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短尾猫
“这种话从柚酱嘴中说出来，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呢……毕竟柚酱自己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真柚突然又苦笑起来，“不过正因为柚酱是这样，所以特别珍重自己可以敞开心扉的时刻，在柚酱眼里，淳酱是可以托付一切都人，柚酱也希望淳酱多多少少能够把柚酱也看成这样的人，哪怕一点点也好，不然淳酱也活得太累了吧？”
最上淳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他听得出来，真柚这些话都是真心话，所以心里也有点感动。
而就在他沉默的时候，真柚突然缓缓地蹲了下去，然后两手撑地，趴在了地上。
“喂，柚酱，你在干嘛？！”最上淳顿时就慌了，大声喝止。
“如果……如果淳酱真的非常期待的话，那……柚酱做出一点牺牲不也是应该的嘛~”真柚抬起头来，脸色发红但又笑容满面地看着他，“毕竟是柚酱自己的提议，所以柚酱可是有勇气面对的！淳酱不要小看人了哟！”
“不要把莫名其妙的气概放在这里啊！”最上淳忍不住吐槽了。
他也看得出来，刚才真柚的提议也只是嘴上开玩笑，真要她玩那种羞耻play她自己也受不了。
不过，说实话，看着真柚横趴在自己的面前，他不可能不感受到一股冲击力。
虽然本校的女生校服裙摆比较长，但是真柚随着这样的姿势，不可避免还是露出了一截腿来。
她那细长的小腿和白皙的肌肤瞬时间就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
“来吧，淳酱！”真柚闭上了眼睛，然后喊了出来，“柚酱说得出就做得到，100步都没关系哦！”
“好了，别闹了，柚酱……”最上淳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让他跨坐在真柚背上爬行一百步，这么鬼畜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他走到真柚旁边，然后弯下了腰。
真柚睁开了眼睛，愕然发现自己旁边就是少年的脸。
“淳酱！”她忍不住惊呼失声。
对她而言，一瞬间世界几乎静止了，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了一样。
“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敞开心扉’，不过我想这大概也能算吧。”最上淳笑着回答，“柚酱，你看，世界上可不止你能够豁得出去哦……”
接着，他揽住了真柚的腰，然后直接用力一抄，把真柚抱了起来。
“呀！”真柚发出了惊叫声，但是也没有反抗，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这样满意了吧？”最上淳微笑地看着对方，无奈地叹息，“别闹了啊。”
真柚这次似乎是真的听话了，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就这么静静地低着头。
“力气挺大的嘛，淳酱。”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小声说。
看似平淡的赞许里面，却隐含着她的惊喜和宽慰。
柚酱，可是让他主动做出这么亲热的事情了呢……
虽然离“完全敞开心扉”还有距离，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至少已经又向目标前进了一大步。
对她来说，亲近最上淳，撩拨他，诱使他，不仅仅是为了体会那种恋爱的快乐，更加也有一种登山者们征服高山的快感——尽管她自己未必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低下头是为了不让人看到此刻的窃笑，她能够很明显得感受到少年的手臂和胸前传来的越来越高的温度。
而最上淳自己也感受到了。
两个人贴在了一起，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能够体会到真柚的魅力，手上还不断传来柔软的触感。
这可让人有点难以把持……
如果我真的在这里做点什么的话，应该……应该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吧？他心想。
可是……学姐和朝奈会怎么样呢？
无言的犹豫，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淳酱……”这时候，真柚突然说。“放我下来吧。”
最上淳如梦初醒，将真柚放了下来。
“你的手，酸了吧？”真柚的脸比刚才更红了，眼睛一直在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没事，还好，我可是经常锻炼过的。”最上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
“嗯，测验，合格了！”真柚抬起右手，伸出了大拇指，然后摆出了一个可爱的pose。
“那有什么奖励吗？”最上淳笑着问。
他确实很享受逗弄真柚的乐趣。
“喂，柚酱允许淳酱把自己抱起来，然后用那么充满了恶臭邪欲的眼神盯着柚酱，这不就是最高等级的奖励了吗？”真柚斜睨着他回答，“还想要什么呀？真是可怕的人……”
“这么说倒也没有错……”最上淳无言以对。
“不过，柚酱大人大量，只要淳酱以后能够更加对柚酱敞开心扉的话，那么给出更多的奖励也不是不行哟。”真柚抬起手，用食指点了点最上淳的额头，“就看淳酱自己的表现咯！”
真柚的意思，莫非是只要自己把她哄开心了，那么两个人以后独处的时候，可以做出更亲密的事情来？
最上淳不敢再问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真柚回答“是”还是“不是”。
总感觉两个答案都挺可怕的……
不管怎么样，经过了刚才的互动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又重新融洽了起来。
“淳酱，时候不早了，柚酱先回去了。”真柚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物，然后跟最上淳点了点头，“柚酱等下回去就告诉竹内姐，淳酱你那边有什么进展的话也尽早告诉我们吧——只要您母亲那边定了时间，我们随时都可以的。”
“嗯，我知道的。”最上淳点了点头，“我这边也会尽量催一下她，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那就太好啦！”真柚又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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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之后，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继续叮嘱了下去“柚酱刚刚说不用在意光酱他们的死活，并不是说完全不用管他们，只不过……柚酱觉得他们落到如今这一步是咎由自取，我们并不欠他们任何东西，所以淳酱你一定要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有余力的时候再去照顾一下他们好了，千万不要为了固守什么承诺，结果反而坑害了自己……对柚酱来说，一万个他们也是不能跟一个你相比的，所以……淳酱，请一定要记得柚酱的话，拜托了！”
真柚的语气难得如此严肃诚恳，最上淳记得之前拜访酒井光一的时候，她也这样跟自己提醒过。
看似对任何人都亲切的真柚，在内里对他人却有着相当清晰的界限，甚至理智到绝情的地步。
只有极少数她在意的人，被她放到“自己人”这边，被她倾注了感情；而不属于这边的，都跟草芥一样，再怎么亲切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死活都无所谓——她的“界限”就是如此清晰简单。
最上淳对此倒并不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真柚和学姐朝奈她们不一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也许这种态度，也有助于她在自己的路上走下去。
“交给我吧。”最上淳轻轻地抱了她一下，用这种方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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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两个人彼此道别，离开礼堂这间小房间。
最上淳回到了自己的租房当中。
因为最近没有什么事，所以他就看了一会儿书，不知不觉当中，时间慢慢地流逝。
就在他准备就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响动。
被响声所动的最上淳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当中。
“妈妈。”当看清了来者之后，最上淳连忙躬身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儿子，好久不见。”换好了鞋的最上纱幸，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朝他点了点头。“最近还好吧？”
如同往常一样，最上纱幸穿着灰色的职业套装，看上去干练而又飒爽，不过从她的表情里却也能够看出些许疲惫。
自从母子两个人上次争吵之后，已经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次母亲特意赶过来看自己，似乎也意味着和解了。
“还好，放心吧。”最上淳马上回答。
不用想他也知道，妈妈这次过来，很可能跟他白天提出的请求有关系。
“今天你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最上纱幸走进了客厅，然后直接半躺到了沙发上，接着果然提出了这件事。“很少见地为了别人的事情拜托我。”
没等最上淳回答，最上纱幸就从自己的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高崎真柚就是她，对吧？”
最上淳看了看，手机屏幕里面果然是真柚元气满满的照片。
“嗯，是她。”于是他点了点头。
“她很漂亮。”最上纱幸的语气里带上了非常奇怪的含义。“相当漂亮呢。”
“嗯，是很漂亮啊。”最上淳点了点头，好像对妈妈的语气毫无察觉。
“所以，你特意为了她来拜托我，意味着什么呢？”最上纱幸追问。
接着，也许是怕儿子误会，于是她又解释，“啊，不要误解，我没有去调查她情报，只是因为好奇，顺手用手机搜了一下而已，我也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你为什么会为了她去做你平常不愿意做的事情？”
最上淳想了想，最后觉得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她跟我关系不错，算是……朋友吧。”
“不仅仅是朋友而已吧。”最上纱幸斜睨着最上淳，“到了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最上淳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牵了手了还是搂抱过了，还是亲过了……？”最上纱幸似乎有点促狭地问。
“这些事情，我们都做过了。”最上淳小声回答。
而且刚才下午都做了一大半……
看着妈妈惊愕的眼神，他连忙解释，“更进一步的事情就没做过了。”
但即使只到这一步，也已经足够让最上纱幸震惊不已了。
“真没想到，你这小子不声不响地还有这个能耐？！”最上纱幸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了，“原来你也不是个榆木疙瘩。”
“……”这句话，最上淳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所以只能沉默。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能说真柚是以自己的热情感染了他吧。
最上纱幸看了看儿子，一下子也没有再说话。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负责，我不会干涉，只要你不触犯法律或者不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也只能你自己来决定。”最后，她无奈地摊了摊手，“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会尽量帮她忙的，但是能不能办到，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嗯，她们也知道分寸，不会过于苛求你的。”最上淳连忙回答。“我先替她们谢谢你了。”
“方便的话，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如何，我们一起去附近的餐厅吃个饭，”最上纱幸继续说了下去，“我倒是有点好奇她到底怎么迷住你的，希望不至于让我对你的眼光失望。”
“好吧……”最上淳无奈地点了点头。
331，自尊与人情
“好吧……”
虽然妈妈的反应有点超出原本的预计，但是就实际来说，最上淳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应承了下来。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现在需要转入另外一个话题了。
最上淳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自己的思绪。
“妈妈，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不太方便在电话说，所以现在正好……”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最上纱幸有些好奇。“看你这态度，应该挺重要的啊。”
“是非常重要。”最上淳点了点头，然后故弄玄虚地笑了起来，“妈妈，我找到了人证了……”
“什么人证？”最上纱幸还是有点迷糊。
但是瞬间她就反应过来了，“是……兵藤孝子的人证？你是指那个被你殴打了的同学吗？”
上一次的时候，最上淳已经将自己得到药物的始末告诉给了妈妈，虽然两个人后来因为鹭原诗音的事情吵了起来，但是最上纱幸显然还记得这件事。
“是的。”最上淳点了点头，“严格来说，很难有比他更完美的人证了，因为他就是兵藤孝子找的试药对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兵藤孝子做了什么。”
最上纱幸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他被兵藤孝子诱骗吃了那种药物，而且吃了很多次，所以身体反应非常大，已经严重受创，如果我们再晚一点的话，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了吧……”最上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转告给了最上纱幸，“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对兵藤孝子充满了憎恨，如果未来有机会将兵藤孝子绳之以法送上法庭的话，他肯定是最乐意上法庭指证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是想要我做什么呢？”最上纱幸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静地反问。
从妈妈的这个反应，最上淳心里就暗叫不好了，看上去妈妈他们根本没有收留保护酒井光一的打算。
这是为什么呢？
“综合上面所说的，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利用价值的人，我认为需要把他容留起来。”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最上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瞒住兵藤孝子多久，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兵藤孝子抓走……我想，既然要对付兵藤孝子，那趁着还来得及，先把他控制和保护起来，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沉默了许久的最上纱幸终于开口了。
“淳，我知道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但是你不至于自负到认为只有你在思考问题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了……”最上淳连忙辩解。
“连你都能想到这些事情，那么我们自然也能够想到，可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这么做——”最上纱幸平静而又冷淡地问，“那就只能说明我们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