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逼
可紧接着一道蓝色瞬光闪过,两道弧光前后划成一个叉形,将他彻底分成了四瓣。
男人倒下,身体中钻出一个气球状的魂灵,长着狰狞五官,向着远方想要逃窜,下一秒便被一把匕首死死钉在了一颗树干上。
整个过程仅在不到三秒内完成,何等的干净利落。
安镜看向那正将岁阳收入容器之中,回收匕首的黑发白衣少女,隐约注意到她身体上的怪异之处。
这人......怎么感觉......不太像个正常人类呢。
他感受不到她身上的生命气息,简直跟个偃偶似的。
少年打量了会儿,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停留到了她那一双修长双腿上裹着的洁白丝袜。
他真不是色篮,主要是这白丝,确实好久没见人穿过了,一时间有点儿新奇罢了。
“尔等,何人?”
清冷利落的声音,和她的气质十分相符。
白珩看了眼旁边双眼移开,装不存在的少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勉强地笑了起来:“我们,呃......呵呵,我们散步呢。”
“散步?”
那少女冷声道:“这周围早已布下隔绝阵法,寻常人绝不可能轻易闯入。”
“阵法?!”
白珩睁大了眼,眼神质问地瞪向少年。
“开玩笑,寻常阵法能拦得住我吗?”
安镜轻蔑一笑,看着貌似还很自豪。
“你知道有阵法你还往里进呀!”
狐狸急促又小声的责问着。
“就是有阵法才得往里进,这说明里面肯定有真家伙啊!”
“你和我解释那个干什么!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那边的少女似乎是不想再听他们东拉西扯,再一次开口:“既无合理解释,便随吾回十王司一趟吧。”
她的眼神冷淡:“劝尔等莫要反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怎么办怎么办!要被抓起来了!”
白珩抓着少年的手臂,很是焦急。
“你急个什么。”
安镜斜了她一眼。
“你犯事了?”
“没有啊。”
“那你怕个什么,大家屁股都是干干净净的,就当去十王司散步了呗。”
“十王司那是散步的地方吗!你正经一点啊喂!”
“也确实,好像还挺丢人的。”
安镜想了想:“那不如这样。”
他指了指那边的少女:“我们把她打晕,然后跑,怎么样。”
白珩崩溃地大喊。
“那咱们不就真成犯罪了嘛!”
他们对自己声音的掩盖在少女面前毫无作用。
她听着他们对话的内容,把刚刚收起的破魔锥重新握在手中,朝着他们一步步走去。
“我听说十王司里都没几个活人......咱们去了吃什么啊?”
白珩捂住脸,好像已经接受了现实。
“不知道,反正我不需要吃东西,饿不着我。”
“你真是个王八蛋......”
白珩骂了句,看着走到了面前的白丝少女,乖乖举起了手。
只是忽然,本该给要给她带上镣铐的少女却停了下来,看着她的脸,紧皱着眉。
她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白......白珩大人?”
少女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夹杂着几分怀疑与不确定。
“咦?你认识我?”
狐狸指了指自己,愣了愣。
“真的是您。”
少女马上将武器收了起来。
“请原谅吾方才的冒犯。”
“没事没事,这是你的职责嘛。”
白珩连忙摇头,不过却又有点困惑:“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就是真的白珩?万一我是别人假扮的呢?”
“因为吾曾经与白珩大人并肩作战过,白珩大人的身姿吾绝不会记混。”
“哦哦......这样啊......是哪次来着?”
“倏忽之乱。”
“你是那一战的幸存者吗?”
让白珩没想到的是,少女竟然摇了摇头。
如果她不是幸存者......那站在自己面前的......
难道十王司里真的没有活人?!
“吾在那一战中被倏忽所惑,身犯魔阴,与昔日同胞刀剑相交,犯下重大过错,因曾在十王司任职,得蒙十王垂怜换来驻留还阳的机会:吾被改造为不坏的偃偶之身,成为专职于战斗缉捕的判官,代号雪衣。白珩大人也称吾为雪衣即可。”
“原来如此,雪衣你也叫我白珩就行啦,加个大人总觉得听着怪怪的。”
“听令。”
少女点头。
“既然白珩大人在此,定然有其缘由,雪衣还租将此物押回十王司,便不多叨扰了。”
她提了提手中像是灯笼似的装置。
“不是说了不用加大人吗......”
“抱歉......吾习惯了。”
“好吧,那我也就不耽误雪衣你干正事啦,拜拜~”
她挥挥手,告别了少女,这才回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没有说过的少年,突然有点疑惑。
“欸?她怎么没问你呢?”
安镜听到这句话,顿时笑了声,知道坏了。
那白衣少女还未走远,听到这话,瞬间停下脚步,如梦初醒般地回过头来,眼神直勾勾地锁定住了少年。
然后,猛地怔住。
一瞬间,许多纷飞杂乱的记忆开始闪现在脑海之中,时光像是正在倒退一般,她身边的一切光景都破碎消散,回到了那个她始终不愿回想,却又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无法忘怀的地方。
每次出棺她都会忘记一些人和事......唯独这个,永远清晰着。
被称为「罗睺」的赤红星辰高悬在苍城仙舟的云巅上,如心脏般搏动不休。随后它缓缓裂开岩石、肌腱、枝蔓构成的外壳,吞吐无数子嗣,既像是永不餍足的猎食之兽反复进食,又像是即将分娩的母亲。
梦魇般的月色下,曜青的狐人们徒劳地驾驭星槎,如同扰人的蚊蚋叮啄不可撼动的巨神,随后在步离人的兽舰驱逐下化为空中一闪即灭的星火。
一棵行走的巨树舒展着百臂,刺穿所有挡路的人,它的树干上长着一张张微笑着的脸庞——她也赫然夹杂其中。
一柄燃烧的巨剑穿透了她的幻觉,烧尽了空气中甜腻的腐臭味,几乎令她无法呼吸。身着重甲的魁伟男子如同流星般坠入战场,怒啸着冲向巨树,其勇武正如他的名字。然而即便是他也挣不开巨树令人窒息的纠缠......
直到一颗流星坠落。
那颗流星重重地砸在巨树之上,将它砸地连树干都弯了下去。
火焰褪去,一个人站在树冠最顶层,平静地扫视着周围——她也包含在其中。
他的长相——一如面前静立于白珩身旁的那个少年。
雪衣几乎呆滞着站在原地,就算是偃偶的身体,也在意识地影响下停止了工作。
看见她的反应还有少年的眼神,白珩瞬间就知道,自己好像又干错事儿了。
“哈、哈哈......又多一个人知道......应、应该没事吧?”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曜青的将军是怎么知道的了。”
“你这话还挺绕欸......”
“你真无敌了。”
安镜懒得再搭理她,便将视线投向了那还呆立着的少女。
那少女与他对上了视线,下一刻眼眸中透出些恐惧,猛地将头低下,连退数步。
少年仔细地回想了下。
托那张面具的福,他现在的记性好的很,纯纯过目不忘,很快便在当时的记忆中翻找出了少女的身影。
“噢——是你......不过我记得你当时还是白头发来着......旁边似乎还有个和你长得很像的,是你妹妹还是你姐姐?”
雪衣听着他一点点地重复,当时的记忆愈发清晰,连带着明明完好无损的身体也好像在幻痛。
“嗯......哦对,你俩当时好像全犯魔阴了来着,当时我好像为了图个方便......用藤蔓把你们都锁住了来着......”
那可不止是锁。
是贯穿,连着倒刺一起扎进血肉中,在蠕动中割开血肉,将浸出的血液尽数吸食。
那些藤蔓遍布着全身,没有一处能够完好,没有一处能够幸存。
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让雪衣当时连受魔阴影响的疯狂都减弱不少,脑海中只剩下让她忍不住哀求着想要让谁结束自己这条生命的痛苦。
她望向天空,望向那巨树之上的少年,渴求着一个解脱,却只得到一个让她浑身战栗,恐惧不已的冷漠眼神。
那一个瞬间,雪衣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坑洞,被无数死亡的生灵包围,它们死前的恐惧尽数被浸透进她的脑海。
安镜看着少女愈发不对劲起来的表情,有点尴尬地笑了两声。
好吧,他承认当时他刚落地的时候,心情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美妙,所以对她们这些身犯魔阴了的半敌对人员有点不太友好。
但至少要比那些丰饶民强的多嘛!
它们全死的渣都不剩了,而且死的还很痛苦嘞。
“如果我道歉,你会好受些吗?”
安镜试探性地问。
哪晓得少女刚听见这话,一只腿好像就跟被吓的发软了似的,整个人软着半跪下去,连兵器都握不住了,掉落在土地上。
白珩人直接傻了,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眼少年,像是在问你到底都对人家做了什么,然后紧接着冲过去扶住了少女。
“雪衣?雪衣?!你没事吧?!”
安镜也没想到这看着挺干劲利落,不像个性子软的少女,竟然能被自己一句话吓的站都站不稳,顿时又有点儿怀疑其这面具的固定记忆功能是不是有点偏差。
不应该啊......
少年紧皱着眉毛。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少女会这么怕,干脆也就不想了。
估计是什么视角的问题吧。
他代入不了她的视角,自然体会理解不了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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