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形圆帽
收起一根手指,还剩两根。
“修行密教法术,得以超越命运,即身成佛的天海僧正。”
再收起一根,还剩一根。
“以及作为神祖的你。”
那根手指指向了玻璃瞳公主。
“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都是一群监督年轻人的老人,为了不让现世的咒术师随便乱来,经常去提醒一下就是你们的职责,有时候出现一些他们对付不来的角色时,就会跑出来说个几句。”
“在235号世界,已经形成了'弑神者为王,魔术师为臣,一般人为国民'的系统。”
“老子曰: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这个世界就是类似的情况。”
这就是鸣弦对于235号世界观察得出的结论。
因为弑神者、神明、命运的力量都太过强大,导致这世间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情,反而导致了世界这种的统治者变成了“不知有之”的状态。
甚至不说弑神者。
就算是魔术师,他们都可以轻易地控制国家、社会。
一个催眠控制的魔术,就可以操控一国之君。
换言之,245号(弑神者原著)世界人类的社会结构,其实是弑神者作为王,魔术师作为臣子,普通人作为民众。
在这种社会结构之上,还有命运之神于冥冥中指引历史。
鸣弦续道:“没有弑神者的时候,魔术师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
“日本则不一样,你们三个长老取代了王的生态位。”
“我这样说,你应该理解了吧?”
玻璃瞳公主面露悲伤,“罗刹君说得不错,你也是为了拯救地上的民众,您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也是很好的君主,但是我们都和须佐之男纠缠太深,必然会站在你的对面。”
“你是个明事理的人。”鸣弦直接说道:“神祖不老不死,即使是我也无法真的杀死你,所以解开封印吧。”
神祖是被救世神刀杀死的地母神。
她们不老不死,且有着龙蛇的封印,只要舍弃不老不死,就可以取回不从之神的力量。
玻璃瞳公主抿嘴不语。
鸣弦说道:“你也可以不解开封印,但是为了杀死你,我只能将你吞食,并炼化成兵器,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样的。”
玻璃瞳公主紧蹙眉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还想再争取一线希望。
“罗刹君,这不过是你与老先生的私人恩怨,何须将整国的人牵连其中?他们无辜,不应成为你们纷争的牺牲品。”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却也被鸣弦的沉默削得微弱。
鸣弦转头,疑惑地望向她,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让玻璃瞳公主感到一阵不适,仿佛自己内心的秘密被无情地剥开展示。
“公主,我何时曾将这个国家的人卷入其中?”
“我未曾谋面于他们,唯一交谈过的,唯有清秋院惠那。”
他的言辞冷静而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公主心中的疑惑与不安。
“他们所作所为,皆出于自作主张。”
“我并未下令追杀他们,即便他们遵从须佐之男的命令,我也并无兴趣参与其中。”
“他们的自相残杀,不过是内乱一场,各自为谋,于我何干?”
鸣弦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于世俗纷争的淡然,仿佛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
他平时都不在这个世界!
原本想着带上沃班一起,有着老魔王的凶名,事情会很顺利。
再说了。
西天宫的猿猴神君都掉到世界之外,整个【弼马温咒缚】都已经失去意义。
鬼知道这群咒术师情愿触怒侯爵,都要死保这个裂缝。
“唯一的问题,还是没有想到侯爵的名号没有镇住这群人。”鸣弦暗中腹诽,“看来前辈的恶名不够,还不能止小儿夜啼。”
玻璃瞳公主轻轻闭上双眼,内心如翻涌的海浪,久久不能平息。
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已是一片坚定:“罗刹君,我向你发誓,绝不会协助须佐之男。尽管我们情谊深厚,但伊邪那美灭绝人类的行径,我亦无法苟同。你,才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她的誓言如同掷地有声的承诺,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铭刻于天地之间。
鸣弦看了玻璃瞳公主一眼。
对于这位神祖,他没有多少好感。
虽然没有什么仇怨,但是这位老姐,总有一些自怨自艾的感觉,就是那种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以此得到一种道德上的加持。
原著中对于弑神者和神明的判断依据,竟然是他们是否尊重女性。
将女神斩杀,吸收大地精力,以此获得力量讨伐魔王的最后之王是女性公敌,所以即使罗摩王子是道德上的完人,也是没有气量的王者。
反之。
对女性很温柔,还会同情身为敌方的女神,背负一些不必要辛劳的原著主角和过去的十命王,则是会成为优秀王者的好男人。
稍微有些....
鸣弦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杀了完事,不过这个神祖还是有些麻烦。”
“因为是神明的转世,而且死在了救世神刀之下,死亡的方式是献祭,因为这种献祭,导致这群神祖是真的不死不灭,就算灵魂肉身全部毁灭,也会在某一刻复活过来。”
“要么她舍弃不死的生命,取回龙蛇之神的力量,我再将她杀死。”
“要么就是和【暴风战戟】那次一样,直接将她炼化成兵器。”
“果然,还是不太想吃人。”
想到这里,鸣弦看向了玻璃瞳公主,发现对方有一种很固执的气质,大概是因为进入幽界之后得到了前世作为女神的记忆,性格也有些像是不从之神,有了十分强烈的“自我”。
悉多的【神格】中蕴含的神话传承,让她执着于“男人对待女性的方式”。
尤其无法容忍罗摩王子神话中对自己妻子的怀疑、无动于衷,对女性的痛苦视而不见的行为。
“公主,我给您两个选择,要么成为我的侍妾,要么,被我吞食炼化成兵器。”
鸣弦的声音在暴雨中回荡,却如此地清晰。
玻璃瞳公主的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但随即被深思所取代,轻轻垂下眼帘,仿佛在衡量着这两个选择背后的重量。
片刻之后,她再次抬起眼眸,确认道:“罗刹君,您是要我与您一同前往您的世界吗?”
“是的,公主。”鸣弦的回答简洁而坚定,“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我,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
“同样的错误?”
公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鸣弦口中的“上一次”感到好奇。
鸣弦说道:“上一次,韦勒斯拉纳闯入我的世界,结果导致扎尔万和密特拉尝试重塑宇宙,那场灾难几乎让一切生灵涂炭。”
“原来如此.....”玻璃瞳公主轻声细语,语气中既有理解也有感慨,“您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罗刹君。即便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也不希望因自己的决策而让无辜之人遭受苦难。”
鸣弦:“......”
这个神祖的脑子一直很有病。
大概就是被男性深深地伤害,导致“自我”变得偏执。
作为不从之神的前世影响了这一世的人格。
尊重女性。
成了这个神祖判断男性的唯一指标。
“神明的自我压倒了作为神祖的自我,还真是有趣的论题。"鸣弦暗中腹诽,同时有些好奇。
不从之神和神祖的关系,类似于前世、今生的关系。
神祖不会记得自己前世作为女神的事情,就像是鸟羽梨于奈不会记得前世作为八咫乌的事情。
但是,依然存在一种例外。
那就是神祖来到了幽界。
幽界是高于物质世界的次元。
那里记录了宇宙过去和现在发生的一切,以及未来的所有可能性。
也就是虚空的记忆。
【不死领域】先不说,但是神祖前世作为不从之神的经历,确实被宇宙记录了下来。
得到了前世的虚空记忆。
前世作为神明的记忆十分短暂,和作为神祖的千年流浪的记忆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但那可是神明的记忆!
于是,前世的自我影响了今生的自我。
鸣弦忽然有些好奇:“如果你再次失去前世的记忆,今生的灵魂还会认可前世的自己吗?”
玻璃瞳公主疑惑地看向他,秀眉微蹙,仿佛不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您在说什么?”
鸣弦却仿佛并未注意到她的疑问,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了公主的眉心处。
“我思故我在,思维即是存在,记忆即是存在的证据!”
言灵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记忆记录一切,不嫌恶,不偏爱,无私地保留每个基本的事实,所有绮丽的姿态!”
伴随着奇异的言灵,两人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化为了虚幻的镜面。
光怪陆离,令人目眩。
砰!砰!砰!
镜面纷纷破碎,四周的景象骤然变幻。
只见四处浮现了石板。
每边长四五十厘米的长方形或正方形石板,表面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仿佛诉说着一切的美好与丑陋。
石板自虚空浮现,宛如悄然吹去的泡沫,轻盈而神秘。
总数超过了三千多个,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空中,形成了一片壮观的景象。
鸣弦的言灵变得激昂起来,声音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
“时间是最勤劳的窃贼。我以此钥匙打开亘古智慧堆积的宝库,将这些记忆封存!”
言语落下,石板上原本模糊的文字忽然变得清晰无比,最终却彻底消失,化为了空白的石板。
那一刻,玻璃瞳公主仿佛被时间的洪流冲刷。
前世的记忆如同破碎的梦境,消散得无影无踪。
眼神经历了从疑惑到茫然,最终归于一片空白的蜕变,宛如一张洁白无瑕的画布,等待着新的色彩填充。
她轻声呢喃,想不起那些尘封往事,只记得自己作为神祖,历经无数轮回,流转至这繁华而又孤寂的日本国,留下了巫女先祖那神秘而高贵的血脉。
在人世定居的厌倦,让她最终选择了隐居幽世。
按理来说,踏入幽界之门,应能唤醒沉睡的过往。
那段尘封的记忆却如同被永远封印的宝藏,无论她如何努力挖掘,都触碰不到其边缘。
玻璃瞳公主黛眉紧蹙,目光中透露出不解与愤怒。
“罗刹王,你都做了什么?”
鸣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按在她眉心的手指轻轻一按,咒力如潮水般涌动,周围的石板开始增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空间。
每一块石板上,都刻画着她曾经的记忆,那些欢笑与泪水交织的瞬间,如今却成了她无法触及的过往。
“世界遗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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