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丧猫
“可以当梳妆台,可以当写字台。”
卡莎过去点亮灯盏,在石台的抽屉里翻出几卷厄努克皮做的空白卷轴还有炭笔,显然墨水在这里也会被冻住,写不了字。
“好冷啊,这里没有壁炉么?”室内的温度让阿狸不愿解除肤甲,她努起鼻子绕着房间到处嗅嗅,才发现壁炉原来在房间中间的地板上,只是被板子盖住了,不打开还注意不到。
“整得像是下水道入口一样。”卡莎第一眼也看错了,把铁板错看成井盖,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都装着炭块。
卡莎点燃了黑炭,火焰升起来,房间的温度也在缓缓上升。
烧炭的时候要注意通风,房间没有开窗,艾希一边铲着炭火使它们烧得更旺,一边到处找着通风口。
“在上边。”阿狸指着塔楼的尖顶,有风从铁栏的间隙里灌进来,因为很高所以声音很小。
“我和狂猎明天打算出去侦查一圈,不能就这么被动的待在这里等丽桑卓召见。”围着火炉,卡莎神色凝重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几人:“你们继续在这里待着,替我掩护,别让人起疑心。”
波蒂尔和丽桑卓碰面的时候,狂猎是全程在场的。他暗中听来了两人的交谈,并且把消息转告了卡莎,后者才会突然提出想要去嚎哭深渊看一下。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等她们抵达桥上时,先前站在三姐妹雕像下方的丽桑卓已经不知所踪了。
卡莎不知道丽桑卓为什么要假装沉睡拖延时间,难道直接点把话说开不好么?省得互相浪费时间。
不过站在对方的角度想,她们就像一群来路不明但却熟知她秘密的神秘人,也难怪会那样谨慎的对待。
对方多半想观察她们一段时间,如果给她摸清弱点,应该也不介意让她们永远留下。
所以卡莎才想要尽快把事情办完离开霜卫要塞,不给丽桑卓可乘之机。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阿狸率先开口,眼中满是疑惑:“我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但外面到处都是丽桑卓的眼线,甚至就住在楼下看守着唯一的楼梯,你要怎么出去?”
“别忘了我会隐身。”
“可是......”塔莉娅忍不住问道:“从这里到主堡有着不短的一段距离,就算隐身也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的吧?”
卡莎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总有人会把食物送来的,到时候顺着那个人的脚印就可以不留痕迹的离开了。”
“我跟你一起去!”一旁的艾希开口说道。
丽桑卓要找的人是她,早点把事情搞定她也能早点安心,她是战母,她的人民还需要她。
但,她的要求却遭到了卡莎的反对。
“你不能去,你是冰裔,丽桑卓随时可以进入你的梦境之中,知晓我们的行动。”
“没事的,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梦境中接触她了,会死死守住秘密的!”
“她是梦境的绝对主宰,想要知道你做了什么还不简单么?”
艾希不肯放弃,又说道:“我们可以趁着她清醒的时间过去。”
“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着么?”
“这......”卡莎的问题让艾希一时语塞,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还是让艾希也跟着去吧,我们需要一个冰裔来说服丽桑卓。”狂猎插话道。梅没咏没梅你空咏没有林有咏......
波蒂尔已经被丽桑卓派往嚎哭深渊,身具肤甲的冰裔就只剩下了艾希一人。虽然丽桑卓知道她们拥有净化黑冰的能力,但目前来说他还不宜太快暴露自己的存在,只能先装作没看见丽桑卓和波蒂尔的勾当,等有把握控制住她再露面,一举拿下。
“我虽然不知道丽桑卓什么时候醒着,但是我可以控制自己不睡觉,今晚就由我来守夜吧。”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艾希也是豁出去了。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卡莎冷硬的表情有所软化,勉为其难的同意了,然而心里却暗自伤起了脑筋。
“你不睡觉的话,今晚我和狂猎要怎么例行公事?”
房间的温度已经回暖,几人解除了肤甲,伸一把懒腰,浑身骨头发出舒适的呻吟,然后躺在了毛毯上,只等第二天到来。
见这边没什么机会,狂猎就把意识转移到了正在遭受着苦寒牢狱的波蒂尔身上,看看她过得怎么样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甘愿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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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底的深渊中,波蒂尔正艰难地攀附在一面暗沉的冰壁上。
她的脚下,是一处从绝壁突兀凸起的坚冰平台,看似坚实,实则危机四伏。
往后不过几步,便是深不见底的渊薮,那无尽的黑暗仿若能将一切吞噬,仿佛一直延伸至世界的核心,通往某个未知而又恐怖的领域。
而她面前的冰壁,则遍布难以翻越的凸起和凹陷。凑近细瞧,便能发现黑色的脉络如鬼魅般爬满其中。那些脉络犹如在黑暗中不断分裂、肆意生长的扭曲枝干,又似从深渊底部向上伸出、妄图抓住一切的狰狞魔爪。
这些全是被虚空腐化的黑冰,它们正不断地发出极其微弱且模糊的声响。那是一种诡异至极、只能在脑海深处才能听到的噼啪声,仿佛有无数尖锐的针在轻轻刮擦着脑仁,让人的精神备受折磨。就好像眼前这些黑色条索,正以撑开冰壁以近乎停滞的速度,努力逃离这诅咒的深坑。
风中的嚎哭声弱了很多,冰雾将波蒂尔紧紧包围,浓重而又充满压迫感,如同一层密不透风的帷幕,让她无法看到几米之外的事物。
这里的雾也阻隔了一切声音,除了那个不绝于耳的、令人丧心的刮擦声。与此同时,一股源自深渊底部的不安与疯狂,正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她的头脑中不断翻涌,带来一种沉重而又令人崩溃的压力。
波蒂尔被这无尽的折磨逼得近乎疯狂,她迫切地想要将这恼人的声音驱逐出脑海。她开始默念祷词,同时专注手中的工作。
“冰不会带来痛苦,而是带来屈服......”
她不敢怠慢丽桑卓的命令,颤抖着将手掌贴在冰壁上,通过让肤甲与黑色脉络紧密接触,从而汲取其中的虚空之力。
还没等她从黑冰中抽取出多少虚空之力,那冰冷刺骨的霜气便顺着她的手臂迅速蔓延而上。
眨眼间,她精致美丽的面孔上,便凝结出了一层白色霜凇,甚至连每一根细微的汗毛都被无情地冻住,清晰地呈现出来。仿佛只要轻轻一抹脸,那些汗毛就会如同脆弱的冰晶般全部折断。
臻冰所蕴含的极致寒冷,透过肤甲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她的肉体之上,带来一阵强烈且钻心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而尖锐的冰晶,正在她的血管中疯狂生成,然后从内而外地奋力刺破她的皮肤。
“嘶。”没过几分钟,这难以忍受的剧痛就迫使波蒂尔就不得不松开手,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不停地跺脚,试图通过减少双脚与冰面接触的时间,来缓解这如影随形的寒痛。
然而,就连她脚下的冰面都是完全由臻冰构成的,这刺骨的冰冷能够穿透层层织物,就算穿得再厚重也挡不住寒意的侵袭。无论她如何努力,身体的一部分始终不可避免地要与臻冰接触,这股钻心的痛苦,成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波蒂尔是龙不假,会飞也不假......然而,能够吸收虚空之力的肤甲,却只有在人形态下才能被召唤出来。
这就意味着,为了净化黑冰,她不得不以这副脆弱的人形,去承受这无尽的痛苦。
就算先全力在脚下净化出一块落脚点也是徒劳,黑冰净化后会还原成臻冰,而臻冰同样具备着强大的元素之力,波蒂尔遭受的痛苦并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只有人形态才能使用虚空肤甲,而变成人形又会使得元素耐受力降低,难以长时间负担臻冰的元素之力,形成了恶性循环。
在这种状态下,即便是波蒂尔也不会比那些冰裔强多少,最多坚持上一两个小时,就必须化为巨龙回到上方的失落之桥休息一阵子,以缓解身心的双重折磨。
“哈......哈......”彻骨的寒冷让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波蒂尔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冰壁上,却被臻冰超乎想象的坚硬反震到指节发麻,情绪更加失控了。
“可恶,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是你搞出来的灾难,为什么要我来承担?!!”波蒂尔再也无法忍受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她歇斯底里地嘶喊着,声音在这寂静而又空旷的深渊中不断回荡,久久无法平息。
肤甲是能吸收虚空之力不假,可她面对的是监视者数千年来的腐化,她独自一人要吸收到什么时候才能净化完?
而且这里还只是深渊的外围区域,如果去到封印着监视者的九尊之厅,她还必须强迫自己不去看脚下那些巨大的独眼,否则的话,她的心神便会在对上眼的一瞬间被摄住,沦为监视者的傀儡甚至是温床。
......在这种前提下,她要怎么才能完成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净化任务?恐怕只有像丽桑卓那样,狠下心把自己眼睛戳瞎让自己避免与之对视吧?
一想到这里,波蒂尔心中就充满了悲凉。如果不是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与其在这无尽的严寒痛苦中继续煎熬,她不如直接自杀算了。
“看来你过得不怎么样嘛。”狂猎那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脑海中突兀响起,让正深陷痛苦泥沼的波蒂尔浑身猛地一震,好似被一道电流击穿。
不知怎的,在听到狂猎声音的那一刻起,她突然很想哭。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突然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所有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波蒂尔一边使劲地搓着被冻得通红的胳膊,一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问道。
她一直期望有个人能下来拯救她,而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狂猎会像之前说的那样带她逃离丽桑卓的魔爪。
“我来看你过得怎么样。”狂猎的语调中隐隐透着一丝幸灾乐祸:“你不是一向自诩高傲的巨龙吗?才半天功夫,就把你折磨成这副惨状,内心未免也太脆弱了些吧?”
“我脆弱?”波蒂尔听闻,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双眼瞪得滚圆,“有种让你的眷族来试试,不出半天她们就会死在这里!”
“让你失望了,我为什么非要让她们来这里遭受折磨不可呢?她们又没有跟错人。”
“是,她们没有跟错人,我跟错了人!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谁愿意下来替丽桑卓干这种要命的活儿?看到我现在这副惨样,你满意了吧?”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其实,这些身体上的疼痛并非不能忍受。真正让她感到崩溃的,是这永无止境、看不到尽头的煎熬,唯独看不到希望这点无法忍受。
“为丽桑卓卖命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令人唏嘘......”狂猎不置可否,又突然话锋一转:“还是你觉得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初我不把肤甲给你,你就不用被放逐到这里了?”
“我憎恨你们每一个人!我恨这个世界!干脆就让监视者毁灭一切算了!”
狂猎的质问让波蒂尔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来。
她的声音在这黑暗的深渊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黑化。
“你现在就可以冲进九尊之厅,把封印全部破除,放出监视者毁灭这个世界。”狂猎对波蒂尔愤怒置若惘然,认真的的给出方案。“不过,丽桑卓敢派你来做这份苦差,多半也料到了这一步。如果你真的那样做,恐怕她会第一时间出来杀了你。所以,你只不过是个连死都没法自己决定的可怜虫罢了。”
“说够了没有!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波蒂尔无法反驳,痛苦的抓扯着头发,极力想要把狂猎从脑海中甩出去。
“别在那卖惨了,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你用来博取同情的伎俩。什么高傲的巨龙,不过是你给自己打造的人设罢了,真以为能骗到我?”
一直被女巫压制,从未见过自己的族群,这样长大的龙会对自己身为龙族有什么归属感?狂猎是不信的。
波蒂尔可以看作是一个拥有巨龙之躯的女人,而狂猎只不过是将她变回了自己应有的模样罢了。
他的话让抓狂的波蒂尔瞬间冷静下来,仿佛一盆冰冷的水,浇灭了她心中的火焰,双臂无力的颓然垂下,只有头发仍保持着乱糟糟的状态。
“带我离开......”不知经过了怎样的内心挣扎,她用平静得出奇的语气说着,仿佛一潭绝望的死水般在那自言自语:“我不要为丽桑卓做事了、我不要在这里度过余生......”
“这是恳求吗?”
“是的,这是我的恳求,” 波蒂尔顿了顿,无比消沉的回答,已然哀莫大于心死。“我只是不想再靠扮蠢博取同情了。”
“啧,也不是不能捞你一把。” 狂猎故意拖长了声音,像是在故意吊波蒂尔的胃口,“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的实力虽然不如那头海龙,但当个打手还是可以的;而且我会飞,可以充当你们的座驾,带着你们迅速转移,我知道你们很赶时间。如果你有需要,换种方式骑在我身上我也不会拒绝的......”梅没咏没梅在空咏没有林有咏......
第二百六十九章 渴望温暖的波蒂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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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需要,即便换种方式骑在我身上我也不会拒绝的......”
“哦?有这么听话?”
狂猎饶有趣味的听着波蒂尔无比卑微的细数自己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而她就像认命了那般,神色之间不见丝毫的倨傲,甚至连生而为龙最基本的尊严都抛弃了。
也不知道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感觉到苦涩。
这弄得他还挺有负罪感的,仿佛她承受的折磨是出自他手,而不是丽桑卓将她放逐到这深渊中。
不得不感慨,有时候用对方法是多么重要。
他之前尝试着驯服这头冰龙没有立刻见效,然而丽桑卓只要一个决策就能让波蒂尔彻底倒戈。
“想要我把你救出去也不难,只要你好好侍奉,让我舒服一下说不定就答应了。”
无数的生物质从波蒂尔的掌心印记中涌出,它们在空中翻滚、聚合,如同一团被赋予了生命的焦油,迅速变幻形态。眨眼之间,竟化作了狂猎的人形。
绝壁上的平台很狭小,他径直站在距离波蒂尔身前极近的位置,赤裸而壮阔的胸膛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充满侵略感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波蒂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颤抖究竟是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慌,还是那一丝难以名状的激动。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分毫。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里做吗?感觉...有些施展不开...”
“那不然呢。”
“你...真的会带我离开吗?”
“我只能说尽量争取。”
狂猎棱模两可的回答让波蒂尔踌躇不已,可眼下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一切希望寄托在狂猎身上。
见狂猎没有主动的意思,只是站在那儿用略带玩味的目光审视着自己,习惯被动的波蒂尔也只能强迫自己主动起来。
她原地缓缓跪下,膝盖刚一接触到冰面,立刻传来一股刺痛,仿佛跪立在无数尖锐的冰锥之上。
但此刻的她,已顾不上这钻心的疼痛。长痛不如短痛,为了离开这座苦寒的牢狱,她必须表现出自己的决心。
她抬起头,几缕碎发贴在她那因痛苦和紧张而白里透红的脸颊上,上下两对龙角幻化而成的蓝紫色眼影间,那双泫然欲泣的竖瞳正用复杂的眼神仰望着狂猎,将喷吐着白色热气的玉口朱唇缓缓凑向眼前的灼热之物。
然而就在这时,狂猎脱口而出的辱骂,却破坏了这份凄冷惨淡的氛围,令波蒂尔为之一顿。
“你是脑子冻傻了还是卖惨卖上瘾了?不会站在我的脚背上?”
“我......我没想过还可以这样。”
波蒂尔支支吾吾,有些尴尬的将发丝挽到耳后,不过还是很诚实的调整了姿势。
她半蹲着分开折叠的双腿,将冻僵的一对玉足踮起脚尖踩在狂猎的脚背上,同时双臂环抱着狂猎结实的大腿让自己不往后面倒下去。
没办法,臻冰的地面实在太过寒冷,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让她完全不碰到臻冰。而如此暧昧的姿势,也让两人完全紧贴在了一起。
波蒂尔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与抗拒,反而觉得很解脱,终于不用再承受那极寒的酷刑了。
回过神来,热火朝天上翘超过九十度的硬挺之物就这么直勾勾的抵着她,夸张的形状释放着蓬发的力量,透过冰冷肌肤传来的温热气息令她欲罢不能,简直就是治疗她寒痛的绝佳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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