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通吃) 第81章

作者:通吃

周青山气乐了,“是你六岁干的好事,拉在我床上。你求我别告诉爸妈,害我半夜起来洗床单。隔天全家知道了,还以为是我拉的。”

回忆起儿时的糗事,当哥哥的还挺开心。第三个问题,“你喜欢吃香蕉还是榴莲?”

看到第三个问题,周青山心想:“这两种我都喜欢。”但仔细多看一-眼, 他玩笑的心情荡然无存。

因为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作为穿越者,周青峰从小没安全感,总喜欢搞些旁人看来古灵精怪的事。比如他担心自己被绑架,于是跟周青山约定许多密语。

大部分密语难记又难懂,周青山只当弟弟喜欢玩闹,听过就忘记。

可香蕉和榴莲’的密语还是记住了。它真正的意思是.你....处在危险当中,需要验证是否能自主通讯。”

这下轮到周青山头疼了,他得仔细回想当初周青峰编的那些密语中哪句是代表'安全,可以通讯'。想了半天,他答复一句很古怪的话, “鼠鼠我啊,最爱钱了。”

完成这句通讯,隔着两百四十多公里的兄弟俩双双松口气。在马尼拉的周青峰总算确认来救自己的确实是亲哥,但亲哥却因为自己而陷入生死危机。

“有人不希望我返回大陆,派你来接应很可能是陷阱。你身边应该有内奸。我不能与你汇合,你最好尽快离开吕宋岛。’

周青峰的这份电文让周青山悚然-惊。他也奇怪自己在军校好好待着,怎么就突然被告知参加特别任务,紧急接受区区三天的潜水训练就被丢到吕宋岛来。

任务出发前,周青山才得知是来营救自己弟弟。可周青峰为什么会在吕宋,没谁告诉他。

怎么办?

周青山的电台摆在游击队营地的简陋木屋内,屋外是潮热的雨林和三百多敌友难辨的游击队。

特种小队原计划是速来速走,抵达后接到周青峰就返回海滩,用水下潜航器回到潜艇里。

整个行动将在十二小时内结束。

可现在呢?

管理游击队的桑建平敲了敲木屋门,进来问道:“周中尉,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要接的人什么时候抵达?“

周青山回头瞧了眼这位认识不久的当地情报员,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不安。他暗想:“如果青峰的话是真的。谁会是受命杀死他的内奸?”

“计划有变,我暂时待命,要在游击队营地住下。”

"哦,好的。我给你们安排住处。

桑建平没多问多说,似乎计划有变早在他预料之中,转身就走了。

没一会,特种小队的队医也来找周青山,询问任务进展如何,能否按时返回?周青山照样搪塞过去,没多说一句。

至于舍下周青峰,立刻带队离开,周青山脑子里压根没这个想法。他绝不可能丢下弟弟,自己一个人走。

与此同时,绰号狂人的菲律宾穿越者拉莫斯正守在马尼拉机场,盯着跑道上每一架等 待起降的运输机。

在拉莫斯旁边有个身材佝偻,带着手铐脚铐的侏儒。侏儒脸上有伤,浑身散发难闻的臭味,好像在粪坑里泡过似得。

土著卫兵在给侏儒喂食物和水,由于靠的太近,被熏的满脸厌嫌。

吃个半饱后,侏儒喘口气,说道: "拉莫斯,你好歹给我换身衣服,洗个澡。否则我现在这样子,帮不上你什么忙。没谁会愿意让我靠近的。”

对于侏儒的要求,拉莫斯没完全答应。他只对卫兵道:“弄点水给这家伙洗洗,用毛刷清理他浑身臭气,再随便给他找身衣服,记住别打开他的镣铐,动作尽可能快。

他如果敢跑,就朝他大腿上开枪;如果废话太多,也朝他大腿开枪;如果你们感觉有什么异常,比如脑袋刺痛,同样是开枪。'

两个卫兵点点头,把侏儒拖到机场的飞行员宿舍,果真是找了个大毛刷,- 边浇水边清理,刷的侏儒哇哇大叫。

五分钟后,侏儒换了套不合身的军装,被推推搡操的送回来。他镣铐未解,浑身湿漉,傻子似得站在机场入口。

每有人员进出机场,侏儒就被卫兵推着靠过去参与盘查。

面容阴沉的拉莫斯站在后头,恶声恶气的喝道:“奎松, 你最好用心点。找不到杰奎琳说的流浪者,你就等着被我们送给印度人,他们会让你生不如死。

侏儒模样滑稽,还戴着镣铐,进出机场的人们无不好奇瞧几眼。

在进出的路口盘查几十号人后,他不耐烦的回头道:“杰奎琳的预见失效,我的'读心术也同样失效啊。

拉莫斯凶狠的"哼’了声,别装模作样,我们都知道你的读心术是针对个体的。你是没办法读取高阶流浪者的头脑,但不能读的人正是我要找的目标。

侏儒翻了翻白眼,“马尼拉好歹十几万人口,每天进出机场也几百上千人。你得起到那名流浪者正好从我面前经过。

“放心,我没那么蠢,杰奎琳的预见失效是大概十五到二十天前。我问过瓦萨尼,他给我一份那段时间从港口抵达马尼拉的人员名单。最大嫌疑对象今天会来机场。

“能来马尼拉的渠道那么多。我要是那名流浪者,才不会从港口抵达马尼拉。你所谓的名单屁用没有。

“闭嘴,干好你的活就行。

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几辆运货的卡车从城内道路开到机场。在机场路口接受安检盘查时,坐在副驾驶的库丘林管家偏头看了眼站在路边的侏儒。

矮墩墩的侏儒太古怪了,犹如小孩的身体上按了个大脑壳。他头发凌乱,衣不遮体,像个囚犯似的戴着镣铐,却又像守卫般盯着进出人员。

在两人对视的一瞬,库丘林管家惊讶其目光极为锐利,有股刺痛钻进脑袋。他忍不住的皱眉,但痛感又转瞬即逝,脑袋里仿佛被人搜索遍,多了点什么,是一句话。

卡车稍停,又开进机场。

拉莫斯一只手按住侏儒的肩膀,同时虎视眈眈的盯着车上每一-个人。 等卡车开走,他问道:“里头有我们要找的人吗?’

“没有。”

“连跟那名流浪者有关系的人都找不到?”

“你确定要找的流浪者会带一-大堆人马出现在马尼拉?或者他嫌自己不够张扬,要弄得人尽皆知?”

这话把拉莫斯问倒了,按他的想法,秘密潜入肯定是人越少越好,大张旗鼓未免太容易出错。

在刚刚离开的卡车内,库丘林管家透过后视镜,一直盯着守在机场出入口的那队人,特别是那名戴着手铐脚铐的侏儒。

想想自己脑海中莫名多的那句话,库丘林管家找到在机场的汤姆逊,“堵在机场入口的那伙人是哪来的?派人把他们赶走!”

19章攻心

在周青峰的飞机赶来之前,如芒在背的周青山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成为用来威慑弟弟的人质。他必须在天黑前搞清楚谁在威胁兄弟俩的安全。

是充当向导和接应的当地情报员,还是跟在身边的特种小队?

蹲在放电放台的木屋想不出什么,周青山走出屋子,打算看看游击队的营地,先探探桑建平的底细。

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距离天黑还有四小时。

按周青峰的构想,他将立刻派- -支机队赶来--不知名的敌人想捉拿他,他就先把自己老哥转移。

雨林营地郁郁葱葱,有一条溪流贯穿成为水源。高大的棕榈树散落在溪流两侧,成了天然的遮蔽。

树上建嘹望警戒的哨塔,树下建了百来座木屋,受桑建平收容招揽的居民生活其中,过着极为清贫的日子。

营地经济条件差,无法进行耕种。居民平日采集椰果和棕榈榨油以及采割橡胶,再与附近的日裔村落交换商品来维持生计。

日裔村落也穷,所以这营地能获得的物资极少。

营地内,粮食、药品、武器、工具、衣服,无物不缺,极度穷苦。要在这等条件下还坚持敌后工作,需要极其坚强的毅力和组织。

周青山在营地转了圈,所见多是些老弱妇孺。他试图与之交流,可不管汉语、日语、英语都没用。

这里的人说口音难懂的土著方言,非常拗口。

几个光屁股的孩子从没见过一米九的大块头,胆怯又好奇的绕着周青山转。

成年居民普遍营养不良的黑瘦,对周青山警惕而拘谨的保持距离,大概是畏惧他满身披挂,全副武装的样子。

桑建平从个小屋里出来,见到周青山就问:“中尉,能给我们些药品吗?我这队伍实在缺医少药。”

周青山随身只有些止血绷带。他把队医找来,要求尽可能给营地的成员提供些药物,”反 正我们不会在营地待多久,把多余的药品都给游击队吧。”

队医倒没犹豫,进了营地的医疗小屋帮忙。屋内躺着五六个病患,有的上吐下泻,有的嗯嗯呻吟,还有的已经休克昏迷。

周青山抓住机会问桑建平,“你这营地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感觉很杂乱。”

杂乱一词戳到了这黑瘦汉子的痛点,他不由得大大叹了声,苦涩的解说道:“国内对吕宋的渗透不比对日渗透晚,可几十年了效果却很差。

我当年是受马主席号召,怀着一-腔热血, 带着解放整个东南亚的豪情来到菲律宾,跑遍了大大小小上百个岛,发誓要让这批荒蛮却富饶的土地成为新中华"的新边疆。

当年的口号是到边疆去,到基层去,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上万青年不计个人得失,决定扎根吕宋,将此地发展成国家建设的样板。

可没个几年,情况就变了。

当领导的一旦有私心,就不会在意什么国家和集体利益,只会把好处朝自己身边扒拉,最后闹得一事无成。

几十年里,前前后后上岛的同伴死的死,逃的逃,所有努力全泡汤。

我这人不懂见风使舵,又跟错了领导被上级打入另册,早就不受待见,只能混个日子,也算是自找的。

去年,岛上原本还算亲华'的土著势力突然倒戈,对我们亮起屠刀。好多坚守的同伴就此牺牲,我不过是命大才侥幸活着。”

看周青山一脸懵懂,桑建平只摆摆手,"算了,菲律宾的势力太多,情况很复杂。你来-趟就走,没必要在吕宋这鬼地方惹- - 身骚。

反正啊,这营地的人都是我收容来的。如今快二十年了,算是给新中华的菲律宾计划留最后的脸面。”

周青山若有所思,回头看看身后--特种小队始终有两名队员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表面像是保护他这个队长,现在怎么看像监视。

"把多余的能量棒拿出来。"周 青山对两名队员命令道,“把副武器也拿出来,交给在敌后坚持的同志。”

游击队营地的状况太惨,吃穿物资都很匮乏。队员对交能量棒没意见。可听到要交副武器,他们格外抗拒,犹豫不决。

周青山却毫不迟疑,向桑建平提供了自己随身的手枪和弹药。他还特意跑回放电台的木屋,拿来备用的手雷,对讲机,望远镜之类的零散装备,统统交出。

桑建平大喜,连忙喊来营地几名骨干将装备分发下去。特种小队一看队长主动援助游击队,不得不也跟着把随身带的些许装备转交。

游击队三百多号,只有百来号青壮,五六十条单发栓动的破枪,弹药还缺。特种小队提供的武器可以说立马让他们的火力提升两三倍。

至于药物和能量棒,更是营地多年未见的稀缺货。

营地虽然穷苦,但恶劣环境下为了活命,桑建平的训练还是很用心。游击队员摆弄几下便能大概操弄转交的武器,一下就拉近了主客间的关系。

周青山留意个细节,营地所有成员没有私有财产,枪械由桑建平分配,药品给病患使用。能量棒被掰的稀碎,老弱妇孺和青壮都分上点。

看队伍这得不到后勤补给的寒酸样,再看桑建平苦哈哈在吕宋坚守,周青山很是佩服,觉着要在暗中对付自己的内应应该不是他。

作出决定后,周青山问桑建平最后一一个问题,“你说游击队是收容来的,到底怎么个收容法?”

桑建平得了不少补给,心情正好。他听周青山又问这话题,总算开口说了些实情,“这破岛各家势力都杀疯了,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

仇杀多了,大把的村子被荡平,总有些逃出来的,或者被抛弃被淘汰的。所以这雨林中的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数不胜数。

我当初上岛是来干革命的,就是要消除仇恨和剥削,秉持平等互助的原则,不计较日裔、华裔还是土著,尽可能的收容流民加以约束和照顾。

这么些年来,我在吕宋岛也算有些名气。

岛上的人都知道我这营地虽然穷苦,但愿意收容任何人,算是给走投无路的留条活路,苟延残喘吧。

可视我如眼中钉的也多得是,所以营地发展起起伏伏,总是被其他部落袭扰,也发展不大。

周青山疑惑问道:“你好歹收容几百人,还建立稳固营地,说明这模式是行得通。可大陆为什么不支持你?

桑建平自嘲道:“都说我站错队,跟错了人,早就被踢出组织,搞得有家难回。谁还支持我?都忙着跟我撇清。

周青山问道:“如果我能给你弄来粮食弹药之类补给呢?”

桑建平摇头,苦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得罪了什么人。说出名字来能吓你-跳,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周青山继续问:“我就想知道,有补给的话,你这营地能不能做大做强?”

桑建平有些生气,倔强的答道:“周中尉,你以为我在吕宋这二十年是清闲差事么?能不能做大做强,我不比你清楚?”

“我是不清楚怎么在吕宋经营一支队伍, 但我能弄来补给。”

“中尉,你要是给我弄来补给,你的前程就毁了。

“就说你行不行吧?

“小年轻,别玩激将法。你不了解吕宋。”

“老同志,现在希望来了,你不了解我。”

桑建平气急了,脱口骂道:“你都自身难保,先顾自己吧。”

周青山听得心头骤然一缩,两眼发黑。他意识到自己判断错了--无线电联系中,周青峰说过,如果是军情局要搞鬼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局长邓志宏知道他的潜伏身份。

事情只怕比预想的还复杂。周青山被编入特种小队登陆吕宋。这只队伍是军情局安排的,很可能肩负保护周青山的责任。

桑建平大概是某个失势人物手下的破落户,只需一点利益就可以收买。也正因此,他不在意周青山天黑前走不走--反正到天黑都要动手抓。

眼前这黑瘦汉子能在吕宋这烂泥塘里打滚二十年不到,绝非貌似忠厚能做到,他必然也是心狠手辣之辈,是敌人安排的内应。

当看到周青山神情微变,桑建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马想着如何找补。周青山则心跳狂飙,大骂自己交出大量武器弹药增加对手,削弱自己。

急智间,周青山想到自家弟弟的一门绝学。这绝学看天赋,天赋不好的根本学不会。周青山的天赋还差点,也就学个皮毛。

但关键时刻,这皮毛也够用了。

于是当哥哥的大喊一-嗓子,“我叫周青山,我是日本科阳财团的继承人,我家是亿万富豪,家产超过十亿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