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雨胧月
程立雪并没有因为舒服的环境而放缓脚步，她一边走，一边回忆着曾经。她记得，5岁的时候，自己的老师符华，就是牵着自己的手沿着这条路将自己带上了太虚山。
走了几个时辰，她看见了那间古朴的小屋，这是她多年来一直生活的地方。师父在这里教自己读书写字。她看向西边的那张桌案，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仿佛在她的眼前重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天玄地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晨宿列张。”
从三字经到千字文，许多神州的读物，师父她坐在这张桌案后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念给自己听，自己则坐在她的大腿上，她念一遍，自己跟读一遍。
程立雪记得，当时的自己和其他的同龄人一样，总是充满了好奇，每认识一个字，都要缠着她询问这个字的意思，而她也总是非常耐心的满足自己这个好奇宝宝。
“姐姐，姐姐，这个侠，是什么意思啊。”她记得，这个问题师父当时并没有回答自己，而是说学习需要循序渐进，等懂得多了再来问她。
3年后，她们第一次下山，结果就遇上了强盗。但数十名强盗并没有意识到，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就被符华一个人包围了。
符华让八岁的程立雪闭上了眼睛，三下五除二后，周围就只有她们两个还站着了，这是程立雪，第一次产生了慕强的心理。
“姐姐，这么厉害的招式，你以后也会教我吗？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变得厉害之后呢，你打算做些什么？”
“变得更强了，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也不会被刚才那些人欺负了。”
符华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示意程立雪跟她过来，两人来到一处松软的土地上旁，符华蹲下身子，在泥土上写下了一个字，“俠”
程立雪看着像“侠”，但似乎又不太一样。
“立雪，还记得3年前你问我侠是什么意思吗？这个字，就是侠曾经的写法。”
符华将树枝指向这个字：“左边这个单人旁，表示一个人的行为，而右边，则是一个大的人带着两个小的人，有力量的人帮助弱小的人，这就是侠。”
符华看向程立雪，她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立雪，想要变强本身没有错，但想清楚变强之后去做什么才更重要，你的天赋比普通人要高的多，我不会强求你去做什么，但假如有一天你变得比许多人更强，我希望你也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不要像这些强盗一样，为了私欲，去伤害其他人。”
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人，这正是程立雪后来会主动加入天命，成为女武神的重要理由。她明白，师父教自己读书写字，更是在教自己做人的道理。
“即使是我不经意间的提问，您都会记下来，在合适的时机对我循循善诱。但您当初又为何……要离开我呢？”
就在二人正式确立师徒关系的第二天，符华就消失了，直到她成为天命的女武神，才再次见到了她。对于她任何疑问都会耐心解释的符华，却唯独在这一件事情上面露忧伤，闭口不谈。
程立雪明白，这是她的心结，也是她的太虚剑气始终无法突破无尘的原因。但她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它就越拼命的往她的脑海里钻，严重的时候，连维持止水境的心境都会受到影响。
程立雪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这间屋子，来到后面一间，她记得，这里是类似厨房的地方。每年自己生日的时候，师父就是在这里，给自己做上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
睹物思人，程立雪再次陷入了回忆。她回想起她离开自己后第一次做云吞面的场景。
在盆内放入面粉，打入一个生鸡蛋，再慢慢加清水揉开。
她一丝不苟的进行着揉面的工作，她明白，想要做好这一点，不比练好一种功夫轻松的多。
面粉在她的手中散开，聚合…在一次又一次的粘合与调试的过程中，它们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聚成了一块光滑而富有弹性的面团。
接着就是擀面，切面，拉面，留出一些做成云吞。下到用大地鱼和河虾子熬成的汤里，煮好后再捞出。两碗香气四溢的云吞面就完成了。
她小心翼翼的挑起一撮，吹吹凉，合着云吞吃下一口。跃动的味蕾告诉她，自己的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
她将两碗云吞面端到居所，吃下一碗后收拾完毕，离开了那里。
但等到她晚上回来时，早已凉透的云吞面还在原地。
程门立雪，这就是她名字的由来。虽然她不喜欢等待，但却也被迫习惯了等待。
但这一次，她看着那碗已经凉透了的云吞面，她明白，自己要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时光荏苒，没想到就连师父第一次离开我，都是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了。”程立雪从屋中走了出来，站在太虚山的顶部，眺望着下方的美景，露出了苦笑。
要是时光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啊，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在这片梦境里，能做的也不过是睹物思人，触景生情罢了。
“没想到你想要见到的是物，而不是人。”程立雪旁边的空间裂开一个口子，艾诺希雅从中走了出来。不知是不是自身的特殊性，她和老杨能在现实与梦中的狭缝里像看直播一样观看别人的梦境，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出手干涉。
她原本想省事，直接复刻之前的做法，但结果却收效甚微，似乎是它对自己有所察觉。于是她果断改变策略，不再侵蚀整个世界，而是将力量集中于一点，在程立雪的梦中凿出了一个洞，将她拉了出来。
“您觉得我应该会梦到谁？”
“你的师父，符华。由于我的权能，不仅天命中记录的信息，甚至是你和她部分的记忆，我也能知晓一部分，所以关于你的心事，我不是一无所知。”
程立雪闻言笑了笑：“是吗，那就好说了，我内心最想要做的事并不是见到师父，而是回到太虚山，回忆自己和师父的过去。”
“为什么？”
“自从加入天命之后，我发现了师父她或许有非常复杂的过去，她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多半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让师父感到困扰，才是徒弟该做的事情。除非她愿意主动告诉我，即使见到她，那个问题我也不会再问她了。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十万个为什么了。”
艾诺希雅轻叹一声，心想：“所以为了避免符华想起不好的回忆，宁愿永远留下心结，目前为止，她无疑就是现文明对符华最好的人。愿你能活到符华愿意主动告诉你一切的那一天。”
艾诺希雅看着逐渐消散的程立雪，由衷的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第29章 希望
时雨绮罗的梦艾诺希雅不看也知道，肯定是成功的让她从“死声之律者”变成“天籁之律者。”当时雨绮罗在梦中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之后，将她拉了出来。
随着时雨绮罗回到了现实，在外面的众人发现，前方区域内的黑雾变淡了许多，黑雾中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陨冰律者？”
吃惊的声音回荡在西伯利亚的上空，因为此时薄雾之后，站在那朵花朵上的，和女娲和伏羲相反，是一只蛇首人身，但又没有长舌的怪物。
“律者的样子不是人类么，这……这是怎么回事？别说律者，这样的崩坏兽天命都是闻所未闻。”
除此之外，整片战场的重力也只有正常情况下的两倍左右，对于天命的这几位精英以及西琳贝拉来说，基本等于没有。
没过多久，通讯器再次响了起来。
“喂，德丽莎吗，你说的还真没错，我和鸡窝头花了那么久时间，对这个奇怪的律者进行分析，总算是有结果了，它竟然，竟然……”由于非常时期，天命和逆熵的通讯始终保持畅通，以便于在第一时间交换情报。
”特斯拉博士，不要太过激动。德丽莎女士，还有天命的各位，还是我来说吧，我们对能量检测的结果与德丽莎女士得出的结论一致，这位奇怪的律者，不止能够使用崩坏能。无论是吞噬能量，制造幻境还是那可怕的恢复能力，都来自于这种神秘的能量。”
“由于只有观测数据，没有实际样本，我们能做的研究也非常有限，许多结果实际上都是猜想。我们将观测得到的各项数据进行对比后发现，地球上没有任何一种物质或者生命能发出这样的能量，因此我们能够得出结论：这位律者的载体，是外星人。”
“基于这个假设，许多疑问都得到了解决。因为它是外星人，它才能够使用不同于崩坏能的第二种能量；正因为身体构造和地球上的生命大相径庭，所以能够承载的崩坏能远超过人类，也因此，能同时成为拥有两个律者核心的律者。”
虽然爱因斯坦的话让很多问题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但对于解决眼前的问题作用并不是很大。
“除此之外，那位律者体内的能量已经陷入了一定混乱。我们猜测，与德丽莎女士手中的约束之键有关。之前约束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效果虽然不尽人意，但却成功扰乱了它体内的能量运行，犹大的锁链就像鱼刺一般，就算吐出来了，依旧划伤了它的食道。”
“基于此，我们认为，接下来应该通过主动让她吸收能量突破上限，从而引发自爆。这个方法虽然不确定因素很多，但却是当下绕过它那恐怖的恢复能力最好的方法。”
“毫无疑问，如果这么做，会让陨冰律者在突破上限之前持续变强，但它所能吸收能量的临界值是多少，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能通过“既然约束之键会对它造成影响”这一事实，以及其他参数计算出：假如它一瞬间吸收的崩坏能超过8000HW，会引发爆炸。但前面也说了，它的载体不是地球生命，所以我们以其他律者作为参考计算出的理论承受的最大能量，未必正确。“
“其二，吸收完8000HW能量的陨冰律者发生自爆，切不说崩坏能将会蔓延全球，对整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位于爆炸中心的各位，绝对……十死无生。但如果能在她即将爆炸之前把它传送到其他地方……
爱因斯坦博士的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西琳的身上。
无论是8000HW的输出功率，还是把如此危险的东西传送走，她都至关重要，爱因斯坦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明示了。
听到这个计划后，贝拉顿时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毫无疑问，西琳不仅要出很大的力，还要面对极大的危险。
西琳倒是并没有生气，她缓缓走到其他人的身边，平淡的说道：
“要我配合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众人咽了咽口水，他们担心，西琳此时提出的条件，他们根本无法实现。
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塞西莉亚的脸上，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要她永远和我生活在一起。”
对于西琳来说，复仇当然重要，但得到爱，显然比复仇更重要。
…………
“哈？！”
除了完全知情的塞西莉亚本人和有些知情的齐格飞之外，听到西琳的条件，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过，不等塞西莉亚解释，德莉莎就首先明白过来：塞西莉亚看向西琳的眼神根本不是某些人想的那种关系，这分明和她看琪亚娜时一样，是妈妈看女儿的眼神！
“竟然能感化律者，不愧是塞西莉亚。”德丽莎看着和谐相处的二人，频频点头。
其他人见齐格飞也没意见，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齐格飞虽然是个宽容大度的人，但显然没有成为绿者的打算，要是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哪怕是律者，齐格飞也会毫不犹豫的拿着天火圣裁跟她决斗。
当然，这也不能怪其他人想入非非，毕竟塞西莉亚今年只有24岁，比西琳只大了10岁而已，在这个女同遍地的世界里，西琳的话很难不让人误会。
虽然是奇怪的误解，但经过这么一个插曲，让原本一直精神紧绷的众人放松了不少。
事实上，想多了的不止这几位，还有西琳。关于她的提议，明白她真的意思之后，其他几位其实都没意见，西琳只说要和塞西莉娅一起生活，又没说不许她战斗。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如果让一位S级女武神受到一些限制就能控制住一位四核律者，无疑是赚的。
德莉莎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未来的生活：
“等这次结束，我就跟爷爷说说，看她能不能让塞西莉亚去极东待一段时间……就以养伤为理由好了。最好能一直呆在极东，这样让西琳也在圣芙蕾雅学园带上一段时间，让她也能和自己的同龄人一样体验正常的校园生活。就是琪亚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姐姐，不知道该会怎么想。”
德丽莎的眼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上午。塞西莉亚拉着西琳的手来到圣芙蕾雅学园的大门前，有些胆怯的望着陌生的环境。而琪亚娜则不愿意让别人牵着，在学园的大门口一边奔跑一边好奇的询问这里是干什么的。自己则又要尽可能的用她也能听的懂的话耐心跟她解答，又要保护她不被摔伤。而齐格飞在一旁不仅不帮忙，反而鼓励琪亚娜从小就该运动。
十几年后，到了年龄的琪亚娜也来到圣芙蕾雅学园上学。夕阳下，她背着书包走到门口，自己的姐姐早就在门口等着，并递上一杯她最爱喝的饮料。姐妹两边走边聊，从学习聊到生活，从在学校经历聊到今天晚上吃什么，还没尽兴，却发现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回到家中，塞西莉娅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可口的美食。晚上，西琳，琪亚娜，塞西莉娅，齐格飞还有自己，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这样的未来，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德莉莎和塞西莉娅相视一笑，随后，塞西莉娅认真的点了点头：“西琳，我答应你。等这次结束了，我会在家里专门留出一个房间，和梦中一样，作为你的卧室。”
“对了，和梦中不同的是，你还会有一个琪亚娜的妹妹，无聊的时候可以逗逗她玩，我没空的时候你还可以帮我照顾她，总之，新的生活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虽然塞西莉娅只比西琳大10岁，但西琳从她温暖的话语中，仿佛再次看见了妈妈的身影。
看见西琳感到幸福的表情，贝拉笑了，对她来说，比起破坏与杀人，能看见西琳幸福快乐，才是她最幸福快乐的事情。
“糟了，忘了把她也给考虑进来了。”德莉莎看着微笑的贝拉，拍了拍脑门。
“她……似乎是因为西琳而诞生的审判级崩坏兽，和西琳之间，似乎也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唔，要是她也能一起去极东的话，西琳应该会更开心的吧。”
“唉，大家都在啊，这是……什么情况？”来人正是最后从梦境中醒过来的尼古拉斯，她刚来到这里，就看见之前气势汹汹的空之律者，像个孩子一样扑倒在队长的怀中，顿时把她给整不会了。
刚想问其他人发生甚么事了，却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真是的，刚才在梦里见到她的时候我明明忍住了，怎么现在却……”
在梦中，她和莎乐美一起，到她第一次去法国时莎乐美给她推荐的甜品店里，再次吃了一份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芭菲。即使察觉到是梦，现实中她们已经天人永隔，莎布还是笑着和她做了最后的道别。
艾诺希雅和对待其他人一样，当她在梦中满足了愿望，并且想要回到现实之后，把她带了出来。
“尼古拉斯，你……”时雨绮罗看见她有些怅然的表情，顿时明白她一定是梦见莎乐美了。
“绮罗，我没事，既然大家都没事，我就放心了。”
当最后一人摆脱了梦境，陨冰之律者周围的黑雾彻底消失。众人明白，最后的决战的时刻到了。
第30章 没被打断的拟似黑洞
随着莎布·尼古拉斯回到现实，最后一扇门后的光芒也逐渐熄灭，现实与梦境的狭缝发生了坍塌，但艾诺希雅与瓦尔特·杨二人依旧留在了陨冰律者的体内。
在两人眼前的看上去是一条小河，只不过河里的不是水，而是纯粹的能量。瓦尔特通过仪器检测后发现，这其中既有崩坏能，也有另一种和崩坏能有些相似的神秘能量。
河流中在二人视线的尽头出现了分叉，流量大的干流和流量小的支流流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律者体内的能量一片混乱，特斯拉和爱茵应也已经得出这个结果，并制定好方案了，既然除了我们之外所有人都离开了梦境，根据之前的猜测，他们应该都回到了现实，外面的人马上也应该开始行动了。”瓦尔特右手拿着用理之律者权能创造出的仪器，仔细的观察着上面各项不断变化的读数。
艾诺希雅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好痒，似乎要长脑子了。虽然身为侵蚀律者的她并不会有什么语言上的障碍，仪器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自己只需要知道，外面马上要发动攻击，需要做好准备就是了。
————
外面的战场上，在黑雾消失的那一刻，无数冰锥再次向众人射了过来，所有人一起动手，尽最大可能不让它干扰到西琳。
西琳此时立于高空之上，蓝，紫，黑三个光点在她的周围旋转，整个西伯利亚的天空顿时变色。
“我是律者，以征服为冠冕，可令雷光撕裂长空，星流霆击施罚天刑。”
“我是律者，以渴望为权柄，可令裂风摧折大地，云奔雨啸狂飙不息。”
“我是律者，以静谧为棉袍，可令荒冢遍开花丛，生生死死流转无踪。”
雷电，狂风，凋零。三种不同的力量交织旋转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一朵和她的身体差不多大小的莲花。
西琳使用空之律者的权能，将这朵她从成为律者以来，消耗最多崩坏能凝聚而出的莲花传送到它的身边。西琳选择的时机很好，莲花刚被送到它的身边，它刚好张开了大嘴。送到嘴边的东西，岂有不吃的道理？它没有多想，一口将莲花吞了下去。
嗯，嘎嘣脆，鸡肉味，就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数十秒后，陨冰律者似乎意识到它刚才吃进去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想要把它吐出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莲花在它的体内发生了爆炸，能量产生的冲击波撕开的伤口迅速恢复，而四散的能量则以很快的速度被它吸收，数十分钟后，它就像充了气了气的气球一般，体积变大了数十倍。虽然律者的活动明显变得慢了许多。但并没有任何自爆的迹象。
现在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面对就在嘴边的能量，陨冰律者没有多想，成功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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