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但还是坐正了身体，稍微认真了一些：
“要什么情报？想知道赶来里尔巴斯的魔族军队的情况吗？我这边当然有，但这部分的内容可不便宜哦~”
艾泽弓起了身子，十指交叉托着下巴，面无表情道：
“不，那个无关紧要。不管来的是谁，带了多少人，我都会把它们挡在这座城下，没有什么区别。”
“那您要打听的是？”
“无面者。”
“……哦?”
瓦妮莎有些狡狯地眯起眼，一抬脚翘起了二郎腿，身子也微微向后仰去，靠在了椅背上，似乎是在打量他。
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艾泽大人，您知道的，那群阴森森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生物。而且行动神出鬼没，性格古怪不喜欢跟外界交流，在情报领域跟我们又是竞争关系。它们的事情，人家能告诉您的恐怕很有限哦。”
艾泽摇摇头：
“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们直接就能告诉我底细，把你们知道的内容告诉我就行。”
“知道的内容？那也挺多的，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比如三个月前的一次宴会上，无面者之王曾经变成了龙祖的样子戏弄宾客，搞得龙人族大发雷霆，差点就掀起战争直接讨伐无面者了呢，还是在魔王的斡旋下，两边才没闹出大乱子。”
“还有还有，还有半年前，曾经有几个无面者变成了魅魔的样子，还潜入了一家位于王国的魅魔会所之中。结果光学到了形完全没有那个意思，还在办事的过程中露出了原貌，把几个老主顾都给吓到再起不能了呢。”
“别的嘛？对了，上次……”
瓦妮莎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似是而非的情报。
她的本意，是糊弄艾泽以回避关键信息，而后者明知这点却也没有打断她。
因为眼下，情报实在太少了，任何好像没用的碎片化信息，都有可能无意中成为整起事件的突破口。
所以他强忍不爽，安静地听着。
还按住了一旁越发愤怒的薇尔莉安。
就这样，单方面的叙述持续了二十分钟。
瓦妮莎终于是喘了口气，拿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地品了一口，又抿了下嘴唇以缓解口中和身体上的干渴。
然后笑道：
“人家现在能想起来的就这些了，h不知道对艾泽大人有没有帮助呢？”
“哼。”
艾泽略显轻蔑地哼了一声，慢慢地、大幅度地摇了摇头：
“不对吧，还有一件事，你没有告诉我呢。”
“哦？什么事？”
“这次的大规模交战开始之前，曾有数量众多的无面者在亚尔斯堡进行了一次秘密的黑色行动。它们的目标，是控制卡尔赛德侯爵的夫人，利用她来刺杀勇者罗莎琳，栽赃卡尔赛德家族以及作为他们后台的亚德里安皇子，进而干涉帝国的局势。”
“计划，失败了，而且还是无面者们主动选择放弃的。它们甚至还终止了自己在亚尔斯堡以及此次战斗中的所有其他行动。这可是赤裸裸的背叛行为哦?你们都那位魔王大人，对此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事实上无面者之王并没有退出，它当前就在里尔巴斯活动，并进行着一些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的计划。
艾泽想知道的是，这是谁的计划？
是魔王基于后续情况，重新制定的服务于大局的总体计划的一部分。
还是无面者之王擅离职守，出于自己的考虑所进行的私人行为。
这点至关重要。
所以艾泽故意不提无面者之王在这里的事情，只说它在亚尔斯堡跑路的事情。
以此作为试探，观察面前这家伙的反应。
果然，随着艾泽这些话不紧不慢地说出口，瓦妮莎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表情也慢看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在极端享乐主义的高阶魅魔身上，可并不常见。
“艾泽大人，这……”
“怎么说？这么重要的情报，以你女王近侍的身份，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吧？”
一通有些尴尬的沉默。
这份尴尬，来源于魅魔们的立场。
在此次作战中，她们被魔王强力逼迫，别无选择只能协助亡灵军队，和后续其他魔族的进攻行动。
为此进行了一系列的情报刺探，劝诱投降等等。
但在明面上，一贯两头下注的行事风格，又她们不想跟艾泽这样一个重要的合作伙彻底地翻脸。
所以，艾泽的这个问题，瓦妮莎又不能不回答。
两重算计，让她进退两难。
又是一通纠结后，高阶魅魔苦笑着叹了口气：
“不愧是艾泽大人，嘴上一向不留情。可能的话，人家还真想用其他的地方，来直接地感受一下您的口才呢。”
“……所以？”
“是有这么回事——虽然我们不太清楚台面下具体的细节就是了。”
瓦妮莎还不忘帮自己和普蕾茜亚开脱。
“明面上可以肯定的情况是，无面者们直接违背了命令和计划，而且集体临阵脱逃，被不朽王朝一纸诉状，告到了魔王大人那里，现在正被通缉呢。”
艾泽的眉毛扭在了一起：
“……你说，集体临阵脱逃？”
“是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集体’，是整个种族规模的。目前，除了少数被发现和处刑的，其余绝大部分无面者无一例外全部失踪，根本不知道跑哪里了，就好像一夜间集体蒸发了一样。”
瓦妮莎说着，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根据少数被发现个体的行踪来判断，我们认为那群阴森的家伙，很有可能是集体迁往了人类的领地，至于具体在哪里，那可就不知道咯。”
无面者作为一个种族，其来历成迷。
大概在几百年前开始，包括人类、兽人在内，各个种族的民间传说与恐怖故事中，开始集中出现所谓的无脸人或瘦长鬼影的形象。
又花了不少的时间，它们的存在才被当时的魔王确定，并迅速被纳入了魔族的体系中，凭借自己独特的能力获得了一席之地。
源头不明，也没有固定栖息地，所以它们的数量一直是个谜。
保守估计可能在10w左右。
这个数量的无面者，一股脑涌进人类的领土，想干什么？
第126章 大规模捉奸
此行，虽然没能搞清楚无面者的能力本质和它真正的目的，但也算是确定了此前悬而未决的一个猜测。
即，无面者们目前正在进行的计划，与魔族的总体调度毫无关系，是完完全全自发的偷跑行为。
甚至，无面者之王目前正在里尔巴斯这件事，魔族那边很可能都不知情。
这样，算是是降低了因它妨碍而导致此次守城战翻车的可能性。
但在大局上要预判它的行动，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还不好说这是是好事或坏事。
“无面者去全族倾巢出动前往人类领地啊，真是有点难以想象。”
艾泽撑着下巴，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这消息传达给各方，让他们做好最最低限度的准备。”
那些高深、复杂、无法预料的宏大目标暂且不谈，至少不能出现大量贵族或人类要员被集团性刺杀的情况。
而且如此大的数量，扩大筛查面积应该也能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对此，瓦妮莎摇摇头：
“很抱歉艾泽大人，这个情报恐怕无法帮您传达。因为这件事眼下还只有魔族高层知晓，如果现在就传递出去的话，魔王大人肯定会知道是我们泄露的消息，那可不太好。”
“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再说，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虽然让人不爽，但魅魔一族对艾泽来说还有着不少利用价值，远没到把她们直接给卖了的程度。
再说了，“只有”魔族高层知晓。
那就意味着身为下一任真祖的某位血族，肯定也已经知道了。
她知道了那就意味着艾泽的情报系统也已经知晓，这会儿就算不用自己多说，估计也已经把警告给传出去了。
用不着担心。
“那就这样，谢谢你了瓦妮莎小姐。城防事务繁忙，我该告……”
“不好了！”
话没说完，房间的门便被粗暴地撞了开来，一一名低阶魅魔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几乎是撞在了瓦妮莎的身边。
跌跌撞撞爬起来后，又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瓦妮莎的表情随之渐渐变得凝重：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阵势，刚刚就已经到暗巷的入口那边了！几分钟，最多几分钟就会到这里！”
“行了，人家知道了，你先走吧。”
瓦妮莎拍了拍低阶魅魔的背——手顺带着还不忘在胸前和胯下的某两处顺了一编——示意她先出去。
然后，转向了艾泽：
“艾泽大人，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您。”
“哦?”
“您的队友……哦，抱歉，是前队友罗莎琳·梅瑞狄斯，正带着自己所有的信徒们向这里前进，似乎是冲着您来的。”
“果然。”
刚刚在听到报信的魅魔说阵仗很大时，艾泽就已经猜到是她了。
毕竟在这座城里，除了自己之外能搞出大阵仗的也没有其他人。
但是为什么？
艾泽一路上都是乔装打扮过来的，甚至还很小心地避开了那些传教的信徒，按理说应该不可能被发现才——
“啧，无面者。”
纯白圣女教派的信徒，以及艾泽麾下的军队，都被检查过好几遍，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个无面者混迹在其中。
但一般的平民完全不可能进行筛查，所以里面混了几个探子也很正常。
算是小心了，但又没有完全小心。
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纯白圣女教派当前的这行动，岂不就是无面者之王所筹划的?
它到底想干什么？
总不至于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只为了抓一个自己跟魅魔的奸吧？
算了，反正现在这不重要了，得先把眼前的情况给应付过去。
瓦妮莎扶着侧脸，略显惋惜地说道：
“艾泽大人，人家不知道您跟那位纯白圣女有什么瓜葛，但要是在这里被抓到的话，应该会很不妙吧？您还是快点离开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从哪个小巷里溜出去呢。”
确实。
罗莎琳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的绝不只有教派成员，必定还有其他很多为了看热闹而跟过来的居民。
要是在他们的面前，被抓到和魅魔不清不楚的话，艾泽这些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望，一瞬间就会垮塌。
甚至目前戴在罗莎琳头上的那顶“叛徒”的帽子，也会来到自己这边。
所以绝对不行。
但像个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逃跑，那也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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