了下去，专心在更重要的工作上。
艾泽靠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那个无面者，原计划是想以侯爵夫人的身份刺杀你，进而栽赃卡尔赛德家族，甚至株连到皇子身上，从而破坏现有局势。但在看到你之后，就放弃计划直接跑了。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艾泽这边毫无头绪，但罗莎琳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毕竟信仰网络这东西，应该是在她前世就已经拥有的，就算——
“想法?那还用说嘛，肯定是被女神的慈爱与圣光所震慑，愧疚与自己过去的行为，这才悔恨哭泣甚至放弃计划离开，我甚至能从那个无面者身上，感受到炽热的感情，所以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确实。”
艾泽一脸阴的点了点头。
她罗莎琳说是这样就是这样，毕竟跟一个脑癌晚期的人实在没什么太过较真的必要，就当临终关怀吧。
也怪自己。
过去几十分钟的对话有些太正常了，正常到艾泽居然脑子一抽，下意识觉得能跟这家伙正常对话。
想太多。
艾泽一时无言，罗莎琳在顺了顺湿漉漉的头发后，又开口道:
“说起来……”
“嗯?”
“连那个魔族身上，我都能感受到一些信仰，但在你的这几位女仆身上，却完全没有类似这样的感觉呢。呵呵，怎么回事？”
这话，让揣着心思的艾泽和薇尔莉安两人，心脏都猛地一阵狂跳。
甚至魔女小姐都下意识地掐断了正在注入的魔力，停在动作开始观察情况，以免自己的小动作露馅。
被炽热水汽所充斥的浴室中，不仅说话声，甚至连水都停滞了下来刹那间陷入了怪异的寂静之中。
整整一秒。
整整一秒过去了，艾泽才笑着开口道:
“这也不奇怪吧？这两个女仆都是在塔菲亚招募的，那边至高神教会的信仰本来就很薄弱，也不奇怪吧。”
之前，薇尔莉安曾经出于好玩，向魔偶女仆的模拟人格之中，添加了与信仰相关的部分，结果直接受到干涉而失控瘫痪。
现在，要执行如此重要的计划，当然不能出这种岔子。
所以在事前做准备的时候，薇尔莉安就很小心地彻底剔除了魔偶人格中，所有与信仰相关的部分。
谁曾想，这家伙能灵敏到这种程度的?
艾泽的表情算是兜住了，但内心里还真少见地有些慌乱。
毕竟，他虽然知道信仰网络的存在，也知道其能通过信徒收集情报，或反向去干涉信徒的行为。
但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并不明朗。
要是达到类似读心术的级别的话……
“嗯……原来是这样啊。”
所幸，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一阵思索后，白色的圣女很是淡然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等这次远征结束，我再去塔菲亚传道好了。毕竟是艾泽现在待地地方嘛，信仰这块可不能落下。”
那真tm谢谢你了。
松了口气的艾泽赶紧做了个手势，示意薇尔莉安继续干活，象征魔力地淡淡光芒这才再度亮起，术式的刻入宣告继续。
很好。
接下来随便东拉西扯些没营养的话题，差不多就能顺利过关——
“艾泽，我还有个问题。”
——才怪。
说来也搞，这个一身白的家伙今天情绪真是异常之高，以前在队伍里除了听不懂的谜语外，根本没几句人话。
为什么今天这么啰嗦?
“什么？说吧。”
“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受到了一个来自女神大人的神谕。神谕的内容，是说勇者艾泽，已经和作为自己部下的克里斯提娜·卡尔赛德偷偷结婚，此次回来，不仅是为了参与远征，也是拜会自己的丈人丈母。”
在罗莎琳的语境中，神谕，基本上能够理解为通过信仰网络得到的信息。
而她既然能影响到城堡里的女仆，那通过同样的渠道获得自己假结婚的信息，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问出来呢？
而随着话语的进展，罗莎琳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甚至变得有些骇人和阴森了起来:
“艾泽，这是真的吗？你结婚了?放弃队伍放弃勇者的身份，就为了和部下结婚?应该……不是吧？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对吧？”
罗莎琳的语气，让艾泽很想回一句:对啊，我们结婚了，还打算生一窝孩子，那关TM你什么事啊？
队都退了，和海蒂的婚约也撤了，这种情况下艾泽就算真的结婚，又怎么着了?总不能还得跟这家伙报备吧？
但艾泽现在，却不能这么说。
首先，怕她搞事。
其次，看着这家伙的表情，不知为何艾泽居然背后一阵发寒，不详的预感强烈到了直刺脊梁骨的程度。
因此，简单思考后，艾泽摇了摇头:
“没有，那是假的，伪装的。”
“……唉?假的？”
一瞬间，罗莎琳脸上的阴云似乎消失了，恢复成了平日里那种空洞而毫无感情的微笑。
“嗯，假的，事情是这样的……”
简单叙述了一下前因后果，包括克丽丝的谎称结婚的擅作主张，其父母不明不白的态度，以及少女本人不稳定的精神状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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