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王
因此,在热火朝天的一夜乱斗之后,越军依旧没能对海云岭防线达成任何突破,他们趁着夜色短暂夺取的几个山头,也都
在天亮之后被联军重新夺回。
有一个营的北越军,因为在天亮后没有及时隐蔽,暴露在6架「天袭者」攻击机的轰炸下,结果当场让恐怖的火海吞没。等到火焰熄灭时,只剩无数冒着黑烟的扭曲焦尸躺在地上,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战后粗略统计,联军在这一夜死伤了800余人。尤其是驻守海滩防线的一个营几乎全军覆没。
而北越军在算上空袭的损失后,则是被整整打掉了一个师,可谓是元气大伤。
——
或许是因为连续两天强攻海云岭的死伤太惨,接下来的48小时内,北越方面没有发动新的大规模攻势。
虽然那支从西贡出发,在南方沿着一号公路疯狂北上的越共突击队,还在继续向着岘港靠近。据说已经占领了芽庄,着实是令人心烦……但菲里看看地图,发现那里距离岘港还远,也就懒得管了。
对于南方迅速丢失的大片土地,尊室订将军倒是十分苦恼。但他眼下真正能控制的范围,也就是从岘港到朱莱的大半个广南省。至于更南方的那些省份,自从西贡被越共占领之后,基本进入了无政府状态。
所以,在朱莱港以南地区,真的是只有空气和暴民在阻挡越共的进军,尊室订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唉,算了,就纵容这些跳梁小丑们猖獗一时吧。反正美帝天兵马上就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杀来啦!
5月7日,驻韩美军派遣的一个先遣连和韩军的一个400人工兵营,相继飞抵岘港机场,菲里立刻把这些援兵投入到了海云岭防线上——韩国工兵负责修复工事,美国大兵进驻已经被打崩的海滩阵地。
除了上述援军之外,还有一个让菲里意想不到的客人,也从美国本土飞到了岘港。
“埃斯特莱恩组长?您怎么来了?难道是局里又把你返聘回去了?”
看着原中情局高管,前古巴特别任务小组的组长,多米尼加之战和古巴之战(前期)的美军指挥官,雅各布·埃斯特莱恩手持拐杖,一瘸一拐走到自己的面前,海云关指挥所里的菲里顿时大吃一惊。
这位自己的老上司,不是自从登陆古巴之后的特立尼达战役惨败,中情局组建的雇佣兵几乎覆灭,自己也被切·格瓦拉俘虏并打瘸了腿之后,就让中情局给开革出门,剥夺所有待遇,从此输出社会了吗?
当初在佛罗里达州的时候,看着埃斯特莱恩落魄到快成流浪汉的模样,菲里还给他施舍了一点钱呢。
怎么今天他看起来似乎已经又一次咸鱼翻身,竟然拿着中情局的证件和密令,找到了自己面前?
另一边,埃斯特莱恩也是用羡慕嫉妒恨的复杂眼神,看着如今已经成了驻越美军司令的菲里。
短短三年之前,不,两年之前,菲里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小角色,谁知如今却身份彻底倒转了呢?
当然,人在官场,各种起起落落也是常态。所以,埃斯特莱恩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向菲里点头道,“是的,今年我又回到了中情局里。然后,因为越共占领了西贡,导致CIA西贡站覆灭,在越南的情报网络也陷入瘫痪。所以局长派我来越南,希望您能予以配合,提供一些方便……”
好么,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又让埃斯特莱恩这个极端死硬的反革命老手,抓住了上进的机会啊!
记得二十年前,他就在重庆跟党国特务一起拷问江姐和小萝卜头,这回是又要到亚洲来重操旧业吗?
菲里好奇地问了一下,然后发现,CIA的新局长,显然对于埃斯特莱恩这个把美国卷入核战争的惹祸精,并不是那么的信任和重用。所以,局里这次并没有让埃斯特莱恩到越南重建情报站,更没有任命他当岘港情报站站长的意思,而是派埃斯特莱恩来越南做脏活,重建「秘密贸易」网络。
具体来说,就是让埃斯特莱恩来中南半岛搞贩毒生意的。
——之前,中情局的比尔·莱尔少校,在局里拨款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为了帮助老挝的王宝将军筹钱养兵跟北越作战,便在中情局的支持下,鼓励老挝苗族大种鸦片,企图靠贩毒来赚钱。
嗯,种鸦片的技术难度并不是问题,中南半岛山区的苗族人,本来就有种鸦片和抽大烟的习俗。
真正的问题是,鸦片在原产地根本不值钱,必须要进入国际市场才能赚到钱。
偏偏作为昔日的法属印度支那殖民地,中南半岛的对外贩毒网络,一直都被法国情报机关控制。
导致中情局尽管已经在东南亚开辟了大批的罂粟种植园,也联络了不少毒枭。但即使是中情局在老挝种出来的鸦片,也得要绕地球大半圈运往马赛,经过法国情报机关控制的当地秘密工厂的精炼加工,制成吗啡,顺便抬价N倍,最后才能被法国对外安全总局的线人卖到欧美市场。
——这样一来的话,鸦片原产地的利润就太微薄了,根本不够维
持王宝所部跟北越人民军作战的军费。
而且,这等于是让美国中情局给法国对外安全总局当佃户和农奴,真是脸都丢到不知哪里去了啊!
直到去年夏天,中情局好不容易疏通了南越吴庭艳政府的关系,让王宝将军可以从吴廷瑈控制的顺化港输出鸦片,赚取暴利,用以维持跟北越军队作战的庞大开销。
中情局的线人也能拿到大量的便宜货,不至于看着法国佬在美国贩毒市场上牟取暴利而干着急。
结果,现在随着吴庭艳政府的覆灭和顺化的易手,老挝毒品的贩卖渠道又断了!
对此,王宝将军倒是不太急,因为他已经靠着麾下将士的卖命,直接拿到了美国政府的慷慨拨款,要钱有钱,要枪有枪。等到打赢了海云岭之战,他和他的族人就能彻底打出统战价值,什么都不用愁啦!
至于鸦片生意么,王宝觉得就算暂时停一停也无所谓,反正不差钱。等没钱了再搞就是。
但是,中情局那边却是很着急,因为刚刚搭建起来的毒品销售网络,才运转了没几个月,就出现了断货的风险——这可关系到很多CIA高管们的小金库和线人们的生活费啊!
于是,刚刚回到局里「戴罪立功」的埃斯特莱恩,就被一脚踢到了越南,让他在战火纷飞之中,重新跟老挝那边的鸦片产地搭上线,想办法让金三角的鸦片继续通过中情局的网络输入美国!
好吧,这事儿听起来挺冒险的,而实际上也确实是有生命风险。但真搞成了的话,油水还是蛮足的。
眼下因为南越政局的剧变和港口航运的停摆,整个中南半岛的内陆深山,那些种鸦片的村寨,普遍都积压了大批的鸦片卖不出去。埃斯特莱恩亲自「下乡」去收货的话,相信一定会被奉为上宾的。
总之,菲里从善如流地为老上司埃斯特莱恩引见了王宝将军,当然还有比尔莱尔少校。
至于接下来的具体生意,那就是他们几个自己蛇鼠一窝勾兑着办,菲里并没有兴趣从中掺一脚。
5月7日夜晚,北越军队没有继续进攻海云岭,但却悄悄从顺化的思贤港,驶出了四艘北越的苏制鱼雷艇,企图夜袭正在岘港外海巡弋的美国驱逐舰。
当然,这显然是严重低估了美国海军的夜战能力——这些北越鱼雷艇还没驶入灵姑湾,就已经被美国海军的雷达发现。随后就是美国驱逐舰扑上去一通乱打。当即把四条北越鱼雷艇打沉了三条,只有一条鱼雷艇带伤逃回,而美国海军的三艘驱逐舰则毫发无伤。
第二天的上午,珊瑚海号航母派遣的海军航空兵,还轰炸了思贤港,摧毁了那条逃回去的鱼雷艇。
到了5月8日夜晚,北越军队总算又组织起了一波夜袭。但打得有气无力、浅尝辄止,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应付差事,勉强打了一个多小时,就草草收兵了事。
看起来,北越大概也明白,他们今年是不可能打进岘港了。
于是,菲里就邀请来身在岘港的美国记者,让他们来给海云岭前线做个专访,也好给自己短暂的「驻越美军司令」任期,画上一个尽可能光鲜的句号,留下一个广为人知的纪念……
埋设地雷、布设铁丝网,修建各种明暗碉堡、防炮洞、暗道和野战医院等等。
一辆辆运输建材的卡车,在岘港和海云岭之间来回奔波,卸下数以吨计的钢筋、水泥和沙袋。
还有一块「把海云岭修成第二条三八线」的标语牌,已经在阮朝遗留的海云关旧址上,被竖立了起来。
记者们在这片俨然已经化为大工地的阵地上,到处转了一圈之后,就跟在基辛格博士的屁股后面,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菲里的指挥部,发现菲里正在喝着咖啡吃芒果,貌似很悠闲的模样。
“上校,昨晚的情况怎么样?”基辛格很熟稔地对菲里问道。
“没什么大的情况,就是几个兔崽子来偷袭,都被王宝将军带来的勇士们用机枪给打掉了。”
菲里随口回答,同时给基辛格和跟着他进来的记者们每人发了一个芒果,权当是招待,“明天就要进入雨季,如果北越指挥官还有点脑子的话,应该不会再发动更大的攻势了。因为他们的火炮没有两个月时间根本没法拉上山。在没有炮火掩护的情况下,即使派出再多的人冲上来,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当然,我们没办法以己度人,谁知道敌军是怎么想的呢?”
“确实,虽然我已经在越南待了很久,但很多时候还是不太能理解本地人的想法。”
菲里的老熟人,《纽约时报》记者大卫·哈伯斯塔姆点头附和说,“司令官阁下,我注意到第一线的战壕里,几乎都是从老挝空运来的山地民族士兵,可以请您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首先,当然是因为目前岘港战场上的美军数量不足,无法填满这条海云岭防线,只能借重于盟友。如果越南战场上不是这样缺兵少将的话,也不可能轮得到我一个上校来当驻越美军总司令啊!
这个兵力上的缺口,预计要等到威斯特摩兰将军率领的主力部队抵达越南之后,才能填得上。不过请放心,陆战一师、第25步兵师和第101空降师,现在都已经启程,预计很快就能进入战场。”
菲里很坦诚地如此侃侃而谈,“其次,既然岘港前线的美军数量不足,王宝将军的部下却便宜又好用。而且他们也愿意为了合众国和自由阵营的事业付出牺牲,我又为什么要打击盟友们的积极性呢?
事实上,在过去几天的防御战之中,老挝友军的损失非常小,士气到现在依旧很高……”
但话刚刚说到一半,菲里却突然停止了说话,打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即起身透过观察孔,往外面看了一会儿。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才叹息着对记者们说,“唉,真扫兴,又有送死的敌人过来了。”
呃?北越军又杀过来了?
记者们顿时来了精神,跟着菲里就往外面走。
作为阮朝帝王修建海云关的位置,菲里所在的指挥部高据山头,其周边视野自然是极佳的。
但由于此刻的山间晨雾尚未完全消散,从海云关上低头俯瞰下去,依旧只能看见一片朦朦胧胧,万物仿佛都被笼罩在了一层薄纱之后,让人怎么也看不真切。
那些苗族山民都紧张地端起步枪,眯眼紧盯着远处传来异常响动的方向,随时准备开火。
而脾气急躁的美军顾问,则干脆举起信号枪,朝着阵地前方的山麓打出了照明弹。
在照明弹忽亮忽暗的镁光下,众人终于透过消散中的雾气,看到一群群鬼魅般的模糊人形,在往联军的阵地前蠕动。他们走得跌跌撞撞,似乎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战术动作,甚至还一边走一边嚷嚷着什么,只是由于距离太远,听不真切——难道是北越派来的使者?但如果是使者的话,人数未免也太多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两边距离的拉近,记者们终于听清楚了,对面是在用躄脚的英语喊着:“Not to shoot! We are populace”(别开枪,我们是平民)。
尤其令人惊奇的是,其中绝大多数的声音,听着竟然像是女人!
再接下来,前方两百码的距离外,陆续传来了爆炸声,哭喊声和惨叫声,那大约是有人踩到地雷了。
几个苗族士兵忍不住想要开枪,但却被美军顾问呵斥着阻止了,似乎是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
又过了几分钟,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地雷爆炸声和耀眼的火光,躲在沙袋后面的联军士兵和记者们,当然还有指挥部门口的菲里和基辛格博士,终于看清楚对面正在走近是一些什么家伙了:
少数是蒙头垢面的老人,大多数是衣衫褴褛的妇女。
尤其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很多越南妇女的身上都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另一些妇女也只是披着一条脏兮兮的破烂床单……她们就这样出现在战线上,丝毫不遮掩自己的肉体,挥动着手臂,背着什么人教给她们的半通不道的英语,带着满脸恐惧的表情,不顾被
地雷轰飞的同伴,艰难地爬上山坡,向着防线靠近。
菲里当即就听到基辛格博士在旁边嘀咕:“神啊,这场面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战壕里和沙袋后面的联军士兵,见状全都议论纷纷,一个个扣着扳机,手心出汗,满脑子都是困惑。
美军顾问几次想要下达射击的命令。但顾虑到山上来了一大帮记者,于是犹豫再三,始终不敢拍板。
这些披着床单的赤身妇女,慢慢走进了迫击炮的射程。走进了机枪的射程,走进了步枪和冲锋枪的射程……除了不断有倒霉的女人踩上地雷,被炸得血肉横飞之外,守军的阵地上倒是一直没有响起枪声。
菲里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倒是隐约有了些猜测。但终究没有实证,一时间也不敢妄下决断。
就这样,一百码,五十码,二十码……
随着这些女人的越走越近,直到被战壕前的铁丝网挡住脚步,战地记者大卫·哈伯斯塔姆有点沉不住气了,凑过来对菲里说,“上校,我们是不是该为这些可怜的女人做些什么?”
“可怜的女人?或许吧,但现在恐怕不是我们讲究骑士风度的时候。”
菲里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接下来肯定会出事……”
与此同时,王宝将军和他的心腹们已经带头高喊起来,要求苗族士兵保持警惕,小心越军的诡计。
不得不说,王宝将军提醒得很及时。
——几乎就在这一刻,一群身材矮小、同样裹着床单作为伪装的北越士兵,突然从密集的妇女老人队伍中间现身,他们的胸前和背后都挂满了手榴弹,此外还有扛着炸药包的。
只见这些北越士兵依靠光屁股妇女的掩护,成功突破到了距离前沿战壕只有二十码的铁丝网外,然后隔着铁丝网,把一颗颗的手榴弹丢向战壕,在守军中间爆炸——也有被铁丝反弹回来,把妇女们炸翻的。
此外,还有北越的工兵用炸药包摧毁了铁丝网,清理出一条条进攻通道。
一时间,整条防线上枪声和爆炸声四起,妇女的惨叫和苗族伤兵的哀号久久回响。
但是,北越士兵似乎没有侦察到,即使在铁丝网的后面,联军也撒了大量的铁蒺藜和三角钉。
于是,刚刚突破铁丝网,冲向战壕的北越敢死队,纷纷摔倒在地,发出让人血液都为之凝固的惨叫。
而战壕和地堡里的守军,也立刻扣动扳机开火,各种型号的重机枪、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响起了死神的低吟,把暴风雨般的子弹喷射出去。仿佛镰刀割草似的,将对面的敌兵连同越南女人统统放倒。
但北越军队还在继续进攻,从遥远的山脚下冲出了更多的预备队,试图涌向已经打开的缺口。
然而,海云岭防线后方的联军炮兵,也按照之前早已测定完毕的射距和方位,对敌人进行延伸射击。
接下来,只见枪口的闪光、炮弹的火焰,飞到空中的残肢断臂和内脏肚肠,让这片屠场变得更加残忍。
到处都是死亡,到处都是惨叫,焦臭味和血腥味四处弥漫,场面宛如炼狱。
随着太阳的升起,海云岭上的雾气迅速消散,四周变得明亮起来,突破失败的北越军又一次撤退下去。
他们尽可能地带走了自己人的伤员和一部分尸体,却将用来当肉盾的光屁股妇女和老人弃之不顾。
此情此景,让穿越者菲里不禁暗自唏嘘,想起了一些穿越前的久远回忆。
——二十一世纪的最初几年,中国大陆互联网上「国粉」猖獗时,曾经不知怎么地冒出了许多吹捧「党国神将」、「杀妻军神」张灵甫的无脑软文,简直把这货吹成了孙武再世。
就连他带领74师兵败覆亡于孟良崮的最后一战,也被解释为「赤匪」不讲武德,见围攻74师不下,竟将附近地主家的小媳妇抓来,剥光衣服在前面挡子弹,「忠勇的74师官兵」不忍射击,这才惜败的。
并且还有人归纳总结,赋诗一首赞曰:
孟良崮上床单飘,地主儿媳百媚娇。
党国英雄心不忍,百战虎贲云烟消。
当然,所谓「孟良崮上的光屁股小媳妇」,基本可以肯定都是后人伪造的谣言。
但菲里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本时空的越共,却在一定程度上将此事化为了现实。
——这可真是「海云岭上床单飘,地主儿媳百媚娇」了!
另一边,战地记者大卫·哈伯斯塔姆则是蹲在铁丝网旁边,看着一根被炸断的手臂,从它那光滑白哲的样子看,显然曾经是属于一位少女……
正当他低头沉思的时候,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微弱的求救声。
大卫抬头望去,发现之前被北越军充当肉盾使用的光屁股妇女,竟然还有一些没有死去,幸存了下来。如今正被困在尸体和弹坑之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跟猫叫似的,用沙哑的嗓音苦苦哀求守军救命。
但战壕里的苗
族士兵,对这些京族女人的惨状毫无恻隐,只是冷漠以对。
于是,大卫就找到菲里,想要他出于人道主义,拯救这些女人,但却被菲里拒绝了。
“很遗憾,我救不了她们,除非她们能够自己弄开铁丝网,踩着铁蒺藜,爬到我们的战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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