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逼
“下次来给你带点玩具吧。”
安镜的手很是熟练地就放到了女孩头上。
丹恒身子一缩,却也没有抵抗。
“不对,玩具好像很容易腻的样子。”
少年在一旁自言自语着。
“要不还是带几本书?这东西耗的慢。不过你认字吗?”
“......认一些。”
虽然女孩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带玩具带书,不过他问她就答。
“哎,你们持明族还真是方便,这刚出生就能说话识字,不知省去了多少育儿教育的麻烦——不对,代价好像是天生没有父母,那好像也不是很值了。”
这话似乎对寻常人来讲似乎有些冒犯,不过丹恒没觉得讨厌,少年也并不在意。
父母......很重要吗?
丹恒有些疑惑,但她没有问出口。
持明的与生俱来的记忆中,并不包含这个词语。
“我还说你要是不认字我就教你呢,不过认字的话,倒是方便了很多。”
女孩张了张嘴。
她忽然有些后悔了。
犹豫片刻,拽着少年衣摆的手轻轻用力。
“只是......认一些而已......”
这是谎话。
但她也不是特别想让少年教她......只是觉得,要是能有个人偶尔陪她说说话,就再好不过了......
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孤单......
丹恒一点也不喜欢那种感觉。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故意哄我吧?”
安镜笑着问。
“......没、没有......”
丹恒把头撇的很远,几乎是将后脑勺对准了少年,结结巴巴地回答,脸也稍稍红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谎来着......
女孩又有点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骗他的,将头扭了回来,正欲开口,却又感受到头上那轻柔的抚摸感,还有少年脸上的笑意。
“还真稀奇。行,到时候我教你嘛,别嫌我笨就行了。”
快要出口的话,却又被咽了回去,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丹恒有些心慌意乱地把头重新埋进膝盖之间。
“......不会嫌弃的......”
她闷声闷气地说道。
话题便到此为止,两人又一次陷入沉寂之中。
但这样的沉默,反倒不让丹恒觉得讨厌,少年就在身旁静静地坐着,她甚至能感受到一些令人安心的热量从旁边随着空气传来,让人昏昏欲睡。
昏昏......欲睡......
丹恒的眼皮子开始一点点地下坠,直到再也忍受不住,彻底闭合上。
或是因为重力,又或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什么奇怪的缘故,女孩的身体竟然渐渐地向着少年的方向倒去,直到她的身体彻底放松为止。
安镜看着枕着自己手臂,睡得一脸安宁的女孩,心中复杂真是难以言喻。
最终也只能是摇摇头。
唉,苦命的娃啊。
沦落至此,到底是谁的错呢。
他想,可能还是怪他不够强吧。
要是当时能强大到岚也杀不死他,或许应星和丹枫就不会想着弄些歪门邪道来复活他了。
但事到如今,却也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他当然是想把这小姑娘放出去的,但于情于理,这都不应该。
如果只于他一人的情的话倒无所谓......但当年丹枫犯的罪行,甚至都已经让她上了十王司重犯名录了。
就现在可能还有人对这份名录没有什么概念,今天你安哥就给你讲一次。
有金人之叛的始作俑者「止戈」元型,有岁阳夺舍之乱始作俑者「燧皇」,丰饶民「造翼者」卫天种军团长之一鸣霄,丰饶民「慧骃」之执辔者造父,丰饶民「步离人」之战首呼雷,丰饶令使倏忽,窃取帝弓天将记忆的「食梦者」,甚至还有炼成不死药的「起源长生者」。
这些人的含金量,那放眼全宇宙,都是足足的,个个都是顶顶天天又立地。
由此也可联想出当时的饮月之乱给联盟带来了多大的乱子了。
况且持明族的转生又分外特殊,你说你轮回一遍就能洗清所有罪行了?
嘿,其他种族可不吃这一套,哪有那么简单呢。
要是看见丹恒被这么对待,那些在饮月之乱中受了损失的人巴不得拍手称快,甚至希望十王司能再严厉一些。
但偏偏他们也确实没什么问题。
唉,难办,难办。
安镜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也不想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公之于众,只能说借着景元身为罗浮将军的名号来周旋一二了。
至少,不会让丹恒在幽囚狱中背后身中数枪自杀而亡吧。
只是个比喻,十王司还不至于那么离谱。
但几十甚至百年的牢狱之苦肯定是跑不脱的,这点安镜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说自己多跑跑过来陪陪她吧。
少年思绪涌动之间,已不知时间流转了多少。
“轰隆隆——”
石门再一次轰隆作响,慢慢打开,这巨大的响声也惊动了本睡得很香的丹恒,女孩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还靠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她脸颊泛红,连忙将身体摆正,正襟危坐,低下头故作镇静。
“哟?醒了?再继续睡也可以的。”
安镜一只手撑着下巴。
“不、不用了......抱歉......”
“哎呀,这老道歉是干什么呢,别人怎么着我管不着,但我肯定是不嫌弃你的呀。”
少年摊了摊手。
两声敲击声忽然从门外传来。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二章:一周
“探望时间到了。”
“这么快?”
“你都在里面待了快三个时辰了。”
“行吧行吧。”
安镜叹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低头看向女孩。
“好吧,那咱们就下次再见,我先走咯?”
丹恒点点头,低垂着眼眸。
少年便迈步,只是忽然却又被一只手拽住裤腿。
“还有什么事吗?是有想看的书?”
她连忙摇头,紧抿着的唇微微分开,眼神却不敢和安镜对视。
“那、那个......你真的还会......还会再来吗?”
唉。
少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甚至不敢用肯定句,只敢用疑问句。
搞这么卑微干什么呢。
安镜拍了拍她的脑袋。
“包来的,等着就行。”
那轻轻拽着少年裤腿的手也放了开来,女孩点点头,又蜷缩着身体坐回了原先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鼻子以下都埋进了膝盖里,只留出一双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暗的青色眼眸,依依不舍地望着少年的背影。
石门再一次作响,重新闭合上,空旷阴冷的囚室内便再一次只剩了她一人。
本来丹恒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习惯这种孤独了。
但现在......她又开始觉得时间变得好难熬了......
..................
..........
“真不愧是你,这才两个时辰不见,都睡一块儿去了。”
这刚见面,白发的少女嘴巴里就吐出了酸溜溜的讽刺话语。
“不是吧阿sir。”
安镜有点无语。
“她才几个月大啊,这醋你都要吃?”
“持明的几个月大和别的种族可不一样,她们在刚出生的时候大多就该懂的都懂了。”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叫睡一块儿吧,睡着了的只有她,我可醒着嘞。”
景元摇摇头:“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吧。”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
“我可不像你,狠心几个月都不来,我可早就来过了。更何况我又怎么忍心插在你们两个之间当个又大又亮的电灯泡呢?”
“你这阴阳怪气的功夫还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你教的嘛,好师伯。”
安镜一脚就朝少女屁股上踢去,后者连忙躲开。
“嘿?怎么还打人呢?”
“这怎么能叫打人呢,师伯教训师侄,天经地义呀。”
“呵,好薄情的男人......床上的时候喊人家宝贝,下了床就又变回师侄了......”
景元说着,表情也变得悲伤,饮泣吞声起来。
“滚滚滚,别恶心人。”
少年满脸嫌弃,往上走着。
“所以你下次准备什么时候来?”
“明天?”
“一定要这么挑战司狱的神经吗?”
安镜撇撇嘴。
“那就下周,不能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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