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短尾猫
糟糕，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啊……最上淳心里叫苦。
“性格？”最后他试探着问。
但是学姐还是不信地看着他。
紧迫感压上了他的心头，鬼使神差地，他说出了另一个隐藏在自己心里的答案。“另外，嗯……也是因为学姐当天穿的黑色丝袜很合我胃口。”
“……”鹭原学姐一下子脸又变得通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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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时候我才能想起来淳君也是个高中学生呢。”然后，她幽幽地说。
“啊，我被讨厌了吗？”最上淳有些不甘心地问。
“不，我怎么会讨厌淳君呢，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有点……有点可爱，原来淳君也有这么直性子的时候啊。”鹭原诗音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清了。“淳君，很在意这个问题吗？”
“倒也不是特别在意……”最上淳摇了摇头，“只是……确实有点羞愧。”
“这不值得羞愧，毕竟这说明淳君洁身自好，而且有自制力嘛。”鹭原诗音笑着回答。
“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最上淳惭愧地回答。
两个人又是一时无语，并排在一起看向了窗外的月亮。
就要到闭门的时候了，楼下已经响起了管理人的喊声。
已经陷入到了尴尬当中的最上淳，乐得听到这个消息，他准备起身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腿好像被轻轻捅了一下。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学姐，踢我做什么？”最上淳有些诧异。
然后，他下意识地看了下去，接着愕然发现……鹭原学姐脱下了鞋子。
眼下，裹在半透明黑色丝袜里面的，是她浑圆而又纤细的小腿，还有调皮的脚趾。
丝袜轻轻地刮擦在他的腿上，那种细密的触感犹如是母猫在摩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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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脚也在微微抖动，带动着脚趾有节奏地拍在了他的腿上。
“啊……呃……嗯……”冲击性的触感，让最上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样，他毕竟还是个处男啊。
“原来淳君真的这么中意这个呢……那天晚上你抱着我跑的时候，应该已经试过感觉了吧？”他的耳中，听到了鹭原诗音纤细当中又带着点魅惑的声音，“今晚，为了安慰受了打击的你，姑且……姑且……再让你再捏一下吧。”
这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犹如是从月球上传过来的一样。
最上淳轻轻抬头，然后发现鹭原诗音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看他，但是即使如此，他仍旧能够看得到那半边脸已经红得发透了。
显然这对学姐来说也不轻松啊。
鹭原学姐，居然还有这样的时候……
最上淳心头突然砰砰乱跳了起来。
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但是，还是坚定不移地往下动了起来，一厘米两厘米……最后捏到了薄薄的丝袜上面。
触手所及，十分细滑，而且热得发烫，简直就像是在抚摸脸庞一样。
他轻轻地捏了一下。
“唔……”鹭原诗音微微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忍受还是享受的哀鸣。
也许终于已经到了她的界限了，她猛地抽回了脚，然后又穿回到了鞋子里面。
“淳君……再……再见。”接着，还没有等最上淳反应过来，她通红着脸对最上淳行了礼，然后飞也似地逃走了。
最上淳淡淡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简直感觉是在做梦一样，只有手上传来的触感，才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心跳慢慢平稳了，但是刚才的一切都还残留在脑海里面。
“这……不错的夜晚。”最后，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然后也起身离开了。
37，垂询
鹭原诗音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令最上淳又惊又喜，直到回到家里，这个夜晚的新奇体验还是让他心潮澎湃。
到了这时候，哪怕对感情的事情不太内行，他也能够看得出来了，学姐对他有所依恋。
毕竟自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她，并且给了她继续坚持梦乡的动力和勇气。
但是反过来说，最上淳也在学姐这里得到了东西。
那种被人感激，被人依赖，被人当做最可靠朋友的感觉。
以及……丝袜摩挲在腿上和手中的感觉。
这种体验，实在有些美妙，最上淳辗转反侧回忆起最后那冲击性的一幕，回味着手上曾有的触感，直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进入了梦乡。
也许因为昨晚心情太好的缘故，第二天最上淳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他快步如飞地踏上了前往学校的道路，尽管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是暗藏于心的愉悦感让他身轻如燕。
班上最近的气氛也是风平浪静，同学们忙于准备即将到来的新一轮考试，谁也没空再多关注他，倒是让他更加轻松了不少。
今天开头的是国语课。
而班主任伊川老师所教的正是这门语文课。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伊川老师以自己缓慢而又沉静的语调，念出了李白的《春夜洛城闻笛》。
日本学生也是要学唐诗和中国古文的，而且就是在他们的国语教科书里面，从小学到高中都不间断，大概占据语文教科书四分之一的篇幅，而汉诗自然也就是其中的重点。
由于历史原因，最受日本教科书青睐汉语作品，自然也是唐诗和唐代的故事，教科书里面收录的古诗，主要也就是李白杜甫和白居易三人所写的。
当然，他们是以日文音读的方式来念的，虽然和汉语音有些相似但是差异之处也特别大，所以每次上这种课的时候，从小就用普通话来读过一遍的最上淳，就总觉得有些怪腔怪调，难以适应。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课堂上听到唐诗的时候，最上淳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太多的感触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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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正当最上淳还在走神的时候，突然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招呼自己。
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是伊川老师在叫自己，于是就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就站了起来。
“你这家伙挺奇怪的，考现代文的时候丢分不少，对汉诗倒挺在行的……那你给大家解释一下，你对这首汉诗的理解吧。”伊川老师淡淡地吩咐。
“好的老师。”最上淳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解释了起来，“这首诗的主题就是思乡，当时诗人李白所处的年代是唐朝最为鼎盛繁华的时代，洛阳也是唐朝最为富裕繁华的城市之一。诗人李白来到了这里暂时客居，但是在听到了笛声之后突然触动了思乡的情愫……”
在班上人们的注视之下，最上淳侃侃而谈，犹如是一个讲解员一样，描摹了当时诗人所处的时代和风物，而不经意之间，又触动了自己的些许感触，于是说得格外生动，饱含热情。
伊川老师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直到他说完之后，老师才微微点了点头。
“说得很不错，看来你真的深刻理解了——那我再问你，当时日本派遣了遣唐使前往唐朝留学，请问当中有一位和李白关系非常密切，并且还在唐朝当了官员，他是谁？又是第几批遣唐使之一？”
“这应该是历史课的范畴吧——”最上淳犹豫了一下。
“难道讲古文的时候不能讲历史了吗？”伊川老师反问，“你知道答案吧？”
“是阿倍仲麻吕，他是第八批遣唐使之一，并且和李白以及杜甫都成为了好朋友。”最上淳直接回答。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再度补充，“后来他归国的时候因为遭遇风暴，李白得知之后以为他沉船遇难，于是写了一首诗《哭晁卿衡》：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然而阿倍仲麻吕运气不错，他的船只飘到了越南，他侥幸存活了下来。后来，他又从越南来到了长安，阿倍仲麻吕与李白又在长安见面了……”
“呜哇……”小小的惊呼声在课堂里面回荡，显然他的同学们在惊叹。
既惊叹于这个历史故事的神奇，更是惊叹于最上淳居然回答得如此之严整细致吧。
“啪”“啪”“啪”，伊川老师鼓了鼓掌，然后非常高兴地看着最上淳，“非常精彩的解答，请坐下吧，最上。”
接着，他又看向了其他学生们，“你们也应该向最上学习，多吸收知识，这样才能够应对考试。”
钦佩、艳羡或者嫉妒的视线再度集中到了最上淳身上，不过最上淳倒是早已经习惯了，所以毫无触动，只是静静地继续看着自己的课本。
“最上，跟我来一下。”
这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伊川老师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课堂，而最上淳也走出了课堂，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里面。
“老师，有什么事情吗？”最上淳恭敬地问。
“那个……”老师看向他的视线，似乎有些为难，“鹭原诗音的事情，现在已经报告给理事长了。”
“这种事情也要惊动理事长吗？”最上淳有些奇怪。
“呃……”伊川老师叹了口气，“听说是上面的人不好定夺，所以还是决定上报了。”
最上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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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了这种棘手的事情，谁也不敢、不想负责任，所以只好惊动理事长了。
“那理事长是什么态度呢？”
说到底，这是一所私立学校，也就是理事长一家的私人产业，他做出的决定至少在学校范围内是一锤定音的吧。
“理事长没有做决定，只是说想要见一见鹭原诗音，评估一下事态，毕竟要打破学校的惯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伊川老师回答，“另外，作为事件的证人和重要参与者，他也同时要找你来听取意见。”
“还有我？”最上淳有些意外。
但是很快他就接受了现实，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我随时恭候理事长的质询。”
“倒也不用太担心，我和春池老师都为她说了好话，学校也能够体谅到鹭原同学目前的处境。”伊川老师笑了笑，“再说了，这几年鹭原同学的表现也非常不错，所以学校也可以酌情参考。”
“谢谢你了，老师。”最上淳由衷地感谢了对方。
“最上，你也知道，当年因为鹭原诗音父亲的事情，鹭原诗音曾经被很多家长要求不得入学，是理事长力排众议允许她继续就学的，所以理事长对鹭原同学绝对没有任何成见，也绝对不会害怕她父亲的压力，只要他觉得有必要，就可以为鹭原同学破例。”伊川老师先是安慰了最上淳，然后马上话锋一转，“但是最上，你千万不许在他面前摆出平时的样子，要是激怒了理事长，那后果就不好说了……”
啊，难道我在老师的眼里，就是一个见人就怼的愣头青吗……
最上淳突然心里苦笑。
“老师，请放心吧，我虽然不太喜欢迎合别人，但是也绝对不是那种看见谁都不顺眼的人。”他笑着回答，“你看，我有求于老师的时候，不就表现得非常乖吗？”
“这倒也有道理，那我就放心了。”伊川老师哈哈大笑，然后示意最上淳可以离开。
最上淳走出了办公室之后，昂首阔步地向教室走了过去。
但是他的脚步很快就停了下来。
在楼梯的拐角处，好像有个人在看着他。
当他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她羞怯地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那个……淳尼酱……”
“小实，有什么事情吗？”最上淳直接就问了。
“柚酱……柚酱叫我给你传个话。”清水实慢慢地迈动了脚步，向他靠近了一些，“她说，上次你跟她说过的事情，她考虑了，决定可以跟你合作。”
“很好，那你回去告诉她吧，先和那边保持联系，打听具体情况，有什么动向就传话给我。”
虽然这是在预料之中，但是最上淳还是相当高兴——真柚还是做出了明智的抉择，只要有她帮忙，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嗯，我会的。”清水实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最上淳，小声问，“是……是本多莉乃那件事吗？”
“啊，是的，我说服了真柚帮我调查一下。”最上淳觉得这也没必要隐瞒她，所以直接就说了实话，“不过你放心吧，她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我没有把你牵涉进来。”
“柚酱居然也被淳……淳尼酱说动了啊……好厉害！看到淳尼酱讲解汉诗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就像个老师呢！”清水实眼睛里面充满了敬佩。“淳尼酱……真的太厉害了，学习这么棒，跟人来往也这么厉害，要是……要是我能有这么厉害，不，哪怕一半，甚至四分之一……就好了。”
“只要你慢慢成长，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吧。”最上淳笑着回答。
“嗯！”虽然最上淳这只是客套话，但是清水实却当了真，她微微红了脸，然后继续看着最上淳，“淳尼酱，至少让我也帮帮忙吧，这件事是……是因为我而起的，我不好意思置身事外……”
最上淳静静地看着对方。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能帮上什么忙，但是老实说，看到她这么羞怯的样子，他都有些不忍心拒绝了。
“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让你帮忙的，不过目前的话，你就做我和真柚的传声筒吧，毕竟她在学校太知名了，再加上之前我们又闹过冲突……不大好跟我多见面。”
“对不起……！”一提到之前的事情，清水实又下意识地道歉了。
然后，她又小声地开口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也露出了罕见的动力，“好的，我一定会帮你们传好话的，看到柚酱和淳……淳尼酱和好了，我……我真的很开心！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度过每一天，最开心了！”
38，理事长
私立北赤羽学校的中央位置，是一座五层的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