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大领主 第249章

　　要是神皇不把这种不利的消息藏着掖着，恐怕连他的海军元帅都会丧失必胜的信心……

　　而在帝国部队进逼的同时，陆衡当然也没闲着。

　　他正在处理新的问题，比如新露娜城的重整，以及海军的改编。

　　陆衡第一个处理的就是艾斯塔萝菲娅麾下残存的帝国降军，他们都被要求在城外扎营。

　　露娜人和泰美妮娅二鬼子还相对容易共存一些，但对于来自帝国的“神魔贵胄”就难说了。

　　随着帝国在侵略战争中大杀特杀，越来越多的魔族手上都沾着人命。

　　但对于这些魔族，不，他们更愿意自称“神族”。

　　因为他们所信奉的经书说了，只有他们才是神的选民。

　　他们杀别的种族没关系，那都算神的应允之杀。

　　但谁要是不喜欢他们的杀戮之道，那可就是“反神”了。

　　这么一番下来，“神族”无论在露娜人还是泰美妮娅人心中的形象都差到了极点。

　　陆衡有意隔开他们，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内耗。

　　不过就陆衡的实际观察而言，神魔一族也并非没有利用的价值。

　　至少艾斯塔萝菲娅和她的部下，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反正魔族信奉的“神意”向来有很大的灵活性。

　　当他们需要杀谁，“神”就会说对方不是该活的好人，而是该死的魔鬼。

　　至于“神”的判断标准是什么，那当然是以神在人间的代表为准。

　　艾斯塔萝菲娅就是硬说“神站在牛头人大领主这边，神皇才是魔鬼”也不是不行。

　　按照论迹不论心的原则，她的下属也真的倒戈了，或许是信了吧。

　　而在帝国的历史中，艾斯塔萝菲娅也不是第一个宣称同族才是魔鬼的魔族人。

　　在现任神皇登基以前，魔族互相指责同胞是魔鬼，却认为自己才是神之选民的情况非常普遍。

　　某种程度上，人类和魔族的差异其实也没那么大。

　　永远认定自己才是好人，而要对所谓的异端踏上一万只脚的情况，真是在哪里都不罕见。

　　所以，陆衡并不打算依靠减少种族的数量，来维持某种和平与安宁。

　　这种思路在只有智人的故球已被证明行不通。

　　但从新露娜城的某些“收获”来看，神皇显然是动了种族灭绝的心思。

　　在艾斯塔萝菲娅的帮助下，陆衡在城内找到了不少变异生物的孵化场。

　　这些生物原产于帝国本部的福光岛，成熟期普遍都有着超过人类的体型。

　　它们的品种有好几类，但全部都有着可以轻易狩猎普通人类的能力。

　　更恐怖的是，它们杀人的方式还很能增加受害者的痛苦。

　　例如某种像是巨型水蛭的生物，能让受害者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将他的血液慢慢吸干；

　　还有一种类似巨型蜘蛛的家伙，不仅有着极有韧性的蛛网，还会在受害者的体内产卵……

　　这些生物还普遍有着惊人的繁殖能力，它们到了缺乏天敌的东大陆，可以是说非常危险了。

　　它们唯一的弱点，似乎是暂时还不能完全适应猫耳干半岛的地理环境。

　　而在食物方面，它们需要多吃一些人和鼠人，才能更好地适应新的“菜单”。

　　即便这样，它们也不能迅速改变“口味”，所以陆衡能看到这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孵化场。

　　等这些生物再繁殖一代或多代以后，它们才会变得更适应新的任务。

　　“神皇本来的目的，是打算等这些东西长大以后，直接投放到猫耳干半岛，乃至整个东大陆。”

　　艾斯塔萝菲娅将这些孵化场收集起来，并向陆衡作出如上坦白。

　　“这些变异生物似乎对强力施法者威胁不大，所以我很好奇，神皇培养这些东西作甚？”

　　“难不成是用来击杀普通农夫？或是杀戮缺乏战斗力的妇女和儿童？”

　　不经意间，陆衡已经猜得很接近真相了。

　　艾斯塔萝菲娅定了定神，才柔声对他说：

　　“主人，你好善良。”

　　“善良？”陆衡看着前些天才被他砍过一次头的少女，没有收下这句赞美。

　　他知道，如果放在故球，他绝对算不上特别善良的人。

　　真正善良的是那些哪里出了灾情，就自愿充当志愿者的人。

　　他们不求回报，只求不论人们遇到的是地震还是疾病，都要少死一点，少伤一点。

　　陆衡自认自己和真正善良的人还差得好远，根本不能拿这个词来标榜自己。

　　包括对眼前的少女，陆衡也仅仅是利用而已。

　　她这么漂亮，又顺从，草起来也舒服，还为他的战事出了一份力。

　　作为合作的回报，他救了她一条命，给了她另一个可以选择的人生，也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但艾斯塔萝菲娅显然有不同的看法。

　　“主人，神皇确实要用这些变异生物来灭绝抵抗区的人口。”

　　“神皇的判断很简单，当帝国实现了军事胜利以后，接下来必然是漫长的治安战。”

　　“施法者或许可以躲到山里打游击，但他们也依托于生产者为他们提供的补给。”

　　“神出鬼没的施法者或许难以埋伏，但只要斩断了他们的补给源，游击就打不下去了。”

　　“神皇正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来赢得他在东大陆……或许还有其他地区的治安战。”

　　“比起正在做灭种计划的神皇而言，您实在太善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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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 少女与餐桌

　　对于艾斯塔萝菲娅的评价，陆衡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说到这里就好了。

　　他始终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良的人，他只是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

　　你把人家都杀了，那你打下这片地的收益是什么？

　　就为了看天地之悠悠吗？

　　那扩张了个寂寞？

　　不管是奴役也好，推广良政也罢，总得有人才有产出。

　　这个时代又没有全自动化，除非真的不考虑国家利益，否则就连奴役也是一种很蠢的做法。

　　奴隶制在发号施令的时候确实效率非常高，但在执行层面上，效率就非常低了。

　　奴隶自己也知道，他们干多干少都无法获得自己的收益，那为何不穷尽一切努力去摸鱼？

　　所以陆衡就算收了俘虏，也会允许他们根据完成任务的进度为自己“赎身”。

　　这个思路倒是很像他在故球遇到的许多“负债劳工”。

　　那个世界充满着大负豪，一个打工人欠的钱可能要不吃不喝好几年才能还完。

　　相对而言，陆衡似乎不算特别坏。

　　他通常会让需要劳动改造的战俘干个半年甚至两三个月，就能还清“债务”，成为自由民。

　　具体的时间长短，取决于这些战俘够不够努力。

　　日子有了奔头，他们自然也就有了更大的干劲儿，从而卷了起来。

　　从艾草镇到萨洛尼基城，再到新露娜城，陆衡获得了数十万战俘，也获得了大量的劳动力。

　　在鼠特灵机枪、牛特灵机炮等武器以及弹药的生产上，真是少不了这些劳动力的帮衬。

　　还好神皇的种族灭绝计划被陆衡及时发现，没有让这些生物武器投入到实战之中。

　　否则的话，陆衡的后勤生产难免受到广泛的打击。

　　当然，陆衡也不算捡了什么漏。

　　神皇将这些生物武器放到新露娜城这种超级要塞中培养，本身倒是谨慎的表现。

　　然而陆衡收复新露娜城的速度太快，完全超出了帝国的预料，才导致神皇的计划无从施展。

　　“将它们中的大部分销毁，这种东西养多了危险，我只需要其中一小部分做特殊用途。”

　　陆衡没有多看这堆恶心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要留一些，主要是担心神皇会不会在其他什么角落也养了这么些怪物。

　　能留一些样本，就能进行必要的科学研究。

　　比如有些变异生物以毒为杀伤力的主要来源，保留样本才好研究破解之道。

　　至于另一个相对小的作用么，陆衡打算用它们来吓唬人。

　　而在世界的南方，恰巧有需要陆衡吓一吓的家伙。

　　目前南大陆有四股势力。

　　其中最弱的是帝国的御兽行省，它跟剿兽行省一样，也是泰美妮娅领君者建立的二鬼子行省。

　　当地总督还有点自知之明，自从新露娜城光复以后，他们就在名义上选择了向陆衡投降。

　　但总督的自知之明又不是很够，他想搞什么有条件投降，比如成为陆衡麾下的自治领主。

　　对此，陆衡只能表示他有点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来给他装修一下了。

　　第二弱的是牛头人元帅巴尔格隆。

　　理论上他认了陆衡作为院首，但实际上他是一个自治势力。

　　不过，他对陆衡总体还算顺服，在行动上也向陆衡献出了他好不容易才组建起来的海军舰队。

　　在解决帝国的御兽行省之前，陆衡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刁难他。

　　接着就是露娜君王国了。

　　他和神圣福光帝国一起组建了生者联盟，妥妥的是陆衡的敌人。

　　只是在帝国与海间同盟开战前，本应该从东南方向发起进攻的他们却迟迟没有动兵。

　　陆衡不难看出，统御着露娜君王国的邪眼暴君或许也是个首鼠两端的家伙。

　　但这份安宁很难维持太久，随着海间同盟的覆灭，邪眼暴君也开始蠢蠢欲动。

　　或许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率部发起进攻，试图将学院派的露娜人也统合到他的麾下。

　　如果不能解决露娜君王国，陆衡即将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

　　而在更遥远的南方，还有着古墓王的势力。

　　据说古墓王国比露娜君王国还要强大，但就目前而言，它基本上是一个中立的军火贩子国。

　　有不少产自古墓王国的魔法道具十分畅销，尤其是具有远程通讯能力的通灵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