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格沃茨到斯翠海文 第113章

作者:上菜大厨

  麦格教授依旧是那副喘不上来气的表情:“你不必如此的……莱姆斯……不必如此的……”

  卢平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走廊里所有赶来看热闹的人说道:“狼化症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一种诅咒!而是一种天赋,就像有些巫师天生是易容马格斯!这种力量会在我的血脉中流传,就像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都是蛇佬腔一样!我的后代也会是像我一样能够控制自己变身的狼人!”

  “我是莱姆斯·约翰·卢平,莱尔·卢平的儿子!”卢平向所有人宣布道,他高高在上的狼头正处于其他人都够不到的空气中,两只尖耳朵也十分机警地竖起,“我的父亲曾经发表过许多有关狼人的歧视言论,因此芬里尔·格雷伯克,那个重名昭著的狼人在我四岁的时候袭击了我,让我也成为了一名狼人,以此报复我的父亲。”

  “在之后的每个月圆之夜,我都会独自一人待在地下室里,与一整个房间的枕头和羽毛为伍。我的父母本以为我没有机会来到霍格沃茨上学,但邓布利多教授给了我这个机会!他在禁林的边上种植了一棵打人柳,我会在变身前通过它下面的密道前往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这也是霍格莫德村民们听到尖叫和噪声的原因。邓布利多教授是第一个不曾歧视狼人的人,他深知只要不是在月圆之夜,狼人都是非常安全的!”

  “可整个魔法社会却依旧歧视狼人!从霍格沃茨毕业后的十几年里,我从没找到过一份有足够薪水的工作,直到我再次回到了这所学校,成为了一名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杜姆先生在我身上使用的疗法是可以复制到其他狼化症患者身上的!这意味着巫师世界今后不再会被狼化症诅咒困扰!狼人将会和巫师一样,通过正常的繁衍来壮大族群!”

  “但我非常清楚,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反抗,即使狼化症不再会通过狼人传播,魔法社会的歧视也不会停止!人们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我不想让我的子女遭受与我一样的困境!所以我必须站出来反抗!我要为了所有狼人发声!我要消除人们的成见,终结魔法社会对狼人的歧视!狼人将会是巫师中一个平等的族群!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从霍格沃茨开始!”

  卢平慷慨激昂的即兴演讲结束了,两米往上的身高让他能够清楚看到走廊里每个学生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怀疑的震惊。

  突然,有人开始鼓掌。卢平扭头看去,是哈利。

  掌声从他开始,渐渐有其他人也加入了进来,直到整条走廊里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卢平露出了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笑容,走廊里的掌声渐渐止息了。

  他低头看到了擦着眼泪的麦格教授,喉头鼓动了一阵才开口说:“抱歉,米勒娃,我又让你失望了。我曾经跟我的同胞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地狱。我没办法看着别人受苦,而自己却躲在霍格沃茨教书。我知道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但……我接受了狼人的野性,并且和它和平共处,也许我发生了一点变化……不过我始终还是那个莱姆斯……”

  “哦,莱姆斯……”麦格教授走过来抱住了他,“从你开始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别担心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我会让邓布利多再发一次招聘启事的。”

  “谢谢你,米勒娃。你是最棒的格兰芬多院长。”卢平最后一次拍了拍麦格教授的肩膀,昂首挺胸地穿过了人群。

  事实上,在完成狼人变身自主化之后,卢平第二天就重新找到了艾维,询问将治疗方法普及给其他狼人的可能性。

  而这正中艾维下怀。

  早在开始给卢平治疗之前,艾维就已经盯上处于魔法社会边缘的狼人们了。作为奇幻世界观中的常客,狼人和吸血鬼一直是经久不衰的题材,没道理吸血鬼可以在魔法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狼人就只能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如果能研究出将狼化症诅咒变成力量的方法,那艾维就有非常大的把握给自己增加一批拥趸。因此在设计最终的治疗方案之初,艾维就考虑到了魔法仪式的复用性。

  月相仪、问心项链和仪式场地下的符文法阵。

  只要将三者全部集齐,就能够保证狼人仪式的成功。不过一个月一次,而一次只有一人的速度显然太慢,如今艾维已经开始着手开发能满足更大规模狼人需求的魔法了。

  总而言之,将位于魔法社会边缘地带的狼人从绝望中拉出来,让他们能够从事正常的生产活动,这是艾维计划的第一步。

  而计划的第二步就是组织狼人的平权运动。魔法社会对于狼人的歧视可以说是由来已久,不会因为狼化症不再传播就骤然停止。

  因此当位于魔法社会边缘地带的狼人重新拉回到舞台中央之后,大多数人的反应当然是不接受,这是存在于社会中的舆情惯性。

  过去狼人们被歧视是因为狼化症诅咒被看做是一种魔法疾病,是健全者对染病者的歧视。而当狼化症诅咒变成了狼人们的力量之后,狼人歧视的逻辑链条就不再成立了。

  狼人们认为自己已经痊愈了,不会再做出不受控制的行为了,是个可以回归正常生活的正常人类了。但巫师社会整体显然不会这么认为。惯性带来的歧视将会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持续存在。

  那时狼人们就会发现,想要在人群中隐藏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想象中痊愈后的正常生活也不会到来。如果被艾维治疗前,狼人们是边缘群体;被艾维治疗后,狼人依旧是魔法社会的边缘群体,那这病不就白治了吗?

  那么可以预想的,狼人群体将与巫师社会出现广泛的对立,到时狼人们的生计情况依旧不会得到改善。

  而艾维也可以执行自己计划的第三步。为狼人们提供工作机会和聚居区。这对斯莱特林的无冕之王来说不会太难,何况艾维已经有了在霍格沃茨组织建立神奇动物产业基地的经历,只需要再复制一次罢了。

  就算巫师社会的总体量消化不了两个成规模的神奇动物产业基地,那艾维也可以试着跟邓布利多还有校董会谈判,将霍格沃茨的产业基地交给狼人们来运营。以邓布利多那改良主义明显的思维方式,会支持狼人们和平争取自己的权利,是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事情了。

  只要两种情况能完成一种,艾维收服大部分狼人就不会遇到什么阻力了。毕竟那时他可是狼化症清除者兼狼人们的大金主,只需要振臂一呼,狼人们哪敢不从?

  作为算是艾维创造出来的巫师亚种,狼人们具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首先,他们在狼人状态下的身体能力和神经反射速度,都要高于一般巫师的平均值。

  其次,狼人们还拥有更加敏锐的感官,嗅觉和听觉都要比正常人类强出两倍不止,而且还拥有非常少见的微光视觉。

  最后,虽然狼人们大多数都是由巫师转变过来的,但也有极少部分在感染狼化症之前是麻瓜。卢平在狼人形态下依旧可以施法,如果艾维的魔法仪式对所有狼化症患者都起效的话,那么是否意味着可以将麻瓜也转变成巫师?如果麻瓜狼人不可以施法的话,那么哑炮呢?这些从小生活在魔法世界里,只能装作自己念咒不太灵的人,能否通过感染狼化症再治愈的方法获得施法能力呢?这些都是在狼人这一个巨大课题下衍生出来的新问题,艾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研究一下了。

  当然,如今成功被治愈的狼化症患者还只有卢平一人,需要时间来让传言发酵,而非常具有献身精神的卢平显然是个合适的推手。

  

  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上完最后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之后,卢平就在铺天盖地的吼叫信到来之前抢先辞职,去寻找同样受困于狼化症诅咒的人们了。

  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仇视巫师的不法分子,游走在社会边缘不断逃亡,而最出名的狼人犯罪者,就是芬里尔·格雷伯克。

  这个在犯罪后逃亡了二十多年始终没被傲罗抓到的狼人,在整个狼人群体中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而卢平此行,就为了将其取而代之,让狼人们在他的带领下脱离仇恨的地狱。

  卢平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来送行的人不多,因为知情者只有寥寥数人,而且恰逢巫师考试管理局的考官们从霍格莫德抵达霍格沃茨。

  “我们会想你的,卢平教授。”站在挥舞着枝条的打人柳前,赫敏上前抱了抱这位只教了她半年的教授。

  “一定要记得给我们写信!”哈利也走过去,从斯内普的记忆中得知卢平是自己父亲的好友之后,他对卢平也有了不少心理依赖。如今小天狼星和卢平都离开了学校,他多少有点不太开心,更别说他不久前又从邓布利多那里得知,他每年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要和姨父姨妈住在一起,才能维持母亲莉莉留在他身上的爱之魔法。

  这意味着考试周过后,他不能立马就和小天狼星团聚,而是必须再忍受一整个月的时间。这个消息让哈利忧郁极了。就连今天的早饭也少吃了好几片面包。

  “好孩子!”卢平蹲下来为哈利整了整衣领,“在霍格沃茨教你们的这半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好吗?”

  哈利点了点头,卢平站起来向学校正门的方向张望了一下,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正陪同着巫师考试管理局的考官从正门进来呢,为首的那个老女巫艾维也认识,是格丝尔达·玛奇班,她依旧负责变形术和魔咒学的考核。

  “好了,我不能留得太久,你们今天还有考试呢。”卢平掏出魔杖,指挥地上的一块石头击中了打人柳树干上的一个巨大结疤,挥舞的枝条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停止不动了。

  卢平最后冲他们笑了笑,消失在树干下方的密道里了。

  此时艾维坐在候考室里,通过窗口目睹了一切。

  O.W.L.s考试的第一场是魔咒学,负责维持秩序的教授已经把所有等待接受测验的人全部集中在了一起,只要接受了巫师考试管理局的检查,就可以坐到考场里等待考试开始了。

  上午的理论测试结束之后,学生们将会在下午迎接实践考试,那时就是每个考生单独进行了,作弊的可能性更低,也更严格。

  考试将会持续整整两周,每天只进行一个科目的考核,从必修科目开始,而艾维选修的古代如尼文、麻瓜研究和保护神奇动物学会在第二周进行考试,与它们一起的还有占卜学、算术占卜学和天文学。

第237章 格雷伯克的末日

  “他是个骗子!和那些向我们兜售药剂的巫师一样!”一个头发稀疏,浑身脏污的男人怒吼道。

  “不!卢平是我们中的一员,他是个狼人。”另一个女人大声反驳他,她的脸上有许多可怖的伤疤,让人忍不住猜测留下那些疤痕的到底是什么样可怕的怪物。

  这是一个非常小型的狼人聚居区,大约只有不到二十人,这样的群体在英国不算少见,但通常没有哪个巫师会主动找到他们,心怀不轨的那些例外。

  卢平穿着自己的新袍子,站在沤着烂菜叶和排泄物的泥地里。倒不是他的同胞有意折辱他,因为他们自己也在烂泥里讨生活。

  “我说的是真的!”卢平诚恳地说,“狼化症诅咒是可以被治愈的。”

  “瞧!”那个头发显得很可怜的男人大声讥讽道,“狼化症诅咒!他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狼人!”

  “确实有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一种病!”伤疤女使劲推了一把秃头男,“你不能自欺欺人!除了受伤和死亡,格雷伯克没有给我带来更好的生活!”

  “你怎么敢!奥利维亚!”因伤疤女奥利维亚的推搡而倒在泥地里的秃头男怒吼道,“一群狼人也配得上更好的生活?只有把所有其他人全部变成我们!生活才有可能好起来!就算不行!那也要让他们尝尝地狱的滋味才好!”

  “别理那个蠢货!”伤疤女奥利维亚在烂泥里踢了一脚,许多泥块随着她的动作四处飞溅,甚至有一些落进了秃头男因怒吼而张大的嘴里。

  秃头男猛烈地咳嗽起来,鼻涕眼泪跟着口水一起涌出。

  “活该!”看到这一幕,奥利维亚大笑起来,她注意到了围拢过来的其他狼人,接着扭头看向卢平,“讲讲治愈方法,卢平。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那是个魔法仪式。”卢平诚恳地说,“需要满月、乌头草、两件特别的魔法道具和一处布置在霍格沃茨禁林中的仪式场地。只要完成这个魔法仪式就能消除狼化症诅咒的传染性。”

  “我听到了什么?魔法?在狼人的地盘上?”疯狂又暴躁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卢平回头看去,是一个粗野又野蛮的男人,他的皮肤和其他狼人一样粗糙,皱纹里藏满了污垢,胡须和头发都很凌乱,脸上的伤疤比奥利维亚还多,那隐藏在深眼窝里的一双小眼睛正向卢平喷射凶光。

  卢平不可能忘掉这张脸,它属于芬里尔·格雷伯克,最臭名昭著的狼人。

  “好久不见,格雷伯克。”卢平轻松地打着招呼。

  “我记得你!卢平?”格雷伯克露出了一口黄牙,上面满是各种缺口,“那个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狼人!邓布利多都教了你什么?挥舞一根小木棍吗?”

  “我警告你,卢平!”格雷伯克的长舌头伸出嘴巴,在干裂的嘴唇上舔了一圈,“你这邓布利多的走狗!狼人是我的!不要妄想用空洞的谎言把我的同胞骗走!魔法拯救不了我们!巫师都是骗子!”

  “那你又做了些什么呢?格雷伯克!”奥利维亚对这个残暴的家伙一点也不畏惧,“除了袭击其他巫师的孩子,趁着满月吃掉一两个麻瓜之外,你又做了什么来帮助我们改变如今的处境呢?”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格雷伯克张开胳膊,企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鲜血和杀戮属于狼人!当所有巫师都变成狼人之后,太阳底下就都是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每个与他对上视线的狼人都低下了头,这些生活在烂泥里的人毫无希望可言,即使被同为狼人的格雷伯克用语言凌辱,也没人会反抗。

  格雷伯克很满意这种状况,他凶狠地对之前反驳了他的奥利维亚说道:“你太放肆了!奥利维亚!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在烂泥里打滚的婊子!要是没有我,你们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差!如果你不能管好你的嘴巴,我就帮你把它撕下来!反正你那张脸也不会因为失去它而变得更丑了。”

  格雷伯克自认为讲了一个很棒的笑话,自顾自的大笑起来,跟着他一起闯入这个营地的狼人附和着笑了两声。

  奥利维亚狂怒不已,脸上的伤疤都因此变成了暗红色,就像一条条在她脸上扭动的肉虫:“你以为我怕你吗?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明明只是跟在巫师身后讨一点残羹剩饭,还以为自己才是巫师的主人!连趴在狗屎上的绿头苍蝇都比你高贵!”

  奥利维亚的发言让格雷伯克勃然大怒,他张手亮出了特意磨尖的黑色指甲,呲着一口黄牙就向奥利维亚扑去。

  “离她远点!格雷伯克!”卢平抽出了自己的柏木魔杖,把前面的奥利维亚拽向自己身后。

  “多可怜的小木棍!”格雷伯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停下了脚步,紧盯着卢平手里的魔杖,生怕那上面会闪烁绿色的光芒,“你从来不是我们的一员!卢平!你甚至也不算是个巫师!夹在两者中间让你很不好过吧?不如你丢掉它,让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卢平笑了:“我从没想过丢掉自己的魔杖。但即使我不使用它,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格雷伯克。”

  “不妨让大家见识见识?”格雷伯克围着卢平绕起了圈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尽力模仿狼,或者说,模仿狼人变身后的样子。

  卢平看着如临大敌的格雷伯克,用两根手指捏着魔杖的尾部,把它插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看上去一点防备也没有。

  穷凶极恶的狼人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猛地一扑,在奥利维亚的惊呼中快速接近卢平。

  格雷伯克已经想好把卢平踩在脚下后要怎么做了,杀掉显然太浪费,这是狼人中为数不多接受过完整巫师教育的成员,要是能想办法让他为自己效力的话……

  脑中的妄想还没变成现实,格雷伯克就惊恐的发现面前的卢平变得不一样了,旺盛的毛发从他体表的每个角落窜出来,嘴巴变得前突,机敏的耳朵也竖了起来,那是狼人变身。

  作为一名从不会放弃变身机会的狼人,格雷伯克从没在清醒状态下见过其他狼人变身,以至于他竟然一时搞不清卢平的状况。

  直到卢平那比他脑袋还大的手掌捏住他的脖子时,格雷伯克才回味过来。

  “这就是治愈后的结果!”灰色狼人卢平的声音好像夏日里的闷雷,在狼人营地里所有人的脑袋顶上响起,“狼化症诅咒不会再通过我的唾液传染给别人,但不意味着它消失了!相反!它成为了我的天赋,我的力量!”

  “跟我一起完成满月仪式,所有狼人都能获得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卢平大声宣布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们将成为独立于巫师的真正狼人!而不再是一群需要自我厌弃的可怜感染者!”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跟格雷伯克做个了断。”卢平看向被他抓在手里的格雷伯克,“新生的狼人不需要只会袭击孩子和麻瓜的犯罪者!”

  格雷伯克求饶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卢平只是轻轻用力,他的脖子顿时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卢平松开了他的狼爪子,格雷伯克的身体像条破麻袋一样掉在了泥里。

  营地里的其他狼人没有去看地上的格雷伯克,而是迷醉地围拢在了卢平身边,伸手去摸他身上的灰毛。

  “我们也会像你一样吗?”奥利维亚的眼眶中满是泪水,用手摩挲着卢平手臂上的绒毛。

  “威严……强大……”另一个脸上充满灰败之色的男人说道,“你不像个怪物,而是威严的国王……”

  “我们真的能从巫师手中赢得平等的地位吗?”有声音小声问道,“他们有魔杖……我们只有爪子和牙齿……”

  “我们也有魔法。”卢平身上的袍子跟他一起变大,并没有因为突然的增高变宽而被撑坏,他掏出自己胸前口袋里的魔杖,指着地上的格雷伯克大声念道,“消失不见。”

  格雷伯克那委顿在地的尸体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连一点青烟也不曾留下。消失咒是一种高级的变形术应用,它可以将有生命或者无生命的物体化为虚无,换言之,也就是化为万物。

  对于消失咒的适用对象来说,把有生命的物体变消失比无生命的物体更难,复杂的生命结构又比简单的更难,有魔力的比没有魔力的更难。

  

  格雷伯克虽然刚刚失去了生命,但他的复杂程度一点也不低,更别说他还是个身患狼化症诅咒的巫师,比一般的巫师更复杂一点。

  卢平上学时的三位好友都能施展阿尼马格斯,他本人的变形术在耳濡目染下也不弱,但做到像刚刚那样举重若轻,还是接受了满月仪式之后才能做到的事情。决定自己形态的仪式魔法让他对变形术这一门深奥的科目又有了新的理解。

  虽然围着卢平的狼人都是一群没怎么接受过魔法教育的狼人,但他们却会发自内心地敬畏魔法。当见到卢平作为一个狼人挥动魔杖时,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憧憬。

  “我会跟你走!”奥利维亚第一个发言,“现在就走!我在这个泥窝里没什么好留恋的,我要迎接新的生活!”

  狼人营地里的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喊叫起来,每一个都充满了狂热,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迎接狼人的月亮了。

  ————

  当艾维又一次在猪头酒吧见到卢平的时候,他身边站着一个裹在黑布里的女人。

  在七月的盛夏里,这种打扮的人可不多见。

  “是他吗?莱姆斯?”沙哑的女声透露着浓浓的怀疑。

  “坐下喝一杯吧,卢平教授。”艾维发出了邀请,“酒保,两杯黄油啤酒。你们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要吃点什么吗?酒保?”

  阿不福思用那种一贯的粗野语气念起了菜单:“咸鱼三明治、煎蛋三明治、熏肉三明治和培根三明治,本店不提供任何种类的汤。”

  “呃……”艾维也没想到猪头酒吧的菜单如此单调,于是说道,“那就每样都来一份吧。”

  阿不福思用羽毛笔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狠瞪了艾维一眼后往后厨去了,不一会儿,就传出菜刀与砧板碰撞的声音。

  “坐吧,奥利维亚。”卢平率先拉过艾维身边的木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所有人。”

  被称为奥利维亚的女人没再多说什么,也坐在了吧台边上,正好阿不福思将三明治都端出来了。

  这女人把盘子挨个放在面前闻了闻,一口咬住了放有培根的那个。

  艾维终于明白为何阿不福思在准备三明治之前会瞪他一眼了,因为这懒鬼老头更希望他只点一种,而不是把所有类型的三明治都来一份。

  奥利维亚看起来没怎么吃过正常的食物,猪头酒吧的三明治卖相不算太好,用的是掺了不少黑麦面粉的面包,烤的梆硬的面包边也没有切去,倒是各种酱料放得很足。跟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厨房产出的食物当然不在一个档次上,可这个满脸都是伤疤的女人依旧吃得很尽兴,两口就消灭了一整个三明治。

  她又喝了两口黄油啤酒,放下杯子后,就开始试图投喂卢平。霍格沃茨的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没有拒绝,把咸鱼三明治拿在手上,低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我们的人在森林的那头搭了一个简易的营地……”

  “把注意事项告诉他们就行,我已经跟邓布利多和禁林中的马人打过招呼了。”艾维把剩下两个装有三明治的盘子往他们那边推了推,端起了属于自己的黄油啤酒。

  “两天后就是满月了,项链……”卢平放松了一点,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