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组一辈子还玩什么乐队 第47章

　　凉手上的另一个任务，就是完成她和燐子的合奏曲。同为主要以声波承载力量的能力者，她和燐子本来就在战斗中多有合作。最近，凉突发奇想，想试试贝斯和管风琴如果来一曲合奏会不会有特殊效果，于是事情就定下来了。结果曲子才完成一半，又来了示子的委托。

　　对于燐子上门来催促这件事，凉确实挺惊讶的。按她的理解，燐子是和一里差不多的性格，都是打死不会拜托别人什么事，即使拜托了也是打死不会询问进度，只会一个人偷偷着急的人设。

　　燐子摸着黑，走在走廊里。她仿佛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催促别人做什么事情，好像还是第一次……好可怕……

　　“呜！”与什么人撞上了。

　　“对对对对不起！”“对……对不起！”两人的道歉也撞在了一起。“（是后藤同学……）”燐子听出来了。

　　“等等等等，火把……”一里慌慌忙忙地把示子给她的火把夹在咯吱窝下，又拿出打火石尝试点燃。这个姿势很难受，一里试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我来……拿着吧……”燐子拿过火把，靠着摸索把顶端凑到一里手边。

　　“嚓！”一点火星划过，火光燃起，照亮了两人的脸。

　　“谢谢……”一里接回火把，“之前没点，因为觉得在飞艇里举着这个有点蠢……啊哈哈……”

　　燐子左右看看，并没有看见喜多的身影。“喜多同学……不在吗？”

　　“也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啦……”一里解释，“那我先走了……要不先拿着这个送你一程？”

　　“那就……有劳了……”

　　于是，两个人走上了回燐子房间的路程。不远，很快就到。

　　站在房间门口，一里并没有进去，转身向燐子告别：“那我走了……”

　　“谢谢……”燐子突然想到什么，又叫住一里，“等等。”

　　一里浑身一震，立马回头：“是！”她的脸上一瞬间就满是汗水。

　　看到一里的样子，燐子也莫名其妙紧张起来：“不……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后藤同学以前……有拜托过别人做什么事吗？”

　　听见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一里才放下心来。她仔细思索起燐子的问题：“（拜托别人的话，和示子的约定算不算？如果燐子同学想问的是这种问题的话……）”

　　“有的。”

　　“那……如果对方做事的进度有点慢……后藤同学会去催促吗？”

　　“嗯……”一里回忆起来。印象中，示子从来没有违背过“为她写歌”这个约定，只是不一定是以完整歌曲的形式，有时是一份完整的吉他谱，有时附带歌词，有时只是穿插在live中的一段solo。确实有过很长时间没有写歌的情况，但自己好像没有催过，毕竟就算对方是示子，她也不敢……

　　看见一里的表情，燐子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我是不是做错了？本来就是拜托山田同学做的，结果还去催她……）”

　　燐子的身体战栗起来。一里注意到她的变化，猜到了一点原委。

　　“我觉得……敢于去催促别人，就是……‘迈出向前的一步’！”她反而用当初燐子开导她的话来开导燐子了。

　　“你说的对……你说得对……”燐子似乎松了口气。

　　“（既然我都敢去催促山田同学了，是不是说明……我和她已经比较亲近了？）”

　　燐子想起了初遇凉的那段时光。

第八章 凉和燐子的第一次（伊芙生日快乐~）

　　木筏在水面上浮动，河水推动着她们向前。

　　太阳升到头顶时，木筏靠岸了。她们要升火做饭。直接让示子提供干粮也不是不行，只可惜……

　　“呐呐呐，下一次live是什么时候？要和Roselia对邦吗？会输的吧？一定会输的吧？”示子一脸兴奋地说着丧气，又不合时宜的话。

　　看来她现在派不上用场呢。

　　“（下次还是让她提前备好干粮好了。）”虹夏反省着自己的疏忽，打开身旁的纸箱。幸好里面还有食材。

　　船靠岸了。

　　“昨天是受到了Roselia的招待，今天就让我们结束乐队来做饭吧。”在莉莎开口之前，虹夏就抢着举手。

　　岸上，千奇百怪的魔物正在靠近。“魔物”是Roselia对它们的称呼，结束乐队觉得这样叫更RPG，也就这么叫了。

　　“那就让我们把这一片清理干净吧。”友希那率先一步踏上岸，从她的手腕中，荆棘开始生长。

　　她踏上的是一片泥泞的河滩，在狭小的河滩之外是一片生长着青草的天然堤，登上堤岸，就能看到开阔的平原，少有树木，视线开阔。远处有几座山丘，山丘上有几片森林，树叶的浓绿与草场的浅绿相间，让人心旷神怡。如果没有到处游荡的、碍眼的魔物就更棒了。

　　“你们几个在这也没用，小示子，来给我打下手。其他人也去帮Roselia吧。”虹夏在河堤上搭好了简易炉灶，把锅碗瓢盆端出来，对着结束乐队的其他成员发出了指令，“别让她们小看了我们！”

　　“哦！”“哦。”“哦……”

　　“怎么搞？”另一边，Roselia已经做好了准备。莉莎把一袋曲奇塞到所有人手里。袋子是昨晚莉莎拿着设计找示子要的，分成三个不同颜色的小袋，每一个都有独立开口，单手也很容易打开，同时不容易让内容物掉落，可以看出她已经在脑海中设计了许久。“红色是加你们自己的主升属性的，绿色是治疗的，黄色是精神力，记住了~”

　　莉莎退到了最后一排，已经坐在管风琴前的燐子身边。在她们之前是纱夜和亚子，最前面是友希那。

　　“我们也来吧！”随着喜多的招呼，结束乐队的三人自行加入，和亚子、纱夜她们站到一起。这下子，整个队伍的中部就变得臃肿起来。

　　“术士太多了……”挤在人堆中间，亚子莫名感觉有点热。

　　“来，给你们也准备了。”莉莎把三个小包给到三人手上。

　　“谢谢。”

　　友希那回头：“可以开始了吗？”

　　战斗流程很简单：纱夜攻击力低，但攻击范围广，主要负责开怪；其他法爷负责输出，再由友希那清理太过靠近的。虽然结束乐队的三人是第一次和Roselia合作，但配合还算默契。附近一小片的区域很快清理干净，虽然平原上魔物的密度远高于高原地区，但毕竟是白天。

　　“这就好了？这么点地盘的话说不定待会儿又会有外界的魔物跑进来。”喜多说。

　　“所以要转移几个地方，再来几次。”友希那又是第一个开始行动，“走了。”

　　一边走，亚子一边向亚子解释：“其实，要说攻击范围的话，还是纱夜同学和亚子‘沙沙沙’的组合技更大，就是由纱夜同学制造雨水，然后亚子把雨水转化成别的东西。但是这种技能是有友方伤害的，不能随便乱用，燐燐的【受难歌】正合适，但是范围比纱夜同学小一点，我们的攻击范围又比燐燐更小，所以……”

　　“我刚刚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凉突然插进来，“燐子，看见远方那只魔物了吗？你现在能攻击到它吗？”

　　燐子顺着凉的指尖眯眼望过去，再一颗树旁盘旋着一片黑雾。不过显然，那个位置是现在的她无法够到了。连纱夜都够不到。

　　“你现在用那【受难歌】试试。”凉说。

　　“欸？好……好。”面对刚刚正面对峙友希那的凉，燐子分外紧张。身后重新升起管风琴的虚影，她坐下来，一边弹琴，一边用拉丁语颤颤巍巍地唱起【受难歌】。

　　那片黑雾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整风刮过，树冠轻轻摇曳。

　　凉抱起贝斯，弹出几个音。音符融入了琴声，赋予了琴声以形态，将之推向远处，一瞬间就超越了燐子以往的极限，连纱夜的极限，也是顷刻超过！声波最终达到那棵树下，那片黑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震散。

　　亚子长大嘴巴，看着这一幕。

　　凉转过身，对着燐子竖起大拇指：“看来要多多合作了，燐子。”

　　燐子的背上开始冒出冷汗。

　　坐在飞艇中，自己的房间里，燐子一个人在键盘上演奏着。从琴声可以听出，她心不在焉。燐子的房间里非常简洁，除了床、桌椅之类必要的家具以外，只有一架键盘和几个花瓶装饰。还有几个半身人模列在墙边，上面穿着燐子最近设计给Roselia的服装。

　　琴声突然消失。

　　“啊……没电了……”燐子查看键盘连接的移动电源。上面连显示屏都亮不起来了。她把电线拉下来，连上了发电机。随着轰隆隆的震动，电源开始充电。虽然示子变不出发电机，但是给已有的那些补充燃料还是可以做到的。

　　发电机的声音太过嘈杂，燐子也不想在这房间呆下去了。她从桌子底下取出一根火把，将其点燃，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果然很蠢啊，在飞艇里举着火把什么的。）”

　　友希那的房间不远。燐子用没拿火把的手轻轻敲门。

　　不需要敲第二次，燐子就听见稳重的脚步声向着门边走来。燐子将火把熄灭，这时，门正好开了。

　　“燐子？”友希那穿着素色的家居服，站在门后。

　　燐子悄悄把火把藏到身后：“友希那同学……请问……现在有空吗？”

　　“嗯。”友希那侧过身子，让燐子进来，然后顺势关上门。

　　友希那的房间和燐子的房间差不多，只是没有半身人模，键盘变成了吉他。那把吉他是只有在友希那作曲时才会弹的，现在正靠在桌边的架子上。上面还连着音箱，音箱连着耳机，放在桌子上。

　　“在……作曲吗？”燐子生怕自己又打扰了别人。

　　“正好遇到一个瓶颈，换一下思路也好。”友希那随口回答，“我打算几天后久违地举办一次live，就在小酒吧的舞台上。”虽然大家都没成年，但示子还是出于某种坚持整了个酒吧。当然，里面的饮料都没有一点酒精。

　　燐子注意到友希那的语气：“友希那同学……好像很高兴……”

　　“是啊。”友希那大方地承认了，“飞艇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了不少。”不过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燐子面色一正，面向友希那：“我……想要学习作曲。”

第九章 Ringing Bloom

　　听到燐子的话，友希那重新审视了一遍燐子。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她问。

　　“嗯。”燐子回答，“我……想要帮上山田同学的忙。”

　　帮上她的忙？友希那记得，凉好像正在谱写她和燐子的合奏曲。和这件事有关？

　　友希那觉得不必深究。不过她还是要提醒一下。

　　“作曲可不是简单的事。即使你从现在开始学，短时间也很难帮上她什么忙。”

　　燐子看起来早就想到了这点，她双手握在胸前：“没关系……就算只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够了……”

　　友希那微微颔首，她拉开自己的椅子，指了指床沿：“坐吧，那我们现在开始。”

　　友希那教的很仔细，燐子也学的很认真。一旦认真起来，就很容易忘记时间。不知不觉，亚子已经摇着用餐铃，推着餐车从门口路过了。因为有夜视能力，她主动代替莉莎承担了送餐的工作。

　　笃笃笃。“友希那同学，吃饭啦！今天是牛肉丼！”她元气地敲着门。

　　“这就是……牛肉丼！”指挥室内，示子像是乡下来的土妹子一样，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哈哈，你每次吃到牛肉丼都要做出这种反应。”莉莎坐在示子旁边。

　　“饭非常美味，非常感谢！”吃完后，示子带着灿烂的笑容对着莉莎做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这种反应也是……”莉莎强撑着控制表情。

　　“抱歉，每次都忍不住。”示子切换回正常声线，双手合十。

　　“话说，厨房里是缺什么吗？”不然的话，示子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莉莎一直呆在这儿。

　　“说起来……好像缺一点胡椒粉。”莉莎歪了歪脑袋，“不过我主要是来看看你的状态。”

　　示子不眠不休的状态已经持续两天了。即使是友希那也没经历过这种事。虽然理论上她们的多重能力辅助是能维持示子的正常生存，提供方案的人也包括莉莎自己，亚子也再三保证示子的状态一切正常，莉莎还是有点不放心。既然现在，亚子主动揽去了送餐的活，莉莎也趁此机会，来亲眼确认示子是否安好。

　　从外表上看，示子似乎和昨天一样。黑眼圈并没有加重，但也没有减轻。眼神中透出浓浓的困倦，但看起来也还好。不过内在就不是那么好确认了。

　　“那个……你确实不要紧吗？很抱歉，但是我看你在这里好像没什么事。”

　　“仔细一想，还真没有。”示子把碗筷摆在桌上，让它自行消散，“在飞艇一天能飞到的路程里都没有比较高的山峰，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形，飞艇全程都在自动运行，严格来说我只是在这里发呆而已。”

　　“那……”

　　“既然已经做了，我还是想做到底。不然就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示子对莉莎轻轻一笑，“而且，测定一下‘我们现在最长能保持清醒多长时间’这种事情，总是能在什么地方起到作用的吧？”

　　没错。

　　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对方主动……

　　但这次，燐子心想，她一定是能起到什么作用的。

　　当初，和一里在同一艘木筏上逐渐改善关系的时候，燐子也在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长久以来，她和凉都是战斗时的搭档。相似的能力让她们的合作能发挥出1+1>2的效果。但是，在战斗之外，她们还是没有多少交流。毕竟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这种情况让她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在不远不近的普通队友上。对于她们各自的社交圈来说，这种关系反而是最正常的，但这份属于阴角的“正常”在合作中已经形成了阻碍。

　　燐子时常感觉到，两人的声音在重合时总有一些不协调。怎么弹都很难受，和与Roselia一起演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飞艇上。凉的房间。

　　到处堆着的杂物都被收拾好了。地板也被顺便打扫了一遍。虹夏以一个“大”字型趴在床上，她累得动也不想动：“你啊，总不能让我照顾一辈子吧……”

　　凉用脑袋打着节奏：“非常感谢，就这样说好了，我爱你。”

　　“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种让人脸红的话啊……”

　　“你来看看，这段怎么样？”凉拿着乐谱，坐到虹夏身边。

　　“燐子学姐那首就去和她商量嘛……”虹夏摆摆手，头都不抬。

　　“不是那首。是示子那首。”

　　虹夏闻言，才撑了起来。她看了看乐谱：“这里没有鼓……要去酒吧那里吗？”

　　去往酒吧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虹夏在照明。

　　“听说友希那学姐过几天好像打算举办一次live。”虹夏说，“这首歌能赶上就好了。”

　　“live……吗……”凉波澜不惊，这种事也是意料之中，“我和燐子那首歌，这两天应该也快好了。”

　　“哦？”虹夏转过头，“那，要放到live上吗？虽然是用于战斗的合奏曲，但是作为音乐应该也不错吧？”

　　“我是没问题。之后问问燐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