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坏了，我成侵蚀律者了？ 第173章

　　“……所以……苏认为，胜利的关键依旧是「型号六六六」……对吗？”

　　“是。一切努力皆是为了夺回它的主导权。若要在数据空间内战胜侵蚀之律者，别无他法。”

　　我明白了。

　　“「SO-1129」……爱莉希雅说过，那是宛如「一边坐云霄飞车，一边用眼睛吃花生」的体验。我马上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在骗我了。我将要见到的「她」，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她」吗？”

　　华茫然的摇了摇头：

　　“苏让我转述的话中，并没有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我无法回答。”

　　芽衣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华，或许本身就是苏留给他的【答案】。她现在所见到的华，和现实中她所熟知的符华，二者是否可以算成同一个人？

　　是，但也不是。

　　“……华，苏还说了什么？”

　　华张开双手，将，一朵蓝色的水晶花递到芽衣面前。

　　“这原本是凯文留下的水晶花，既然你获得了螺旋的刻印，也就意味着，维尔薇的水晶花，此刻也在你的手上。”

　　“没错，加上伊甸给我的那一朵，我已经有三朵……”

　　“最后一朵水晶花，原本在阿波尼亚手中，但根据苏之前的沟通，她已经将其交给格蕾修，所以我们接下去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和格蕾修和科斯魔汇合……完成【最后的布置】。”

　　“……我明白了。”

　　至深之处。阿波尼亚正在通过蛛丝马迹，回溯往世乐土内，曾经发生的事情。

　　“这是……侵蚀律者和极恶维尔薇？”

　　时间回到凯文刚刚【死亡】不久后，极恶维尔薇看向一旁那个娇小可爱的身影：

　　“如何？按照约定的那样……我让凯文退场了。他的力量现状应该已经变成了你的一部分，就像两块合为一体的泡泡糖——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

　　“的确称得上是惊喜。很难想象……这是人类能够抵达的「高度」。”

　　“毕竟是「凯文」嘛。好了，还是说正事吧——总觉得，你是不是有点不太信任我？雷电芽衣，她不过只是一个律者……噢！这么说不太礼貌，她毕竟是你的同类。总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向她出手，但……我一个人出马应该就足够了吧？”

　　“原因很简单呢，维尔薇……你现在假装没有猜到我意图的样子，难道还不够「引人注意」吗？”

　　“哦，的确存在一个有趣的设想。不会被侵蚀的律者特质，再加上思维分割的能力……你担心我会和她联手？”

　　“我可没这么说哦，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

　　“你的看法没错。我加上她，可能还需要苏和阿波尼亚的帮助……我们的确有机会创造出一个领域，让侵蚀的权能无法起效。但你还是多虑了。她毕竟是一位律者，想要分割她的思维，我也得有许可才行——但这根本不可能。”

　　“而且……一旦这么做，雷之律者就会成为和记忆体类似的存在，她反而可能因此失去那种让你无可奈何的特性。你觉得她会接受这种提议吗？”

　　“说服她……对你来说很困难吗，「欺诈师」？”

　　维尔薇的表情开始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所以，哪怕我的性命系于你手，你也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单独行动？”

　　“因为我很关心你嘛。”

　　“……看来，当初我对你的认知确实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偏差。你曾经说过……将爱莉希雅彻底删除，是你在感到威胁时的「误打误撞」。那时候，我认为逻辑上倒是无懈可击。不过……现在，我却越来越怀疑……你……真的不是「有意而为」吗？”

　　对记忆的追溯在此戛然而止。并非能力所限，只是因为她已渐渐感到了「不耐烦」。

　　“从这段记忆来看，她还是老样子啊……无论获取了多少人类的情感，她的本质仍是一种「病毒」。我的能力……恐怕难以生效。”

　　阿波尼亚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如往常那般开始感到自责。

　　“苏……在拼尽一切之后，将侵蚀律者引向至深之处，让我能够对她加以触碰……可我却只能探查她的「记忆」……而无法与她的「意识」建立沟通吗？”

　　正如华所说的那样，苏的手上握着的，毕竟不是真正的千界一乘，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只做了一件事——用精神系的能力，让侵蚀律者将他侵蚀，窥探他的记忆后，会产生【想要来到至深之处】的想法。

　　于是，在华还未将苏的叮嘱转述完毕时，侵蚀律者便如阿波尼亚所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阿波尼亚并没有任何抗拒，只是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任由侵蚀的力量将自己的存在一点一点的吞没。

　　这并非是因为她看到命运是丝线，知晓自己无论如何反抗，都避免不了既定的结局。而是对于对于侵蚀律者……更准确的说是对玲本人，她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被审判的机会。

　　此刻，在侵蚀律者内部，身为乐土中最为殊异的个体，阿波尼亚正在通过自身的「触碰」，不断为尚存的英桀们提供信息。

　　樱和爱莉希雅的下落、律者的存在、异变的真相……悠扬的赞美诗将她所能触及的「记忆」传向乐土的每一个角落，直至人们耳中，巨细无遗。

　　不借助任何外力，却能在遭受侵蚀后完成此行此举的，无论现实，又或乐土，恐怕仅此一人。不仅如此，依靠「触碰」，她能以自己最熟悉的方式直面侵蚀之律者，追溯对方的内心。

　　她已然认定，既然律者拥有比拟人类的心智，即便作为数据不可战胜，却也同样具备从心灵层面击溃的可能性。就像……曾经的「第八律者」。

　　“只要能够介入她的神智，我……或许就能将其「引向正途」。但，我还拥有多少时间呢……嗯？”

　　阿波尼亚看着自己身上如同被打上马赛克一般不断闪烁，叹了口气。

　　“看来延缓侵蚀需要耗费的力量，远超我的预想。还是说……我已虚耗了太多时间呢？”

　　如其所言，凭借身处乐土时独一无二的特殊性，阿波尼亚在受到侵蚀后作出了两种决定，并将精力一分为二，同时实行。

　　其一，与侵蚀之律者的意识建立连接，如自己生前进行过的尝试那样，将对方进行「重塑」，以求化解危机。

　　其二，通过精神感知型的能力，延缓被彻底侵蚀的时间，维持对于自身「数据」的掌控权。这样，她才能像此刻这般，在探寻的过程中将获取到的情报传递给乐土中的众人。

　　“可现在……我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两种考量，都要落空了吗？”

　　她不由得陷入了踯躅之中。经过此前的尝试，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兼顾两端，必须要将全部精力，压在更有希望的一条道路上。然而……「哪边更具希望」，是一个根本无法得出结论的疑问。

　　“若是任由侵蚀加深，我或许能深入对方的意识。但如果那之后，我没能找到重塑对方心智的契机……这便是毫无意义的牺牲。可……继续留在这里阅览律者的记忆，同样也有一无所得的可能。”

　　“这就是……不知未来将会如何，却要面临抉择时的感受吗？因为太久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形，我在这时……反而要比普通人更加脆弱吧。”

　　这是实话，对于这种人们司空见惯的情景，她反倒欠缺相关的经验。但与此同时，她心中更多的情绪……却是「宽慰」。尽管不知自己即将缔造的未来会通往何方，她仍隐隐产生了一种「这样做有其意义」的念想。

　　“爱莉希雅……这也是，你的「愿望」吧？那，就这样吧。”

　　“来吧，侵蚀之律者，「请」你……入我怀中。”

　　完成演出的英桀所在的特殊空间内，樱看着阿波尼亚视角的行动，神情非常复杂。

　　“毫无疑问，阿波尼亚是想要在【侵蚀律者】的内部，找到凯文，苏，还有梅比乌斯，在芽衣小姐和华的配合下，从内外两个方向，给予其致命一击……”

　　“哇，很棒的思路呢，艾诺的剧本应该只给玲看过吧。樱，你通过细节推离事件的能力，可一点也不比维尔薇差哦?”

　　“……爱莉希雅，你应该明白我想要说的是什么……我们……无论是我，千劫，还是阿波尼亚，在内心深处，都因为曾经的悲剧，而期待着……一场审判。”

　　“而玲……也不例外。当年的事情，她终究还是认为……自己才是元凶。”

　　“是啊，真出了事情就希望用痛苦一直提醒自己，在这一点上，你们姐妹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维尔薇的声音从门外飘来，听上去毫不留情。

　　“啊，果然，维尔薇其实也像其他人一样，一直关心着伙伴呢?”

　　维尔薇走入屋内：

　　“樱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明白，在这里自怨自艾毫无意义，艾诺希雅编写的剧本，除了让往世乐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之外，也许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都是一场救赎……而对于玲而言，只有如愿以偿的获得痛苦，她才能……真的把当初的事情放下。”

　　樱对着维尔薇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是……学者？”

　　“怎么，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没有指挥家或者专家的次数更多而已。汲取智慧需要的是沉思，而不是聒噪……哎哎，专家还有指挥家，我不是再说你们……”

　　严肃没满三分钟，维尔薇就突然跑了出去。

　　“她这是……自己和自己又吵起来了？好吧，看来我们每个人都有需要解决的问题……比起无意义的内耗，不如相信玲的决定。”

第374章 梅比乌斯的计划

　　阿波尼亚在漫无边际的空间中行走着，作为十三英桀中最为特殊的一位，【摸着石头过河】这种正常人多少会遇到的情况，于她而言，反而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嗯？那是……”

　　阿波尼亚的感知告诉她，前方出现了一位熟悉的【人】

　　“千劫？怎么会……难道在夺取数据后，她会将自己认为有价值的存在拘束于此吗？”

　　当阿波尼亚靠近【千劫】时，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哟……你总算来了，阿波尼亚。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你……？”

　　（这种语气……不，不是他……可是……）

　　“怎么了，我还以为见到我之后，你会很开心呢。这里可真有趣。不过，也就到此而止了，快带我离开吧。”

　　阿波尼亚：“？？？”

　　（为什么他的语调中……却有一丝「爱莉希雅」的影子？莫非……这不是被留存的意识，而是侵蚀之律者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捏造的赝品吗？）

　　阿波尼亚试探性的问道：

　　“千劫，你……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吗？”

　　“自愿？我要做的事，可还远远没有完成。永远留在这里……怎么可能？”

　　“我接下去要做的事，千劫，你……仍有我不知道的计划吗？”

　　“计划？那种事需要计划吗？直接带我离开就好了，然后……我们去把每一个人类都杀掉，把那些丑陋自私，自以为是，软弱无能的存在……统统抹掉，好不好？听上去就很有趣，对吧？”

　　“够了，侵蚀之律者。我和千劫之间的关系虽然不佳，但那只是因为我的罪过……同为十三英桀……如果你想要向我宣告自己的胜利，大可使用其他的方式……我不会允许你……这样羞辱他。”

　　“侵蚀之律者？你在说什么呢？它不是早就被封到那个盒子里了吗？是我啊，千劫，看看我的脸，你不记得我了吗？”

　　“？？？”

　　（奇怪，这既不是我所认识的千劫，也不是侵蚀之律者。而且……那种属于爱莉希雅的语调………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阿波尼亚没再理会面前的【千劫】，转而向更深处行进。很快，她发现第二位熟悉的【人】。

　　“维尔薇……果然，你也已经……”

　　“嗯哼，你也来了呢！”

　　“？？？又是爱莉希雅的语气……”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快过来，我可是一直都很担心你呢。“

　　“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仍然能保持这样轻松的神情呢。”

　　“嗯？”

　　“你……难道已经忘记了吗？既然身在此处，那我们……都已经死了。”

　　“怎么会呢，阿波尼亚。如果真是那样……我怎么可能还能注视着你呢？哎呀，你……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这样的语气……可是……对方分明是维尔薇，而非爱莉希雅。）

　　阿波尼亚大脑高速转动后，继续试探性的说了下去：

　　“……维尔薇，虽然那不像是一个「天才」的作为，可就我所知，为了对抗侵蚀之律者，你也选择了自我牺牲。

　　【维尔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阿波尼亚，不要开这种玩笑哦？否则的话，就算是我，也会感到不高兴的。那可是我最厌恶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自己去做呢？”

　　（厌恶？对于「牺牲」，维尔薇有如此深重的敌意吗……？）

　　“……是吗？可是，你的死亡，的确具有意义。或许……那将成为反败为胜的关键。”

　　“我就是接受不了，和「意义」无关啦。因为……对其他人来说，这也是一种非常沉重的伤害呢。”

　　阿波尼亚小心翼翼的追问：

　　“我……不是很理解，可以和我谈谈吗？再详细一些。”

　　“唔……虽然我这也是由己及人啦……毕竟……我也很喜欢大家嘛，所以……无论拥有怎样崇高的目的，我都更希望大家能够爱惜自己生命的每一天。大家的笑容不会消逝……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一切的关键，仍在爱莉希雅身上。她……会在这里吗？）

　　阿波尼亚重新燃起的一丝侥幸心理，催促着她这片思维空间中遍寻爱莉希雅的踪迹，然而……结果和之前并无区别。

　　“是啊……她并没有被侵蚀，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可是，这里的每一道意识……又的确都呈现出爱莉希雅的特质……”

　　“难道……是我想的那样吗？不单是容貌、举止、语调……就连她的「感情」，也被侵蚀之律者「窃取」了吗？”

　　阿波尼亚沉思片刻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所以……她对英桀的侵蚀，反而是出于「爱」？”

　　“她并没有说谎，在我们不惜代价决一死战时，她真的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试图「拯救」我们的生命？”

　　“真相……已然不再重要了。倘若这一判断属实，那么……也就等同于宣告了自己的失败确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