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毕竟很舒服不是么？
但她是不可能承认这点的。
要她承认作为雌性被夏尔透得很舒服，甚至有些迷恋这种事，还不如痛快点把她给杀了！
隐隐约约的，她有种感觉——
要是再这么被夏尔睡上几次，说不定真会回不去的，她可能会彻底沦为夏尔的小女友小娇妻，从此对他死心塌地。
「太可怕了，原来我竟然是那种……会被轻易睡服，一旦被透就会予取予求的类型吗？」
如此奇妙地认清了自己的本质后，魔女小姐愈发坚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向夏尔承认自己是个雌性”的决心。
就算夏尔今天再怎么化身禽兽，她也得守口如瓶！
而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发觉她还在嘴硬之后，夏尔似乎终于被激怒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似乎已不言而喻了。
蕾茜儿的腿被抬了起来，腰则被握紧了，她的力量不足以对抗夏尔，因此她只能闭上眼，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既定命运的降临——
她在等“冈格尼尔”将她贯穿。
可既定的命运迟迟没有到来。
魔女小姐实在无法忍受漫长的，钝刀子切肉般的折磨了，相较之下她更清苑被快刀斩乱麻。
于是她鼓起勇气，睁开眼，打算跟夏尔爆了。
「怎么怂了，别怂啊，正面上我！」
——她原本打算这么说。
然而睁开眼后，她看到的却是神情无比严肃而认真的勇者。
魔女小姐愣了一下。
恰在此时，勇者开口了：
“如果您不在意我是个男人的话，我也绝不会在意之前的您究竟是什么的人，就像您在迪赛尔问我喜欢的到底是牧师还是勇者一样……”
他怕蕾茜儿听漏了或者听不清，特意把语速放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
“我的回答，也和那时一样——我喜欢的是蕾茜儿，所有的蕾茜儿。无论是以前的您，还是现在的您，身为魔女的您亦或者身为牧师的您……”
“既然喜欢一个人，那就要对她好；既然喜欢一个人，那就连她的过去一同欣然接受。”
“——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诶？”
蕾茜儿愣住了。
然后，就像烟花在夜幕中盛放一样，噼里啪啦的，某种温暖的感情瞬间溢满了她的整个胸膛。
她从未有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幸福的存在。
偏偏这时，她那既定的命运——名为冈格尼尔的投枪逼近了她。
蕾茜儿便仓惶地挣扎起来：
“不行！爬啊！离我远点！你再靠近信不信我就把你变成猪……呜！噫啊啊啊……”
至此，魔女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刻意被压抑的，沉闷又破碎的呜咽声。
片刻后，当勇者再度问起“您现在觉得怎么样？”时，脑子已经被搅乱成一锅浆糊的魔女终于没办法再嘴硬了，只能晕晕乎乎地，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我、我知道错惹……饶了我吧……求你了……以后我会乖乖听话……我承认我现在已经不是男人总行了吧……噫啊……呜呜……怎么、怎么还更起劲了……主人……老公……不要呀……”
［未完待续］
——
29.如此感叹
第二天一大早，夏尔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穿戴整齐，拿上圣剑，似乎准备出门。
察觉到动静的蕾茜儿从被子里探出头，揉揉眼，含混不清地问：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不再睡会儿？”
坐在床边整理鞋带的夏尔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了睡意昏沉的魔女小姐一眼，低声回答：
“嗯，已经休息够了。”
“这么快？”魔女小姐拽起被子，把它当成斗篷拢住身体，慢慢悠悠挪到了夏尔背后，“男人可不太快呀，会被嫌弃的……”
她在夏尔身后跪下，张开胳膊，搂住了夏尔的脖子，整个人也跟棉花糖一样软绵绵地趴在了夏尔的背上，脸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
是分外熟悉的，叫她感到格外安心的味道。
带着点并不叫人讨厌的汗味，更多的则是如阳光般热烈温暖的气味。
就像猛抽了两口猫薄荷的猫，或许也有大清早起来思绪混沌的缘故……总之，今日的魔女小姐分外慵懒，香肩半露，银发披散，就这么趴在夏尔身上，甚至还要撒娇：
“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再陪我躺会儿呗。”
“我们已经清闲很久了，”夏尔转过头去，伸出手，像在逗弄猫咪般，想挠魔女小姐的下巴，“是时候该重新忙起来了。”
“哪里很久？这才几天啊……”
魔女小姐嘴上惯例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乖乖地抬起下巴给夏尔挠。
那感觉痒痒的，很舒服，魔女小姐不由得眯起眼，表情也变得享受。
可很快她又想到她或许不该这么配合的，她得矜持——虽说矜持的代价疑似有点过于惨重了，光是想想昨天她说了什么蠢话她就觉得整张脸在发烧。
原来人真会被透到失去意识。
原来失去意识之后她真的会不由自主说些蠢话。
什么“老公”、什么“主人”、什么“我会乖乖听话”、“什么请务必饶了我”……
他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于是蕾茜儿不再假装自己是猫了，她略显尴尬地清清嗓子，挣脱开夏尔的手，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开始假装正经：
“过去三年里咱们都没怎么像样的休息过吧，战斗连着战斗，调查接着调查，就连大队的驴都不会这样连轴转全年无休……要不咱稍微歇两天？”
夏尔摇了摇头：
“我也想歇，可我怕咱们两个歇了，维多利亚会出意外。”
“意外？”蕾茜儿抱住了夏尔，“什么意外？”
“迪赛尔那样的意外。”
“……啊？”蕾茜儿愣住。
如果她理解的没错，夏尔口中的，“迪赛尔那样的意外”指的应该是那些从前文明废墟里跑出来的瘦长鬼影，但维多利亚明明拥有那些足以消除污染的蒸汽甲胄……
不，蕾茜儿甚至觉得维多利亚拥有更先进的技术。
这样的话，那个庞大的凡人帝国理应能应付迪赛尔那样的意外。
所以夏尔为什么要担心这个？
蕾茜儿不懂，所以她问：
“我不认为维多利亚会重蹈迪赛尔的覆辙，至于原因……”
没等她把她的理由说出来，夏尔就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我也这样认为——维多利亚拥有那支足以对抗瘦长鬼影的蒸汽甲胄部队，迪赛尔的悲剧理应不会在那个凡人帝国中重演……”
“可是，”夏尔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我有种感觉，我觉得维多利亚……恐怕有什么问题。”
“什么？”蕾茜儿莫名觉得有些滑稽，“‘维多利亚有问题’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
夏尔无言以对。
正如蕾茜儿所说，‘维多利亚有问题’这件事在他们几个人的小圈子里几乎众人皆知，已经完全称不上稀奇了。
但他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说……
还没等夏尔开口，蕾茜儿就轻笑一声，揪住了他的两边脸颊：
“好啦，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我也当然愿意相信你……”
她松开手，低头，脸颊蹭着夏尔的脸颊，小声说：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你可是我的……老公对吧？而且你的直觉一向很准，自信点，只要你觉得维多利亚会出问题，那我就愿意相信你的判断。”
“至于休息……”魔女小姐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我前些年已经休息够了，在加入小队之前，我可是在森之海……呃，隐居了几十年呢。”
“所以，千万不要因我的意见而产生什么不该有的顾虑，你只管勇往直前就好啦，少年！”
说完她还一本正经地挺直脊背，用力拍了拍夏尔的肩。
就像在向夏尔传承什么信念一样，虽然夏尔并没有感觉到热血沸腾。
他只觉得有些……心情微妙。
「又出现了，」他忍不住想，「那个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可靠又贤惠的特殊形态。」
这种形态是不是和蕾茜儿昨晚告诉他的，“在成为魔女之前，我曾是个男人”这事实有关呢？夏尔不清楚，或许有吧，毕竟就连蕾茜儿自己都说过，“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
他忽然忍不住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这缕单薄的笑意被魔女小姐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不明白夏尔为什么突然要笑，因而狐疑起来，质问道：
“你忽然笑什么呢？噫，好可怕，你不会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没有，”夏尔任由蕾茜儿再度扯起他的脸颊，牵动他的面部肌肉让他露出各种扭曲的表情，“我只是在想你昨天说的话。”
“……欸？”
蕾茜儿不再作弄夏尔的脸了，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心有惴惴。
她猜到夏尔在说什么，可她不敢确认，只能试探着问：
“什、什么话？”
“关于你成为魔女前，曾是个男人的那段话。”
“这、这样……”蕾茜儿忽然不像刚刚那样活泼了，也没兴致再对夏尔的脸上下其手，她变得心虚，变得忐忑不安。最终她还是按捺不住冲动，很小声地问，“那、那请问关于那段话……您有何指教？”
她甚至不自觉用了敬称。
或许是因为她害怕夏尔嫌弃曾身为男人的她。
很正常吧，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恐怕都接受不了这点，美少女的皮囊里却住着个男人的灵魂，光是想想就够怪了，将心比心，如果她是夏尔，她恐怕也很难说服自己接受。
虽然那家伙就跟她一样——
嘴上或者心里没办法接受，牛……不对，身体却很诚实，甚至还很享受。
想到这儿蕾茜儿忽然没那么纠结了，相反，她简直释怀了——老纠结那些破事做什么，反正不管怎么样夏尔都把她给睡了，既然如此，他得负责啊！
他要是不愿意负责，就殴打他直到愿意负责。
她可是魔女，是白塔的联合创始人之一，无论是掌握的力量与权柄，亦或是在泛大陆的地位，跟夏尔这个勇者相比都只高不低，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直接逼良为娼呢？
区区勇者！
敢对她始乱终弃，她就跟他爆啦！
丫不是特别在乎名声么？那她就从这块下手，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把夏尔的名声搞臭，让整个泛大陆所有具备思考能力的智慧生命都知道夏尔是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
这样，遭世人唾弃后，无处可去的夏尔最后就只能灰溜溜地来投奔她——或许她甚至都不用造谣，只要坏笑着凑到夏尔耳畔，来一句：
“勇者大人，你也不想你言出必行光明磊落的好名声受损吧？”
她就不信夏尔这样还不乖乖从了她！
如此精神胜利后，自认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蕾茜儿便鼓起勇气，打算面对夏尔了。
反正都已经做完最坏的打算了，既然如此，什么样的结果她大概都能接受。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