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coZec
"这是什么地方?"
牡丹摁着剑,只觉身上衣物穿得太过单薄。
不消片刻,脸上仍然带着骇人烧伤的家伙从冰雪中钻了出来,他桀桀一笑:
"冰天峡谷。"
从林离手上侥幸逃脱的化神始终记得这一身的耻辱与痛苦。
那场火焰焚尽了他的肉体,就连本能跃迁境界的前景,都成了一滩淤泥。
现在他只剩下了这一身残躯,甚至只能依仗着区区金丹境才能勉强苟活。
洛夜清毁了玄墨岭和夜冥阁,将大道磨灭在众人眼前。
而她的徒弟现在居然还要赶尽杀绝。
身为玄冥山的长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两教余党,他恨长明。
从很早就开始了。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牡丹总觉得这所谓的长冥叛徒当下有些诡异。
可一身笼罩着黑云里的男人只是缓缓抬起手,伴随着幕帘划下,已经是森森白骨的手指遥点远方:
“找东西。”
“想要破开洛夜清留在宗门里的结界,万年雪貂精华是关键。”
他早就准备好这些东西了。
自从两教余党合为玄冥山之后,身为前宗门掌教之一的他每时每刻都想着复仇。
只可惜洛夜清手眼通天,其设下的屏障与结界,更是让长明宗的具体位置始终成谜。
就算经过多年调查,他也只是确定了长明宗就在北境而已。
而且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就被林离一下子烧成了灰。
索性天无绝人之路,被他遇上了刚好从长明宗那儿下来的牡丹。
通过秘法确定白兰雨位置,继而发现长明准确坐标的灵霄剑宫传人,是他复仇的全新希望。
而当初为求保险的准备,这会儿也成了他反攻的依仗。
“洛夜清啊……”
只是当那红发少女听见这个名字之后所产生的动摇,却让残影皱起了眉毛。
本就烧得满目疮痍的脸,当下变得更加惨不忍睹。
“你怕了?”
那家伙冷哼一声,眼中一瞬的杀意被他隐藏得极好。
牡丹的笑容有些尴尬,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她也没想过自己就要直接对上洛夜清。
这位不管世界喜欢与否,都公认的天下第一。
“我只是觉得有些冒险……我还没想着说要跟洛夜清正面交锋……”
“得罪你的,是她的大弟子,你如果想杀了他,怎么都绕不开洛夜清。”
被火光烧得只剩下形骸的化神大佬迎着冰川抬手一招。
不多时,两只被封在坚冰里的雪貂尸体便飞了过来。
当着牡丹的面儿,他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
砰!
坚冰连带着肉身一起爆裂成漫天血雨,两颗环绕在一起的冰晶圆丹顺势升腾。
这一掌震得牡丹耳朵生疼。
明明只是取物,可少女却觉着这一掌其实是冲自己来的。
威胁。
所以她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我明白了。”
残影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将两枚血丹收入袖中。
“放心,我不是疯子。”
“我也没觉着命长,长到可以直接对付天下第一人。”
“洛夜清那边,自有另外的家伙会去处理,我们做好我们的事就行。”
……
林离离开长明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里,洛夜清深居简出。
除了偶尔会去演武场,远远地看一看弟子们修行之外。
其他时间,师尊要么就在林离的院子里,要么就在自己的居所。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没了那青衣的声音。
洛夜清总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这些年来,林离陪在身边。
少年这一走,她反而觉得不习惯。
就连下棋,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左右互搏。
心烦乱的师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浮躁。
轰隆隆。
打雷了。
洛夜清放下手里攥握着的黑子,从棋盘边站了起来。
如果有外人能够瞧见这庭院一幕。
莫不惊奇。
因为四周围晴空万里,就只有洛夜清一人头顶,乌云密布,紫雷环绕。
这是天劫的象征。
“洛夜清。”
空灵的声音骤然响起。
那来自天上的赫赫威严,却只换来凡间人不屑的一瞥。
只是对方话未说完,紫衣长裙便飞身而起,一人冲破紫雷,来到乌云后的天上人间。
在洛夜清面前,此刻正有一扇仙门岿然矗立。
无数飘渺人影汇聚其内,如烈焰一般灼热的眼神悉数汇集在她的身上。
“又来了。”
来自仙人的注视却只是让洛夜清呵呵一笑。
她抬手掐住一旁忽闪而过的雷电,当着一众仙家面随意捏碎。
空幻之中没有起伏。
只有一声叹息:
“若是此过不入,下次,便是八十一道雷劫,你扛不住的。”
“呵。”
洛夜清没理会,拂袖而去,竟是以凡人之姿落了仙人面子。
仙门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一时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她到底在牵挂什么呢?”
……
26. 别伤着他了。
北境宣遗城。
上官锦坐在主座之上,轻轻闭目养神。
她的手指叩着桌面,桌上上无数待处理的案牍已经被她清扫大半。
可这些文件就像是高山流水,无穷无尽。
明明远离中境皇家。
可肩上的责任却是一点没少。
上官锦有些苦恼地笑了笑,自打跟林离出去走了一遭之后。
她处理起这些文书,时间稍长,心就有些散。
如果有得选,她还是想做个能够不那么累的公主殿下。
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看着窗边的一朵红花。
上官锦忽然有了个想法,如果将那鲜花取下别成簪子,会不会很好看?
“也不知道林离会不会做簪子。”
上次他们一起出去,见了个冒名的书法大师。
那家伙虽然只是当街靠着噱头赚钱,但务实而言还是骗了人。
所以上官锦回来就给他拿下了。
不过那时候,林离的表现很明显是会一些书法的。
文人雅士,又是修士的,掌握多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吧?
上官锦站到窗边,轻抚鲜花。
“殿下。”
恬静的时光很快就被单膝跪地的声音打破。
上官锦迅速收下了嘴角的笑意,神情淡漠地看向那个匆忙低头的信使。
后者还正因为初见公主笑容满面的动人而惊讶。
“怎么了?”
直到上官锦主动提问,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用单拳轻击地面:
“回禀殿下,林公子自江南而回后,在边郊遇见了朝和公主。”
“塔塔木?她不是病了么,怎么又出去打猎了?”
上官锦是认识她这个未来嫂嫂的。
来自西域的野性,却患上了中原才有的矜贵病。
“小秦公公跟着的。”
“跟我说说。”
得了上官锦的允许,信使当即将事情巨细无遗地同殿下描述了一遍。
只是碍于观察距离比较远。
他们没能更进一步地做出观察。
“他们聊了一会儿,朝和公主就骑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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