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通吃) 第12章

作者:通吃

“父亲和其他党内同伴商讨一下,愿意拿出些可供利用的资源由青峰阁下支配。这些资源虽然不多,但我们真的很有诚意。

比如东京法政大学一直有两年期的法律短训班,专门用来为基层培养人才,只要有高中文凭就可以参加。

我父亲每年都有十个培训名额。

池田前辈是老官僚,在东京和大阪有不少朋友,可以推荐些基层公务员岗位。特别是在千叶县,塞进去二三十人不成问题。

今川先生目前在一家美国进出口公司工作。他表示自己能力低微,跟政商界许多旧友闹翻,顶多在权责范围内招募几名薪资不高的外贸实习生。

至于喜欢满世界旅游的河野先生,他算是略有家资,在静冈和名古屋等地有百来公顷的农庄,也办了几家木材和农产品加工厂。

虽然跟资产上亿的科阳财团相比不值一提。但若是有机会,河野先生非常希望能跟中资企业合作,特别是粮食、丝织品和农业机械。

除此之外,‘自民党’还有七八个成员今天没到场。我们通过电话联系,他们也非常愿意拿出些手头的资源参与合作共赢。”

上杉小百合列了张表,记下了初步能拿出来进行交易的资源。有的是升学机会,有的是工作岗位,也有产业合作意向。

说实话,这些东西在党派博弈中实在不值一提。连周青峰看了都觉着‘自民党’真是一群圈地自萌的边缘人士在自娱自乐。

难怪周科阳听了孙子讲的情况会嗤之以鼻,这么些渣渣有什么资格跟带有中方背景的财团谈合作?

反过来,这更突显周青峰的心思太低级——有整个财团当靠山的少年继承人怎么就想到赚稿费这种辛苦钱?

现在么,周青峰倔脾气上来了——你说我太低级,我非要在这低级的事上搞出点花活来,靠满手烂牌也要打出王炸。

上杉小百合送来这些可分配资源虽然少,却犹如及时雨,立马扩大了周青峰搞事的能力。

权贵看不上的‘蚊子腿’在平民眼里全是香饽饽,必须削尖脑袋拼命钻营才能获得。

周青峰脑子里简单转转就能想出好几套分配方案,足以让他笼络百来号忠心耿耿的下属。

当然,改革派拿出这些资源也是有所求。

“你们想要什么?”

“名望。”

“上杉先生已经是法学教授了,还缺名望?”

“缺,非常缺。我父亲是法政大学教授,他认识日本过半的法律界人士,跟东京的官僚也保持良好关系。他出去讲学一向座无虚席,名流权贵都乐意与他交往。

可我父亲的名望只在官僚和知识分子阶层有用。那些人看重的是我父亲清贵的形象,却又是最不愿改革的旧体系既得利益者。

‘自民党’内十几人都是类似情况。

特别是近些年受排挤的今川先生,他放弃在商务官职回国想实现政治抱负,却因为思想太激进被昔日同僚踢出圈子,只能到美国商行当个代办。”

“你们想要来自底层的名望强化自身,带着为民请命的光环重新回到官僚圈子,最好是能借助即将开始的新内阁选举更进一步。”

周青峰彻底明白‘自民党’这帮人为什么会来见自己。

因为霍曼的捣乱,搞得野比等人把键政文散布出去。那些煽动情绪的文章集合了巨大的民意,谁能掌握这股民意,谁就能上位。

旁人看来,这股民意掌握在科阳财团手里。实际上,它掌握在周青峰手里。这可以说是他手里最大的隐形资源。

“最开始,我父亲对你写的那些文章不怎么在意。发现其巨大威力后,他试图仿写。但父亲尝试几次后却沮丧说写不出你那股挑动人心的味。

‘自民党’其他人也说你的文章很特别,乍一看价值不高,但不经意间会用极精炼的文字直指社会现象的本质。

池田先生说自己在外务省干了多年幕僚,写过上千篇政论稿件,但在总结归纳问题上也很难做到比你更好。

我也觉着你总能在写一堆废话之后,用一两句总结让人血压升高,情绪难以控制的激动。”

上杉小百合讪讪说了点自己父亲的窘境,惹得周青峰发笑——他的键政文虽然空洞,但掺杂了不少政治经济学方面上百年的研究成果。

光是农业崩溃与工农业剪刀差的关系,就足够几百个经济学家捧半辈子饭碗。越是一针见血的简单答案,越是需要经年累月的深入研究。

对于‘自民党’的诚意,周青峰是愿意投桃报李的,“上杉先生愿不愿意抽空给年轻人上上课,用最简单的言语给普通人传授法律知识?”

“池田先生愿不愿给普通民众讲讲他在外务省的往事?特别是官场秘闻和暗箱操作,一定会非常受欢迎。”

“今井先生干过驻美商务参赞,也可以给年轻人讲讲美国的社会和商业环境嘛,帮助他们开阔眼界,有更好的人生规划。”

“河野先生既然周游世界,肯定有许多故事可以谈。异域风情,山川奇色,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相信年轻人会感兴趣的。”

“不如这样吧,我出面以科阳财团的名义办个‘百家讲坛’,如何?邀请改革派成员和社会各界年轻人座谈,彼此沟通,畅所欲言。地点可以放在成城学园。”

‘百家讲坛’这个概念让上杉姐姐眼睛发亮,睫毛忽闪忽闪。她瞬间意识到这是个宣传自身的绝妙主意,恨不能扑上来亲少年两口。

知识分子都是爱端架子,让上杉教授一个人跑来给普通民众普法,他必然觉着掉份。

可若有财团出面摆个正儿八经的台面,有个好听的名号,拉上同伴捧场,他肯定喜欢。

“现在日本的年轻人思想活跃,对国家状况有切肤之痛。如果能从法律层面讲讲国家制度的设立,学生们必然受益匪浅。”

上杉姐姐两手按桌,激动的要站起来,“青峰君,这个主意非常好。若是阁下能组织这样的讲坛,我父亲必然会参加。”

周青峰也觉着自己的想法很妙,“只要在学校办的好,我们可以把讲坛扩张到别处,去给工人讲,给商贩讲,给农民讲。”

“啊......还要给农民讲?农民大多是文盲,应该听不懂的。”

“那是你觉着农民听不懂,或者你没能用农民听得懂的语言去讲。这态度就不对。”

“不行,不行,给文盲的农民讲就太过分了。我父亲只怕连给工人和商贩讲都不愿意。他一向只在学校开讲座的,从不跟没文化的人接触。”

上杉小百合连连摇头,表示讲坛绝无可能办到市井去给底层文盲讲。这不但没法提高父亲的名望,还会被同行嘲笑。

嘚......难怪上杉教授没办法仿写周青峰的键政文。臭老九的毛病就在于此,习惯了高高在上,脑子形成刻板观念,不接地气。

毕竟是没接受过彻底改革和清算的国家,阶层分化的思想极其顽固,有改革意愿的知识分子也不例外。

这提醒了周青峰,思想的阵地,自己不去占领,敌人就要占领。

法政大学的教授不愿给农民讲法律,但成城学园有的是来自底层的平民子弟。让他们去搞‘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应该是有成效的。

“我若真这样搞会不会太激进了?日本没接受过这种玩法啊。”

周青峰为了键政吵架,看过不少原历史新中国建国后搞扫盲的资料。穷苦民众是迫切需要文化知识的,有了知识的民众又会爆发出极强的主观能动性。

说好听点,这是人民大众眼界开阔后会顺应时代浪潮;不好听的,老百姓会想要更好的生活,变得越来越不好糊弄。

“我要提醒一句,上杉教授如果只在学校向学生做些法律讲座,其实根本不需要通过我来安排。他自己就能比我做的更好。

我能做的反而是让他的名声在更底层传播,毕竟能考进成城学园这种贵族学校的人还是极少数。贵族学校里能理解他改革思想的顶多占一半。

根据我的想法,这个‘百家讲坛’不仅仅邀请改革派人士,还要邀请保守派人士,甚至邀请外国学者和商人来讲。

既然是讲坛,百无禁忌的畅所欲言才是真正的自信。”

周青峰这是做自媒体的老毛病犯了,他就喜欢把尖锐的观点拉一起吵架,不如此赚不到流量。

这‘大鸣大放’的讲坛模式让上杉小百合非常犹豫。她不敢做决定,必须回去汇报。两人写了个简单备忘录,相约再谈。

当晚,周青峰拿着‘自民党’提供的‘资源目录’睡了个好觉。隔天他把野比同学叫来,表示要举办个法学教授的讲座,学习社的成员可以参加。

“法政大学的教授?”

“是啊,我打算弄个‘百家讲坛’,要求一些知名人士来座谈。第一位应该是东京法政大学的上杉昌幸教授。”

“哇.....果然是青峰阁下,真的好厉害。我一定会通知到学习社的成员。”野比同学跟‘迷弟’似的,大声赞叹。

“你可以借机宣传学习社,多拉些人加入。

当然了,加入过程不能太草率,不能随便拉人头。必须要有考察期和预备期,且需要正式成员的介绍并经过集体表决才能加入。”

“要这么麻烦吗?”

“当然,既然要干革命,就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招进来,更不能把投机分子招进来吗,否则就是一群散兵游勇。

另外,我将给学习社的成员提供一些优质资源当福利。人若是越多,能分的福利就越少。

比如去法政大学参加短训班,毕业后可以直接在地方上任职,应该有人感兴趣吧。又比如介绍到进出口公司担任外贸实习生,月薪十五日元。

野比君,干革命要循序渐进,我们现在就是在积累阶段。想想看,如果有天维新学习社的人遍布日本的政商两界,我们想干什么都会变得非常容易。”

为了给‘自民党’的讲座拉点人头,周青峰不惜画点大饼。野比同学听到好处丰厚,兴奋的不住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不过啊,这干革命不能饿着肚子,搞社团也得各种开销,特别是人多之后,组织活动都得花钱。所以我们得弄点社团资金。”

啊......你个亿万财团的继承人也要弄钱?

野比同学觉着这还能是个问题?大家认你当领袖,可不就是因为你有钱?你总不会要底下的穷兄弟掏钱吧?

这就到了‘我家真有一头牛’的环节——要命可以,要钱是真没有。

周青峰也不知道从穷学生身上收社团费用,他只拍拍野比同学的肩膀,低声道:“野比君,我觉着你擅长写情色段子的才能不能浪费,应该拿出来为大家谋福利。”

野比同学觉着尴尬,“周桑,请说吧,要我做什么?”

“动笔啊,赚稿费!”周青峰对‘稿费’真是念念不忘,他非要赚这个钱不可。

17章 社团招新 1

通吃 著

3924字

2023-02-09 05:00:02

日本学校有结社习惯,社团是学生自我管理的组织,旨在加强学生内部协作,也减轻管理难度。

成城学园作为华族学校更是如此。

校内有剑道,弓道,棒球等十几个大社团。加入门槛相当高,有一定地位和身份的豪门学生才能进去。

来自底层的学生也会抱团结社,不过因为没钱,办社条件自然简陋。

比如维新学习社只有十来平米的屋子作为聚会场所,连个窗户都没有。社团十几号人全挤进来的话,屋内空气混浊,像罐头般拥挤。

学习社对面是绘画社,画室宽敞得多,光线也明亮,能同时摆下二三十个画架,方便社员日常练习。

作为绘画社的指导老师,荒木三郎每天要来社团巡查。他也没什么事,只是看看,确保自己在学生当中有点存在感。

今天刚进社团,荒木发觉社员的情绪不对,平时安安静静的画室一直有人交头接耳。更有人申请退社,要荒木批准。

退社?

小日本的社团很有封建色彩,加入不容易,退出也难。一个人如果选择退社,很容易被其他社团列入黑名单,从而社死。

“为什么要退社?”荒木拉住提交退社申请的社员,愠怒询问。

被拉住的社员羞愧难当,鞠躬道歉道:“荒木老师,非常对不起,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维新学习社那边不接受社员同时加入两个社团。”

维新学习社?

那帮书呆子搞的社团?

荒木觉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社团好坏不仅仅看场地大小,更看隐形资源。

比如学校的剑道社是名流子弟的圈子,进去就能结交到官员政客的子女;又比如西洋社,一堆欧美学渣在里头,但日本学生若是能进去,容易拿到外资企业的入门券。

绘画社虽然没法跟大社团比,但混的好能获得艺术学校内部考试的推荐信,成绩优秀可以降分录取。这信还是荒木三郎写的呢。

荒木自认绘画社再怎么差,也不会比维新学习社差。那帮出身低微的书呆子是加入不了好社团才不得不自己结社,报团取暖。

“学习社那边提供什么好处?”荒木抓住重点。

要退社的学生颇为难,支吾半天才吐露实情,“科阳财团的继承人周青峰加入维新学习社并成为社长。

如今学习社招人,给出不少福利。其中一条是给社员家属提供前往东京医学院实习进修的机会。

若实习成绩优秀,还能免试成为医学院副院长真崎教授的学生。实习名额只有五人,已经快被抢破头了。

荒木老师,你知道我哥哥是秋田医科大学毕业的。他学习努力,工作认真,医术非常精湛。可他被分配去北海道已经五年,根本没有晋升空间。

北海道的环境实在太差了。

正常渠道,只有大家族出身的医学生才能去东京医学院实习。可现在只要是维新学习社的社员,就可以获得推荐机会去面试。

只要能把我哥哥调回东京,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去争取。荒木老师,实在抱歉,请允许我退社。”

“原来如此。”荒木听得心头发堵,只点点头,在退社申请上签字,“我理解,很理解。去吧,加油。”

现在日本的就业环境实在是差,有好岗位也被权贵把控,根本落不到平民手里。偶尔出现不问出身的晋升机会,谁能不红着眼去抢?

在这方面,周青峰很有信誉。

进入成城学园后,周青峰没加入任何社团,而是吃饱了撑的自己搞了个调查社。社员是没几个,但社员的家属只要有能力,很容易被周大少介绍去自家财团谋个职位。

按周青峰的说法,“我交朋友不在乎对方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只要优秀的人,我都乐意交往。”

当初周大少的零花钱没被切断,一个月有几千日元。他真跟个大撒币似的随便花钱,顺带向科阳财团推荐了几十号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