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巧克力喵喵岛
222. 活的死灵法师
同样在清晨中醒来的陆衡，还完全没做好草出一个新种族的准备。
但他也逐渐发觉，经过昨夜的抽插，艾尔莎变得越来越不像鬼了。
看到陆衡的时候，她的小脸还会变得愈发红润，也不知是早餐没吃饱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饿了。
这很反常。
亡灵法术虽然强大，但使用这种魔法的施法者要么天生就是死灵生物，要么用着用着就死了。
不论他们死成了骷髅、食尸鬼、僵尸、幽魂、吸血鬼抑或半死人……通常就会丧失作为生者的“低级趣味”。
当然，生者也同样不待见亡灵，尤其是像食尸鬼这种以腐肉为食，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他们的魅力往往为负，搞得山特伯爵都不好意思派那种望之不似人的家伙过来。
骷髅和僵尸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只有涩琳娜这种心大的活人不嫌弃这样的队友。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亡灵生物都那么丑陋，其中也有那么几种异类，尤其是半死人和吸血鬼。
半死人只是太瘦了些，多少还有点人样；吸血鬼的颜值甚至比普通的人类还要更高。
但即便如此，亡灵依然遭到了普遍的敌视。
例如陆衡以新兵的身份报名加入调查兵团的时候，各班已经组建，哪边人多哪边鬼多，大家是知道的。
所以就算名义上新兵都是随机分配，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总有办法避免进入“猛鬼班”。
于是最后被选进跟亡灵一个组的，往往就是“沃滋基·硕德”这种毫无背景的异乡人。
这种偶然中的必然，倒是歪打正着地加快了陆衡对这些亡灵渗透者的反应速度。
在这件事情上，团长塞西莉亚的表现稍稍有些迟缓。
她直到开始行动前一天的夜里，才将调查兵团集中混入死灵生物的消息送到威廉伯爵那里。
但陆衡并不打算指责这位新人团长，任何干部都没有无缘无故地成长，总得给她一些时间。
他自己也在这件事中，觉察到部队的层级或许还能进一步扁平化，以此增进信息传递的效率。
这也是一种成长。
同理，他也并不打算单方面责怪生者对亡灵的区别对待。
他很清楚，人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欢迎，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鄙夷。
亡灵能这么人憎狗嫌，多少也得靠他们的海量个案来帮生者凝聚共识。
例如死灵魔法的招牌技能就是驱役死灵，但这就涉及一个灵魂拷问了：
尸体从哪儿来呢？
从敌人那儿来吗？这确实是其中一个重要途径。
但也有跟亡灵法师联合作战的其他冒险者，发现自己后背不知啥时候出现了一道奇怪的伤痕，然后人就没了。
而真正让这些死者的同伴们破防的，是死人还能再爬起来，并表示自己死得情绪稳定，早该死死了。
他可能还会说些感谢死亡，感谢亡灵法师之类的怪话。
那言辞之恳切，就颇有一种“还愣着干啥啊，赶快跟我一起死一死吧！”的奇妙观感。
以至于死者的同伴们都表示，要是再不离死灵法师远一点，下一个发表“好死感言”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也正是这份无限忠诚的安心感，让无数生者不管前路有多么邪道，也要为了成为亡灵法师前赴后继。
抛开可以用死灵仆役组成大军的效用不谈，光是亡灵仆役可以提供的巨额生产力，就足够令鬼动心了。
他们可以不断工作，不用休息，真是资本家看了都流口水，这剩余价值得剥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但陆衡并不喜欢亡灵魔法，因为这条死人之路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亡灵不是永动机，他们也需要不断补充灵能才能存续。
但普通的亡灵仆役又不能像生者一样，通过进食补充灵能，这个矛盾怎么调和呢？
亡灵法师的方案是让他们与主人建立心灵连接，再通过完成主人的任务，来获得主人的灵能供应。
这种“苟活而不得死，但离了主人又不得活”的奇妙状态，当然也有好处，它能消灭分歧办大事。
但紧随而来的问题也有两个。
一是他们办的是亡灵法师的大事，但亡灵法师的判断未必一直都那么准确。
这个不准确还仅仅是针对亡灵法师本人而言，总有些人或鬼会因为愚蠢而让自己吃亏。
至于对被驱役的小鬼而言，亡灵法师办成大事以后，对他们的好处是……呃……嗯？
二是亡灵仆役无法自主获取灵能，生者却是一人一个口，不断从大自然那儿攫取力量。
从整体的灵能获取效率来看，亡灵一方往往更低，也更容易在长期竞争中失败。
当然，亡灵大类里面，也总有一些作为“半亡灵”的异类。
例如吸血鬼进食的过程，本质就是吸食血液中的灵能。
尤其是高位阶的吸血鬼，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吸普通人的血，而是将其他强大的生物圈养起来，慢慢吸。
其次就是处于“半枯半荣”状态的半死人，死了，但又没完全死，到底死没死呢，如死。
但这些异类在本质上还是亡灵，他们的活动时间也会跟生者错开。
生者大多是白天活动，晚上睡觉，亡灵却基本相反，这倒跟陆衡在故乡的某些同伴一样。
但陆衡已然发现，眼前艾尔莎的气色已经越来越好，愈发超越了半死人的状态。
“你在白天要睡觉，对吗？”
不等陆衡发问，涩琳娜先开了口。
艾尔莎摇了摇头，眸中满是迷茫。
陆衡也暗自开启了他的问答艺能，他在心中默默发问，并很快得出了答案。
果然，亡灵神官艾尔莎已经不是亡灵了，而是一个可以抵抗亡灵腐蚀能力的生者。
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呢，难不成是我草出来的结果吗？
还有就是，怎么才能让她好好地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现实呢？
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陆衡主动邀请道：
“既然睡不着，那就和我们一起去士兵超市逛一逛。”
对于常备军，陆衡会给他们配给最基础的物资，比如战斗所需要的武器，充足的食水补给，以及住房等等。
但还有一些极有价值的魔法道具，或是提升生活品质的东西，陆衡将之安排到了一个专门开设的商城里。
陆衡的初衷是为了避免士兵领了薪饷却没地方用的情况，这样也好激励他们更积极地作战。
尤其是加入了像调查兵团这样的精锐兵团，每天给的钱都不少，遇到了发生战斗的情况，还会给得更多。
这些士兵有了钱以后，自然就会奖励当地的居民。
比如他们分到了房子，但里面早就没有像样的家具了，什么床铺被褥要么没有，要么很差，早该换换了。
这时候就需要当地居民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为士兵提供各式各样的服务了。
当然，陆衡这边也会把控质量关，避免过低质量的服务流入市场，以免寒了士兵的心。
这样也会激励士兵更努力地作战，从而获得更高的奖励。
奖励的途径也并不只有建立军功，也可以是其他事情，例如主动把自己的艺能贡献出来，让陆衡得以模拟。
虽然……陆衡在将他们传送的过程中，就已经做了模拟。
现在搞这么一出，还真就是陆衡想让主动做贡献的人多获得一些奖励罢了。
他对艾尔莎也是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草她草得生出了某种感情，他是真心希望神官姐姐这种另类的生物能过得好一些。
艾尔莎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克洛伊的灵能模拟石竟然在她身上探知到了好几种生者可以用的亡灵系法术。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 感谢【姓我名我】的硬币和打赏ww
223. 农业发展与生灵法师
对于陆衡来说，值得吸纳的魔法不仅要有用，而且耗能要低，这样才好推广。
很显然，艾尔莎贡献的新版“吸血鬼之触”就是一条符合条件的魔法。
它能让自身不能吸血的人也获得“吸血”并修复自身的能力。
这种能力显然起源于吸血鬼，但只有很初级的吸血鬼，才会用尖牙啃脖子的粗暴方式吸取血液。
真正高端的吸血鬼，会在被吸食者身上刺入一个带有自身血液的尖锐物，以此对猎物进行“标记”。
被标记的猎物会与吸血者建立某种心灵连接，并在心理上屈服于吸血者，成为上位者的血仆。
尽管标记的最佳部位依然是颈部，但这种“标记”已经是一种魔法，不再和吸血鬼的生理特征严格绑定。
一些贪婪而孜孜不倦的亡灵法师，也在漫长的岁月中找到了某种方式，来模仿吸血鬼的这种特殊。
不过，猴版毕竟是猴版，“吸血鬼之触”固然可以吸血，却不能制造血仆。
血仆可是一种非常实用的仆从，例如吸血鬼王莉莉娅，就完全可以战斗到她最后一个血仆倒下。
“吸血鬼之触”无法复制吸血鬼的核心技能，这多少保证了吸血鬼这种种族至今未被取代。
但“相对较弱”的生态位也带来了另一个好处，那就是启动“吸血鬼之触”的灵能消耗也不会太多。
更可喜的是，艾尔莎的全新版本还让这种魔法的灵能消耗进一步降低。
原版的“吸血鬼之触”有一个将对方的生命力转化为某种“死灵之力”的过程。
被“死灵之力”缠绕的生灵缠着缠着就会死球，但这种东西对于亡灵却是一种修复之力。
艾尔莎版的吸血能力更简洁了，对目标的生命力吸取有了更简单明了的拿来主义，能耗也变得更低。
以陆衡阵营当前的灵能模拟能力，刚好可以模拟出一个全军都可以用的版本。
相对于需要大量灵能作为后盾的治愈之石，这种魔法对于灵能的要求更低，也更适合深入敌后的长期作战。
吸血可以让敌人变得更虚弱的特点，也同样有利于快速将俘虏控制住，以防他们各种搞事。
吸血也不需要一次就吸死，各个小队根据战场上的实际需要，也可以暂时留敌人一条小命。
无论是留着作为劳动力也好，或者接着做“血库”也罢，总能发挥他们能用的地方。
等以后真的开始全面战争了，这种作战能力那是真的弥足珍贵。
再加上基于通灵薯块研发出的通讯体系，陆衡的部队大概可以打一场真正的敌后游击战了。
艾尔莎的有用魔法还远远不止这一种。
比如“阴影步伐”这个魔法，就可以让人降低自身的存在感，让别人在精神上更不容易察觉，从而避开侦察；
又比如在情报和治安领域，她的通灵能力可以和灵魂尚未消散的死者通话，从而了解第一手情报；
但真正让陆衡十分动心的，是她改版自死亡之云的“生命之云”能力。
这种能力与死亡之云截然相反，它能让一切生命加速生长，欣欣向荣。
获取这个能力当然也有代价，艾尔莎原本的死亡之云能力已经被替换掉了。
死亡之云可真是个大杀器啊，可以让一整片生者在恐怖的云雾中凋零乃至死亡。
其中强大的那一部分死者，甚至会被死灵法师做成新的材料。
在自身灵能充足的情况下，这种魔法的主要弱点，就只剩下咏唱时间较长，比较怕干扰了。
作为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死亡之云无疑十分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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