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雨胧月
“你失去的兵锋，我会为你重新铸成。征服的雷电……好好感受到，这【一百人】的力量吧。”
琪亚娜看向眼前的屏障，“谢”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或许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无论互相之间做了什么，都不需要说谢谢的程度。
“芽衣，下一次，就是面对面了。”
“……嗯。”
琪亚娜回到了圣357教堂的内部，刚才的一切，恍若一场梦。
但体内充足的崩坏能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
原本狭小的空间裂缝被西琳撑开，她和艾诺希雅看了刚回过神的琪亚娜，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钻进空间裂缝，最后的决战，即将打响。
第301章 雷区蹦迪
穿过空间裂缝，三人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造型奇特的高塔的顶端，而奥托的声音，从下方传了上来。
“我的英雄们，很高兴能够看到你们安然无恙的来到这最后的战场。来吧，找到我，然后我会告诉你们，已经接管了虚数之树权柄的我，是不可战胜的。”
三人没有理会奥托说了什么，而是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他所在的位置，而后向塔的下方冲去。
“梅莉德不在下面，按照计划，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艾诺希雅向四周扫过，而后朝另一个方向飘去。
琪亚娜和西琳则继续沿着前方的道路，向塔的底层奔去。
路上的小障碍，无论是突然长出的树根还是突然飞来的巨石，对她们来说都不值一提。要说有什么东西让她们感到难受，就是奥托喋喋不休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们的耳畔。
“呵呵~我知道你们此刻正在想些什么。你们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目无道德，十恶不赦，却没有丝毫廉耻心的存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了你们自身，伤害了你们的朋友，让你们和你们的朋友就此阴阳两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尽管知道这些话都是奥托扰乱心神的手段，但作为感性的人，无论琪亚娜和西琳在心中如何告诫自己，都不可能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只不过，奥托的雷区蹦迪，才刚刚开始。
“哦，这样概括似乎还是太过笼统……还是让我具体说明吧。”
“首先是17年前，在西伯利亚成为空之律者的西琳。你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不如说，直到现在，在你的认知中，都不知道【父亲】意味着什么。”
“但是，当生活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往往会再为你关闭一扇窗。那是一个寒冷而又漆黑的夜晚，一直以来与你相依为命的母亲永远离开了你的身边。你还没学会什么能够养活自己的技能，就沦为了孤儿。”
“而在那之后不久，天命便找到了你。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对你进行观察与确认，同时用各种小恩小惠，让你放松警惕。”
“最终，他们成功了。被小恩小惠感化的你，面对天命人员的【协助】，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直到进入巴比伦实验塔，直到纯粹的崩坏能打入你的身体里……虽然我是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但听那些研究员说，往正常的人体内直接注射崩坏能，和往人血管里注射浓硫酸，也差不了多少……啧啧，想想都觉得挺疼的。”
听着奥托用矫揉造作的腔调，当着西琳的面揭她的伤疤，琪亚娜的拳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披风后面的火焰，燃烧的更旺。
反倒是西琳，将自己的手，搭在琪亚娜紧握的拳头上，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琪亚娜，不必因此而感到愤怒，在巴比伦实验室的日子，的确是我这辈子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光。但不得不承认，如果我不成为实验体，没有成为律者，就算再因为奥托而遭遇不幸，我也根本没有找他算账的资格。”
“也许你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一个足够坚强的人，但我之所以能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够相对健康的活到现在，是因为我的身边一直有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陪伴着我。”
“一开始是贝拉，作为我的伴生崩坏兽，在我站在所有人对立面，想要屠杀整个人类的时候，依旧站在了我的身边，严格执行着我的每一条命令。她让我明白，无论我想要做什么，无论我做的事情是否正义，是否符合普世的道德，我都不会是孤独的。”
“其次是艾诺希雅，同样是当我站在所有人对立面的时候，她虽然不认可我的行为，却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对我的动机表示了理解。最后也是她，把我从一个想要毁灭世界的恶魔，变成了只想在家里吃喝玩乐的律者。她让我明白，我，还有家。”
“最后也就是塞西莉亚了，虽然身为女武神的职责让她一度和我站在了对立面，但即使知道我是一颗随时会给全人类带去恐怖灾难的定时炸弹，她也依旧愿意真的把我当成她的女儿一样爱我。她让我明白，我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一个有妈妈的孩子。”
“而且……即便我有诸多不足之处，刚才提到的那些对我重要的人，随时都愿意成为我的倾听者。她们不会因为我说的事情与她们自身而感到厌烦，也不会因为我找她们倾诉打断了她们正在做的事而感到愤怒。”
“所以……我的心理，甚至比大多数没有那样经历的普通人更加健康。奥托如果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能证明他如果和我们正面作战，必输无疑。”
“艾诺希雅不止一次和我说过，身为空之律者的我，是他的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现在他耍这些下三滥的盘外招来打补丁，只能说明……现在的我，已经强大到会让这个精于算计的男人，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面丧失自信。”
琪亚娜愣住了，比起感动，她更多的是惊讶。
“额……总感觉得……这样的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呢。”
西琳的脸上，也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嗯……的确，比起语言，我还是更习惯用战斗解决问题。毕竟辩经能力再强，说的话再有道理，物理上不是对手，最终倒下的依旧是自己。”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琪亚娜因为我的经历这么生气，就忍不住……”
琪亚娜将自己的拳头舒展开来：
“因为我们，也是一家人。你说对吧，姐姐。”
第302 章 摊牌
琪亚娜说完之后，见西琳没有回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啊，抱歉，这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从基因的角度和我诞生的过程来看，你更应该是我的……但……从我个人的认知的角度而言……”
正在愣神的西琳缓了过来：
“琪亚娜，我没有不愿意接受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当琪亚娜喊西琳姐姐的时候，西琳的心中，有一股奇特的感觉弥漫开来。那是和贝拉，艾诺希雅，还有塞西莉亚相处时都不一样的感觉。
西琳只觉得，她好像和琪亚娜之间，搭建起一种奇特的羁绊。
“毕竟……从基因的角度来看，我们之间的相似性，也不比任何一对亲姐妹低。”
二人确认关系后，彼此之间的尴尬与羞涩逐渐消失，尽管相互熟悉需要时间，但两人在朝塔底走动的时候，交谈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并且……两人交谈的时候，完全将试图激怒二人，在塔底一刻没停的奥托晾在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妹二人是来虚数空间旅游的。
见无论自己怎么说，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下轮到奥托尴尬了。
一个人向其他对象传递信息的时候，最害怕的不是尖锐的回音，而是根本没有回音。当一个人向外传达的所有信息都仅自己可见的时候，才是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
不过好在，现在的奥托，传达信息的方式，不止语言一种。
琪亚娜和西琳闲聊的时候，听见后方传来异常的动静，回头看去，后方的道路正在逐渐坍塌。
“姐姐，看来奥托并不喜欢我们这么悠闲啊。”
“哼，艾诺的猜测，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琪亚娜，我们加快脚步吧，等见到他本人，有的是办法让他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抵达了塔底。奥托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放在身后，看上去依旧很有风度。
只不过在西琳的视角下，只觉得他这张脸非常的欠揍。
“想要快点见到我们，又在路上设置这么多障碍，我们走的慢了你又急眼了。听艾诺说，以前你因为妈妈在《卡莲幻想3》中到排名比你还高，你就把他的游戏账号封了。看来不管干什么，你都输不起。”
”呵呵……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的输不起，所以我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不断的反思 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后的成功。”
西琳非常嫌弃的摆了摆手：
“行了，你的表演欲在强，没有人理睬也是白搭。艾诺有几句话，要我转述给你。”
西琳没有理会他的态度，直接在他继续发言时插嘴：
【奥托，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西琳施展虚数重整化，已达成你的最终目的：在虚数之树上创造出新的枝条，创造出一个卡莲未死的世界。】
【那么反过来说，只要西琳不进行虚数重整化，不按你说的做，你就永远也复活不了卡莲。】
【这个事实，在你选择用虚空万藏，向世界蛇交换千界一乘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空之律者对你来说太过重要，换句话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随时有终止你的计划的能力。】
【我把虚空万藏还给你，只能证明我个人，和凯文并不反对你的计划。毕竟你虽然伤害过许多人，但里面并没有我。】
【而至于西琳怎么做，那是她的自由。她完全可以让你就这么一直保持着无限的状态，而后看着你功亏一篑，作为对的进行打击报复。】
【且不说律者核心直连虚数空间的空之律者，和你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崩坏能。在和她们战斗前，我相信你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千万不要真的失手将她们打死了，那样就全完了。】
【500多年前，你可以为了卡莲，跪在地上向你的父亲苦苦哀求。怎么，500年过去，你的自尊，在你的眼中反而变得有价值了？】
【当然，你也可以一直耗下去，等待事情的转机。我这边完事了，就会和西琳汇合。】
【还记得当时我在西伯利亚带走西琳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说的吗？只要西琳希望，我可以将它们悉数奉还。】
【你虽然失去了卡莲，但你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代替她，成为你心中最深刻的烙印。】
【这不是正好吗，你现在的状态是无限，这也就意味着，你的意识深处，迟早会露出破绽。】
【不管是500年，5000年，还是50000年，侵蚀的力量就会永远存在于你的脑中。只要你有一瞬间的懈怠，你对于卡莲的认知，就有可能变成其他人，比如……八重樱。】
【你心里清楚，你在路上最害怕遇到的，就是和你一样，为了某个目标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在西琳一开始就完全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的情况下，你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计划的成功呢？】
西琳说完，奥托的脸上并未浮现出震惊之色，而是露出了自嘲的微笑。
“呵呵……我就知道，她果然还是……最棘手的人，没有之一……”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我的真实企图，你接下来的行为，依旧会如我所愿，艾诺希雅的那些话，唬人的成分依旧更高，我说的对吗？”
西琳走到他的身边，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至少前面一点……你倒是并没有想错，无论是让你跪下道歉，还是让你感受生不如死的痛苦。贝拉，阿加塔，阿芙罗拉她们也不会死而复生……”
西琳嘴上这么说，但身体依旧没忍住，对着奥托的脑袋，一脚踹了上去。由于奥托没有任何防御，直接飞出近数十米远，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下。
奥托刚挣扎着起身，西琳已经再次来到他的面前。
“如果现在，我依旧是17年前，差点被瓦尔特杀死的我，一定会以看着你功亏一篑，露出绝望的表情为乐 。”
“但是现在不一样，我虽然也是无限的，但却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艾诺也许正在等着我去帮助，贝拉和妈妈在外面担心着我的安危，这里是虚数空间，琪亚娜也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未知的危险。”
“所以，我的时间很宝贵，浪费在你的身上……你还不配。”
西琳将地上的奥托拎起，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可以如你所愿，但你下地狱之前，给我牢牢记住。”
“你能够复活卡莲，靠的不是你的谋划，而是我的恩赐。正如你为了复活卡莲无视一切一样，你的贡献在大，信念再坚定，其他人为你献上再高的敬意，那是他们的事情。”
“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一只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努力了500多年，到最后，主动权还掌握在别人手中的臭虫而已。”
西琳一用力，将奥托扔了出去，随后开始扭曲周围的空间。
正如长光所说的那样，经过虚数重整化后，奥托的状态从无限变为有限，清晰的血条量了出来。
西琳向后方点了点头，琪亚娜将大剑扔出，刺穿奥托的身体后，将其定在了墙上。
“姬子老师，德莉莎，班长，姐姐……这是你，欠她们每一个人的！”
冰与火的力量同时爆发，奥托的魂钢身体，在瞬间便灰飞烟灭。两位少女也回到了圣357教堂的内部。
另一边，艾诺希雅在虚数空间的另一片区域里，见到了梅莉德，属于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303 章 决战之前
“嗯……这里才有虚数空间的样子嘛。”
和在奥托影响下，形成的高塔不同，艾诺希雅穿过高塔来到的另一片空间，显得抽象了许多。
各种形状大小不一，材质未知的物体，有的漂浮在空中，有的形成地面，许多物体拼合在一起形成的形状，牛顿看了恐怕得当场掀开棺材板。
在这片空间里，以正常人类的认知来看，相对最为正常的，就是尽头额那棵金黄色的大树。它从空无一物的深渊中长出，以非常张扬激烈的姿态扶摇直上。
艾诺希雅清楚，这不过是虚数之树的末梢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和整个虚数之树相比，眼前的这副壮观的景象，也许连它的三级枝干都算不上。
很快，艾诺希雅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灰发绿瞳的女孩，她像自己一样，漂浮在空中。对于艾诺希雅的到来，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如何？对你来说，可是消灭我的最好机会吧。我就算在这里张开约束结界，既无法消灭真的消灭你，也无法伤害到其他人。”
“而我并不是空之律者，虽然能在虚数空间待的时间远长于普通人，但要是能让我一直滞留在这里，最终也只会剩下律者核心，怎么样，是不是……一切都如你所愿啊。”
艾诺希雅的表情也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来到这里？”
梅莉德摇了摇头：
“一开始到不至于，我也是在奥托得到千界一乘之后，才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是吗，我还以为在天命总部大乱，你解除冰之律者，也就是【魍】的限制，让他体内的崩坏能飙到一个离谱的数值时，就已经和你的同族商量好了。”
“果然瞒不过你，只不过……你对我和虺璃族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存在着不小的误解。一个个体和他同族的其他个体之间，不是只有深仇大恨和无限忠诚两种。我和其他族人之间的关系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坏。”
“既然你了解这么多，想必17年前和【魍】作战的时候，已经读取过它的记忆了吧。”
“嗯，不过不止【魍】，还有2012年，印度发生大规模崩坏的时候，我顺便也把【魑】的记忆也读取了一遍。所以命途啊，星神啊这些太阳系之外的东西，它们知道的东西，我也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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