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有什么所以说不所以说的。”
不给对方多想的机会，艾泽直接打断发言。
“我说了没问题，那就百分之百没问题。你说有人会觉得不爽，或者拿这事做文章？有胆就来呗，我又不是没被这么搞过。当年刚插手教会和贵族事务的时候，像这种不自量力的蠢货可不要太多，我当时能摆平他们，现在就更能摆平他们。”
“至于罗莎琳，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首先对于她接下来要干什么，我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不用担心。其次，她要真的玩过头了，不是还有这个嘛？”
艾泽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里面装着作为起爆器的水晶。
在未解明信仰网络的情况下干掉她存在很大的风险，所以艾泽才迟迟没有下手，无非是自己多抗点压力而已，无所谓。
但如果真的到了她疯狂作死，以至于到了和薇尔莉安只能活一个人的情况下，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艾泽不会有犹豫。
后果？
那肯定有，但反正对艾泽来说，比不过失去薇尔莉的后果。
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艾泽如是的表态，让薇尔莉安一阵愣神。
随后回过神，打了个响指，让脖颈处的术式暂且隐藏，又用力地擦了擦眼角已经似有似无的泪光。
不满地嘟囔着：
“你这态度，不闲得我跟个笨蛋一样吗？”
“嗯?不是吗？”
艾泽又耸了耸肩。
这次，是笑着的。
第90章 平常的姿态
“emmmmm……你这种说法，真的很让人火大，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正儿八经为你担心的人心情吗？”
薇尔莉安扶额闭眼，眉头紧锁，看起来相当不爽地轻轻摇着头。
随后大大地叹了口气：
“……不，不对，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唉，算是稍微能体会一下那些被你拿捏和碾压的人的心情了。”
“没办法，这是我的吃饭家伙嘛。”
艾泽轻轻昂起头，很是骄傲外交一脸得意。
由于薇尔莉安一贯采取的进攻性态度——当然还有艾泽因为种种原因，面对她的时候总会处于天然劣势。
所以这种反应的魔女小姐，其实还挺少见的。
艾泽也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尽可能地往脑内收藏夹里去塞。
毕竟——
“只会在嘴皮子上利索，有本事，来在身体上碾压我试试嘛？”
薇尔莉安迅速地调整了过来。
刚刚的失落消失地无影无踪的同时，几乎是立刻换上了平时的坏笑，凑到了艾泽的面前调笑着如是说道。
吐出的气息，都已经到了直接撞在艾泽鼻尖上的程度了。
这让后者愣了一下：
“……不，怎么会从刚刚的话题，突然跳到黄段子上去的?”
“不是你说的嘛？喜欢我平时那副样子，那现在就恢复了，你不还不高兴了?”
“不不不，我没这么说……”
“那就是不喜欢了?”
“呃……”
感觉不管怎么答，等着自己的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什么死亡提问。
“好！有破绽！”
趁着艾泽愣神的一瞬间，薇尔莉安转到了他的身后，魔力加身增强力量，按住了前者的肩膀纵身一跃，直接骑到了他的肩上。
“啊——等等——等等，我去！？”
艾泽猝不及防，还被后者甩来的腿直接盖住眼睛遮蔽了视线，身子当场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几步，差点直接摔倒，东倒西歪了好一阵之后，才算是勉强稳住。
然后在脸颊的双侧都被大腿夹得不太好动弹的情况下，勉强地抬起了头：
“……薇尔，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你不是还要视察城市的嘛？就这样快点出发吧？”
“这样……？”
“嗯，是这样啊，有什么问题吗？不是你说要把我的身份公之于众的嘛？堂堂前神选勇者，先王国摄政兼帝国顾问的艾泽大人，总不能食言吧？”
薇尔莉安笑着，顺手拨弄着艾泽头顶的黑发，腿也轻轻晃动着，有节奏地用后跟轻轻敲击着艾泽的胸口。
外加这种近距离接触带来的温度，触感，当然还有味道。
哪怕是艾泽，在这种情况下都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吧，其实不止一点的紧张，连带着脸也有点红。
但理性还是让他摇了摇头：
“……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吧？外边还打仗呢，稍微严肃点啊！”
如果是在塔菲亚的街头，那这也不过是薇尔莉安系列恶作剧中的一个，艾泽并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但这里是里尔巴斯。
皇室近卫军的成员崇敬和爱戴艾泽。
这个城市的居民，大概率也会把艾泽视作拯救者，而且正因为外部如潮水般紧随而来的敌人感到恐慌。
兽人们更是畏惧艾泽到夜不能寐的地步，以至于刚投降的时候，很多家伙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下，要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怎么说呢，疑似有点太不严肃了。
“怎么？不行吗？刚刚还说我平时的样子比较好，果然还是换成之前的那种状态更合适吧？抱歉，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区区一个战败的魔族首脑这么自以为是真是太抱歉了……”
“……啊？”
在惊诧的眼神中，艾泽眼看着薇尔莉安的迅速地由兴高采烈转换成了欲哭无泪。
多年和人勾心斗角的经验，让他百分之百地确定这家伙是在演戏，是整个恶作剧折腾自己的一部分。
但这种话题，这种状态，再加上之前自己才说过的话。
艾泽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
一通纠结后，被拿捏到死死的他，自暴自弃式地叹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那就出……”
“不，我开玩笑的。”
“……啊？”
又一次的懵逼中，薇尔莉安从艾泽身上跳了下来，用异常正经的表情摆了摆手。
“啊什么？当然是开玩笑的，不然让你以这种形象出现在部下和民众面前，多没面子……还是说你难不成喜欢这种？羞耻play？作为公众人物，这种爱好还是节制一点比较好哦?”
谢谢，已经开始生气了。
眼看着艾泽的眼神逐渐开始空洞，薇尔莉安捂住嘴，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问道：
“呃，生气了?”
“没有。”
“不，这怎么看都是生气了吧？”
“没有。”
“嗯……真是别扭的家伙啊。”
“哈?为什么我要被——”
“好，又有破绽！”
又换了个方向，薇尔莉安靠上去，张开手抱住了他的手臂，用尽全力地搂着，像是生怕他逃掉一样。
“我也没到真的要妨碍你工作的程度啦，但视察的第一步是领主宅邸，之后才是居民区吧？到居民区之前，稍微保持一下这样的状态，没问题吧？”
薇尔莉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艾泽的发言而心情大好，今天的兴致哪怕放在过去几个月来说，都算是非常高的了。
被折腾地过头了，艾泽本来正经有些火气。
但转过头，看到对方的笑容出现在视野里的一瞬间……该怎么说呢？
累了，算了，就这样吧。
“……嗯，走吧。”
艾泽自嘲地摇摇头，两人遂迈开了脚步。
——————————
如同这个世界大部分城市一样，领主宅邸——也就是曾经的卡尔赛德家族本宅，坐落在城市的最中心。
如果是塔菲亚是靠近前线的话，那这里直接就是前线本身，在其陷落之前的几百年中，都死死地拒止着来自魔族的入侵。
因此里尔巴斯的一切，都是军事化的。
连带着这座所谓的“领主宅邸”，看起来都更像是一座装饰更豪华一些，且规模极其惊人的城堡。
护城河，防御墙，塔楼，甚至是魔法炮台，这些玩意儿比起正牌城堡的亚尔斯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是兽人自己投降，正面强攻虽然还是会胜利，但付出的代价和时间，远不是现在这种状况可以比拟的。
而到了城堡内，情况就有些辣眼睛了。
此处在过去的两年中，都是本地兽人军队的指挥所，连带着曾经的兽人大酋长塔尔·萨拉戈也曾在这里居住过。
原本精致且颇有艺术感的装饰风格，在这段时期被破坏地七七八八。
华丽的红地毯？撕了，换上兽人们更爱的大块魔兽皮地毯。
名贵的画作？撤了，换上兽人部落中常见的各种猎物骸骨做装饰。
酒窖的藏酒？砸……不对，这个不能砸，搬出来全tm当水喝了，不够还得从其他地方进一步地搬进来，以至于艾泽开门的瞬间，就是一股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
各种家具，因为粗暴的使用而破破烂烂。
外加虽然看上去还算收拾地比较整洁和体面，但兽人与生俱来的那股如野兽般的味道，却浓到让人窒息。
整个宅子一眼看上去，居然有种被玩坏然后**了的感觉。
要是有卡尔赛德家族的人在场，怕是得血压飙升，然后转头冲进俘虏营，拽几个倒霉蛋出来痛扁一顿以示发泄。
不过，眼下也没有时间去做大扫除就是了。
反正功能还算齐全，就先这样吧。
然后，艾泽换上了盔甲，在一众皇室近卫军的簇拥下，来到了居民区。
这里所谓的居民区，并不是一般人类城市中，那基于功能性和城市规划的区块划分，而是魔族占领区中，留给人类居民的保留区域的统一称呼。
大量人类的居民与奴隶被赶到此处，在贫民窟甚至下水道一般拥挤脏乱的环境中苟延残喘，再混杂上一些进行地下交易的黑市走私犯甚至奴隶商人，就是眼前景象的全部。
脏，乱，差，密密麻麻衣衫褴褛且骨瘦如柴的人类，坐在街道的两侧。
欢呼声、掌声、赞美声如雷霆般响动，不绝于耳。
但也有不少人，就这么坐在那里，用一种疲惫麻木且空虚的眼神，注视着艾泽一行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们等待的拯救，来得太晚了。
而作为战略重镇，里尔巴斯对魔族同样意义非凡，所以兽人在统治这里的时候，为了秩序稳定，多少还是限制了一下自己的暴行的。
都还是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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