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杀抢掠,他们却叫我圣人 第8章

作者:船头鸦

  瞬间充血的眼睛就像是要从眼眶中挤出一样,愤怒且带着颤音的咒骂在整个矿井中回响!

  “小杂种!我艹你姥姥!”

  可沉重的锄头还没被他高举着从头顶落下,那只肌肉并不突出,却显得格外匀称有力的手臂,就稳稳的伸手拖住了锄头前端的木柄。

  李维出手的动作很快,快到了极点,根本让人看不到他是怎样伸手的,染血的餐刀就已经再次插进了严黎的脖颈!

  颈动脉被割断,导致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浓郁的血腥味挤满了狭窄的矿井。

  那把餐刀没有伤害到严黎的气管,他拼命用双手捂着不断喷血的脖子,随时都要溃散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李维那张被头灯照亮的脸。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满身是血的李维却没有感觉到什么杀人的不适,就算场面再逼真,他的潜意识也在告诉他这只是个游戏。

  眼前死的不是人,只是一道程序猿熬夜脱发换来的代码。

  “猜的。”他随意的说。

  “猜你就动手杀人.”

  “不行吗?”

  严黎无话可说。

  他再也坚持不住,严重的出血让他的意识彻底陷入了虚无的黑暗。

  在漆黑的矿井中,此时唯一活着的人就只剩下李维了。

  他瞄了一眼脑海中跳出来的两道提示。

  【击杀非法获取资产1万,经验0.1】

  【击杀非法获取资产57万,经验5.7】

  【经验值:22.2/1000】

  先死的那个张领居然是个穷鬼中的穷鬼,反而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沉默寡言的严黎,给李维贡献了不少。

  但依旧还是聊胜于无的个位数。

  李维算是看透了,这个游戏真的想靠杀人升级,就不能专拣穷鬼杀。

  穷鬼的油水早就被榨干了,想要在10万:1这样夸张的比例下拿到高额经验,在劳工社区这种地方明显就是做梦。

  不过,今晚他的最终目的显然不是这两个穷鬼人渣。

  在换气扇不断的将矿井中的空气往外排除的情况下,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渐渐开始变得不再那样难以忍受。

  李维就在两具尸体旁,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安静的等待着。

  大概过去了三四个小时,地上的尸体已经彻底变得冰凉后,他随手抛着手中染血的餐刀,哼着轻快的小调朝着矿井外走去。

  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原本白天热闹的煤矿场,此时空空荡荡,除了两三个偷懒的安保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活动。

  身上沾满了鲜血的李维,如同一道无声的鬼影,在从幽深的,宛如地狱般的矿井中爬出来以后,目标明确的朝着场中心的那栋二层洋房的位置靠近。

  利用白天的空闲,他已经把这座煤矿场中一些重要信息都打听的差不多了。

  作为这座矿场的场长,那位身处天恩公司中层领导的贵人,当然不会和臭劳工们一起住在余光区。

  他在那更靠近太阳塔,完全被日光照耀的耀光区下有属于自己的豪宅,但因为平时要处理场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往返非常麻烦,所以他干脆就在矿场中把自己的办公室建成一栋二层小洋楼。

  那栋洋楼被打理的很漂亮,也很干净,和矿场遍地的煤渣与尘埃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普通的劳工们甚至都没有资格靠近这里,就算是工头在进入洋楼之前也要去洗个澡,换上专门的衣服,避免让自己身上的肮脏沾染那一尘不染的地板。

  而此时,进入洋楼小院的大门前,看守在此的安保并没有尽忠职守,正躺在躺椅上,响起了鼾声。

  确切的说,在这里看门确实是一个十分轻松的工作,因为根本没有哪个劳工敢靠近半步,就连今天那些讨要赔偿的劳工家属们,也只敢在门外哭喊。

  这让李维十分轻易的就潜入了进来。

  他用餐刀挑开了洋房一楼的一扇窗,毫不费力的翻身跳了进去。

  这里确实干净的过分,每天都有专门的保姆进行打扫。

  李维那沾满了煤灰的鞋底,在昂贵的柚木地板和羊绒地毯上留下了肆无忌惮的脚印。

  但他并不在乎,而是环视了一眼这和现代装饰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的客厅,熟门熟路的,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轻哼小曲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找到了牛奶,土司面包,香肠和火腿,心情愉快的饱餐了一顿。

  十分钟后他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犹豫了两秒,还是大发善心的决定把自己吃剩的面包和火腿做成了两个简单的三明治,带回去给瘸子尝尝鲜。

  接着,他在厨房中找到了一把更加趁手和满意的剔骨刀,用来替换餐刀。

  最后,才开始沿着木制的楼梯缓缓的朝着二楼走去。

  老旧的木楼梯在人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可这种微不足道的声音刚响起,就会被那道明显的鼾声掩盖。

  来到二楼,李维通过那道鼾声锁定了一间房门。

  他轻轻的按下了门把手,这间洋楼的主人看起来并没有反锁睡觉的习惯,没有半点阻碍,李维进入了这间奢华的卧室中。

  在柔和的小夜灯照亮下,华丽的黄铜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落,宽大的四柱床像是能在上面跳芭蕾,细腻的羊绒地毯铺满了全部的地面,精美的落地镜、昂贵的台灯,古朴的座钟

  不是亲眼看见,都不会有人想象这居然是一个位于煤矿场中的房间。

  而躺在那张四柱床上正在享受梦乡的,是一个体格肥大的男人。

  他看起来胖成了一个球,头发有些秃,还让人找不到脖子。

  李维对着他的头和身子的连接部位用刀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片根本没有办法发现的区域。

  而是盯准了矿场场长的那半露在法兰绒的被子外,长满了黑毛如同萝卜一样的粗腿。

  左手抓住了被子,右手握着刀,当那把剔骨刀插进场长大腿肥肉中的同时,李维也用被子捂住了他的脑袋!

  “噗!”

  利器入肉的声音,在深沉的夜中是如此的清晰,那阵瞬间席卷了全部神经的剧痛,也让原本熟睡中的场长在下一秒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发出了惊恐的嚎叫声,却全然被隐藏在了被褥之下。

  柔和的夜灯下,只有浑身是血的李维,笑吟吟的对视着那双恐惧万分的小眼睛。

第12章 杀生

  “冒昧打扰,晚上好,谢场长。”

  谢场长的下半张脸被被褥死死的捂住,让他近乎无法呼吸!

  只能看到那个满身是血,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年轻人热情洋溢的和他打着招呼!

  李维拔出了那把第一次染上人血的剔骨刀,轻描淡写的在贵重的法兰绒被单上擦了擦。

  “美味的烤肉,柔软的大床,醉人的美酒,还有漂亮的美人。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的好东西等着你去享受,你应该不想死吧?”

  那把已经看不到半点血迹的剔骨刀,悬浮在了谢场长的额头前!

  谢场长双眼紧盯着那把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甚至感觉到下体止不住的涌出了一阵温热的液体!

  他拼命的点头,把自己想要求活的欲望传达出去。

  “那就请不要出声,不然在那些安保听到动静赶来之前,我保证一定是我这把刀捅进你的心脏里的速度更快。”

  李维的威胁听起来让人感觉很随意,说着的同时,就松开了那只按住被褥的手,显得更加毫无顾忌。

  谢场长粗重的喘息着,他透过那微弱的夜灯,想要去看清李维的脸,分辨这个胆大包天的凶徒到底是谁,却根本无法看清那张满是煤灰的面容。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没有大声喊叫,虽然声音有些结巴,却令人惊讶的是,居然还能保持表面的镇定。

  只是,那股已经从床上弥漫开的骚臭味,却暴露了他只是强装镇定,色厉内荏罢了。

  李维对此也浑然不在意,开门见山的说。

  “这栋楼房中你所有值钱的东西,我全都要。”

  听到他这样毫不掩饰,赤裸裸的要求,谢场长反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种时候李维表现的越是求财,危险性就越低,反而他要是说自己什么都不要,面色死灰的报出一个陌生的人名来,那谢场长才会真的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右边的窗帘后面!那里有个保险箱的暗格!密码是141629!”

  李维却根本没有要自己动的意思,他臂力惊人的就直接将绝对超过二百斤的谢场长从床上拽了起来,那条大腿上的窟窿还在不断的往外流血。

  浓稠的血液污染了洁白的羊绒地毯,谢场长也被拽到了窗帘前。

  不用李维开口,他就自觉的拉起了窗帘,颤抖着手熟练的打开了墙上的暗格,接着一下一下的将密码输了进去!

  在一道清脆的“嘀”声响起以后,保险箱的门就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简简单单的只有两样。

  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和一块足有1000克重的金砖。

  谢场长像是在害怕李维对这样的收获不满意,还主动用发抖的手将手提箱拿了出来,当着李维的面打开。

  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纸钞,每张的面额都是100,一摞有100张,一共大概四五十摞!

  看到这一幕,李维满意的吹了声口哨。

  注意到他的反应后,谢场长更是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只是他的笑容还没有持续一秒,锋利的剔骨刀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瞪着不可置信的小眼睛,那满是不甘和质问的眼神就这样和李维对视着!

  李维只是对他微笑着弯了弯手掌。

  “晚安,以后你都不用这么忙了。”

  肥硕的身体躺倒在了地上,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就这样安静的紧贴着满是血液的羊绒地毯。

  而在李维的脑海中,又是一道熟悉,但数额前所未有的巨大的信息跳了出来。

  【击杀非法获取资产6720万,经验672】

  【经验值:694.2/1000】

  虽然还没有到升级的标准,但杀了这一头猪的收益,要远远超出了李维之前杀死的四个人总和数十倍!

  不过看到那经验值上的数字跳动,并没有让李维有多少心情上的波动,他今晚的计划当然不只是图谋这简单的几百经验。

  拎着装满了钞票的手提箱,将金块藏进了上衣的内兜中,李维轻而易举的离开了这栋充斥着血腥味的洋楼。

  煤矿场,西北角的铁网外。

  白天那群跪在地上的劳工家属在天黑以后,就一同聚集到了这里。

  随着夜色渐渐深沉,一些抱怨声免不得也响了起来。

  “那个年轻人不会是在骗我们玩吧?我们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今晚回去的列车也赶不上了,如果人不来,那就只能傻乎乎的在这里挨冻等上一夜!”

  对于这样的抱怨,白天和李维有着私下交流的断臂男人显然是有所预料。

  他蹲在铁丝网前,抽着一根一天也舍不得抽完的烟。

  “反正已经回不去了,既然哪都无处可去,那不如就在这里等等。你老婆孩子不就等着你爹的这条命续命?就算这事真的是假的,我们这些人,还在乎这点羞辱和欺骗吗?”

  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根本无人能反驳。

  只是时间在过了午夜以后,气温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这座城市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的时候空气还算适宜,可到了晚上,冷风能把人吹的钻心刺骨。

  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孩穿着也是最单薄的,上身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麻布单衣,他一个人蜷缩在铁丝网的墙边,怀中还紧紧抱着那张请大人帮忙给写好的字据,想要让身体尽量少丢失一些热量。

  其他的大人们也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他们今早出门的时候都没有想到晚上会在野外留宿,对此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

  寒风凛冽,有人会质疑李维在说谎想要打退堂鼓,却不会因为天气冷,可能会把人冻出病来而想要离开。

  在余光区,这数十万的劳工从睁开眼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以后,什么苦没有吃过?

  他们其中或许还有人想要维护那已经微不足道的尊严,却从没人会在吃苦而打算退缩。

  也就在这“呼呼”的冷风中。

  一道慢慢悠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到了很多人的耳中。

  那些原本蜷缩在铁丝网下的人们陆陆续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年龄最小的,名叫王小勒的男孩也揉着发涩的眼睛,借助矿场夜灯的余光看到了那个背光走近的修长身影。

  那个年轻人浑身是血,脸上的神情却表现出那格格不入的轻松,嘴里还叼着一块本该夹在三明治中带给某个瘸腿少女的火腿片,正有滋有味的咀嚼着。

  当他看到铁丝网外,那些不断站起来的人们时,年轻人伸出了手,轻描淡写的就将手提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