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逼
“镜流,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尊重我。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竟然会被你担心,简直就像是走在路边时被狗叼来块骨头一般令我感到羞耻。”
少年露出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说着让人火大的话。
镜流理所应当的有些升温。
她觉得那条狗叼来的不是骨头,而是她的好意。
不过,她忽然间又想起来些什么。
“葬礼呢?”
“什么玩意儿?”
“......师傅的葬礼。”
镜流强忍下心中被挑拨的愈发旺盛的怒意。
“嘶——”
少年倒吸一口冷气。
“我草,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
他的表情忽然又平静回去:“你以为我会这样说?”
“你没说吗?”
“啧。你跟谁学的贫嘴,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你也知道这是坏的??”
“那事儿啊,那事儿由仙舟操办,用不着我们操心,咱师傅好歹是个领导,要风光大办的。”
他摸了摸肚子。
“不提还好,这一提我还真有点饿了。不知道剑首的席都能有什么好吃的......”
第一卷 : 第十章:好公式的傲娇啊,真是傲傲又娇娇呀~
在那之后,他被镜流拎着剑追了六个时辰。
到最后,还是满面红光的少年拎着已经累的瘫软在地上动弹不了分毫的少女回去的。
无休回复,小子。
这一日的闲光,便在这胡闹中流逝。
接下来本计划好的出行,也不得不因这意外取消了。
少女运动超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需要休养,他非常痛心的,只能只身前往金人巷,独自承担这种苦痛了。
唉,随喜赞叹,随喜赞叹。
最近的日子真是久违的悠闲,就好像回到师傅还未让他们加入云骑军前的那段时光,甚至更甚,训练都不需要了。
安镜这些日子的一天几乎算得上规律:早上被镜流喊起来吃早饭,嘲笑一下镜流艰难的复健活动,然后催镜流做午饭,很多时间中午都会有其他人来家里做客,一些师傅的旧友、安镜战场上救下的人等等,倒也不算冷清。下午想起来了就去给镜流打声招呼然后出门乱逛,没想起来就直接出门乱逛,看看拳赛、听听戏曲,晚上再带点宵夜回去,和镜流聊会天,再给她准备桶药浴,一天结束。
紧接着的,便是剑首葬礼的到来。
安镜称其为,吃席。
确实是风光大葬,相当庄重,罗浮将军腾骁亲自主持,全仙舟的人今天都放了假。
这是他吃过最大的一场席。
而且因为是他师傅的席,他和镜流坐的还是最豪华的那桌,桌上坐着的都是仙舟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腾骁将军、罗浮六御等大人物、老人家,嘘寒问暖的话自然不少,安镜知晓他只需稍稍附和,多聊上几句,今后的路会好走不少。
他本来也是准备这么干的,只是饭菜太强,酒又太烈,他最后还是学着镜流那种拘谨的窝囊劲,不敲不响地以一己之力横扫整片餐桌。
去你妈的人情世故,我他妈吃吃吃吃吃吃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说的事情也都说了,该谈的感情也都谈了,便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少女搀扶着少年,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草,撑死我了......”
“谁叫你吃这么多的。平日里嘴巴厉害,怎么今天突然就哑巴了?”
“不是,咱师傅的席,我不吃谁吃?你吃这么少你对得起咱师傅吗?”
“又开始讲些歪理。”
“诶诶别松手别松手,错了姐。”
“哼。”
罗浮仙舟人造的穹顶变换出夜色,柔和的白色隐约点缀在相连着的二人身上,恰到好处。
镜流抬头望着那漆黑的夜空中满头的繁星。
“都结束了啊。”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恍惚。
“还早着呢。”
安镜老成地摊摊手:“这我就要和你讲讲著名的人有三次死亡了。”
“那是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正起副神色,那张脸忽然间正经起来的模样,竟叫镜流觉得有些陌生。
她注视着他的侧脸,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认真看他。
清秀的五官浸泡在神秘而宁静的月光中,好似披上了层透着梦幻的银纱。双眼大而明亮,纯黑的瞳孔反射着星辰的光芒,竟透露出种深邃的智慧,修长的眉毛平缓,很有层次感。脸庞修长,颧骨轮廓分明,线条柔和,她找不出可以挑剔的地方。
月光洒在他柔和而丰满的嘴唇上,勾勒出微微的弧度,稍带着些做作的磁性声音缓缓流出。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悄然离去。”
“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
在这悠静的月夜中,他微微仰望天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少女呆滞地愣住。
“所以啊,离结束还早着呢,俗话虽然俗但说的确实好,师傅活在咱们心里呢。你就搁心里给她整个大灵台,闲的没事儿就给她幻想几根香烧一烧,指不定哪天就来看你了呢?”
她的呆愣由表情转至脚步,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侧脸,忽然间,心跳有些加速。
少女搀扶着少年,她的停顿自然被后者感知的一清二楚,安镜停步,转身,稍带着些疑惑地扭头。
镜流本白净的脸上,不知为何,许是今天的夜格外的热,竟染上些许粉红色,两双眼睛相对,视线碰撞一瞬她便马上逃开,抿着唇,却又一句话不说。
“嗯......”
少年挑起眉毛,眼神中生出几分调侃。
“心动了?”
那三个字就好似一颗火花,落在干柴中,瞬间爆出烈火来。
“你,你胡说些什么呢!”
镜流结结巴巴地开口,又瞪了他一眼,但很快挪开,不敢看他的双眼。
“啧啧啧,好公式的傲娇啊,真是傲傲又娇娇呀~”
“唉,只可惜我对你没什么感觉,要怪就怪你自己以前不懂得珍惜,动辄不是打就是骂,现在知道我的优秀了?晚了!追着我告白的人,都从金人巷的码头排到天策府门口咯。喜欢哥就冲,别等哥谈恋爱了一个人听反方向的钟呀宝宝。”
他这套的杀伤力对于镜流这种还未经历过互联网时代污染的纯情少女来说,杀伤力的确还是有点大的。
至少少女脸上那原本只是淡淡的粉红色,此时已经涨成了真正的红色。
她猛地推开少年,反身便是一记右腿的横扫,快而凌厉,只可惜被躲了过去,她追身便要接上连招,忽然间见刚挺完腰躲闪的少年捂着嘴弯下身子,面对着她,好像就要吐出来了一样,吓的少女连忙止住,又后退两步。
然后,便看见少年突然转身,飞身窜出,哪还有一点被撑着的样子。
第一卷 : 第十一章:你真练剑把脑子练傻了?
时间总是不受个人主观意志地流逝着,就算是重要的人离去,剩下的人也都还要接着生活。
葬礼结束,剑首的人生划上了一个句号,可在其他人的生命中,这只是一个逗号而已。
镜流重拾她那练剑的决心,要成这联盟中最强的剑士。
安镜则依旧是那副日子人过派,优哉游哉,总让少女苦恼,恨其不争,却又无能为力。
日子日复一日。
两人有时也会一起随军出征清剿丰饶孽物,但一路上往往也交谈不上几句,他们职位不同,所要处在战场上的位置也不会一样,虽然他偶尔也会到前线来关心她,但谁都能看出那只是例行的关照罢了,态度敷衍的要命。
镜流每想起来都会觉得有些生气,他的态度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会不会死在战场上似的,明明每次他们在出征中分离,她都会忍不住分神,心中总是忍不住担忧着什么。
毕竟,就算是那般神武的师傅也会有一天......
伴随着年岁增长,她的剑术愈发精进,已的当之无愧的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两人的功勋在那些她已数不清的出征中,渐渐累积,增长,随即换算成职位的变化。
他们已不再是同一个小队中的人。
甚至,少年已不再是云骑军。
他去了天舶司。
她很在意,但却又不是那种大张旗鼓,一定要揪着少年问个清楚的性子,最终也只能在一次午饭间,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出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突然去了天舶司?”
“想去就去了呗。”
少年边吃着饭,随口回答。
她想,这或许是他的真心话,但还不够。
为什么想去?
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想去的?
还是有什么人让他起了这个心思?
是云骑军中有人让他不喜?
还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
镜流心中好像有无数个疑问一个个如泡沫般浮出,又一个个自己消散。
她知道,这些问题太过纤细,太过敏感,显得好奇怪,所以她问不出口。
但,少年终究是她唯一剩下的......亲人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一顿饭,便在沉默中快要度过。
“镜流。”
熟悉的名字被熟悉的声音说出,让沉浸在心事中的少女回过神来。
她却皱起了眉。
她其实不想让少年一直这样喊她......
镜流觉得,她们之间,许是该有些昵称之类的,不该和寻常人般,直呼其名。
但她又不是能主动提出的性格,便只能期望于性子跳脱的少年,能偶然间想起,欢笑着提出,而她就在羞涩和无可奈何的郁闷中应下。
但数百年过去,他依旧没有想起。
她却依旧抱着期望。
“下午,一起出去溜达溜达不。”
罕见的邀请,让她愣了神。
少年很多年前也像这样邀请过她几次,每次她都会拒绝,然后被前者以:‘长兄如父,爸爸的话你敢不听?’的让人恼火的理由把她强行拽走。
然后,她就会摆上一整天的臭脸,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其实......金人巷的那些东西,她不懂,也不觉得自己会感兴趣,可心情却又是极好的,往下的嘴角总有时候控制不住,往相反的方向勾起。
数次之后,他便再没邀请过她......就算她其实,一直都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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