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格沃茨到斯翠海文 第191章

　　不知不觉中，克蜜娜走到了玻璃罐子的尽头，也见到了几乎让她心脏骤停的画面。

　　“一个男孩……”克蜜娜从没见过这幅画面，在一所以教授魔法闻名于世的大学里，见到把活生生的人类，像标本那样存放进玻璃罐里的惊悚场面。

　　玻璃罐里的男孩差不多有八九岁，一头黑发，浑身赤裸，皮肤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色。

　　“……我要救他！”克蜜娜回过神来，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她不知道眼前的设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建设的，但她认为绝对不能放任这种亵渎的行为在斯翠海文继续发生。

　　魔法实验室里的空气开始不正常的聚集，作为一个擅长使用蓝绿二色法术力的量析学生，克蜜娜能轻易地将空气压缩成锋利的刀刃，就连钢铁也能轻松斩断，更别说眼前的玻璃罐子了。

　　“不……”克蜜娜散去了凝聚在手中的风刃，“我还不知道这个设施究竟是为了囚禁他，还是为了保护他……我必须唤醒他……我必须知道他的情况……”

　　克蜜娜能够通过法术将自己的心智和动物联系起来，并且分享彼此的视野。

　　可是想把这种法术应用在人类身上，则是完全不同的难度。人类的心智与动物不同，更加复杂，更加难以预料……

　　克蜜娜虽然是个颇有天资的法师，但对于不熟悉的领域，还是有些踌躇。

　　“我可以的……不需要操纵，只需要轻轻触碰……”克蜜娜将自己的手掌按在玻璃罐上，紧紧闭上了双眼，就像第一次与伙伴建立心灵链接那样，将自己的思维触手探入了面前男孩的大脑。

　　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克蜜娜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又意识到这种情况并不正常。只要是个活着的生物，在遇到类似情况的时候，都会产生本能的抵抗，心灵魔法正是为了削弱或者绕过这种抵抗而出现的。

　　克蜜娜的思维触手继续在男孩的大脑中探索，试图找到任何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然而她一无所获，就好像面前的小男孩只是一个空壳。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克蜜娜。”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克蜜娜迅速终止了自己的法术，挥舞着法杖摆出了战斗架势。

　　“艾维！”克蜜娜震惊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仿佛第二次认识了他，“你对那个男孩做了什么！”

　　“唉……”艾维叹了一口气，“你再仔细看看他的脸。”

　　克蜜娜狐疑地回过头去，仔细打量着漂浮在玻璃罐里的男孩，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是你儿子！他怎么了？他的灵魂去哪了？”

　　“你猜错了！”艾维硬邦邦地回应道，他瞪了一眼克蜜娜，黑着脸说出了正确答案，“那是我的备用身体。利用我的血肉和死灵术魔法制造的克隆体。”

　　“克隆？”克蜜娜磕磕绊绊地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本身因为某些意外死去，灵魂可以回到这个身体上重生。你只需要把它理解成一种保险措施就好。”艾维冷眼瞧着克蜜娜，“倒是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入侵我的实验室？”

　　克蜜娜暂时收起了战斗姿态，看来是打算用对话解决问题了：“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发现？”艾维反问道，“欧歌塔院长给我提供了这个地方作为实验室，根本谈不上发现。我占据这里，是有官方手续的。你呢，克蜜娜？”

　　“我……”克蜜娜咬了咬嘴唇，她不想暴露自己是个鹏洛客的事实。

　　“算了，”艾维从毁灭魔典中呼唤了自己的秘银法杖，“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进来的吧，正好我在衡鉴学院的暑期课程里学到了几招。”

　　秘银法杖顶端的阿肯宝钻散发出淡淡的白光，照亮了克蜜娜的身影，不久之后，一团由白色光点组成的虚影脱离了克蜜娜的身体，完全复现了她之前的动作，就像是一段倒放的影像。

　　艾维举着法杖跟着那团影像，口中还念念有词：“至少你没有贸然行动，也没有损坏我的财产，否则你就要用一辈子来还债了。这里的每一个玻璃培养皿，都价值200杯溅火咖啡，如果算上里面的实验素材，就要再加100杯。”

　　克蜜娜觉得身上好像有许多小虫子在爬，只能尴尬地跟在艾维身后，看着他追寻自己进入这间实验室的画面。

　　“传送魔法……”艾维停在了克蜜娜最初的落点上，反复拨动那团光影，重现克蜜娜时空旅行后留下的痕迹。

　　“我还以为我屏蔽了学院的传送法术……”艾维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原地的克蜜娜，“除非这是某种更加高级的力量……某种我完全没见过的法术……你对此作何解释？克蜜娜？”

　　“我能狡辩……解释一下吗？”克蜜娜举起了一只手，就像在课堂上面对教授提问的学生。

　　“我在听。”艾维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

第357章 盒子

　　“所以……你是一个能够穿越时空的鹏洛客？”艾维沉吟片刻后问道，“你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个巧合？”

　　“对……我已经把这个地方当做传送的落点很久了……”克蜜娜坐在舒适的天鹅绒靠背椅上，品尝着由厨娘波比制造的茶点，“我还以为没人会来这个地方呢……天知道学院会把这间地下室给你当实验室。”

　　“我对此持完全相反的意见。”艾维端起茶杯，看着水汽袅袅升起，“我并不认为这是一次巧合，而是学院有意为之。”

　　“怎么可能？”克蜜娜下意识地反驳。

　　“自从五大创院巨龙在此建立了斯翠海文以来，这所魔法大学已经存在上千年的时间，作为一所从多元宇宙间招生的大学，你觉得在这千年之中，有多少鹏洛客在此求学？又有多少是像你一样的心思谨慎之辈？”艾维开始了自己的推理和论述。

　　“这样的人不需要太多，一两个就足以引起斯翠海文的注意。恐怕校方早就发现了你作为鹏洛客的身份，只是对保持此默不作声而已。”艾维吹散了茶杯上的白气，轻轻抿了一口润喉，“现在学校里不仅有你这个能够穿越时空的鹏洛客，还有我这个热衷于各种位面和宇宙知识的异世界法师。恐怕让你在穿越时空的时候遇到我，就是斯翠海文一开始的打算。”

　　“你热衷于穿越时空……？”克蜜娜问道。

　　“在抵达斯翠海文的第一个星期，我一直待在茂典阁借取有关这些内容的书籍。”艾维点了点头，“恐怕就是因为校方掌握了我的借书单，才安排了这次不伦不类的会面吧。”

　　艾维还有另外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在获得地下实验室之后，他在欧歌塔离开学校之前，又去找了她一趟，希望斯翠海文能够提供一些设备之类的玩意供他使用。

　　结果欧歌塔对此的回应是：“斯翠海文不会为你提供任何除了知识以外的报酬，包括金钱和设备。换言之，你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出入学校里的任何一座图书馆和教室，向任何一名教授咨询。”

　　现在艾维非常怀疑，正是因为欧歌塔发现他在茂典阁对位面旅行和多元宇宙穿越十分感兴趣，这才将活生生的时空旅行者克蜜娜送到了他面前。而且还贴心地让克蜜娜“主动”进入了艾维的实验室。

　　毕竟身为斯翠海文教职工的一份子，克蜜娜似乎不应该拒绝艾维的请教。

　　“在你回老家过暑假的时候，斯翠海文发生了一些事。”艾维向克蜜娜解释这件实验室的来源，“一个名为摩加索的邪恶法师，策划使用整个学校师生的生命力，来完成他的不朽仪式，虽然因为几个学生的干扰，让欧歌塔和我发现了他的阴谋。但据他自己所说，不朽仪式的布置已经完成，只需要等待法术成功，就能向斯翠海文复仇了。”

　　“什么？”克蜜娜大吃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妄图毁灭世界”类型的反派，“那我们还坐在这里聊天？必须要彻底阻止他的阴谋！”

　　“欧歌塔说会在开学后给我消息的，她让我负责指导一批学生来解决这个事件，并且培养学生们的独立性和主动性。”艾维示意克蜜娜回到座位上去，“作为报酬的一部分，她还将这个实验室交给我使用，并且允许我出入斯翠海文内的任何一个图书馆，向任何一名教授请教。作为教职工的一份子，我猜她也把你包含在内了。”

　　克蜜娜呆愣了一会儿，接着坐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秩序院长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地明明白白的，根本无视他人的意见……也就是说，摩加索的法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就算真的成功了，也不可能将斯翠海文之内所有人的生命力全部夺走？”

　　“我猜是这样的。”艾维说，“在斯翠海文魔旋的保护下，类似的死灵术魔法会大打折扣，况且这个摩加索根本没有能够深入茂典阁之内，谈何使用这种法术影响整个学校呢？要么他是被其他人给蒙骗了，要么他是个分不清现实与妄想的疯子。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他是个很好对付的小角色。不过欧歌塔还是有意利用他和欧理可众来磨炼一部分她看好的学生。”

　　“是吗？”克蜜娜叹了一口气，“既然校方已经知道我鹏洛客的身份了，或许我应该去找人咨询一下，说不定这里还留下了一些前辈的笔记心得之类的东西……”

　　“比起那些，我更希望你先讲讲时空穿越的知识。”艾维问道，“我曾经主动进行了一次时空旅行，但落点和我的预定目标点相差甚远，甚至根本不是一个世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克蜜娜看了看艾维，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不清楚你究竟使用哪种法术进行了时空旅行，所以我只能给你介绍一些鹏洛客的经验。”

　　“对于任何一个鹏洛客来说，指引我们进行时空旅行的，始终都是源于灵魂深处的火花，而鹏洛客火花，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反应了黑暗虚空的本质。”

　　“黑暗虚空？”艾维没在茂典阁内有关位面旅行的书籍中见到过这个词，那些作者通常更愿意使用“晶壁系、星界、荒宇”来描述不同时空和物质位面间的无垠空间。

　　“这就要提到阿凯维沃的起源了。”克蜜娜继续讲解道，“这个时空诞生于两个宇宙的碰撞，因而这里的魔法总是以相反的两面彼此共生的形式出现。我刚刚提到的黑暗虚空，就是一个包含了诸多时空的多重宇宙，而据我所知，所有的鹏洛客都诞生在这个多重宇宙之内。它与你所熟知的多元宇宙有着很大区别，包含国度天宇、克莱恩天宇、艾伯伦天宇在内的这些世界，实际上都处于另外一个多元宇宙。而阿凯维沃，就诞生在多元宇宙和多重宇宙的碰撞之处。”

　　“在多重宇宙中，进行时空旅行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除了鹏洛客之外，我还没听说过有其他人能够做到。而鹏洛客进入多重宇宙中的其他世界，也必须要依赖火花的共鸣和过去的经验才行，要不然就是紧跟着另外一名鹏洛客留下的以太轨迹。我就是跟着另外一名鹏洛客的以太轨迹，才进入了这个时空。”

　　克蜜娜出身的多重宇宙，与艾维所熟知的DND多元宇宙，实际上并不是一回事，艾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也就是说，艾维出身的巫师世界，还有他曾经到访过的阿尔达世界，很有可能也不在DND多元宇宙之内。

　　这简直就是盒子理论的翻版，因为国度天宇和艾伯伦天宇之类的世界待在同一个大盒子里，所以使用DND起源法术能够在这些世界内通行。而来自盒子之外世界的艾维，则无法使用异界传送这样的法术精准定位自己要去的费伦大陆。

　　所幸他如今所在的阿凯维沃处于两个盒子的边界上，也就是说当他位于这里的时候，能够进行跨世界移动的法术是可以准确定位的。

　　不过克蜜娜之前提到的鹏洛客和多重宇宙，艾维能把这些内容和他成为一名巫师之前见过的集换式卡牌游戏——万智牌，相联系起来。

　　并且他也依稀知道斯翠海文是个同时存在于DND和万智牌中的拓展系列，如此一来就能解释阿凯维沃的许多奇妙之处了。

　　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艾维实际上并不知道任何有关万智牌的背景故事，甚至就连任何一个里面出现的人物名字都叫不出来。

　　这意味着艾维作为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受到了极大限制，如果他要在属于鹏洛客的多重宇宙中活动，那必须要时刻保持小心谨慎才行。

　　“我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艾维轻轻点了两下头，“那么，能让我见识一下你作为鹏洛客的火花吗？”

　　“那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克蜜娜紧盯着艾维的脸，“那些玻璃罐子里的胚胎，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是你用死灵法术制造的吗？给动物制造备用身体？”

　　“没错。”艾维微微一笑，“因为它们都是我的伙伴。”

　　实际上，艾维在将【书士会法师/传古斗士】的等级提升到15级后，就选择了克隆术作为自己的新法术。克隆术是使用死灵术制作一个目标的复制体，作为对抗死亡措施的法术，克隆体需要120天的时间才能成熟，在克隆体成熟和被使用之前，需要一直将其保存在密封的容器内部。

　　因此艾维的克隆体才会看起来像是八九岁的男孩，毕竟从这个地下实验室建立起来到现在为止，也才过去了不到60天罢了，距离克隆体成长到艾维18岁的样子，还有至少两个月才行。

　　而在斯翠海文地下实验室里放置培养器皿，并非是一时起兴，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结果。

　　而艾维认为能够导致如今自己死亡的可能性非常少，如果真的有什么人能杀死他，那么放进有求必应屋内随身携带的克隆体恐怕也很难幸免。因此寻找一个安全的庇护所就非常重要了。

　　除了艾维本人的克隆体之外，其他放置在这间地下实验室内的克隆体其实都是实验素材，艾维从自己的神奇动物伙伴身上取得了适量的血肉作为施法材料。希望利用这些克隆体来进行血肉魔法的实验。

　　他准备试着给这些神奇生物的克隆体移植一些异体的血肉组织，从而让他们获得对应的增益。凤凰尾羽和龙的心弦作为强力的施法素材，如果能移植给其他神奇动物或者人类的话，说不定能产生奇效。

　　除了这些与施法能力相关的部分，将某些具有特殊性质的人造或者加工材料与生物体相融合，也是艾维的研究课题之一。说不定日后就能发展出魔法义体技术呢，制造魔法版的星际战士也不是问题。

　　不过当着克蜜娜这种爱护动物的女法师，艾维当然不会承认玻璃培养皿中的胚胎是实验素材。

　　他拍了拍手掌，一团耀眼的火焰忽的在他肩头炸开。

　　克蜜娜再定睛看去，那团火焰已经幻化成了一只华丽又神气的大鸟。

　　“这是火花，一只凤凰。”艾维介绍道，“来自我家乡的神奇动物，具有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喉，还有最华丽的羽毛。”

　　火花显然听懂了艾维的夸奖，立刻摆出一副骄傲的神态，脑袋上的冠羽都快甩到身后去了。

　　见到火花的克蜜娜显然放松了许多，作为一个爱鸟人士，凤凰的出现让她眼热不已。

　　“她的名字是火花？真是神奇……”克蜜娜赞叹道，“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鸟了。”

　　一直蹲在克蜜娜肩膀上，没什么存在感的白色猫头鹰不满地啼叫了一声，又用喙啄了啄克蜜娜的耳朵。

　　直到后者伸手安抚了它两下，才让猫头鹰又重新回归了平静。

　　克蜜娜朝着陈列玻璃罐的方向侧了侧身子，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的体型都不适合在这个地方展示，不如我亲自带你过去看看吧。”艾维呼唤出了毁灭魔典。

　　虽然有求必应屋的门被安放在了宿舍塔里，但艾维可以仅仅使用一个念头就将那页承载了入口的书页唤回毁灭魔典中。

　　有求必应屋确实是个会令所有人都会感到神奇的地方。

　　第一次见到类似魔法的克蜜娜，简直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来自异世界的装修风格和为她热情服务的波比们已经让她应接不暇了。

　　更不要说还有四个独特的神奇动物区域等着她去参观呢。

　　“啊！飞马！”克蜜娜指着农场里正在打滚的乌木，“罐子里的真是它们的克隆体！你从哪找到这么多神奇的动物？这简直像是随身携带着一个豪华的房子和庄园！太让人羡慕了！”

第358章 传奇

　　“火花源自鹏洛客的灵魂，所以我没办法展示给你看。”克蜜娜伸出了包裹在蓝白二色护臂中的手，“但我可以让你感受它的存在，据说甚至有鹏洛客能将火花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但我很清楚，我还做不到这一点。仅仅是带着伙伴进行时空旅行，几乎就已经榨干我所有的潜力了。”

　　艾维和克蜜娜依旧处于有求必应屋的空间之内，在飞马和独角兽好奇的目光之下，艾维握住了克蜜娜的手。

　　几乎是一瞬之间，艾维就已经察觉到了来自克蜜娜火花的触碰。

　　那是一种超越寻常感官的感受，甚至与艾维早已经习以为常的魔力感官也大有不同。

　　那种感觉复杂且多变，既像暴风雨过后的新鲜空气和空中的彩虹，又像穿越浓雾时感觉到的轻微窒息感……

　　艾维甚至还感觉自己听到了某些颜色，看到了某些声音，它们令艾维觉得十分鲜艳，却又感觉十分朦胧。

　　最重要的是，埋藏在火花之中的个人色彩，克蜜娜的火花更容易让艾维联想到天空和飞鸟，还有柔软羽毛的舒适触感。

　　就像他第一次骑在鹰头马身有翼兽背后，绕行在霍格沃茨城堡上空那样，那是一种新鲜而激动的感觉。

　　不知何时，克蜜娜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艾维则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他几乎是立马就感觉到了一阵失落——他和克蜜娜之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他们来自不同的宇宙，而他也绝对不可能依靠自己获得火花的力量。

　　几次呼吸过后，艾维重新收拾了心情，他知道自己该依靠什么，如果火花是源于灵魂的力量，那么一定有某种魔法能够夺取或者复制火花的奇迹，让艾维能够穿行在多重宇宙的黑暗虚空中。

　　“不可思议……”艾维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看向面露担忧之色的克蜜娜，“这是真正的奇迹，是世界的礼赠，你一定要好好使用它，研究它，不要辜负它。”

　　克蜜娜重新露出了笑容，她见过太多人在明白了鹏洛客的不凡后，而表现出的丑态。

　　虽然克蜜娜还不能完全信任艾维，但至少他没有露出对火花的觊觎之心。

　　“我也是这样想的。”克蜜娜捋了捋兜帽下蜂蜜色的金发，“这股力量应该被用于正途之上，鹏洛客应该致力于维护多重宇宙间的和平，将这份力量用在造福生灵之上，就像斯翠海文教导使用魔法的宗旨那样。”

　　“这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会遇到难以想象的阻力。”艾维没有急于肯定克蜜娜的理想，“能够在多重宇宙中任意来去的鹏洛客……虽然我只见过你一个鹏洛客，但我可以想象你的同胞会有些什么德行。他们不会太在意其他非鹏洛客生命，甚至是某个世界的本土神明。能够任意穿梭在不同的时空中，就意味着你们拥有近乎无限的可能性。傲慢，很有可能是所有鹏洛客的通病。”

　　艾维自嘲地笑了一声，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傲慢的人呢？但只要不失去魔法，这份傲慢就始终有所凭依。

　　“你准备从哪里开始？”

　　克蜜娜意识到艾维在问她的理想：“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我需要尽可能多的帮手，而且最好是鹏洛客。我希望能够找到余烬，然后设法让他们明白自己的使命和天赋，再训练他们投入到这场行动中来……”

　　“有斯翠海文珠玉在前，想必这就是你选择成为见习学生辅导员的原因吧？”艾维用欣赏的目光看了克蜜娜一眼，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打算，也看到了她之后有可能遇到的困难和危机，“不过想必你日后的学生里，肯定也会有类似欧理可众这样的人吧？他们会悖逆你的想法，甚至做出完全相反的选择，使用火花奴役、毁灭……”

　　“只要我们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就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鹏洛客加入我们的。”克蜜娜争辩道，“斯翠海文不也对摩加索和欧理可的威胁不以为意吗？甚至校方还派你去用他们锻炼学生。”

　　艾维轻笑了一声：“我不是在打击你，克蜜娜。其实我也有类似的想法……我希望能够抵达魔法的尽头，但我深知仅靠一个人的聪明才智是做不到的。我打算找到或者建立一座真正的多元宇宙魔法学校，尽可能地搜罗每个世界的聪明头脑，依靠群体的力量攀登魔法的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