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已经回不去了！ 第72章

　　要她主动向李玄屈服，献出自己身为少女的一切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说如此，但目睹了如此欢愉的场景，她身体的炽热也丝毫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人。

　　强烈的自尊和身体的切实需要剧烈的冲突着，爻最终也无法忍受，只得悄悄偷走放在桌子上的遥控器，用电流和振动缓解焦渴的身心。

第191章 人生的重量

　　鲁迅曾经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在李玄这边大肆庆功的时候，百合子却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黑暗中的最后希望被无情的掐灭，对她而言就像是溺水者被人捞上了岸，刚准备道谢却发现救自己上来的是原始森林里的食人族。

　　距离月底只有十几天了，期间再没有琉璃川音乐节这种规模的赛事。自己就算是把琵琶弹出火星子，也补不齐剩下那四百万的亏空了。

　　音乐节在琉璃川市是全民关注的节日，牙霸组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只拿到亚军的事情了。

　　他们肯定会再派人上门软硬兼施的要求自己签约下海，或者把自己卖到黄金之国做某个变态商人的禁脔。

　　身为琉璃川家的大小姐，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看她的笑话。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逃跑和下海，都是琉璃川百合子绝对无法接受的。背负着家族的名誉，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百合子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思虑一夜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拨打了洛奈的电话——这是她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当洛奈急急忙忙的从学校赶到出租屋时，她立刻被百合子的样子吓到了：

　　昔日那个一举一动都无比注意形象、即使身处逆境也不曾放下高傲的大小姐，如今却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漆黑的长发头发蓬乱的披散着，身上还穿着演出时的白裙，但已经被一夜的辗转蹂躏得满是褶皱。脚上的鞋子没了一只，另一只也松垮垮的挂在脚上。

　　前一天还充满希望和傲气的面孔，今天却已经变得毫无血色。嘴唇更是干瘪无比，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牙印。

　　最令人害怕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空洞的眼睛，全无一丝灵动。只有深陷绝望的人，才会有那种死灰般的眼神。

　　洛奈从未想过精神上的绝望能让一个人憔悴至此，以至于短短一夜就沦为这般模样。

　　“大小姐！请振作起来！我带了吃的和水，您先吃一点吧。”洛奈把书包打开，取出里面的食物放在百合子面前。

　　食物是洛奈的准备当做午饭的便当，是她亲手做的，米饭上压着半个溏心的水煮蛋，配菜有腌菜、有肉排、有豆腐，甚至还有可爱的章鱼香肠，不但荤素搭配，鲜亮的颜色光是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但百合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一把抓住了洛奈的手臂。

　　洛奈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形容枯槁的百合子居然还能有如此大的力气，指甲都深深的嵌进她的臂肉里。

　　“大小姐...好痛啊。”

　　“洛奈...”百合子并没有松开手指，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洛奈的眼睛的说：“音乐节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

　　洛奈当然知道百合子在音乐节喜提亚军的事情，她之所以没有提起，正是因为怕触及百合子的伤心事，让她脆弱的精神进一步崩坏。

　　“大小姐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洛奈永远都在您的身边。”洛奈忍着手臂的疼痛，轻轻握住百合子的手说。

　　“不必了。我今天要你来，是想告诉你，从今以后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我是一个失败者，再也不配做你的大小姐。”百合子苦笑道。

　　“怎么会！这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罢了！要不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乐队，大小姐本来是可以夺冠的！”洛奈急忙安慰道。

　　“输的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借口。洛奈，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我也不会再见你。”百合子叹息着松开了握住洛奈的手。

　　“不！大小姐，求你了，请重新振作起来吧！没有大小姐的话，我...”洛奈看到百合子颓废的样子，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紧紧握住百合子的手，似乎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溜走一样。

　　“放开我。”百合子的言语中已经带上了些许厌烦的语气。

　　“大小姐，请不要赶走洛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愿意做任何事！”洛奈流着泪跪在百合子的床前说。

　　“你是抱着多少决心说这种话的？你不过是个普通学生，能承受得起别人的人生吗？”百合子颓然道。

　　“哪怕是用我自己的人生，来换大小姐的人生，我也心甘情愿！”洛奈毫不犹豫的说。

　　“那好，你变身成魔法少女，去把牙霸组的人全部杀掉，这样就不会有人向我讨债了。”百合子平静的说。

　　“杀...杀人？”洛奈大吃一惊，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魔法少女”和“杀人”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不愿意吗？那么只杀高层也行。”

　　洛奈带着惶恐而惊诧的眼神看向这位曾经优雅而善良的大小姐，她察觉到：百合子说的并不是气话，她的语气是认真的。

　　“大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杀人这种事也太可怕了，而且还是要我以魔法少女的身份...这我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那么，你变身后去银行抢个一两千万出来帮我还债。这样不用杀人，而且有认知阻碍的存在，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为什么一定要做坏事呢？魔法少女的力量，是世界为了消灭邪恶、守护人类的爱与希望才赐予我们的，怎么能用在这种地方？”洛奈难以置信的说。

　　“洛奈！你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还大言不惭的说愿意用自己的人生来帮助我，这是像是一个女仆的样子吗？！”百合子突然加重语气，用贵族训斥下人的口吻严厉的说。

　　“洛奈不敢！”洛奈急忙跪了下来，脑袋低低的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百合子盯着洛奈深思许久，缓缓的叹了口气，把洛奈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刚才有些冲动，说了些胡话，你别放在心上。你虽然是我的女仆，但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怎么会强迫你去做那种事呢？”

　　洛奈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大小姐吓死洛奈了，我就说嘛，大小姐那么善良的人，连路边的野猫都愿意收养，怎么可能真的让洛奈去杀人抢劫。”

　　百合子笑了笑：“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你去跟教会那边谈谈如何？我记得她们有一个基金会，专门用来解决魔法少女生活上的困难。以你的身份，应该可以帮我申请吧。”

第192章 百合子的复仇

　　洛奈犹豫了一下，教会的确有这样一个基金，也的确帮助过很多陷入困境的魔法少女。

　　但洛奈对此十分清楚：那仅仅是针对正式加入教会的魔法少女，琉璃川市这种合作性质的魔法少女机构，是没有资格申请基金的。

　　教会不是慈善机构，她们的钱不是白拿的。如果要给百合子申请援助，那么就势必要对教会做出让步。

　　最坏的情况下，甚至可能丧失独立性，沦为教会治下的一个教区。

　　到时候整个琉璃川市所有的魔法少女，必须严格遵守教会的规定、听从当地主教的命令。甚至有朝一日需要被调到外地作战时，也不能有丝毫怨言。

　　虽然教会的政策一向很温和，但对于不愿意受到羁绊的洛奈而言，还是很不愿意被戴上规矩的镣铐。

　　更何况琉璃川市还有几十名魔法少女都抱有类似的想法，并非只关乎她一个人的命运。

　　洛奈刚想提出异议，但看着百合子怀揣希望的眼神，想到自己刚才已经两度拒绝了她，实在没有勇气，也忍不下心来拒绝她第三次。

　　“我去和教会谈谈吧！书包里有食物和饮料，夹层里还有一些现金，是洛奈打工存下来的。您务必保重身体，洛奈会尽快带好消息给您！”洛奈把书包放在百合子的床边，诚挚的对她说。

　　“去吧，我的人生就全靠你了。”百合子说完，用力的拥抱了洛奈一下。

　　“嗯！洛奈一定会帮助大小姐走出困境的！”洛奈仿佛从这拥抱中获得了无穷的力量，她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狭小的出租屋。

　　洛奈离开以后，百合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书包的夹层，找到了用发带扎好的一捆现金。

　　她匆忙的数了数，然后露出失望的表情。

　　“只有十万元吗？还不够买件像样的衣服啊。算了，现在没空计较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百合子皱了皱眉，但也只好揣着钱出门了。

　　至于洛奈精心准备的便当，就这么被她毫不留情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百合子来到商场，用这笔钱吃了一顿在她视角里还算凑合的食物，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请人给自己化了符合身份的精致妆容。

　　十万块勉勉强强刚好够用，百合子不禁为自己的精打细算感到沾沾自喜。

　　当她走出商场时，神情和仪态都已经恢复成了那个高傲而圣洁的贵族小姐，眼神决绝而冷酷，像一个决心复仇的武士一般。

　　从早上开始，李玄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百合子的动向，期间发生的一切自然也都看在眼里。

　　虽然她对洛奈的PUA让李玄感到一阵反胃，甚至开始有些丧失对她的性趣了。但有一点却让李玄感到十分好奇，她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里？

　　出乎李玄意料的是，百合子一出商场大门就立刻发动了变身。变身后的她穿着款白无垢的和服，腰后垫着一个小枕头，漆黑的长发披在脑后。

　　那股高贵的气质，就如同一朵开在绝顶之上的鲜花般，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变身后的百合子飞向了琉璃川家曾经的宅邸，虽然这里已经贴上了封条，但对于封印系的百合子来说则完全不是问题。

　　她用了一道具有空间能力结界，轻松的穿门而过，直入宅邸深处，娴熟的按动书架上的机关，打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我去！不愧是大户人家，竟然有暗格诶！会藏着什么宝贝呢？”这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让李玄眼前一亮。

　　只见百合子小姐把手伸进暗格，然后从中取出了一把形制古老的打刀和一把同样古老的胁差。

　　“这莫非是什么上古时期传承下来的妖刀吗？”李玄好奇的调近视角盯了起来。

　　只见百合子拔出双刀验看了一番：虽然历经岁月，但刀身并未锈蚀，足见这两把刀的材质之优秀。

　　然而除此之外，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就在李玄以为百合子要拿这两把刀去卖钱时，她却收刀入鞘，然后急速飞往音乐节的会场，抓住一个还在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逼问魔女乐队的下落。

　　工作人员见她轻易用魔法折断了一株大树，不禁吓得战战兢兢，急忙把魔女乐队登记的住址告诉了她。

　　得到住址后的百合子立即放开了工作人员，然后马不停蹄赶往了李玄下榻的酒店。

　　“嗯？冲我来了？”李玄本来抱着一种吃瓜的心态看着百合子到处折腾，没想到情况忽然一变，百合子竟然杀到了自己这边。

　　自己应该没暴露身份呀？还是说魔法少女本来就会互相吸引？

　　为了谨慎起见，李玄还是命令自己手下的魔法少女们埋伏在附近，随时做好变身的准备。

　　百合子很快就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大堂，酒店经理见一个捧着刀的和服少女杀了进来，赶紧上去迎接：“小姐，您走错地方了，漫展在隔壁街。”

　　“音乐节夺冠的乐队住在这里吧？她们之中有一个满嘴鲨鱼牙的吉他手，立刻把她叫下来！我有话要说。”百合子要求道。

　　“这个...”

　　“赶快去！”百合子用魔法捏碎了大理石的柜台，厉声威胁道。

　　“是！”酒店经理生怕小命不保，也顾不上什么客人的隐私，赶紧上楼直奔魔女乐队的房间。

　　李玄也想看看她到底演的哪一出戏，于是不等经理开口，便让爻带上可以远程通话的耳机下楼去见她，还特意嘱咐不要暴露身份，如果情况不对他会随时救场。

　　因为魔力被封印的关系，爻也受到认知阻碍的影响，无法辨认出百合子的身份。但从装束和气质上，她还是能判断出这是一个变身后的魔法少女。

　　“我就是魔女乐队的吉他手，听说你要找我？”爻大大咧咧的走上前问道。

　　“不错，有件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了结一下。”百合子面色不善的说。

　　“重要的事情？是签名吗？私生饭还真可怕诶。算了，你来都来了，就给你签一个吧！”爻无奈的叹了口气：

　　“请撅起皮鼓，我会在胖磁上签下本姑娘的大名——啊，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正式的和服是没有胖磁的吧？那就直接写在皮鼓上？用油性笔的话可以留很久的，只要你一直不洗屁屁。”爻拿起酒店意见簿上的笔，似乎真的在思考应该签名在哪里。

第193章 短促的决斗

　　“我差点忘了，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没办法透过认知阻碍看到我的身份。”百合子嗤笑一声，随即解除了变身。

　　“啊！你是那个...那个...诶，你谁来着？”爻摸着脑袋问道。

　　“我是琉璃川家的本家小姐，琉璃川百合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失鬼，黄金之国的蠢猪。你在舞台上侮辱了琉璃川家的名誉，我要你立即下跪道歉，否则就跟我决斗！”百合子拄着打刀，怒目圆睁的看着爻说。

　　“哈？决斗？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爻难以置信的说。

　　其实不光是爻，就连李玄也颇为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百合子折腾了一早上找到这里，居然是为了让爻下跪道歉，贵族的脑回路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不过想象一下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也许她的思维还真的停留在那个琉璃川家说一不二，只要有人侮辱家族名誉就要以鲜血洗刷耻辱的年代。

　　其实百合子找要复仇的理由并没有李玄想得那么高尚，她只是无法接受失败，又刚好被爻嘲笑了一通，所以把一切都迁怒在她的身上而已。　　“用决斗洗刷耻辱，是此地自古流传的规矩，不会因为时间而失效。放心，即便是要决斗，我也不会取你性命。我只砍你一条胳膊，让你这辈子弹不了吉他就是了。刚才那种超越你认知的力量，我也绝不会使用。”百合子居高临下的说。

　　听到这里李玄不禁嗤笑起来：不取人性命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害怕杀人会丧失魔法少女的资格，但又想在爻身上讨回面子，所以才这么说罢了。

　　如果她当真不顾一切，拼着丧失魔法少女的资格也要跟牙霸组鱼死网破，李玄还能敬她是条妹子。

　　但她自己不愿杀人，却又挑唆忠诚的女仆洛奈去杀人，这种自私的行径让道德感稀薄的李玄都感到十分作呕。

　　“爻，不要跟她纠缠，随便敷衍几句，我会召唤魔物吸引她走开。”李玄通过耳机对她说。

　　“大叔，算我欠你个人情，把我的刀给我，我要跟她决斗。”爻在耳机中说。

　　“你疯了吗？你的魔力被封印了，现在就是个一米六不到的小屁孩。对方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万一...”

　　“没有万一，这家伙侮辱了我的故乡，我生气了。”爻眯起眼睛的看着百合子说。

　　“好吧。”李玄第一次见爻如此认真的说话，于是便打开虚妄恶土的传送门，取出长短双刀，让黑猫送了过去。

　　爻的变身方式十分特殊，其他魔法少女是通过徽章变身，但她却没有徽章，而是是通过随身携带的双刀变身。

　　李玄猜测：这对刀很可能是一种特殊的变身徽章，之所以有两个徽章，则是因为爻封印战斗两开花，一个人拥有两种魔法体系。

　　虽然这对刀来头不小，但爻毕竟只是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真的能打败自信十足的百合子吗？

　　有些担心的李玄把唐曦喊了过来，询问她能否在不变身的情况下制服手持打刀的百合子。

　　“主人，我做不到。从对方的站姿看，无疑经过专门的冷兵器训练，而我只学过柔术。”唐曦为难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