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大领主 第199章

作者:巧克力喵喵岛

  因为半人马还对海间同盟留有义务,不能抛下其他加盟国不管不顾。

  只要同盟还没有彻底失败,那么作为同盟总预备队的半人马,就应该继续战斗下去。

  至于最后的逃亡,等半人马对海间同盟尽到最大的义务以后再做吧……

  卡莉熙的这个想法,也是奔马之国的主流共识。

  如果海间同盟抱团都活不下去,单干就一定更行?

  至少大部分半人马没有抱着这样的侥幸。

  不过既然要抱团,只团结海间同盟内部的盟友,显然已经不太够了。

  卡莉熙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对半人马有恩,同时也正在快速崛起的领袖——牛头人大领主。

  那位牛头人强者具有传送的能力,或许是唯一可以跟帝国的塞尔伦对抗的人。

  哪怕半人马与牛头人最终还是只能逃亡,能有一个可以瞬间移动的强者做伴,生存的概率也更大一些。

  卡莉熙捧起了陆衡送给他们的通讯器,刚刚和陆衡接通,就来到了一座巍峨的雪山。

  但这片雪地却并不让她感到寒冷,显然,这又是牛头人大领主制造的幻境。

  卡莉熙轻轻仰头,只见无尽山峦之上,有一个巨大而半透明的牛头人身躯。

  “尊敬的牛头人大领主,请允许我代表奔马之国,正式感谢您的善意。”

  “新城共和国能有您这样的执政,真是整个国家的幸运。”

  “如果复兴的露娜院邦也选择您作为国家院首,我们也一定会尽最大的可能为您提供支持。”

  卡莉熙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可就不单单是在感谢了。

  她还有支持陆衡在露娜院邦内部更进一步的意思。

  露娜院邦和新城共和国一样,本质都是共和制。

  也就是说陆衡只要有能力用各种方式“说服”其他人接受他的统治,他就可以被选为整个院邦的掌舵人。

  就算半人马不直接出动部队来协助陆衡统一露娜院邦,至少也会持有支持的立场。

  但陆衡并不打算让外来部队介入露娜院邦的内部事务,这样反倒增加了不必要的麻烦。

  对这份友谊的最务实用法,当然是对抗帝国:

  “谢谢你的好意,希望我们在对抗帝国的时候,能采取更协调一致的立场,你觉得呢?”

  卡莉熙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出于严谨,她还是补充道:

  “非常感谢您的邀请,当您发起军事行动时,请召唤我们。”

  “只要您的对手不是我们的友邦,我们就一定尽力配合。”

  “同理,当我们准备好对帝国复仇之时,也请尊敬的牛头人大领主给予我们一定的支援!”

  卡莉熙所说的友邦,自然是海间同盟中尚未反叛的势力。

  陆衡也确实没动那方面的心思。

  在当前局面下,如何破解帝国与沃拉几亚王国的联盟才是最重要的生存问题。

  至于在帝国试图进一步消灭流亡的奔马之国时,陆衡给予支援,这也算对等条约,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陆衡与卡莉熙结成同盟以后,又以书面文件确定了这份联合,文件由双方各自保留一份。

  反正对陆衡来说,传个外交文件就是开个传送门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正式收获了半人马的友谊之后,陆衡又将精力放到了地精身上。

  理论上说,地精已经公开站在了帝国一边,属于陆衡和海间同盟共同的敌人。

  但陆衡知道这些地精很大程度上是中了帝国神皇的超强艺能,才心智紊乱,被坑到了举目无亲的地步。

  既然地精热爱背叛,那让对方一视同仁地背叛一下帝国,似乎也没那么难。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  感谢【盖了帽了】的硬币ww

286. 地精教皇

  陆衡再度调整落点视觉,去看那帮地精在搞些什么。

  他们也是好几万人的大部队,找起来也不太难。

  没过多久,陆衡就发现他们正在向西行军,后面撵着这群地精的正是帝国与亡灵军团的联军。

  但陆衡又发现地精的行为有些异常,他们在行军的间隙,似乎在搞某种偶像崇拜。

  更奇怪的是,他们崇拜的似乎是“伟大的牛头人大领主,崇高的牛头人之神?”

  这让陆衡大感意外,他们拜的那个牛头人之神,该不会就是我吧?

  陆衡又听了听,渐渐听出有个地精正在跟他的同胞们布道。

  那个地精身材矮小,皮肤呈泥土色泽头部略显尖削,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强大的领袖。

  但他的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睛却总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的小嘴也滔滔不绝地说着:

  “每一个降生在人世间的地精,都天生带着贪婪和热爱欺诈的原罪。”

  “快一起反思吧,我们的罪恶何止贪婪和狡猾?”

  “我们身材矮小,却人菜瘾大地总是在做邪恶的图谋!”

  “每一个地精,都像是容纳一切罪恶的大熔炉,从头到脚都是坏的!”

  “但即便如此,宽大的牛头人大领主并不计较我们的过失,依然帮助有罪的我们……”

  “而我就是牛头人大领主在地精之间的代言人,我将向你们传播牛头人的福音。”

  “但要真正从眼前的苦难中解脱,那还是无比困难,因为我们即将成为帝国向西进攻的炮灰。”

  “接下来,我们会死很多人,只有我们之中最虔诚的信徒,才能通过命运对我们的考验。”

  “所以,快展现你们的虔诚吧!将一切珍宝奉献出来,去交换生存的资格。”

  “只要伟大的牛头人大领主在无尽苍穹中见证了你们的真义,你们的灵魂就能升入天堂……”

  陆衡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随即展开幻境,将那位打着他的旗号,在地精之中骗吃骗喝的地精头子拉了进去。

  那地精头子立即身处于无尽火海中的一座处刑台上。

  这里的天空一片火红,空气中不仅翻滚着热浪,还不断传来罪人的忏悔与哀嚎。

  那地精头子仔细一看,又发现那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竟是无数个被花样处刑的自己!

  不论那无数个自己如何尖叫,如何哭号,他们的身躯都在火焰中被烤到完全扭曲。

  他们的皮肤也被烧得焦黑,而火焰却似乎永远不会熄灭,每一次燃烧仿佛都是对其罪孽的无尽惩罚。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死亡不是最可怕的,被接连反复地杀上无数次,才是真正的痛苦!

  正当他都开始后悔降生于世的时候,陆衡巨大的身躯终于浮现在血红的天际。

  处刑台上的地精终于找到了最后的救赎。

  他猛然向陆衡跪倒,恳求牛头人大领主对悔改者展现慈悲,口中也哆哆嗦嗦地呢喃着:

  “伟大的牛头人之主啊,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哥布高林!”

  “请宽恕我擅自在地精之中宣扬您的名,但我真心认为,罪恶的地精需要信念才能凝聚力量。”

  “我们刚刚失去了地精之王,现在又被帝国神皇施了恶法,稀里糊涂地改换了阵营。”

  “您知道的,我们地精一向凶残、贪婪而狡诈,都差不多能跟人类有一拼了。”

  “越是像我们这样的邪恶种族,就越需要真正的信仰予以约束!”

  “眼下我们正处在帝国与同盟的夹缝之间,即将成为帝国不惜一切代价进攻猫耳维亚王国的那个代价。”

  “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如果没有什么信仰的话,我们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听哥布高林这么说,陆衡反倒有了些将计就计的想法。

  原本支持海间同盟的地精之王刚刚殒命,而这个新冒出来的哥布高林,似乎可以取代地精之王的位置。

  看他大概也不是跟着帝国一条心,那能不能转变为自己的人呢?

  陆衡一向是可以与人为善的话,就尽量与人为善,于是他试探着问道:

  “如果我真的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成为我在地精之中的代言人,你能做好吗?”

  哥布高林可不想就这样在这无尽的炼狱中被反反复复地烧与烤。

  既然陆衡给了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当然要将它紧紧抓在手心:

  “主啊,只要您指示我向东,我就绝不会往西!”

  看着他这貌似虔诚的样子,陆衡也真的想给他一个机会,前提是哥布高林也真诚悔改。

  所以在正式收服哥布高林之前,他再次敲打道:

  “你说你对我忠诚,那你之前向你的地精同胞们都传达了什么?真的符合我的理念吗?”

  陆衡这话让哥布高林汗流浃背。

  这个假借陆衡名头的家伙自然清楚,他之前编造的“牛头人神教”和陆衡这个正主毫无关系。

  他的一切宣教,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利,是盗用陆衡的威名来为他的敛财行动背书。

  但他也不想就这样在无尽的炼狱中受苦,于是赶紧答道:

  “伟大的牛头人之神啊!我先前确实没有了解您的真义,就私自传播您的名……”

  “但那时您还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启示,让我无所适从,只能以愚笨的心智妄自猜测。”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在我真的背叛了您以后,再将我带到这罪与罚之地吧!”

  “请相信我对您的无限忠诚……不仅是我,还有我所影响的无数地精们,也将追随您的光明正道。”

  看他这可怜模样,陆衡也说出了他刚编的律令:

  “第一,不可肆意杀人,除非有足够正当的理由——至于理由是否正当,我说了算。”

  “第二,不可奸淫男人、女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哥布高林不禁想大吼一声“太难了吧!”

  但一想到此刻自己似乎就在炼狱,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比屠宰和奸淫更悲惨的下场,也就只好默不作声。

  “第三,不可作假见证,我没有说过的话,不可以捏造并到处去说……”

  “总之,你先把这三条记住,如果还有新的律令,我会再跟你说。”

  “如果你愿意执行我的律令,那我允许你来当地精教皇,并向你的同胞传授正信之道。”

  听到最后这句话,哥布高林更深地匍匐在地,怀着发自肺腑的无限感恩:

  “伟大的主啊,我将无限忠诚!”

  “只是仅以我的微薄之力,无法完成您的宏伟事业。”

  “可否允许我以您的名义,招纳最忠贞的使徒,让他们一起宣扬您的道呢?”

  陆衡微微颔首:

  “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你作为地精教皇,可以招纳更多的义地精作为红衣主教。”

  “每一位义地精——包括你在内,只要通过了我的考验,就可以得到一定的宽恕。”

  “整个地精族群的义地精更多,整个族群就有更大的可能得到最终的救赎。”

  “回去吧,带着被洗涤的心灵。”

  陆衡话音刚落,地精教皇哥布高林也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在周围的地精看来,这位新领袖也仅仅是呆愣了几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