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辛勤的馒头
会是之前提及的‘魔女’吗?
罗伊德在心里简单推测了一番,耳边却在一连串的面板提示中,听见了艾洛洛焦急的声音:
“请你们帮帮我的恋人吧,他肯定是正在奋力的抵御精神污染,没办法动弹了!”
不是,我……
虽然受到‘小女友’的关心,让罗伊德心里一阵暖暖的,但他又真的很想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自己这会功夫,才升了不到10级,明显还不够啊!
可是眼下他又不太好开口解释,只能听见那三名优等生很仗义的说道:
“讲师坚持住!我们来帮你了!”
“哇呀呀呀!跟他们拼了!”
“为了密兹卡托克!”
虽然能感觉到那种‘热血友情羁绊’,可罗伊德还是有些哭笑不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些怪都被我控制得一动不动了,你们就打个木桩还那么激动干什么?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又害怕这些人被误伤,便连忙发动微观层面的物理扭曲,破坏掉了那几头魔物的身体关节,让它们动弹不得;再破坏掉几处给身体提供能量的关键结构,这下连触须都偃旗息鼓了。
于是它们连对着空气输出都做不到了,只能软软的倒在地上,扮演好木桩这一角色。
罗伊德本来也想多拖点时间多赚点癫狂值,便没有再做进一步的操作,反而观察起这三位优等生的实战水平。
但看了一会之后,不由得在心里摇了摇头。
先前0-006对他们的战力评估,果然只是基于数据理论的粗略预估,这真的动起手来,属实是有点辣眼睛了……
比如【救赎】体系那位,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颇具历史气息的火绳枪,在开枪之前,他还先划破了自己的掌心,把自己的血涂抹到枪身上,像是在给枪‘附魔’一样。
然后才瞄准临街一头魔物的头颅,扣动扳机。
结果火绳枪选择了沉默以对……
他这才意识到,雨下得有点太大了……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古代法师】系的那位,他挥舞着手中那种像是长矛又像是法杖的武器,施展出一坨老大的火球,然后一边冒着水蒸气,一边砸向了下面的魔物。
结果等火球飞到位了,就只剩下一朵火花了……
最后一位【律令】体系的优等生,倒是比前面这两位稍微聪明些,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带着明显密兹卡托克风格,并且外形特别的……
栓动手枪?
明明只有手枪的大小长短,前面却装了把肉搏的刺刀,打一枪还需要拉一下枪栓退膛,再推回去复位,射速极其感人。
这种谐星武器怕不是哪个工程系的大聪明做出来吧?
关键这位的定位和控枪水平也不行,连开五枪才打中一枪,打断了魔物的一根触须。
他还一脸纳闷的嘟囔道:
“咦?我的枪法怎么突然这么差劲了?难道是距离太远了?”
唉……菜就多练啊!你这枪法要是拿去跟托雷多教授相比,都能打一个四字成语了……
罗伊德一阵好笑的腹诽道。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個跳大拉了五个的谜团,然后回头一看,发现队友的死亡一指和末日打在了小兵身上。
反正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些优等生的实力本事并不差,但是太缺乏实战经验了,大概是很少跟人对线的。
但优等生毕竟是优等生,在克服了一开始因为紧张产生的尴尬失误后,他们倒也迅速的调整了过来,直接学着罗伊德的样子,跳了出去,各自抽出不同款式的灵能锋刃,与木桩近距离肉搏。
“哈!这东西比枪好用多了!”
“冰刺!给我死!”
“让我来救赎你的罪!”
找对方法之后,三人的伤害输出一下子就上来了,三两下就干掉了一根木桩。
罗伊德也随即通过【意识触须】,吸收到了一笔癫狂值。
【叮~癫狂值+700】
700点,果然是危险度7?
嗯……它们的速度,杀伤力,以及精神污染的烈度,倒是对得起这个危险度。
防御力虽然低了点,没有业魔那种适应伤害能力,生命力也差了点,但却具备更灵活的体型和更快的速度,如果没有【扭曲之境】来加以控制,恐怕会相当的棘手。
反正除了容易吃控制之外,整体上还算是相当厉害的。
而且也只是【扭曲】还算能控制住它们,换成【否决】的话,很可能会因为对其理解不足,导致能力失效。
甚至就连意识扭曲都派不上用场,它们并不像巨型知了那样,具备一些简单的思维意识,只能扭曲其观感。
罗伊德又在心里评估了一番这种全新魔物的水平,有了更多的了解。
假如没有【扭曲】系的人在场,很难想象它们能造成多强的破坏……
这种级别的魔物,应该不多的吧?
欢愉之城的那些疯子,不可能造了很多出来吧?
罗伊德正在心里琢磨着,三名优等生那边很快又干掉了一根木桩。
可就在他们准备解决第三根木桩时,在场众人全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从地平线的远方投射了过来。
那目光虽然很远,显得很神秘,但却没有圣者的视线那么威严,不至于让人战栗,只是觉得后背有些凉凉的,像是被一条毒蛇在打量着。
看来是远处这些魔物的控制者,察觉到了自己属下的异常,便通过某种方式进行了窥探。
那道目光在飞快的扫过在场几人后,暂且放过了三名优等生,只是集中注视着罗伊德与艾洛洛。
罗伊德也毫不畏惧的向着目光投来的方向望了过去,进行了某种隔空对视。
结果才一秒不到,那目光居然选择了主动退缩,消失不见了。
“讲师?刚才有人在远处窥探我们。”
一名优等生连忙开口提醒道。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抓紧时间解决吧。”
罗伊德回应了一句,不再贪这点癫狂值了,选择了主动出手。
他这便用灵感锁定住距离最近这头魔物体内所有看起来比较关键的器官与结构,发动了最大力度的物理扭曲,将其尽数破坏。
【叮~癫狂值+700】
然后再换下一头,再下一头,最后再解决掉优等生们正在围攻的那头。
“撤!”
罗伊德划拉开一道传送门,让其他人先进去,自己则稍微停顿了一下。
地上那六头魔物的尸体还没有处理,不如……
以罗伊德之名,恩赐扭曲!
罗伊德消耗掉些许《真实之书》的阅读进度,给那些尸体上留下了【扭曲之种】,并且设定好了最大程度的扭曲效果。
然后才走进了传送门。
他希望这能给那个鬼鬼祟祟的偷窥者,带来一点惊喜。
……………………
等罗伊德一行人都撤离了好几分钟过后,先前那道短暂退缩的视线又再一次投了过来。
但这一次,却不只是简单的偷窥了,而是裹挟着不加掩饰的敌意与愤怒……
天上下着的瓢泼大雨,忽然呈现出一股油绿油绿的质感,像是由液体变成了光线。
而当这些绿色的雨滴落在附近的建筑物上时,顿时腾起一股墨绿色浓烟,再散发出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
只是短短几秒时间,罗伊德他们先前所处的整个街区,便被这些墨绿色浓烟所组成的迷雾彻底笼罩。
再等到几分钟过后,这些迷雾逐渐散去时,整片街区便已是面目全非,无论是地面建筑还是地下构造,全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又呈现出腐蚀融化那样的痕迹,看着就像是一坨泡过水的奶酪。
当正常的雨滴再次砸下时,仅仅是这样一点点微弱的力量,便让这里的建筑物轰然倒塌,碎裂,化作一地软绵绵的碎屑。
整片街区,只有地上那六具魔物的尸体还能保持着最后的完整。
于是那道视线又逐一聚焦在这些魔物身上,像是要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可等它把所有魔物的尸体都逐一检查过一遍后,视线中不免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与更强烈的愤怒。
接着,它大概是本着某种废物利用的想法,向着尸体下达了某种指令。
于是尸体表面上那一层触须组织迅速的收缩干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逐渐变成了一枚诡异的墨绿色印记。
然后印记又自行燃烧起来,化作一缕无形的力量,飞向了那视线投来的方向。
与此同时,在靠近市中心的一座豪华剧院里,一名看上去大概五十来岁的商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在他身边,是一名剧院服务生模样的年轻男性,两人正呆在一间贵宾包厢里。
而在这包厢之外的普通观众席上,舞台上,走廊上,以及各种其他地方,到处上演着一幕幕疯狂的行径。
有人在放声高歌,有人在纵情舞蹈,有人在暴饮暴食,有人在上演舞台剧,有人在趁乱举办法式沙龙,甚至还有着在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切割着自己的皮肤,还露出一脸痴迷和满足的狂笑。
也不局限于剧院里,在外面的街道,在外面的其他建筑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们,全都像是在迎接末日一般的狂欢着,享受着平日里享受不到的病态欢愉。
剧院所在的这里,原本是欢愉之城最中心最繁华的区域,到处都是提供各种服务与享乐的机构,并且完全没有教团的干涉,以免破坏大家及时行乐的兴致。
于是当动乱来到时,这里理所当然的第一个沦陷。
但它并没有因此而丧失吸引力,反而有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无视了教团的阻拦,想方设法的想要加入这里。
可能是因为这里平时的消费水平极高,很少有普通人能过来享受;也可能是因为这些人无意间的察觉到了什么,对这里产生了某种狂热般的兴致。
于是仅仅只是一天时间,这里变成了动乱的中心,并且迅速的向其他区域蔓延和逸散。
外面那些正常人还以为来这里的人是因为恐慌什么的,但其实并不是,他们只是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本能,单纯的想要过来享乐罢了。
“我们的‘老朋友’正在搜寻我们。”
贵宾包厢里那位年轻的侍者低声说道。
但他用的并非是人类的语言,倒更像是古代语,可是也不标准,应该属于古代方言?
而他的声音也并非如他外表的那般阳刚,反而是流露出一种古怪的阴柔,像是故意拉尖了嗓子在说话一般,以致于听上去有些不男不女。
“是密兹卡托克,想不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快,并且轻易的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
那位商人以同样的语言和声线回答道。
“在过去的几千年岁月中,那些学究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之一,嗅觉自然要比如今这些低等生物更加敏锐。”
“他们已经破坏了我的人偶,并且挟持了第二目标。”
“噢!主母在上,这可真是个让人遗憾的消息,因为你的自大与愚蠢,让我们的计划出现了偏差,主母不再会宠爱你了。”
“不,还没有那么糟糕,虽然人偶坏掉了,但我已经顺利回收了主母的恩赐,只需要再为它们寻找更好的载体,我便能拥有更强的人偶。”
那位商人说着,伸出手指比划了两下,面前的空气中随即出现了些许水波状的纹路,然后形成了一片模糊的水幕,内里映照出了几道人影。
正是来自历史系的两位讲师,正领着几名优等生,顶着头上的大雨,在街头寻找着什么。
但并不顺利,经常被街头那些过分热情的民众拦住,邀请他们加入酒会舞会,甚至沙龙派对。
虽然他们一脸嫌弃又意志坚定的拒绝了,但难免被这些人拖延了搜寻的步伐。
年轻的侍者也瞄了一眼水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问道:
“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吗?想要乞求我的帮助吗?”
“呵呵,他们之中最强的那个,正在城郊活动着,伱还是先关心你自己的处境吧,别被找到了。”
“哼!”
年轻的侍者冷哼了一声,身形瞬间变得透明,然后化作一汪液体,洒落在地上。
商人不屑的笑了笑,起身信步走出了贵宾包厢,然后凭借着某种手段定位到了密兹卡托克一行人的位置,便撑起一把女性阳伞,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看上去异常的别扭,像是在垫着脚走路一般,类似于那种性别模糊类人群。
不过倒也还算轻快和轻松。
虽然仅凭他自己一人,不可能与那么多密兹卡托克的学究正面硬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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