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登图
“您这番话让我想起了一个心理学词汇:'投射'。自己感到热,以为客人也闷热难耐,不问客人的意愿就打开空调冷气。也许您应该先反思一下美国政府这几十年来在非洲的所作所为,然后再来和我讨论'公平回报'这个话题?"
第三百九十四章加州“巨婴”
"各位,我刚看完巨神公司CEO在国会的表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说实话,这家伙虽然有点自大,但至少敢说实话,不像那些只会说官话的政客。想想我们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烂摊子,我们在那边折腾了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军费,死了多少人?结果呢?一塌糊涂,灰溜溜地撤军。
而巨神公司呢?他们有花很多纳税人的钱吗?国防部可没有雇佣他们去利比里亚和刚果,却在那儿解决了一堆问题。也许我们应该多投资一些像巨神这样的公司?如果国防部把伊拉克和阿富汗的事儿外包给巨神公司,说不定根本没有费卢杰的惨败,也不会死了那么多美国军人后,从伊拉克撤军。”
我知道有人可能会说我是在胡说八道,但是伙计们,难道你们不觉得我们需要一些新的想法吗?我们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啊。世界在变,我们也需要变。”
一个美国小哥对着镜头录完视频后,把内容上传到自己的社交媒体上,然后看到他的粉丝们陆陆续续在后面评论,有人说:
“刚看完视频,这哥们儿是真的敢啊!直接怼到议员脸上,爽!”
“说真的,我觉得巨神公司做得挺好的。至少他们在非洲的项目帮助了很多人啊。”
也有人说:
“帮助?哈哈,你太天真了。他们就是在那里圈地盘,跟以前的殖民者有什么区别?”
“所以呢?你想让一个私人公司来主导国家战略?你疯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是需要加强监管。这些超级公司太强大了,总觉得不安全。”
说到安全,在网上高强度冲浪的小哥表示,倘若没有巨神公司提供安保服务,谁知道自己去酒吧逛完回来的路上会不会被人抢劫、枪击啥的,自己生活的这个街区,在巨神公司介入之前,每周都要死几个人,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像在玩一盘“俄罗斯轮盘赌”一样,谁也不知道干掉自己的那颗子弹在哪天打响。直到巨神公司介入,直到安德伍德先生宣布了“零容忍”政策,那些黑帮才会彻底扫除,犯罪率如雪崩般下降。所以小哥完全可以理解,如果那些非洲国家的人看到巨神公司的所作所为,绝对会和自己—样感到安心。
那种让人感到不安的大公司,小哥也不是没见过,2001年那会儿,像安然公司这样的掌控加州电力供应的超级公司确实让人不安全,他们唯利是图,操作电力供应谋取暴利,但自从加州的主要电力供应商变成动力工坊后,已经好几年没碰上“加州电力危机”那会儿的事了。
“安全”是安德伍德领导的加州政府极为重视的理念,比如“食品安全”、“能源供应安全”、“经济安全”、“社会安全”、“公共卫生安全”等等,安德伍德善于利用一个个事件来扩大加州政府的权力,成为一个管控方方面面的“大政府”。而那些州政府不便介入的,则是以巨神公司、动力工坊、各种玩家开的公司和各种玩家办的民间组织去做。
即便是加州民众的“住房安全”,也被纳入到这个“大政府”的整体考虑中了。在加州,议会中的玩家自己人已推动了新的《住房法》,要求在山火中高风险区域或特定类型的建筑中使用不可燃材料,同时制定了更严格的能源效率标准,而一般来说,混凝土建筑通常具有更好的保暖和隔热性能,这是加州政府推出的法律强制措施;另一边,加州还通过税收激励措施和补贴措施,来鼓励修筑混凝土建筑的房子,在州政府这一层修订税收法律,使民众不必因为房产税因素而不选择更坚固结实的混凝土房子。
这个刚刚发完视频没多久的小哥一开始看到抨击巨神公司的发言,还只是笑笑,但随着一些毫无根据的非常恶劣的抨击言论接踵而至,小哥也有些生气,巨神公司干的蛮好的,你非要诅咒人家破产干嘛?于是小哥开始对线:
“我看到有人说巨神安保威胁国家安全?在他们来之前,我所在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安全,在他们来了之后,我们才能安心睡觉!巨神公司就是从我们加州走出去的,是我们加州的骄傲!巨神安保和动力工坊简直是天使,他们保护我们的安全,保证电力供应。我甚至不记得上次停电是什么时候了!它们和加州政府也合作的很好,加州的方方面面都更安全了,任何犯罪分子都逃不过监控、警察和巨神公司的追捕,这里的发展也日新月异,我们有了新的地铁和马路,安德伍德州长和那些负责任的企业为我们解决了生活中方方面面的难事,我觉得那些人就是嫉妒我们加州人过得太舒服了。”
MidwestGuy:“哇哦,看来加州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幼儿园。你们是不是还需要有人帮你系鞋带?真不敢相信你们那儿居然到处是监控,而你们居然为失去自由而欢呼。”
“嘿,冷静点伙计。我们没有失去自由,我们只是选择了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而且说真的,如果有人愿意帮我系鞋带,我觉得挺好的!”
NYCHustler:“老兄,我羡慕死你们了。在纽约,我们的地铁经常罢工,电费贵得要死,而且到处都是罪犯。也许我该搬到加州去了?
“欢迎随时来加州!这里阳光明媚,生活舒适。不过,就像前面那个人说的,限制也多,不是那么的自由,比如你别想在这儿搞到大麻。”
FloridaMan”“加州人真是被宠坏了!等哪天你们的"保姆政府"出问题了,看你们怎么办!“
“嘿,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被鳄鱼吃掉,对吧?开个玩笑,每个州都有自己的特色嘛。”
就在小哥觉得今天的生活即将在上网对线中结束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注意力。
"嘿,小子!开门!"
小哥认出了这是父亲的声音。音他摘下耳机,不情愿地拖着脚步去开门。门一打开,父亲那魁梧的身影就闯了进来,"听着,儿子,你得马上撤离。刚刚上面通报,山火有蔓延过来的可能。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只带必要的东西。"
"什么?山火?但是.......我们的房子不是混凝土的吗?应该没事吧?"
"别傻了,小子。这种规模的火势,窗框、门、都会点燃的!烟雾和有毒的高温气体还是可以通过各种缝隙进入室内,钢筋混凝土只能保住我们留个全尸,快点,我们没时间了。"
小哥手忙脚乱地开始往背包里塞东西,抓起手机、一些换洗衣物,还有相册。正当他准备拿起游戏机时,父亲突然吼道:"别带那玩意儿!带点有用的东西,比如你的哮喘药。"
儿子不情愿地点点头,把药瓶塞进包里。突然,他注意到父亲正在穿戴那套熟悉的义警制服。
"等等,老爸,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听着,儿子,我收到了召唤,所有的义警、警察、消防队员,都收到了召唤,国民警卫队也要来,这是我不能逃避的,我必须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细细的“蓝线”(━)
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将原本湛蓝的天空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远处的山峦被烈焰吞噬,形成了一条绵延数英里的火线,仿佛一条狰狞的火龙在山脊上蜿蜒爬行。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蝴味。灰烬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覆盖在街道、车辆和建筑物上,仿佛一场灰色的瘟疫正在蔓延。树木在高温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爆裂声,松针被风卷起,化作无数火星四处飞舞。野生动物惊慌失措地奔逃,鹿群穿过燃烧的灌木丛,毛发被烧得焦黑。郊狼和兔子顾不得世仇,挤在一起逃命。
山坡上,国民警卫队、消防员们、警察们、义警们和志愿者们,这里人影忙碌穿梭,手中的油锯发出刺耳的轰鸣。树木轰然倒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树枝断裂的脆响不绝于耳。有人弯腰搬走倒下的树枝,肌肉在衣服下隆起;有人踉跄几步,又迅速稳住身形继续工作,然而,狂风呼啸而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木屑。远处的火光愈发明亮,浓烟滚滚而来,风势愈发猛烈,似乎都在嘲笑他们的努力。
有人抬头望向火势,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线。有人绝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但更多的人咬紧牙关,继续挥舞着油锯,与时间赛跑。只是,全靠人力的话,无论如何都来不及在山火扑过来之前把长长的防火隔离带建起来。
恍惚间,这里的国民警卫队员们仿佛看到了他们的指挥官汉默将军,然后定睛一看,嘿,还真他妈的是,汉默来前线了?
汉默随意走上一个树桩,他身后飘扬的星条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至于他自己,则是一手握着扩音器,挥动空着的那只手指向远处翻滚的火海。
“听着,国民警卫队员们!我知道你们累了,我知道山火非常可怕。但是,看看我们身后的洛杉矶,看看我们的家园!现在,一个可怕的敌人正在向我们逼近。这不是普通的敌人,国民警卫队员们。这是一个无情的、贪婪的怪物,它吞噬一切,不分青红皂白。它比日本人的零式战机更快,比德国人的虎式坦克更凶猛。它就是那些该死的山火!
但是,我们有什么?我们有汗水,有手里的油锯,我们有这条防线,就是我们脚下的这条防火带,这是我们的诺曼底,这是我们的硫磺岛!这是我们说'到此为止'的地方!你们或许在想,'老天,这火来势汹汹,我们真的能阻止它吗?'让我告诉你们,能!因为我们是他妈的加州国民警卫队!如果我们失败了,火焰就会像当年的轴心国一样,侵略我们的家园,摧毁我们的生活。
当那些火焰冲过来的时候,拿起你们的勇气,让它们知道,它们踢到了铁板。所以,像当年的先辈们一样,像在硫磺岛,像在诺曼底一样,勇敢地战斗吧!至于我本人,我已根据安德伍德州长的要求,做完了一切部署工作,现在我将去拿一把油锯,与你们一起守住防线!”
国民警卫队们一起发出欢呼和怪叫,连带着许多警察和志愿者也一起嗷嗷叫起来,当然,也有人大声询问汉默:“将军!我看电影里,空中优势一直属于我们这边,那我们有没有他妈的空军来帮我们一把!”
“我向你们保证,会的,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洛杉矶北部的大型人工湖,一架红色与黄色相间的CL-415两栖飞机正在接近水面。飞机缓缓降低高度,机翼下方的湖面越来越近。当飞机降至离水面约50英尺时,飞行员开始调整飞机姿态,使机头微微上扬。让速度保持在大约80节左右,当飞机距离水面只有约15英尺时,飞行员轻轻推动操纵杆,机身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飞机的尾部已经触及水面,机身如同一块巨大的滑雪板一样滑过水面。
就在这一刻,飞机底部的两个特制探针自动伸出,强大的泵系统已经启动,将水以惊人的速度抽入机身内的水箱。当水箱即将装满时,飞机的机头开始缓慢抬起,逐渐脱离水面。就在飞机即将完全离开水面的那一刻,底部的探针自动收回,携带着6000多升的湖水攀升到高空。
“237号已蓄水完毕,向山区起火点靠近。”
“收到,237号注意安全,山风时速快到了......100英里每小时。”
“shit!这么快的风裹挟着山火,上帝啊,如果我们不上,地面上的那些人绝对来不及拉起防火隔离带。说实话,这比我在国民警卫队和巨神公司服役的任何一次行动都更棘手,好吧,我知道消防局已经为我们这些飞行员准备了勋章和.....棺材,对吧?”
“237号,完成任务后回来,安德伍德州长会亲自为你们佩戴勋章。”
风呼啸着掠过CL-415的机翼,飞机在湍流中剧烈颠簸。驾驶舱内警报声此起彼伏,飞行员紧握操纵杆,全神贯注地对抗着狂风的侵袭。火场上空,浓烟如墨汁般翻滚,不时有火星被风裹挟着撞击机身。透过驾驶舱的玻璃窗,飞行员辨认出下方舞动的火舌在狂风的助力下疯狂蔓延,吞噬着沿途的一切。飞机小心翼翼的降低高度,但突然一股上升气流猛地将其抛起。但好在飞行员经验老道,勉强稳住机身。相对不那么老道的副驾驶的额头已经浑身大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到的。
"237号呼叫指挥部,我们正在接近火灾区。能见度糟糕,这风简直要把我们掀翻了,这感觉就觉像在龙卷风中骑牛,完毕。"
"收到,237,你们能向地面投放水吗?"
"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噢,不,是一定,我们正全速冲过去。祝我们好运!"
"祝你们好运。好好教训那火,237。"
当237号接近预定投放点时,一阵强劲的侧风突然袭来,机身再次在空中摇摆起来,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失控。副驾驶人都快吓晕过去了,而主驾驶却像一个要驯服蛮牛的牛仔一样,咬紧牙关控制着飞机不完蛋。飞行员感觉自己已经瞄准了火势最猛的区域,按下释放按钮。舱门开启的瞬间,狂风夹杂着热浪涌入机舱,仿佛要将人们吞噬。6000升水倾泻而出,却被大风吹得四散。这轮灭火效果远不及预期,只有一小部分成功覆盖在火场上。
"指挥部,这里是237。第一次投放失败了。风把水吹得像蒲公英种子一样散开了。我们准备再来一次。"
"收到,237。你们还撑得住吗?""我们还没打算认输。"
飞行员驾驶着飞机又回去取水,返回,再次接近火场时,飞行员选择了一个更低的高度,几乎是擦着树梢飞过,下方的热浪不断冲击着机身。在风的肆虐下,火焰如同活物般舞动,随时可能吞噬这架脆弱的飞机。飞行员屏住呼吸,再次按下释放按钮。这一次,水流如同一把巨大的利剑,准确地劈开了火海。白色的水雾腾空而起,与黑色的浓烟激烈碰撞。
指挥部,这里是237。第二次投放命中要害,就像打出全垒打一样漂亮! "
"干得好,237!整个指挥部在为你们欢呼。"
"谢谢,我们准备重新装水再来一次。"
"237号,还是返回基地吧,你们应该休息一下。"
"不需要休息,指挥部。我们准备短暂着陆补充一下燃料后就立即起飞,这场火不会自己熄灭。"
"明白,237。我们很感激你们的奉献精神,但人不是机器,你们在与烈火和狂风的搏斗中消耗了不少体力和精力,现在根据条例,你们需要休息,放心吧,轮班的飞行员已在基地等着你们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细细的“蓝线”(二)
与飞行员结束对话后,在指挥部内的联络员总算有了半点空闲时间,拿起已经冷掉的咖啡猛喝一口,再抓起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啃了起来。联络员所在的指挥部是洛杉矶市的救灾救护指挥中心,围绕着指挥中心,有一个很大的收听求助热线的区域。
这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不断的有人打电话进来求救,他们的情况也各不相同。既有好莱坞传奇演员被困在自己的豪宅里,情绪激动的要求立即派直升机来营救他;也有年轻母亲被困在车里,她的婴儿在后座哭泣,而周围的道路已经被大火包围;还有许多人不是在求救,而是在寻找失踪的亲人。
至于这个指挥中心的“中心”,则是一块巨大的电子屏,电子屏上是一副巨大的洛杉矶地图,此刻,安德伍德站在这里,盯着这幅巨大的地图,它曾与同志们一起,对着这幅图分析选情,也曾在警局见过警员们通过这个地图分析治安情况,现在,他又在这幅地图上看到了洛杉矶的火情。
地图上不同的颜色代表着火势的严重程度:深红色区域是火势最为猛烈的地方,橙色区域是火势蔓延的方向,黄色区域则是潜在危险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色块在地图上不断变化。深红色区域如同一团灼热的岩浆,好似不可阻挡一般向四周扩散。原本的绿色安全区逐渐被黄色和橙色取代,显示火势的持续蔓延。
地图上还其他各种重要信息,随着气象数据的更新,风向在变化,代表风向的箭头也在不断调整方向和长度,预示着火势可能的走向。地图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兵牌”,不同的“兵牌”代表着不同的单位,例如消防队、国民警卫队、警察队伍、志愿者队伍,或是通过GPS,或是通过汇报自己的位置,或是因为队伍里有玩家,让后方能够较为准确的知道他们的位置,然后把这些位置一一上传系统,实时更新,只需通过看电子屏上的地图,就能看到这些单位的移动和部署情况。
随着新的航拍图像传来,地图上某些区域的细节被更新,显示出更精确的火线位置和情况。地图上的一个区域开始闪烁红光,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是指挥中心检测到的新的火源点,瞬间成为救援行动的新焦点。与此同时,原本的深红色区域开始出现些许的橙色边缘,这表明在某些地方人们的灭火努力开始见效。
当然,在指挥中心,也不是一切都那么“和谐”。
就在玩家扮演的消防局局长正在忙碌于工作时,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这不正常,一般来说不应该由接线员接火情电话吗?怎么还打到局长的手机上了?但局长还是接通了电话。
"嘿,局长,我是杰弗里·斯特林,我们在慈善活动中见过面,你还记得吗?"
唯,洛杉矶的房地产大亨嘛,在洛杉矶确实是家喻户晓,而且局长还记得这个名字,因为不久前在安德伍德召开的一次内部会议中,经过商议,这位房地产大亨就是下一个要倒霉的对象其中之一,因为这家伙的疯狂投机,搞得洛杉矶地区的房价有了起飞的趋势,这是视洛杉矶、加州为基本盘的“寰宇集团”不能容忍的。
"是的,斯特林先生。请问有什么急事吗?我们现在正在处理山火救援,情况相当紧急。"
杰弗里似乎没有注意到消防局局长不耐烦的语气,自顾自地说道:"听着,局长,我有个大麻烦。你知道我在比弗利山上有座豪宅吧?就是去年《建筑文摘》封面报道的那座。现在山火离那儿不远了,我需要你派些人手去保护它。"
"斯特林先生,据我所知,你的房产目前并不在火势蔓延的直接路径上。我们的资源正在全力投入到最危险的地区。"
"哦,得了吧!"杰弗里不耐烦地打断道,"你知道那房子值多少钱吗?我可不能冒险。自从洛杉矶那些该死的新法案出来后,我都找不到可用的私人消防队来保护我的房产,整个洛杉矶的消防力量都被你们调度。"
"先生,我理解您的担忧,但我必须强调,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
"生命安全?那些被赶到郊区的贫民窟里的人有什么好保护的?听着,局长,我每年为政府缴纳的税金比他们一整个街区的人还多。你不觉得政府应该优先保护像我这样的纳税大户吗?"
屏幕前的玩家都快被气乐了,还纳税大户,玩家们自从控制洛杉矶和加州以来,每天都要与这些富豪斗智斗勇把税款从他们的口袋掏出来,但联邦方面的税他们还是有大把的手段来“合理避税”,有些时候玩家们为了与这些连税都不肯按规矩纳的富豪斗争,只能派出“黑色行动小组”。
但游戏中的消防局局长没有直接说:“Fuckyou!”或者说我会带着消防员来狠狠收你的消防税,只是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怒斥道:
"斯特林先生,你说什么?!每一条生命都是平等的,不分贫富!"
"别跟我说这些官话,我知道这世界是怎么运转的。听着,如果你能派一队人去我的我房子,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也许下次消防局申请预算的时候,市政厅会特别慷慨呢。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句话对玩家没有半点威慑,因为市政厅的预算怎么拨,早就是“寰宇集团”可以决定的了,你一个房地产大亨能决定个屁,富豪的话反而点燃了局长的怒火,
"斯特林先生,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我的消防员们都是战士,不是你可以用金钱收买的走狗!你的钱在这里一文不值!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儿,我的队员们正在拼命救人,冒着生命危险与大火搏斗。他们不问被救者是富人还是穷人,你那该死的豪宅算什么?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你的房子,我建议你自己去守着,和你的豪宅共存亡! "
双方都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斯特林对着手机破口大骂这些不可理喻的洛杉矶官员、加州的官员,整个洛杉矶和加州的大环境变得太快了,与几年前相比,越来越不够自由了,搞得富人和权贵也只能享受和那些平民差不多的服务。
而在指挥中心,安德伍德州长听到消防局局长的汇报,不由的回忆起这几年来与那些虫豸斗智斗勇的日子,感慨道:
"如果说圣安娜风是煽动野火的自然因素中的罪魁祸首,那么洛杉矶的山火能形成燎原之势,多少得归功于我们亲爱的'慈善家'们。那些把加州的水当自家水龙头的富豪们,用珍贵的水去种植开心果和杏仁,并在大火来袭,城市缺水的时候坐地起价,毕竟有钱人的草坪永远要绿油油的,哪怕整个洛杉矶都变成废墟.........还有像南加州爱迪生电力公司、太平洋天然气和电力公司,任由电力设备老化,一次次引发山火,但公司计算发现,贿赂政客比维护设备还是更省钱。”
那些被安德伍德亲切的称作“慈善家”的人和公司,现在基本上都没了。数年的努力下来,无论是合法的立法改革、司法调查、制造舆论和行政命令;亦或是不合法的“出动黑色行动小组”,穷尽各种手段后,寰宇集团一步步把那些被私人垄断牟利的水、电力这种最基础的公共资源——收回。如果没有这些,消防局甚至还要接受富豪的讹诈才能取走更多的水用于灭火,灭火飞机只能等着政府与富商进行一轮又一轮谈判达成交易后,才能飞到水库中取水。
将这些公共资源―—收回后,洛杉矶和加州政府这才有能力去领导对抗突发重大危机事件,否则光有这个意愿是不够的。有了资源和意愿,再加上洛杉矶这个“老根据地”六七年来的组织建设,让玩家们终于可以组织起一场类似于自己现实生活中所在的国家做过的灭火行动,而那些NPC的表现,也没有让玩家们失望。
第三百九十七章细细的“蓝线”(三)
漆黑的夜空下,洛杉矶被一片橙红色光芒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气味。火势随风势变幻,忽而向左蔓延,忽而向右推进,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每一寸可燃物,留下一片焦黑的荒芜。但在山火前进的路上,有一道细细的线挡在那儿,如同夜空中的银河。
挖掘机庞大的身影在山间移动,巨大的铁臂挥舞,铲斗撕裂地面,连根拔起灌木丛,碎石和尘土飞扬,在车灯的照射下形成一片朦胧,如巨兽般吞噬着树木。
至于在那些机器上不去的陡峭的区域,白天在那儿奋战的人,此刻同样还坚守在那里。山林中回荡着机器的轰鸣和油锯的尖啸,树叶簌簌作响,国民警卫队员手里的油锯锯齿飞速旋转,切入树干,木屑四溅,在头灯的光束中如雪花般飘舞。伐木工人娴熟地操作绳索,引导树木倒向安全方向。
一条长长的防火隔离带被硬生生的在短时间内造了出来,如一道巨大的伤疤横亘在山林中。与此同时,在指挥调度中心,一场要不要决定冒险的会议正在激烈讨论。
“各位,根据最新的气象数据,接下来24小时内,洛杉矶山区的风向将变得十分有利。风速预计在每小时10到15英里之间,这个范围非常适合我们实施"对置火",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是近期最佳的气象窗口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们可能要等上好几天才能遇到类似的有利条件。”
消防局局长此时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这位气象专家的观点。在短时间内拉出的防火隔离带,宽度非常有限,未来24小时内的风向和风速都很有利,可能是实施"对置火"来遏制火势的最后机会了。一旦风向和风速有了新变化,强风再起,野火可能会产生大量火星越过防火隔离带,在隔离带另—侧引发新的火点。这就像作战—样,尽量争取主动而不是被动,要选择在有利的位置和有利的时机与野火"交锋",而不是被迫在野火选择的地点应战。
但也有人提出了反对:“等等,各位,我们得考虑清楚这个决定的政治影响。如果"对置火"出了问题,扩大了火势,那批评的声音会如潮水般涌来。你们想象一下那些新闻标题:'政府纵火加剧灾情'。这对州长和整个政府的声誉都是巨大的打击。
“我们有最优秀的消防队员和最先进的设备,如果有任何团队能够成功实施"对置火",那就是我们。我们还有大量的盟友,专业的国民警卫队,被组织和动员起来的志愿者,甚至巨神公司这样的私人力量也被调动起来,有什么理由不放手一搏!”
"OK,0K,各位,我明白你们的观点,但政治现实不容忽视。如果出了问题,州长和我们所有人都要承担责任。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就在这时,安德伍德州长大踏步走进会议室。“抱歉我来晚了,我刚刚在和汉墨将军通完电话,又与居民代表见了一面。现在情况怎么样?
“州长,我们正在讨论是否要“以火攻火”,气象条件有利,但风险依然存在。“
“我明白了。”安德伍德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位气象专家,请他说说更详细的气象预测。
“未来24小时内,我们预计风向将保持稳定,风速也在可控范围内,这是难得的有利条件。”
“前线已经做好了准备,安德伍德州长,您是加州国民警卫队的统帅,也是现在唯一可以对前线下达这个重大决定的人,如果决定实施"对置火",我们可以立即行动。”
“州长先生,我必须提醒您,这个决定存在政治风险。如果出现意外,批评声会很强烈。相比之下,一些保守的措施同样可以起到作用,且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安德伍德的双手撑在桌面上,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他低头翻阅着面前由专家撰写的详细报告,时而停顿,时而皱眉。偶尔,他会抬头看向墙上的大屏幕,电子地图上,表示烈火的红色仍然在扩大。安德伍德把报告放下,沉声说道:
“如果从科学出发,"对置火"是我们的最佳选择,那我们就应该这么做。”
“州长,您确定吗?这样做风险真的很高,—旦......”
“各位,这场山火不是我们遇到的第一场,也不会是最后一场。我很幸运,全美国最勇敢、最敬业的国民警卫队员、志愿者、消防员和警察在我们这里,守在前线,这些男男女女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们的家园。作为州长,我有责任做出艰难的决定。我不能坐在这里,看着火势蔓延,只是祈祷上帝保佑,奇迹发生。那不是领导应该做的。那是懦夫的行为。加州人不是选我上来当“花瓶”的,加州需要一个有胆量的人!如果出了问题,我会亲自负责。事实上,我决定亲自去火线第一线。”
蜿蜒的山路上,两股人流交错而过。一—队队志愿者正沿着山路缓慢撤退,脸上沾满了灰尘,眼睛因长时间暴露在烟雾中而通红刺痛。痛志愿者们互相搀扶着,或是背着受伤的同伴,步履蹒跚但坚定地向山下移动。目光时不时地回头望向身后的火光,眼神中既有不舍,又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担忧。
安德伍德州长已下令采取“以火攻火”的策略,许多人压根不懂什么叫“以火攻火”,啥时候还能用火灭火了?与此同时,更多的专业人士从洛杉矶以外的地方集中过来,全副武装的国民警卫队和消防队员正沿着同一条山路向上推进,两股人流在狭窄的山路上交错而过,无声地交接了重任。
在防火隔离带上,志愿者的队伍逐渐稀疏,而专业人员的阵列则越发密集。此刻,山林中的烈火燎原的景象愈发壮观,火光映照着浓烟滚滚的天空,不时有火星如流星般划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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