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tly
星渊辉循声望去,看到一位粉色短发的职场女性,她手上拿着纸笔,抱着礼貌的微笑在看着他。
她穿着深灰色西装,搭配同色系的直筒西裤,看上去线条流畅,能让人感觉到职业女性的利落感。
领口有条小吊坠,在增加精致感的同时不显得张扬。
最关键的是这张脸,我怎么寻思在哪见过?
和藤原千花很像……不,是和那三姐妹都很像,但没有书记那么清澈,也没有藤原萌叶那股机灵劲,更没有藤原丰实那般狡猾,眼眸深处有的只是淡然。
但他马上又怀疑起来——怎么是飞机场?明明三姐妹全是大雷!
会有这种事吗?星渊辉一脸难言。
设小雷基因为隐形性状,如果现在……
在总务观察思考歪题的同时,藤原万橞也在偷摸观察着。
黑发灰衣深裤,看上去不是很会打扮的样子啊。
尽管有些瘦了,不过步伐沉稳,手臂孔武有力,倒也算得上是锻炼后的身体,和千花去跑步这一点也能对得上。
他没把登机牌收起来,我可以看到他的目的地和航班……真是夏威夷?
虽然俗话说得好,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韩国人不能失去张家界,日本人不能失去檀香山,他去夏威夷很正常。
可多种巧合与线索链接在一起,不得不让她多想。
不会真的想和千花“巧”遇吧?
第五章 终于上机了
“……奖不奖品的我倒是无所谓。”星渊辉斜了一眼队伍走动生出的空隙位置,迈开脚步跟了上去,“不过看起来还要排很久的队,所以谈一谈也无妨。”
手机玩久了真的会很无聊,只能盲目地刷着视频网站,这也不想看那也不想瞧,也就是单纯听听声音解闷罢了。
“谢谢。”藤原万橞一点头,直接跟在男孩后面,神色自然。
两手空空只拿着写字板和笔就不能排队了吗?我只是把行李都办拖运了而已,又不是插队。
“话说这位阿……”星渊辉犹豫一下,又瞧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咳一声改称道,“这位女士,请问你该不会姓藤原吧?”
虽然只是匆匆一扫,虽然胸前的第二性状不是很对得上,但这张脸不得不让他怀疑其与藤原家的关系。
就算装作是调查人员拿着问卷,不提你手上那个到底是不是问卷,你既没有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气场上也完全没有打工仔的悲催气质。
而且你举手投足从容且自信,嘴上说着打扰了却依旧不苟言笑,完全不像是在讨好我想问我旅游喜好的样子。
又不是什么品味特殊的地方,一般而言都是能听到温声细语的问候吧?日本就是这样的国家啊,就算是装出来的态度,那也是敬语拉满的热情恭候声,要是互相客气的话能卡bug一直客气到明天早上。
既然判断出对方是谁了,哪怕要顶着冒犯的风险,他也选择直接把身份给挑明。
“……对。”藤原万橞有些惊讶,一挑眉头,对他的评价提升了一点,“你见过我?”
她也不是喜欢揣着明白犯迷糊的人,见少年直念姓氏,索性就承认了。
“没有,只是你的长相很像我见过的人,这才斗胆冒昧一问。”还是三个,她们三连合成后不会就是你的模样吧?
他伸出手的同时自我介绍道:“我叫星渊辉,是秀知院高中部的学生,在学生会任职总务。”
鉴于这位女士也不闪躲,利落的认了姓,星渊辉已经大概能猜出来她是来干什么的了。
无非就是从学校传闻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知道书记和他有那么一丢丢能让人好奇的东西,然后正好在机场遇到,干脆就来问问咯。
长辈嘛,我在大间的时候也和院长去堵过和七海身边经常出现的男同学,以风纪的名义将其的作业量加倍。
只是没想到这般卑鄙的行径竟然会如童年的纸飞机敲在他自己的脑袋上。
“藤原万橞,千花的妈妈。”她轻轻握了一下少年的手指,把伪装用写字板收了起来,“所以你是在学生会和千花认识的,对吗?”
二女儿自然也在家庭闲聊中提过学生会发生的一些趣事,原来故事中那个总是和她一起的总务是你啊。
如果是星渊辉,藤原万橞对这个名字一点都不耳熟,但如果是学生会的总务,那可真是如雷贯耳。
学生会活动,社团活动,朋友间的玩闹……好像在哪里都能看到总务二字的出现,是饭桌聊天的常客,频率之高甚至已经超越了那位四宫家的大小姐。
不知不觉间,星渊辉自己掀了自己的半边身份牌,不过似乎意外的有效。
“在那之前吧。”他犹豫了一下,没提藤原丰实的事,小小撒了一个谎,“我在高一开学前曾经一路骑行到东京,在埼玉的时候我和她见过一次,然后在开学时再见第二次,可能是感叹之间有缘分,后面她带我参观了各个社团,又经过了一些事情,我才加入了学生会。”
藤原丰实找过我的事不知道这位母亲知不知晓,总之卖个破绽先瞧瞧能不能看出什么。
只是看这淡然的扑克脸……原来如此,这就是外交官吗?想必您打太极的功夫一定不得了吧?
“看起来是一段相处时间愉快的经历啊。”外交官点点头,又转而感谢道,“想来前不久的期末考试,就是星渊同学监督她考前做好准备的吧?真是麻烦你了。”
考试周前藤原千花曾经夸下海口,说自己找到了传说中的秘籍,正在“佛仙人”的指引下修炼此术,所以明明学生会活动停止了却依旧没有早早归家。
本来那时她和联合好大地准备秋后算账行大义灭亲之事了,结果成绩居然真的提升了,那时确实有些错愕。
结合之前千花给总务起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称呼,比如“无头骑士”“大力王”什么的,这个大概也是他。
“哈哈……还好吧,都是她自己平时积累的功劳。”星渊辉干笑一声,选择把功劳推出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家长们大多貌似都对考前抱佛脚抱有反感态度,保险起见还是别说了吧。
“不必如此谦虚。”藤原万橞微微点头,性格方面算是放心了,“那你这次是想给千花一个惊喜咯?”
年轻小伙还挺会玩的嘛。
闻言,星渊辉闷哼一声:“不,和她完全没关系。”
麻烦的地方来了!
他摊开手解释说:“藤原女士误会了,我和贵小女完全不是您想的关系。”
尽管提到夏天大家都会想到炎热的太阳,从这里一步步发散到湿润的海边,想象着身旁有着皮肤闪着耀眼光泽泳装亮眼的美少女。
实不相瞒对那些感兴趣是雄性的本能,但贸然加入到藤原家中就为了这个也太短智了。
想看泳装自己去海边不是有大把?何必在熟人家长的注目下流汗?
“是吗?”她不置可否,既没有怀疑也没有追问,只是平静地换了话题,“所以你只是单纯打算一个人出国去玩?家里人没说什么吗?”
是也好不是也罢,从听闻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知道总务是个能说会道,平时开的起玩笑,关键时刻也能靠得住的人。
有这样的朋友是好事,也无需纠缠着所谓的情侣关系不放。
实在不行,真是隐藏的负心汉,那就东京湾走起咯,藤原家的女性只有丧偶来着。
“我的监护人对我很放心,虽然每次打电话都少不了唠叨。”就这么轻轻放过我了?星渊辉有些不敢相信,缓缓说道,“而且旅游的费用全都是我自己出的,应该没问题吧?”
但这番话的信息量在藤原万橞听来就有些大了。
一般来说很有会有高中生称呼自己的家长为监护人的,再说打电话……异地?
还有费用是他自己出的,就算是经济舱,机票往返都不止十万日元了,另外再算上游玩和旅居的钱……
怎么家里情况还有点复杂的?他不是混院的学生吗?藤原万橞的脑子一时之间被这句话给缠住了。
不过外交官工作的灵活思辨能力发挥了作用——至少这些问题都不是第一次见面应该问的,特别是得知两人还不是情侣之后。
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最初目的也只是先探查一下那个骑摩托的小伙子是什么人而已,早知道是学生会总务都不需要来这一趟。
“不管怎么说,能自费就很厉害了。”藤原万橞扫了一眼还有不少人的队列,旺季的人流真是不少,“你是坐几号机?”
从登机牌就看得出来他也是选了全日空去夏威夷的,而这条线路是由日本唯三的A380们负责搭载乘客的。
三架飞机都涂着海龟的涂装,只是颜色各不相同,蓝绿橙便是区分它们是几号机的关键。
“初号机。”星渊辉如实回答。
都是顺序排列的锅,不关他的事,要怪就怪泉景怎么不用降序。
听言,藤原万橞轻笑:“如果不是你故意的话,那我们真的很有缘分。想升舱么?头等舱好像还有位置,我可以帮你付,就当是答谢你对千花的照顾了。”
“不不不!”他立刻摆头拒绝,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开玩笑,只是母亲都让他感觉到某种神秘的威压了,那那个女儿控的父亲……
这是以怨报德啊!我都没算藤原千花欠我汽油费的利息!
见他态度坚决,藤原万橞也不强求,手臂向外一摆甩出一张会员卡请道:“那看来只能让我换种方法谢谢你平日对千花的照顾了,走吧,我可以带你走快速通道。”
“……”星渊辉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快速通道”这四个字太香了。
————
办完手续跑去吃了肯德基的少年坐在休息大厅的铁椅子上一身轻松,吃饱喝足眯着眼眺望窗外漆黑的夜空,望着玻璃外忙碌的空勤人员如蚂蚁一般,沐浴在暖黄的光芒下在“庞然大物”周遭开车搬运着各种货物。
虽然藤原万橞在领着他办完手续后又问了一遍要不要去和千花见个面,但在他的再三拒绝下只能无奈放弃了。
这肯定是不能去的吔!别等会连藤原千花自己都觉得我是来找她的,那就样衰了。
不过好说好歹藤原万橞也答应我不和她女儿说我也在这里,一会也一同要去夏威夷的事了,真是多亏不杀之恩。
呼,今天运气真的很差啊,一天下来怎么好像除了藤原千花,全世界都知道我要去夏威夷?
幸好头等舱在二楼,而且他们可以先行登机,不然我都不敢想在这个地方狭路相逢的情景。
但尽管今天遭受了诸多磨难,该遇到的不该遇到的全碰面了,一想到不久后的第一次坐飞机,前往全世界都有名的度假圣地,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心潮澎湃起来。
周围的游客们显然也有和他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们甚至已经早早穿上了夏威夷衫来到窗边让亲朋好友给自己和不远处的钢铁巨鸟拍上几张合影。
这个时间……
星渊辉抬头一望大厅内的播报屏幕,起身眯眼向极巨化的“蓝色海龟”看去,它已经对接好廊桥,就等着第一批乘客进入到它的肚子里,准备一起在夜空中的漆黑“海洋”中畅游。
他闭上眼睛,细想着在旅游社小册上看到的各种可玩点——火山公园,想见识岩浆喷发时的盛景吗?虽然如果真的见识到了自己大概也没命了
著名的钻石头山,可以站在山顶一览全檀香山的风景,日落的美景同意令人难忘。
亚利桑那号战舰纪念馆,热带植物园,伊欧拉尼皇宫……
但这些说实话都不如网上那对不留遗憾的夏威夷姐弟强,在核弹警报来临,原以为的生命最后一刻,哪怕要跨越禁忌的桥梁也要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吗?这是何等……
突然,候机大厅的广播响起,提醒着旅客们是时候登机了。
听到广播,被打断吟唱的星渊辉拿起登机牌和屏幕上的信息确认了一遍,这才起身走向登机的廊桥。
又是排队……除了这一次,到夏威夷之后还要再排多少次啊?好像心中那点雄情壮志,那些快要突破胸膛现于世间的豪情诗词被泼了一桶冷水,星渊辉虚着眼如藏狐的眼神一般木然望着一字长龙的人群。
好不容易上了飞机,因为他没有带行李箱上来,只有一个背包装着重要的东西,于是他径直往自己选好的位置上走。
紧急出口的靠窗位,前方空间巨大,不会因为旁边的人睡着了或是看他脸色不好出不去,还能眺望机身外不断变化的云翳,可供他发呆。
只是现在外边还是地面,从这里望出去,能看见的只有还在候机厅的人们和开着小车来回奔腾的空勤人员。
望着窗外不断挥手的工作人员,星渊辉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身在赤城号上,在零式战斗机中听着下面的陆军士兵群情激愤,仿佛在喊“诸君!祝武运昌隆!”
还别说,这真是要去夏威夷的飞机……
等下不会有身穿紫金球衣的男人在飞机上的PTV突然出现,在里边打篮球吧?
他手撑在扶手上,听着后方不断响起的脚步声,坚持着位置上的各个部位是否拥有该有的功能。
随后星渊辉戴上耳机,望着机翼上点点闪烁的信标灯,脑子进到遐想状态中,沉浸在对“明天”的向往。
一会要过国际变更线的,希望黄历上的那个不宜出门不渡西方,不然还是“今天”,我岂不是还要倒霉?
但身旁的座位上传来入座的声音,他循着动静扭头,只看见一脸歉意的年轻人在对着他摇手,好像是不好意思自己打扰到戴着耳机的他。
还好不是小屁孩坐在一边,但我的运气难道都是用在了这里吗!
第六章 速通靶场
清晨时分,在椅子上全副武装,披着毛毯戴着眼罩耳机的星渊辉感觉自己好像被鬼压床了,可以感觉到自己,却无法真正苏醒。
记忆的碎片如浪花般拍打在脑海中的意识,他无力地挥手,却依旧只能被迫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回视着零碎的过去。
或许是同样在交通载具上的生活过往如同铲子一般狠狠翻动了海洋下的白沙,他跨越时空对好几年前在新干线上久坐的自己产生了共鸣,混乱的记忆找到了一个能够共存的架构,好比海洋生物在海底找到了破旧的沉船。
而不是所有的记忆都能经过时间的磨损,那些无人在乎的小沙子被彻底溶解在水中,因此基于记忆的梦才会变得像人们印象中那般光怪陆离——不记得上周周五的自己吃了什么?没关系!这就为您无痕P上昨天所观看的猎奇视频,无表情吃鲱鱼罐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胖虎强行带来当观众的大雄,无数根绳子把他捆在梦境剧场的椅子上,看蹩脚的大脑影院给他播堪比三年动画系列的缝合劣质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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