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大领主 第42章

　　“主人，我的那里一点儿也不疼呀。”

　　陆衡却没管那么多，直接施展艺能：

　　“治愈！”

　　很多时候，女孩子是很害羞的。

　　或许她们已经痛痛、正在痛痛、或者即将痛痛，但就是不说出来，尤其很难找到合适的男孩子诉说。

　　对于这种情况，陆衡全当她们都会痛痛，所以他要在出征之前，将剩下的女仆一个接一个全治了。

　　随着治愈之光悄然散去，陆衡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得到陆衡的应允之后，罗莎打开了门，看了看陆衡和他身下的克洛伊，就又羞涩地把门关了起来。

　　陆衡赶紧解释：

　　“你别关门啊，我们的事儿已经办完了……”

　　啊这，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再次打开房门的罗莎抱着一个小本本，有些羞恼的柔声道：

　　“主人，我这几天探访了好些老农，总结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您要看看吗？”

　　陆衡算了算时间，缓缓道：

　　“你这几天该休息呀，怎么跑来跑去的？”

　　其实他估计用了治愈魔法之后，罗莎就不怎么疼了。

　　这可是身上被战枪扎了个窟窿都能修复的强力魔法啊，治愈女孩子的周期性痛痛应该不在话下。

　　他之所以想给罗莎放几天假，那是因为他真的想给罗莎放几天假。

　　这样多少算是做了一件故乡的老板不会随便做的事情，算是加班狗过了把瘾。

　　只是罗莎毕竟没有陆衡的生活经历，她一边将小本本递给陆衡，一边羞涩地说：

　　“可是主人，我已经一点儿也不疼了呀。”

　　陆衡翻开了罗莎的小本本，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罗莎主要总结了老农面临的三个问题：

　　首先是老农的死活问题。

　　就算是最淳朴的泰美妮娅老农也觉得，被赶到贫瘠的“新开拓地”谋生活，显然不如留在遍布良田的故乡种地。

　　神皇陛下却让他们移居到这荒凉的山岭，是不是太不体谅可怜的老农了呢？

　　更何况，这里不仅仅是荒凉的问题，这里还是“野兽人”的土地。

　　人家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你突然把人家的家给扬了，那“野兽人”不高兴了怎么办啊？

　　当然是把这些抢占他们家园的泰美妮娅人杀一杀啊。

　　而要对抗“野兽人”，就得组织大量军队。

　　所以泰美妮娅老农为啥总是被称作老农？年轻农呢？

　　年轻农的相当一部分都变成帝国军人然后死了啊。

　　甚至他们死了以后，帝国还没给一点儿抚恤金，这让年迈而失去家人的老·老农怎么活呢？

　　对于这个问题，陆衡的看法比许多老农还直接。

　　神皇送这些老农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死的。

　　所以帝国会一边送泰美妮娅老农来东境，同时派出帝国本部人作为开拓团，不断侵蚀原本属于泰美妮娅人的土地。

　　尽管目前泰美妮娅人在数量上还是比帝国本部人多，但久而久之，泰美妮娅早晚会在人种上被帝国本土化。

　　在帝国与露娜院邦的战争中，如果泰美妮娅老农没有死在剿兽行省，那也可以成为帝国东境精华地区的屏障。

　　如果泰美妮娅老农死了，那当然更好，帝国就可以派更多的老农来填线，或者说，来死。

　　要是泰美妮娅人死得多了，那就让他们尽管去恨那些杀了他们的“野兽人”吧。

　　这下帝国对泰美妮娅的本土化进程又加快了。

61. 你愿意嫁给我吗？

　　帝国本来就没指望他们好好活着，然而这还仅仅是老农要面临的三大问题之一。

　　另一个问题是老农想活也很难活得下去，因为他们就算真的想要好好种地，也没有多少田地可种。

　　农奴主让他们耕种的土地大多集中在领主府周边，这当然不是因为这里土地肥沃，而是这样好管。

　　然而庄稼并不是随便找到一片土地就能种了啊。

　　只有开垦后的田地，才能种植真正在市场上卖得动的东西，比如通灵薯和泰美妮娅白麦。

　　开垦荒地容易吗？

　　其实难的很，需要除草，堆肥等一大堆工序。

　　光是除草就老费劲儿了，它们要么带刺，要么极韧，有的根还很深，只要不除干净，过个十几天又是青青草原。

　　这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开垦，那是以年为单位的长期劳作。

　　以群山领这种荒郊野岭的糟糕条件，要想在这里开辟大量良田，10年都不一定能搞定。

　　可能要一代人，甚至两代人……

　　地就是那么烂，再加上老农对这片土地本来就没有归属感，所以老农跑路是常有的事儿。

　　在领主密集的泰美妮娅，老农跑不了，是因为他们就算跑路，顶了天也就是跑成另一个领主的领民。

　　这还不能排除跑着跑着就被领主物理升天的可能。

　　而在这片布满山林的荒地，领主却很稀疏。

　　甚至很多老农都不知道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帝国领主，所以会往这边跑。

　　群山领的老农已经算是相对老实了。

　　很多来自其他领地的难民，不是都跑出一个放逐之地了吗？

　　根据陆衡从辛提嘉那儿收到的最新情报，放逐之地的难民数量又增长了。

　　他们已经从几百人增长到了将近1000人，眼看着就要反超领主府这边了。

　　然而在帝国的整个剿兽行省，真的只有这一个放逐之地吗？

　　恐怕早就遍地开花了，而群山领的这个放逐之地，可能只是其中规模不太大的一个。

　　只要帝国再打几场败仗，这种放逐之地的规模只会进一步扩大。

　　然而在罗莎的描述中，帝国多败出几个放逐之地也未必不是好事儿。

　　因为帝国的利益与群山领这个小地方上的利益并不总是一致。

　　群山领要是仅仅依靠目前这1000来人，那纯纯是前途无亮。

　　在短期内，南下试图消灭牛头人大领主的势力也完全不可能。

　　唯有尽快发展自己，才是群山领的生存之道。

　　而要发展壮大，吸纳放逐之地或类似地区的难民是当前唯一可行的路径。

　　那要怎么吸引这些难民呢？

　　陆衡最初的打算是给老农们发钱，但转念一想，这个思路很有问题。

　　倒不是因为他没有钱，就算之前领主夫人的钱花光了，不是还有好叔叔皮埃尔的金库顶着么。

　　然而一旦这些货币发下去，群山领有那么多物资供给来让他们消费吗？

　　没有。

　　难不成要去别的领地？

　　那别的领主就会高呼好耶，来的都是新农奴。

　　农奴不像冒险者，他们真的没有足够的暴力来维护他们的人身自由。

　　冒险者就不同了。

　　不管是卢比这种冒险者中的佼佼者，还是迪瑶那样看似柔弱的女孩子，他们都有各式各样的花活儿能把人弄死。

　　至于依赖商人，那时效性又太低了，而且会引入更多的利益纠纷，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变数……

　　所以罗莎的方案是——直接分配烂地，这既可以抚恤老农，也能以此吸引难民。

　　在正常情况下，给老农分配烂地是没用的，因为烂地只能种泰美妮娅黑麦那种真·奇幻作物。

　　这种作物有很大的销路问题，除了老农自己吃，农奴主自己都不爱吃这玩意儿。

　　但罗莎也敏锐地发现，事情有了令人意外的转机。

　　群山领的南方兴起了奇怪的泰美妮娅黑麦贸易，这让扩大种植成为某种需要。

　　罗莎推测这可能是南边有了某个类似放逐之地的难民营，让那边有了对廉价食物的诉求。

　　在一般情况下，泰美妮娅黑麦做成的食物实在是太难吃了，吃起来简直像是在啃一块石头。

　　除非老农或者更命苦的生物，才会为了活着，宁愿去啃石头。

　　而泰美妮娅黑麦面包，就是这种吃了就能活命的石头。

　　罗莎不知道的是，这个令人意外的转机是陆衡人为制造的。

　　供需条件改变以后，荒地还是那片荒地，但荒地却在经济效益上，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田地。

　　这套经济逻辑也可以套在放逐之地上。

　　哪怕是泰美妮娅黑麦这种一年6熟的真·魔幻作物，也得种上两个月才能收获。

　　放逐之地的难民们有存够这段时间的余粮吗？

　　恐怕是不够的，哪怕他们原本是够的，路上的那些土匪恶霸也有很多办法让他们不够。

　　这就意味着他们哪怕身在一个存在泰美妮娅黑麦的世界，依然有可能饿死。

　　在这种条件下，他们会花费一切他们能拿得出来的东西来跟陆衡交换。

　　哪怕他们没有一切财产，至少也可以成为领民。

　　只要有人，一切就有发展的希望。

　　然而说到人与希望，这就涉及老农要面临的第三个问题——陆衡之前就跟罗莎说过想要取消的初夜权和赎夜券。

　　只是陆衡长期忙于考虑怎么解决钓来的冒险者，还没有制定具体的政策落地。

　　如果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同样可以吸引更多放逐之地的难民加入群山领。

　　罗莎在她休假的这几天，走访了不少泰美妮娅老农，并根据他们的意见，拟定了两个档次的领主法令：

　　仁慈的法令：将赎夜券作为一种明确的新婚税固定下来，同时领主不再享有领民的初夜权。

　　极端仁慈的法令：直接取消领主的初夜权与赎夜券。

　　对于前一条法令，罗莎考虑了当前群山领的税制，并将新婚税分为三个档次，以针对不同家底儿的领民。

　　总体来说，就是领民的富裕程度越高，新婚税就越高。

　　这也可以反过来理解，就是对最贫穷的老农最为宽仁。

　　对于后一条法令方案，罗莎写得极为简略。

　　或许她也觉得这个做法有点仁慈得太极端了，根本不可能实施。

　　所以极端仁慈的法令只是作为一个参考，好促进上一条法令的达成。

　　然而陆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一条法令。

　　他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压迫领民，光是艾妮丝和芭芭莉丝就已经让他草得有点忙不过来了，再牛那么多领民干嘛呢？

　　更何况很多女性领民的姿色……其实也就那个样子，又不是每一个女孩生来就是美女。

　　说到底，传统的帝国贵族为何会对初夜权有着强烈的渴望？

　　是因为好色，还是对别人家的妻子有什么应牛尽牛的怪癖？

　　抑或是尽可能地发掘可以作为高档女仆的人才好好培养，以期将来发挥更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