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吃就吃牛肉
嬴政猜的一点都没错,刚到甘泉宫,阴阳怪气,怨气满满的风凉话就传来了:
“呦,这不是日理万机的秦王嘛?”
“今日什么风啊?怎么把大王吹到哀家这里了,真是万分荣幸啊。”
“不知道尊贵的大王来哀家这里有什么事啊?”
赵姬怨气满满,也不起身,就侧躺在榻上,一副满不在乎慵懒姿态,背对着嬴政,别说侧过来看人,眼皮都未抬起。
当今天下也就只有赵姬胆敢这般动作言语对待嬴政。
嬴政一挑眉:“哦?!原来不是母后叫孩儿过来的啊?”
嬴政摇了摇头:“那寡人先走了,还有要紧政事处理。”
说着便转身迈步,欲要离开。
赵姬气急:“哼!走吧走吧,最好永远别过来见哀家。”
幽怨道:“也不知道哪个没良心说的,不会没了夫人忘了娘,这才几日,已经把老母亲忘了个一干二净。”
赵姬长长叹了一口气:“就在哀家一人孤老终身吧。”
等赵姬戏做完,发现怎么没动静啊,不行,等一下,不能转身看,逆子现在一定等着看自己好戏。
又过了数息,还是没动静,赵姬小心偷偷侧首看去,真没人!真走啦!
猛然转过身去,气的张牙舞爪。
这逆子真的走了!
啊!逆子!
在赵姬张牙舞爪的时候,突然眼前伸出一只手,拿着一个削好的梨子。
耳边更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很明显生怕赵姬听不出的调侃意味。
“哎呀,这位老母亲真是身手矫健,精力洋溢啊。”
“累了吧,要不要吃个梨子解解渴?”
赵姬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尴尬不已,难得的羞红了脸。
羞怒道:“你不是走了吗?殿里明明没有人!”
嬴政装作无辜,摊了摊手:“寡人一直在这里,只是某位老母亲没看到,怕是老眼昏花了吧。”
赵姬断然回道:“不可能,我看了,确实没人。”
“快说,你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
嬴政也觉得差不多了,不再逗弄赵姬,笑道:“寡人确实在殿里,只是用了一点点五行障眼法罢了,看不到是正常的,一点小把戏。”
赵姬这才接过梨子,得意道:“哀家就知道你一定耍了手段,哀家还不了解伱。”
嬴政用浮夸的表情夸赞道:“那是自然,母后慧眼如炬,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母后。”
赵姬得意笑道:“那是自然。”
说着轻启贝齿,小小咬了一口梨子,是有点渴了,还挺甜的。
这时候的赵姬已经把要怪嬴政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还有找嬴政来的正事也忘了。
但是显然,嬴政要倒打一耙。
嬴政轻轻蹙眉,深深一叹:“母后,寡人真是很失望啊。”
赵姬很是惊异,吃了口梨子,问道:“你又怎么了?你失望什么?”
“让寡人失望的当然是母后你。”
赵姬一愣,气道:“胡说,对了,哀家还没怪你,这都几日了,怎么都没来陪哀家一起共进晚食?”
嬴政摇头叹气:“寡人失望的就是这件事,母后,你知道寡人最近有多忙吗?”
“大争之世国事繁忙,战事不断政务繁多,每日里寡人处理政事都要到戌时,甚至是子时。”
“可你呢?寡人可都听说了,每日里不是去打捶丸,就是去打麻将。”
“还怪寡人不来陪你?!母后难道不会为孩儿考虑一二,主动去兰池宫等孩儿一起用餐?”
嬴政理直气壮表示,我没时间你有时间,所以应该你找我,不是我找你。
赵姬听嬴政诉苦还真是信了,心疼嬴政劳累,有些愧疚,小声说:
“哀家也不知道啦,你又不早跟母后说,是母后不好,以后你别来回折腾了,哀家去寻你,在兰池等你。”
有些垂头丧气,梨子都不吃了,丢在案几上。
嬴政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不全真,虽然辛苦,但也不是一直在处理政事。
嬴政每隔一个时辰会休息一刻,看看离舞的曼妙舞姿,再享受一下惊鲵的按摩服务,更别提近期夜间还有攒劲活动。
反正嬴政修为高深,丹成龙虎,睡觉无所谓,每日深度冥想一个时辰,一天都可以神采奕奕。
何况嬴政并未荒废了修行,早晚服气基本未曾耽搁过,在冥想服气时已经算是休息了。
当然,因为早朝的原因,早起服气改为了散朝后抽点时间,所幸现在修为高深了,也不需要再按照固定时机,只要不懈怠就好。
嬴政眼见赵姬愧疚,心中得意,赵姬,轻松拿捏。
再拿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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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149章 龙珠(二合一,求追读)
151.
嬴政又是叹了口气,拿出绢丝手帕,替赵姬擦了擦嘴角汁水,又牵过赵姬青葱玉手,替她擦拭。
“孩儿数日不见母后也是心中思念,只可惜国事繁忙,唉,每日里想着母后若是可以去陪陪孩儿多好,可母后却一次也不曾去寻孩儿。”
“唉,罢了,只要母后日常轻松愉悦就好。”
“反正寡人也只要母后每日里安康快乐,那么再辛劳也是值得的。”
嬴政一番话说的赵姬愧疚不已,扯了扯嬴政长袖。
看嬴政不说话,上前抱住嬴政,还想像小时候一样,只可惜现在只能抱着胳膊了。
低声道:“是母后不好,都没有好好关心政儿,以后一定常去看看你。”
嬴政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日后母后没事就在戌时去兰池宫等寡人,用餐后再回去吧,反正母后也没什么事。”
赵姬连连点头。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母后,今天找寡人有什么事?你还没说呢?”
赵姬这才想起来,松开嬴政:“哦哦,对哦,今天哀家找你还真有点事。”
“伱还记得当年在赵国催母后练习歌舞的事吗?”
嬴政点了点头:“怎么了。”
“那时候你只陪了母后几天,后来哀家寻了一位赵国的舞蹈大家一起研习,关系一向很好,也算哀家的半个老师,她的名字叫寒露。”
嬴政点点头:“有印象。”
“前几日哀家收到了她的求救书信,哀家了解她,若非真是无可奈何,不会寄出这封书信的。”
嬴政问道:“七国之中赵舞最盛,在赵国都是舞蹈大家,想必一般人也很难为难她吧?”
赵姬笑道:“确实如此,在赵国身为舞蹈大家,难免得罪一些相同出身的人。”
“寒露又是品行高洁,性情孤傲,一向不假人颜色,之前若非平原君欣赏她性情,庇护于她,怕是早就沉沦苦海了。”
“前几年平原君逝去,她日子已经艰难许多,若非急流勇退低调行事,再加上还有一些旧日余泽,怕是也难过了,即便如此,怕也不会太好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得罪的那个女人,现在要杀她,已经无人能保了。”
嬴政轻笑道:“是赵国现在那个倡后?”
赵姬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新的赵国王后,前段时间赵王薨逝,新王即位,原先的公子夫人一跃成为王后,只是新赵王登基事务繁多,还没腾出手来,若是腾出手来,一定是性命难保。”
“寡人听闻赵王偃极为宠爱这个倡后,平原君去了以后,应该就已经可以杀了她了,怎么还能活到今天?”
赵姬得意一笑:“你可别小看女人,哀家的这半个老师可不是柔弱女子,也是身具高明武功的。”
“寻常鬼魅手段可害不了她,至于大张旗鼓的手段,赵王偃上位前岂会为了这点女人纷争坏了自己名声,他那时候太子都不是呢。”
嬴政眉头轻挑,赞叹道:“哎呀,母后竟然也懂的这个道理。”
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就是语气浮夸了点。
赵姬白了嬴政一眼,也没接这茬。
接着说正事:“但是现在不行了,赵王偃坐上了王位,水涨船高,那个女人也做了王后,再想杀寒露不过是一句话了,愿意为王后送上忠心和善意的人可太多了。”
嬴政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她来信是什么意思?”
赵姬说道:“寒露欲要离开赵国,她本欲前往燕国,也有办法去燕国,燕赵多年争战,赵国在燕国势力薄弱,在那里她也能生存。”
“燕国苦寒,她自己也罢了,但她新收留了一个女娃娃,收为徒弟,视为己出,实在不忍这孩子在苦寒之地长大。”
“便请求母后能否许她在大秦生活,哪怕只是在秦国粗茶淡饭,有个容身之处就好。”
嬴政轻笑道:“享受惯了奢华富贵,再要粗茶淡饭是很痛苦的,她若是真的要在大秦生活哪里需要母后允许,只要想,总是可以的。”
赵姬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母后了解她。”
“天下虽大,但是在这乱世女子实在难以生存,尤其是美人,尤其是像寒露那样的美人,没有权贵的庇护,离开了熟悉的地方,乱世对她是残酷的。”
说到这里赵姬看了嬴政一眼,垂下头去‘幸好母后有你。’
赵姬顿了一下接着说:“她如今还有了牵挂更是不易,哀家可以理解她。”
嬴政点头道:“也是这个道理。”
“那母后是什么想法?”
赵姬沉吟一下说道:“若是可以,母后想帮她一帮,也可以让她入宫给个职位陪哀家,哀家许多事都跟她谈得来,也算有个伴。”
看向嬴政:“当然,这件事还是要看政儿你的意见。”
嬴政哈哈一笑,握住赵姬小手,正色道:“接下来母后你什么都不用管了,都交给孩儿吧。”
笑道:“母后难得的要孩儿尽孝,孩儿岂能让母亲失望呢。”
赵姬笑着睐了嬴政一眼,真是云开雾散,百花骤放。
“行了,寡人先回去了,等寡人好消息吧。”
“对了,别忘了戌时去兰池陪寡人一起进餐。”
赵姬连连点头,乖巧无比。
嬴政回到章台后立刻命令延瑾尽快处理此事,秦赵接壤,想必很快就能接这个寒露到咸阳。
到了夜间,嬴政回了兰池宫,赵姬正在百无聊赖的随意看着一本诗经。
嗯,坐的是嬴政的正位王座,嬴政只瞥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见嬴政回来,开心笑道:“政儿你终于回来了,你这里可真无聊,什么玩乐的都没有,母后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嬴政无奈看着赵姬:“寡人这里怎么可能有什么玩乐的,寡人也不需要。”
赵姬哼了一声:“无趣的孩子。”
两人一同吃过晚食,已经不早,赵姬打着哈欠坐上辇车回了寝宫,嬴政也在犹豫今天应该让谁来侍寝。
想了想还是去念端那里,芈云一天未必恢复的好,还是去念端那里,念端也确实事务繁多,一直不出现也不好。
早一点让念端怀上龙种再说,说灌满就要灌满!
昨夜芈云又在宫中等了嬴政一夜,心情从无比的甜蜜期待,一点点变成了失望,直到深夜,无法安眠。
没有等到宣召,没关系,大王一定是要直接来云梦宫了。
云梦宫,多好的名字啊。
戌时了,还没有任何动静,没关系,大王一定还在忙于政事。
大王总是政务繁忙,大王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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