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雨胧月
“我&#￥@￥￥%￥#……（侵蚀律者粗话）”
显而易见，这么跟人解释，把简单问题复杂化，显然就是奔着不让对方听懂去的。
“简单来说，圣痕计划的过程，用最直观的感受来表达，就是原本生活在圣痕空间的圣痕人，和生活在现实空间的地球人，换家。嗯……好像又太简洁了。”
“首先，圣痕的本质是一种生物技术，实质是一种连接。一种让人的肉身与虚数空间连接的生物技术，能够让若干年前已经死亡之人的数据保存下来。 同时也是一种尚未完成的失败品，所以才会有圣痕觉醒和普通人的区别。真正成功的圣痕是能够做到以人的肉身驾驭崩坏。正是因为它的不完全，所以才会有最差的圣痕计划来加以弥补。”
“而这个【真正成功的圣痕】，在世界蛇有另一种称呼：理型。之前把你们分开，让你们产生种种异样的怪物，理论上就是还没有完全成长的理型，世界蛇称呼它们为理型之种。”
“圣痕计划一旦开始，所有非律者非圣痕觉醒者的人类的梦境都将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精神的亚当】，到时候，上述所有人都会永远生活在梦境中。直到圣痕空间和实数空间彻底融为一体之前，他们都可以一直享受七休日，在这座乐园里，享受永恒的安宁。”
这时，一直认真听讲的芽衣开口了：
“要维持这么庞大的动静，世界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想必也难以想象吧。”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对于他们来说，代价微不足道，只不过是属于凯文个人的殉难，他会永远保持绝对的清醒，直到宇宙的尽头。”
“而圣痕计划最后的结果，就是保存了数据，又对崩坏有极高抗性的理型，作为新的【人类】生存下去。这样一来，人类的文明也能在终焉降临之后，得以保存……”
艾诺希雅滔滔不绝的解释了很久，毕竟一旦上升到哲学的角度，圣痕计划着实太过抽象。
芽衣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根据我对于侵蚀律者的了解，能够将自己数据化的你，即使整个地球都变为圣痕空间，你也应该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你说的对，但反过来说，如果比圣痕计划更优质的计划能够成功，我不是照样也能活？但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之后，你绝对会去阻止，但想要阻止得有能力才行。”
“你刚才看见的，就是你因为实力不足，根本没有上桌的资格，最后只能有琪亚娜一人独自面对凯文，这样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而结果……你也看见了，没有你的助力，琪亚娜获胜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芽衣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所以，我需要做些什么？”
艾诺希雅做了一次深呼吸：
“很简单，加入世界蛇。我知道，你目前还有很多疑虑，到时候，凯文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你答案的。”
第242章 跳槽
“当然，我给你展现的一切，说到底也不过是【可能】发生的情况，也许实际上的情况并没有这么悲观。”
“所以，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你自己的手上。”
“之前在圣芙蕾雅的时候，芽衣你是隶属于天命的女武神。而当你跟着德丽莎一起叛出天命之后，你现在……实际上在为逆熵做事，所以算作逆熵的员工，也没什么问题。”
“而我现在，出于个人的原因，希望你加入世界蛇，实际上也不过是想让你暂时跳槽而已。加入世界蛇，你不会因此坠入黑暗，琪亚娜的未来也不一定就走向光明。所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放轻松，冷静思考后遵从你的内心就行。”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凯文，或者说世界蛇是圣痕计划的执行者，而我又是抱着阻止圣痕计划的目的去的，他们为什么会……”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因为凯文非常清楚，圣痕计划是最差的计划，唯一的作用就是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出现，起到兜底的作用。我刚才向你非常详细的介绍圣痕计划，凯文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不如说，他一直期待着有人能够交出更好的答卷。”
随后就是漫长的寂静，艾诺希雅看着正在深思熟虑，或者正在和她的第二人格商讨的芽衣，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同意。”
艾诺希雅打了一个响指，身边的【月球基地】，远处的环形山以及更远处的【地球】立刻消失不见，四周变得一片漆黑，芽衣所能看见的，只有身边的艾诺希雅，和远处的传送门。
“通过传送门，会有人接应。布洛妮娅和希儿那边你也不用太过操心，我会把你平安的消息告诉她们的。”
雷电芽衣离开后，艾诺希雅双手合十：
“看来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呢，西琳，米丝忒琳，可以收工了。”
（正在切换至希儿视角……）
在传送门前，正当希儿犹豫的时候，无数量子属性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就好像希儿她们被传送进这些怪物的老家一般。
布洛妮娅发动理之律者的权能，天空中立刻出现了数百门浮游炮，怪物的数量虽然多，但在解决了火力不足恐惧症后，无论它们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在靠近希儿之前就被消灭。
黑希观察着现状，却是摇了摇头：
“希儿，我们必须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行。虽然布洛妮娅现在看上去不是问题，但她并没有我们的那种体质，要是怪物怎么杀都杀不完，早晚有精疲力尽的时候。”
希儿明白，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于是她纵身跃入之前的传送门中，剩下两位也紧随其后，在全员进入传送门之后，传送门就消失在了原地，海量的怪物只能在原地面面相觑，不久之后各自散去。
进入传送门后，希儿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刺眼的光芒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光芒散去希儿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一片陌生的环境，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人。但眼前看上去就非常高科技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标志。
“这个标志是……逐火之蛾？！”
第243章 瞬秒
在世界蛇的那段日子里，希儿了解到不少有关前文明的知识，并且在艾诺希雅的建议下，也去过往事乐土。因此，她结合自身经验，很快就搞清楚了状况：
她现在位于某个世界泡内，且位于该世界泡的逐火之蛾基地里。
“就是不知道布洛妮娅姐姐和另一个我怎么样了……等一下，这里是世界泡，结构非常稳定，没有实体的另一个我会不会……”
希儿带着担忧的表情，进入心灵空间。
【放心吧笨蛋，我没事。自从进入这个世界泡之后，我就能像平时一样，回到了你的体内。】
“另一个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希儿非常激动，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行了爱哭鬼，还是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吧。当初在世界蛇的时候，那个叫什么往事乐土的地方，我们一共都没去过几次。我记得当时艾诺希雅说过，在那里一共有十三个人，可包括凯文在内，我们一共也才遇到过四位，对前文明发生的事情还算不上了解，更不用说这是世界泡。因为我们的到来，发生本征世界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也很有可能。】
“嗯，另一个我，你说的对。”
希儿开始观察四周，发现前方的数据终端上，似乎记载着一些信息。
【在第十次崩坏中，成为支配律者之一的L10-461伊默尔展现出类似弱化后死之律者的能力，但他在关押中被人劫狱……好在最终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问题……】
【一千把神之键被那个千劫的融合战士毁坏了多少？100……200……不，应该比这些还要更多。虽然他已经被梅博士明确禁止进行任何有关神之键的研究，但亡羊补牢，真的为时未晚吗？千劫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采取其他措施……】
【……苏和华已经去找千劫了，但愿……但愿他们能谈妥。】
“看样子，这里像是监控室，千劫，苏，华……这些名字，在往事乐土的时候，好像听爱莉希雅提过，他们应该也是十三英桀的一员……”
“轰隆！”
一声巨大的响动过后，整个基地内警铃大作，希儿面前的大屏幕上，闪烁的红点标明了事发的地点。
“在基地西部1公里左右的位置，到达那里需要……”
看懂地图后，希儿立刻往基地的出口走去，刚走出基地，巨大的冲击波扬起的尘土飞出十多米高，幸亏她身手敏捷，否则就会和前面几位慢了一步的逐火之蛾士兵一样，整个人被埋进去。
“这是……布洛妮娅姐姐？！”
虽然未见其人，但天空中的浮游炮和摩托车的轰鸣声，她可是再熟悉不过。只不过，当烟尘散去，战场似乎陷入僵局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布洛妮娅面部向下倒在地上，重装小兔倒在一边，看上去非常狼狈。
“千劫，冷静一点。”
华站在布洛妮娅的前方，手中拿着羽渡尘，对着另一边戴面具的男子说道。她的身边，是一位眯着眼睛的男子。
“冷静？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我现在非常冷静！在你们身后的，是一位活生生的律者！从能力上来看，刚好是弱化的理之律者。这不是刚刚好吗，来，就像你们杀死伊默尔一样杀了她!”
千劫说完再度一跃而起，对着布洛妮娅冲了过去，还没等希儿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了布洛妮娅的身边，就在他即将动手的时候，他的动作明显出现了迟缓。华的羽渡尘和苏同时动手，用精神系的能力强行将这位狂暴的战士的行动禁锢。
千劫冷哼了一声，离布洛妮娅的距离远了些。
“千劫，她和伊默尔不一样，逐火之蛾的仪器检测显示，在她体内，有一颗完整的律者核心，并且……”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她的价值更大，所以她更高贵？”
显然，华的【精彩发言】再次成功的踩中千劫的雷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心里明白，她应该送到梅和梅比乌斯那边进行研究，而不是在这里被你杀死。”
而千劫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让开！阿波尼亚不是在我身上，下了【绝不可滥杀无辜】的戒律吗？正好，就让我来验证一下，眼前的这个律者是否无辜！”
希儿站在逐火之蛾的基地门口，一会儿看向千劫，一会儿看向华。此刻，她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怎样才能成功将布洛妮娅救下。
眼前的战斗，显然超出了她能力的范围，目前为了避免在双方战斗时被误伤，她已经疲于奔命。
“另一个我，如果我现在把全部的控制权都交给你，能够把布洛妮娅姐姐救回来吗？”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那个家伙和量子之海里的那个丑八怪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刚才你也看见了，他的动作远超我们的反应能力。要是正面挨上一拳，恐怕我们都会交代在这里。】
狂暴的千劫，让黑希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这么说，要是布洛妮娅姐姐现在，岂不是伤得很重？我……”
【……确实很麻烦，现在他们三个没有注意到我们，恐怕是因为就凭你现在展示出的力量，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切，前文明的融合战士，果然个个都是怪胎……老实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祈祷华那边能赢，毕竟无论怎么看，另一边都没有任何可以讲道理的能力。】
【或者，期待会出现什么变数……】
黑希的话音刚落，前方三人同时受到了通讯。
“5分钟前，第十一律者出现了！第一，第二小队在赶往律者途中失联。”
“地点，能力。”
华非常干脆的问道，同时做好了摆脱千劫的准备。
“能力尚不明确，地点……就在这座基地以东，101公里！”
听到第十一律者的出现，千劫的头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停止了继续内战的打算。看见冷静下来的千劫，苏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
“奇怪，就算第十一律者刚诞生不久，如此近的距离，逐火之蛾的部队不可能在路上发生什么变故，为什么……”
然而，千劫没有听苏的打算，径直朝着律者的位置冲了过去。苏和华对视了一眼，紧随其后。只留下倒在不省人事的布洛妮娅依旧倒在地上，显然，在逐火之蛾眼中，就算她能在短时间内醒过来，可能造成的破坏也远小于第十一律者。
三人前脚刚刚离开，希儿就立刻冲了上去。摩托形态的重装小兔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主动开了过来，在希儿面前变换了形态。
“小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希儿和小兔短暂拥抱后，立刻上前查看布洛妮娅的情况，在发现只是晕过去后，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和重装小兔一起，将她带回了基地内。
不久之后，布洛妮娅醒了过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枕在非常柔软的地方，就是中间有个地方凹下去一块，不然还能更加舒服。
睁开眼睛，刚巧和希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四目相对，她才意识到，自己枕在希儿的膝盖上。
“布洛妮娅姐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希儿把手伸了下来，在布洛妮娅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那种舒适的感觉，让她根本不想起来。于是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互相交换了情报。黑希没有说错，布洛妮娅在面对千劫的时候，仅一个回合就被他打飞了出去，如果不是苏和华的出现，她现在恐怕已经再起不能了。
“虽然早知道班长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她除了是奥托派到圣芙蕾雅学园的监视者，是守护神州千年的赤鸢仙人之外，还是前文明的融合战士，这个情报，恐怕瓦尔特先生和几位博士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泡正在经历的事情，和前文明第十一律者出现，有密切的关联。根据天命和逆熵的资料，前文明的第十一律者是约束律者，能力是制造半径为一百公里的约束结界，结界内一切崩坏能都会无效……”
”唉，那岂不是说，逐火之蛾的那些战士，处境非常危险？”
布洛妮娅从希儿的大腿上坐了起来：
“没错，但我们要找到对抗约束律者的方法才行，身为律者的布洛妮娅和身为圣痕觉醒者的希儿，出招的过程本质上还是使用崩坏能，贸然冲上去并不能解决问题。布洛妮娅虽然想要阻止其他人，但希儿你也看见了，布洛妮娅没有那样的能力。”
布洛妮娅低下了头，希儿明白，她刚成为律者，第一战就被瞬秒，她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第244 章 曾经
布洛妮娅稍稍平复心情后，和希儿一起，在逐火之蛾的基地里寻找对抗约束律者的方法。
“既然约束律者的权能，是无效崩坏能……希儿，注意寻找非崩坏能武器，或者可以把大量崩坏能转换成其他能量后输出的武器。”
“我明白了。”
由于逐火之蛾的基地里处处都有各种保护措施，希儿可没有布洛妮娅那种等级的黑客水平，分开行动非但不会提升效率，反而有可能因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发生各种意外。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两人决定继续一起行动。
没多久，两人就遇到留守在基地内士兵的盘问，好在希儿在往事乐土里，对逐火之蛾多少了解一些，加上看过地图，最后还是搪塞过去了。
“希儿果然很厉害呢，如果是布洛妮娅的话，说不定就露馅了。”
确认安全后，布洛妮娅对希儿竖起了大拇指。希儿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孤儿院，和布洛妮娅刚认识不久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比现在更加胆小，怯懦，害怕自己什么都做不，稍有不慎就会把事情办砸。
而她记得，即使是自己一点小小的进步，比如多看了两页书，多做对一道题，饭吃的比昨天更干净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布洛妮娅只要看见了，都会给予她鼓励。是布洛妮娅用这样的方式，拉着希儿一步一步的从黑暗中走到灯光之下。
现在的希儿，即使不需要任何人做心理建设，也能和正常的陌生人流利的交流。但她不会忘记，她是因为有布洛妮娅和另一个自己的保护，才能从孤独自闭逐渐向外向开朗转变。
希儿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从那时起，就对布洛妮娅抱有特殊的感情。但总之，在自己主动献出初吻后，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确立了下来。
档案室的大门前，布洛妮娅正在全力攻破防线，希儿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和另一个自己说说话，或者在观察四周的同时，任由自己的思绪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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