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灵殿老板阿赖耶
出乎迦娜意料的是，西琳却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对方没有任何想法一般，表情都是平平淡淡。
“西琳西琳西？怎么，你见了后没有什么想法咩？别憋在心里边不说话，讲出来让我开心开心也挺好的嘛。”
没有什么必要的话，迦娜与西琳作为女鬼之间的独立性让双方不会主动查阅对方的思绪，迦娜平时就靠随口一逗，西琳就会自己爆出自己的心思来了。
只是，这次不一样，面对流萤的一连串发言，西琳没有像以前那样涨起脸颊膨胀得像条河豚，反而是平常心。
“迦娜，我就知道你想看我笑话。”
“我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看你天天因为赵斯生闷气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毕竟当初是你和赵斯合力把我打死的嘛。”
“所以你彻底堕落为现在的乐子鬼模样了吗？唉，颇为可怜。”
“谁让你和赵斯加起来的重力连我都逃脱不了呢……不对，话题偏了。”
迦娜陪着西琳和赵斯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不过从来没有因为当初被直接打死的事情而找过赵斯翻旧账。
倒不如说，从迦娜的灵魂被捕获那时候起，她原本接受的任务便成为过往云烟，从此安心当上赵斯伥鬼。
对于迦娜这种年龄成谜的行星级崩坏兽，就算有意识仍是朦胧一片毫无目的，赵斯将她收如麾下，反而是让她至少有了一个目标。
想看乐子，想看赵斯四处跑的时候会遇上什么乐子，旅途永不停歇也好，中途歇息也好，迦娜都会挂在赵斯身上不走。
推己及人，迦娜都想着永远赖着不走，那跟赵斯纠缠不清的西琳更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所以嘛，每一次迦娜都能尽心尽力逗一逗西琳，看河豚膨胀了又瘪回去，不失为一种乐子。
只是，现在西琳貌似不吃这一套，在流萤当面表白后，西琳居然还能忍着不膨胀？
“我还挺想看到你气鼓鼓跟赵斯撒娇，然后被对方真诚安慰之后又稳定回来，这种拉扯的吃醋戏码挺好吃的。
难不成……西琳是底线再一次下放了？”
迦娜作为崩坏兽，本身就不存在什么底线，西琳曾作为律者这种非人之物，情况也就比她好一点。
另一方面，硬要说的话，赵斯本身也没有什么过于沾花惹草之类的说法——特指人类文明视角下，对于迦娜而言，看上喜欢合拍就完事了，管别的这那的，就像现在自己喜欢习惯挂在赵斯身上一样。
“不，并非如此……”
西琳神情肃然，仿佛看到同道中人一般。
“我认同AR-26710，认同流萤的纯度了。”
迦娜：？
赵斯：？
就连短暂宕机的赵斯，都因为西琳这番话而震撼，差点拧过头看西琳一眼，但是碍于流萤的视线过于深沉，暂时脱不开身。
“虽然不及我与赵斯之间的”纠葛，但是，对方的重力，不在我之下。”
“不是，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可以不用重力这种意义不明的词语……”
“是了，就是这样，流萤和我最大的区别在于，她并没有与赵斯有什么怨恨情仇过往，反而是单方面被赵斯拯救……救赎，只是因为不想放手，就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但是对方不可能抵达有我这样的程度。”
“我常常因为夹在两个新人类之间而不知所措，也许我比赵斯更需要用联觉信标。”
迦娜这下是真听不懂了，哪怕西琳毫无保留地展开自己的思绪，她也理解不了对方的回路。
不，不能理解，只要接受就行了。
“明明是先肯定，后边又自言自语否定完了，果然是河豚本性难移，那我就放心了……你要做什么？”
迦娜放下心来，然后西琳一个动作又让她提心吊胆起来。
只见西琳整个灵魂体飘向赵斯对面的流萤，在迦娜与赵斯的注视下，西琳只是一个晃神，就直接进入流萤的肉体中。
“西琳？”赵斯虽然疑惑，但见到流萤的肉身直接倒向自己，他还是立刻张开双臂抱住，随后将其抱起，朝公寓楼内跑去。
至少要将流萤安置在对方的房间里，总比在公共场合下众铁骑围观之中继续。
至于流萤和西琳之间，赵斯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他与西琳的联系没有断开，依旧能感应到对方的心思。
赵斯于西琳之间，除开系统相关的存在，已经是相互知根知底的灵魂伴侣，硬要分个高低的话，后来的小达芬奇是不如前边二者来得亲密。
“你要跟流萤说些什么呢？”
赵斯将流萤的身体安置在对方房间床上之后，心中默念到。
“没有什么，我只想跟她分享一下我过去的经历。”
西琳的灵魂却是从流萤肉身钻出来，轻轻在赵斯嘴唇啄了一口。
尽管无人能观测到此时的场景，只会认为赵斯在看着沉眠的流萤发呆。
“我有些迫不及待要向流萤分享，因为这个全新的，又有着基因缺憾的种族，他们的遭遇都让我感同身受，不管是人体实验，还是遭人蒙骗。”
“所以，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跟你之间的纠缠，嘻嘻，她肯定会大为震撼的，然后理解到，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和我之间的羁绊。”
“原来最终还是来示威，你呀你。”
赵斯点头应允，伸手揽回西琳的灵魂，下一刻，流萤从昏迷中醒来：
“我理清自己的心思了，赵斯，我喜欢你，想一直在你身边。
“你能不能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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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睡醒继续码字。
第三卷:余虫肆虐与全力全开与势不可挡 : 第一百三十九章：但是我拒绝
“我理清自己的心思了，赵斯，我喜欢你，想一直在你身边……
“我想被你杀死。”
流萤双手猛地搭在赵斯肩上，美好的眼瞳直视面前人的脸庞。
身为格拉默铁骑，流萤的手劲很大，但是她现在说出的话味也大。
赵斯：？
赵斯伸手摸到后脑勺，一把捏住西琳后颈，将这只想躲进自己身体的河豚给拎出来。
西琳没敢跟赵斯对视，脑袋骗向别的地方，嘴巴嘟嘟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怎么个事？”
“没，没什么事，就是刚才跟流萤分享了一下……我跟你纠缠的经历和心路历程嘛。”
面对赵斯的问话，西琳给出回复，只不过赵斯想听的不止这些。
“详细点。”
“还能怎么详细嘛，你自己回忆一下不就好了。”
“不是这个，而是流萤有什么反应？”
“人就在你面前，你直接问她不就行了吗？”
“我……我服了我。”
赵斯时有些给气得晕头转向，他现在大脑一片混沌。
这都什么事啊这，好端端的一个格拉默铁骑这就开始寻死觅活了。
“行行行，流萤，那我问你，你看得见我手里拎的是什么吗？”
“看得清，是西琳。”
流萤的视界里，西琳正晃着两只脚丫子，被赵斯提在半空中，一副乖巧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不过，赵斯的表情并不是很想笑就是了。
“因为跟你深入交流之后，所以连带着你的灵魂也能看清西琳的动向吗……在我身上还看得见另一个人吗？流萤。”
“好像能看得见……要集中精神才行，西琳也跟我说，她觉得旁边有个碍事的妨碍她跟你卿卿我我。”
“的确是西琳会说出来的话。”
赵斯眼神就没从西琳脸上移开，后者干脆没敢跟他对视，整个灵魂蜷缩在半空中。
赵斯不理解，为什么西琳一下子就给流萤说动了，难不成是什么胁迫洗脑堕落……
“并不是！”
西琳及时出声，反驳赵斯的话，后者只是叹息一声，便将西琳塞回体内。
看来是经过历练之后，连女鬼都在进步，身为New Type的潜能进一步被开发之类的——赵斯能设想到的可能性就这些。
西琳与流萤接触之后，带着后者开了“天眼”，能看得见赵斯身上这两只女鬼。
“流萤，我必须纠正你的想法，你想跟着我们离开去往更远的地方，对吧？但是你真的需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抛弃肉体可不是一件好事。
“西琳之前就看着我和别人亲热，她只能在一边干看着，换做是你代入的话，你能忍得住吗？”
空气一时间陷入沉默，因为过于震撼格拉默铁骑堪堪成型的三观。
“……原来，你们都玩得这么花的吗？”
“硬要说的话，这算是一种生活小情趣。”
“哇……”
赵斯只感觉到，流萤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又捏紧几分，对方的呼吸都带上些许沉重，湿热的鼻息吹到赵斯的脸庞上。
坏了，总不能适得其反吧。
“这些只是偶然事件，只不过或许是以后生活里的一种常态，大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真正需要知道的是，流萤你是怎么看待的？如果只是为了将你我的灵魂捆绑在一起，那样也太悲哀了。”
听完赵斯的话，流萤愣住了，连带着放开赵斯的肩膀。
“在赵斯你的眼里，这种行为很悲哀吗？”
“无家可归的时候，这种方式才是最后的出路，可是流萤，你应该还有这格拉默铁骑之中的同伴吧？我只是倾向于你是被西琳的经历震撼到，从而有种突然的冲动。”
赵斯好歹是顶班当了一周的格拉默铁骑首领，局域网中的交流被他尽收眼底。
失去格拉默女皇之后，赵斯实行的减负政策然整个铁骑开始出现个人的萌芽。
杀虫子是底层逻辑，不可更改，赵斯做的只不过是是把其重要性直接调到最低。
格拉默铁骑早就没有为之一战的目标，不如索性过好自己的日子，活出自己的人生。
“你的铁骑同伴们，也会担心你的下落，用这副肉体接触世界，喝别人交互，而不是重蹈覆辙，再次去依赖着谁……我想这就是对你，对所有格拉默铁骑的期盼。”
不需要盲从谁的外派与领导，而是拥有自己的独立思考。
至少，赵斯现在接管一周来看，哪怕是最早与自己接触的流萤都没有摆脱这种惯性，在了解到西琳的经历之后，下意识要依附在赵斯身上。
“可是，带领我们走出过往的，不就是赵斯你吗？我会变得软弱，都是因为有你在。”
“所以我肯定会离开，这是一开始就说话的事情，我向往的是星辰大海，而不是埋头种田。”
赵斯敢笃定流萤只是一时冲动，便是认识到对方的人际关系网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为领袖破灭，反而拥有更广泛的交友圈。
不像迦娜和西琳，一个被自己橄榄，另一个也被自己橄榄，两只孤魂野鬼就这样和赵斯凑合着过日子了。
“我……我的确是忽略了这件事。”
流萤收回自己的伸出的双手，在赵斯的点拨下，她从刚才的冲动清醒过来。
按照西琳分享的经历对照来看，自己是喜欢赵斯吗？没错，是喜欢的。
但是自己与西琳不一样的是，自己身边还有许多可以称之为同伴的铁骑们。
“只是，你要走了，我该去哪里找你？”
“宇宙很大，但是我肯定会再找到你。”
宇宙很大，赵斯肯定还会再回来，他可是对这里的一切好奇得很。
只不过，下次跳跃时希望是重开轨道的时候，而不是把自己扔到封闭星域里边。
赵斯稍稍活动自个被捏了好一会的肩膀，随后在流萤的注视下，再在后者嘴唇点了一下。
“这就是刚才说的小情趣。”
赵斯离开时，流萤仍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脸颊通红，眼神迷离。
“焉坏焉坏地，这不就是跟人家打太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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