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短尾猫
当然，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光是从最上君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很想直接跳起来给我脸上来两拳了。”就在这时候，鹰司修平开口了，“很好，这其实就是我最欣赏最上君的一点，不受规范限制——但是为了大家都好，我还是奉劝两句，这里是我的主场，最好不要动手哦，否则会有你们非常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
尽管明知道随时可能被最上淳来上两拳，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害怕或者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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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份镇定就足以让最上淳谨慎起来了。
也对，这栋大楼虽然看上去非常空旷，但是搞不好就有什么人藏在里面，要是自己贸然动手的话恐怕会惹上大麻烦……最上淳放弃了暴起发难的想法。
“虽然来了两位客人有点超出预想外，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故，影响不大。所以——请跟我来吧。”鹰司修平向最上淳又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走廊后走了过去。
最上淳和真柚对视了一眼，接着一起跟在了他的后面。
来都来了，现在再退缩就十分可笑了。
来到走廊末端之后，鹰司修平打开了正对着走廊的木制大门，接着直接走了进去。
最上淳和真柚跟着走了进去，然后他们发现这里似乎是一间会议室，布置得相当奢华，房间很大，中间放着一张马蹄形的大会议桌，旁边摆着椅子，而正面的墙上摆着一张大幕布，似乎是用来投影的，周围则用天鹅绒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线。
“你们都已经来了两次，却没有得到正式介绍，仔细想想的话这也是我招待不周的责任——”鹰司修平走到了会议桌的主座，然后直接坐了下来。“请容我介绍一下，这所医院原本是兵藤财团的附属产业，但是已经被兵藤会长赠送给了我们，此刻它已经属于ER3协会了，没错，它虽然还发挥着医院的机能，但是本身也作为ER3协会日本分部的设施来使用……”
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就在他落座的那一瞬间，安装在天花板的投影仪突然启动，变幻的画面出现在了鹰司修平背后的幕布上面。
141，轨道
随着幻灯机开始运作，整个会议室的光线突然黯淡了下来，一瞬间让人有一种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幻觉，真柚不禁微微打了个寒噤，然后在会议桌底下抓住了最上淳的手。
最上淳理解真柚现在的心情，所以他也捏紧了真柚的手，用这种方式来稍微给予对方一点勇气。
不过，他现在的主要注意力已经放到了鹰司修平身上。
“ER3协会？那是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以推进ER3计划为目标而组建的组织。”鹰司修平笑眯眯地回答，“当然——即使我这么说了，恐怕最上君还是一头雾水，所以，我倒是先问最上君一个问题吧……”
“什么？”
“ER3协会的总部在美国的休斯顿，请问，听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最上君最先想起的是什么呢？”鹰司修平问。
“火箭？”虽然其实并不想配合对方，但是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最上淳还是脱口而出。
“正解！果然是你，这么快就能直指核心！”鹰司修平拍了拍手，“没错，休斯顿就是美国最大的航天中心之一，几十年前美国登月计划就是在这里指挥的。看来最上君果然兴趣涉猎广泛——”
其实……我只是想到了那一支NBA球队而已……最上淳心里有些汗颜，但是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平静。
“ER3协会跟火箭有什么关系？”最上淳有些疑惑了。
“跟火箭没有什么特别联系，但是跟火箭所代表的‘意义’却又有很大的关系。”鹰司修平回答，“难道最上君没有仔细思考过吗？在那个世纪开始的时候，人类连滑翔机都没有，但仅仅过去了70年，却把人送到了三十八万公里之外的月球上，这是多么令人战栗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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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最上淳回答，他就自己做出了总结，“本质上，它代表了一个伟大的奋进时代，一个虽然危险但依旧值得纪念的时代——只可惜，在现在，因为各个国家各个民族庸庸碌碌的相互纷扰，这个时代令人遗憾地结束了。而ER3计划，同样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继续再现这样的伟大时代而确立的。”
最上淳和真柚再度对视了一眼，他们还是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最上君，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超越国家和民族、独属于精英群体的全球化时代将会真正到来，而且可能会比所有人预料到的速度还要快地到来——”鹰司修平的视线落到了最上淳的身上。
“我不太认同你的结论。”最上淳反驳，“目前可看不出这样的迹象。”
“所谓迹象，不都是已经明摆着的吗？”鹰司修平温和地笑了笑，“你看，如今日本国的首富是一个朝鲜人后代，他在美国中国都有巨额投资，他的身边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助手，每天也都在整个世界巡游，对这样的人来说，国家和民族到底有什么意义可言？而在全世界，这样的人已经不在少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将会拥有更多财富，垄断更多技术，最终促成那个时代的到来……请记住我的话，我们一定会看到它的到来的！”
最上淳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和人正经讨论这种话题。
这完全看上去就不正经吧……可是鹰司修平却一本正经地提了出来，认真到最上淳都快认真起来了。
他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鹰司教授要么快疯了，要么可能就是已经疯了吧。
“这种论断，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吧？很多科幻的反乌托邦小说都描绘过。”最上淳同样毫不示弱地看着对方，“类似的大企业取代政府统治未来社会之类的，或者是人类社会被一小撮人依靠技术手段全面统治之类的，我就看过不少类似的小说……我觉得这种推论只能算思考游戏而已，感觉不到实感，另外我也并不觉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愧是最上君，又一次直接击中了要害！”鹰司修平发出了惊叹，“跟聪明人谈判就是让人身心愉悦，几乎不会需要费劲。”
“嗯？”最上淳又疑惑了。
“ER3计划正是为了在不可避免的大潮当中，尽量不要出现这种反乌托邦的结局而诞生的，你可以理解为是引导计划。”鹰司修平微微抬了抬手，指向了自己头顶上的银幕，“至于引导目标……那当然就是引向那个伟大的时代。”
顺着他的手指，最上淳抬头看向了银幕，而此时正好银幕上放映到了火箭发射的那一幕。
就在一瞬间，发射架上的巨型火箭喷出了浓密的烟雾，然后冉冉升起，然后带着执着而又不可阻挡的决心，向着太空一往无前地冲了过去。
鹰司教授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那确实是一个伟大的时代，那是一个各个国家把技术成就当成源动力的时代。
“不过最上君有一点还是说错了——这并非跟你没有关系，实际上你就身处在这个时代的旋涡当中，不论你行动还是不行动，你都已经被汹涌磅礴的大潮裹挟前行了。”就在最上淳还在思索的时候，鹰司修平又开口了，“如今这个年代，依靠现代技术和智慧的结晶，在掌握了整个信息流的人面前，你，或者其他任何人几乎就是透明人一样的存在，而这么可怕的东西就被一小撮人就掌管着，他们干涉你的生活，决定了你可以看到什么，得到什么。我不是说它好，或者不好，我只是说，这股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强大到你根本无法否认它的存在，我们已经站在了时代的临界点上了，只能去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已经被带动了思路的最上淳，忍不住问。
“这种力量，到底掌握在什么人手中为好？”鹰司修平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回答了问题，“整个ER3计划就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而存在的。”
最上淳开始渐渐明白对方的意思所在了。
“你的意思是，ER3协会，自己想要主导新时代？作为你们假设性的未来精英社会的主导性力量？”
“对，你再次抓住重点了。”鹰司修平点了点头。“现代社会积累的能量已经空前强大，而且整个趋势也无可逆转，那么，如果这股强大的力量如果被垄断在了那些不该拥有它们的人手里，会发生什么情况？恐怕就是那些反乌托邦小说所描绘的景象吧？同样，你可以再想想，如果这些力量被重新引导向了它应该行进的方向，重现一个伟大时代又有什么难度呢？别说月球了，哪怕是火星金星，恐怕在你我有生之年也可以亲眼目睹其真容吧？当然我只是用行星来做个比方而已，我们能做到的伟大的事情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点而已。”
听上去倒是相当诱人啊……最上淳心想。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都被鹰司修平给说动了——
可惜，正因为太冠冕堂皇了所以就越发让人心生疑惑。
鹰司修平的这一番说辞，倒更像是C销组织的话术。而且不幸的是，之前最上淳也在兵藤孝子那里领教过一次了——当时她也是在学校礼堂里面这么跟同学们鼓吹自己的社团的。
然而最后残酷的现实证明，她根本就没打算让后辈们进入自己的社团，只是打算让这些可怜虫帮她试试药物而已。
等等……最上淳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接着，他抬头看向了鹰司修平，“兵藤孝子说过，她对我的同学们所使用的药物，是从美国拿过来的，而且是通过你的关系——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推测，这这些药物就是你们那个ER3协会特意开发的？”
“没错，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必要避讳了，正是如此。”鹰司修平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休斯顿同样也是药物和医学研究中心，ER3协会很多重要会员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药物就是他们努力开发的。当时我们准备试验的时候，孝子自告奋勇，为协会选择了场地和对象，老实说初次听到她居然选择了自己的母校，我也大吃了一惊……不过客观来看，也许确实是相当合适的试验品吧。”
明白了……最上淳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此刻，这所医院里面还留着他的同年级同学酒井光一，不用说也可以明白，对方留着他就是为了观察药物效果而已。
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里，那么ER3协会开发这种药物，目的自然也就相当明确了——
“我们刚开始进行试验的时候，绝没有想象到事态会进展到这个程度，但是这是一种惊喜。”鹰司修平继续对最上淳微笑着，“最上君最后挫败了孝子，有些人可能觉得你不是在考试上面赢的，但是那根本不重要。短时间内那么快就做出应变，然后毫不犹豫地去执行，这正是我所看重的才能，以及——纯粹性。所以我认为，相比较于药物试验，最上君才是我们在这次试验最大的收获。”
最上淳看着鹰司修平的脸，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你们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号，却毫无顾忌地做出这种事情来，难道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什么是光明，什么是黑暗？其中的界限本来就是混沌不清的，而且毫无意义。”鹰司修平反问，“那个伟大时代光明吗？可是为了科学实验和航天事业，为了进步，数不清人的丢了自己的性命，这是光明还是黑暗？这都不是，这是必要的代价，正因为付出了这些代价，所以我们才会拥有如此富裕和便利的生活。这是让人类社会重新走向伟大、而不是走向堕落衰亡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甚至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
接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最上淳，“相信我解说到这里，最上君也应该明白了，ER3计划整个目的，就是招揽、培养与训练真正能够承担起重任的俊才们，引领世界重新回到伟大时代的轨道，避免最恶劣的未来。而最上君，你很荣幸地成为了本协会的预备会员。”
最上淳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座位上。
平常你只是进行着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有个人冒出来说要把你当成引领世界前进的人才之一……你会怎么想？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梦吧。
而且似乎是噩梦。
最上淳扪心自问，这个提议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风险太大了，ER3协会既然毫不犹豫地给那么多学生喂了药，只为试验反应，那么天知道又是不是把自己也当成了什么试验品。
最关键的是，他讨厌被他人所胁迫。
“你们似乎相当富有啊——”沉默了许久之后，最上淳低声说。
“我已经说了，在全世界范围内，有许多人希望那个时代尽快到来，也愿意为ER3计划贡献自己的力量，提供必要的赞助。”鹰司修平平静地回答，“所以在经费上我们并不缺乏。如果最上君对金钱着迷的话，那我只能说，很快你就会失去兴趣的。”
“那还真是让人动心啊……”最上淳笑了笑，“那我倒想问问，我应该不是唯一一个被你们看中的人吧？”
“当然不止了，虽然如今的日本年轻一代都已经快沦为废物了，但是总还能找出几个可造之材的——当然，在其中我相对来说更看好你，最上君。”鹰司教授也笑了起来，“我认为，你甚至比孝子更加可堪造就，只要你继续维持那种纯粹性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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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注视下，最上淳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毫不退让地同对方对视着。“非常荣幸被你这么看重，但是很遗憾，请把这个宝贵的机会留给其他人吧，另外请替我祝他们好运。”
如此明确的回绝，最上淳原以为鹰司修平可能会暴怒，但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鹰司修平一点表情变化也没有，犹如是早有预料一样。
“果然是这么回答呢……我对你有所了解，所以毫不意外，你就是这样个性的人。但是老实说，最上君，我们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是只需要一两句推辞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
“那你想要怎么解决？”最上淳反问。
142，变故
“那你想要怎么解决？”
随着最上淳的反问，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开始急速变得冷淡了下来。
最上淳当然知道，对方既然花费了这么多力气把自己把自己召唤了过来，并且有意解说了这么多东西，肯定就不会因为自己几句话就善罢甘休的。
他不怕鹰司修平对自己怎么样，说到底这个所谓的ER3协会看上去也没有到为所欲为无视一切的地步，但是真柚就不一样了，毕竟对方的手里现在可是掌握着对真柚来说性命攸关的把柄。
一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后悔把真柚带过来了，现在真柚在场的话，不仅可能帮不上自己什么忙，反而可能给鹰司教授更好的契机，让他借助真柚来打击自己。
果然这就是和鹰司教授所说的那样，自己的纯粹性降低了吗……
最上淳眼角的旁光微微扫视了一下旁边坐着的真柚。
也许是因为刚才教授所说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她的理解范围，所以她刚才一言不发，现在也只是呆呆地坐着，一脸懵懂的样子。
唉，现在是指望不上她了……最上淳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后悔，毕竟这件事本身就是他自己的责任。
“怎么解决？”正当最上淳还在患得患失的时候，鹰司修平又微笑着开口了，“如果在如此光辉的理念面前最上君都退缩的话，那么显然我也难以靠其他言辞来说服你了，那么我们就跳过言辞吧，以最实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什么意思？”
鹰司修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U盘，然后顺着桌子直接滑到了最上淳的面前。“这就是我们当时在你的电脑里面收集到的所有资料。请先收下吧。”
啊？！
最上淳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方形电子产品。
与其说惊讶，倒不如说是震动了。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打算？这不是自己把自己最有力的武器扔了吗？
鹰司修平之所以能够拿捏住自己，最重要的是他掌握了从自己那里窃取的资料，那些足以重创真柚的照片，可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东西还给了自己……那不就等于他没有任何威胁自己的东西了吗？
他难以想象教授会这么做，所以现在真的是相当震惊。
难道这家伙还留了备份？可是如果有备份的话，把资料还给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放心吧，没有备份，所有的资料都在里面，只要你拿走了，那接下来就不会有任何新的照片流出了。”仿佛是看出了最上淳的心中所想一样，鹰司修平笑着回答，“只要你把它拿走，那么所有的资料你就肯定已经拿回去了，你自己的失误全部将会被弥补。”
居然这么简单轻松……最上淳又意外又惊喜。
他抑制住了心中的喜悦，伸出手来拿起了U盘，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裤袋里面。
“如果你觉得我因此就会感动，然后同意你的要求，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但是在嘴上他还是没有服软，“这是你主动还给我的，我没有义务因此做任何事。”
“当然了，当然如此。你要是因此就感动了，然后在立场上做出让步，那我倒是很失望。”鹰司修平点了点头，“话说回来，你们其实也说的没错，，一个教授欺凌小辈就已经相当失格了，要是不依不饶地威胁的话，那似乎真的有些太掉价了……所以，我不会再继续拿高崎小姐威胁你了——”
最上淳和真柚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难以掩饰那种喜色。
可是在高兴之余，最上淳的心里还保留着一丝警惕——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人好事吗？
也许确实有，但是鹰司修平显然不是这种人。
所以他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最上淳完全搞不懂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鹰司修平本身就是一个怪人，做出任何怪事都有可能。
“最上君，现在你应该没有那种被人胁迫、被人压制的愤怒，已经可以用客观理智的立场来跟我对话了吧？”安静了片刻之后，鹰司修平再问。“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非常想要直接告辞，但是请再稍微给我一点点时间……”
“好吧，那么请继续。”最上淳冷冷地回答。
如同鹰司修平所说的那样，在如此轻易地就把至关重要的物品拿到之后，最上淳原本的那股怒气已经消散了大半，原本的紧张不安也消失不见了，对他来说现在反正已经了无牵挂，因此处于非常自由主动的立场，反倒可以听听教授还想要搞什么鬼了。
“我所要追求的东西是相当明确的，而且我认为对你也是完全有利。虽然因为一些令人遗憾的因素，你选择了拒绝，但是我深信，你终究会认识到自己的可贵之处的。在这之前，我们也会尽力让你保持住自己的纯粹性，直到你发挥自己的潜力为止——”
“等等……”最上淳感觉有些不对劲，然后打断了对方的话，“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不是打算做，而是已经在做了……”鹰司修平有意拉长了声音，然后突然把视线放在了真柚身上，“高崎小姐？”
虽然对方的态度温和有礼，但是此刻的高崎真柚却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然后又睁大了眼睛瞪着对方，“你现在想要花言巧语搞好关系也晚了哦，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